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九十章 唱大戲 文 / 小二上茶
眾大臣第一局沒在劉天昊身上討到便宜反而吃了大虧，心想該從榮貴和單邦的事上大做文章了。秦白的態度他們已經看到了，不聞不問。這是好事，先把劉天昊的罪給定下，若是秦白最後執意要給劉天昊開罪也會影響他的聲譽，秦白最後會不會為了一個陌不相識的劉天昊而自毀名聲還是未知之數呢！
「大王，微臣有冤要報。」太尉榮德出列，一副竇娥臨刑的模樣。
秦王知道劉天昊的第二劫來了，不溫不火道：「老太尉有何冤情，竟要在金鑾殿上伸冤。」
榮德一本正經道：「回稟大王，微臣所訴冤情事關大秦國容，是以微臣不敢怠慢，求大王恩准。」
榮德把自己兒子被打上升到國家榮辱的高度，秦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冷聲道：「竟有這種事，老太尉快快如實道來。」
「是，大王。」接著榮德把自己兒子如何被毆打，劉天昊以及團伙如何凶殘不仁，如何被虐待的慘不忍睹之情形誇大了十倍陳訴。說到最後榮德聲淚俱下，痛心疾首。更無恥的是他明明心疼的是自己兒子被打，卻說心疼秦國棟樑被無故毆打，大秦國容嚴重受損，秦王顏面嚴重受損，他這個做臣子的不能早日緝拿賊匪實在愧對聖恩，還請求秦王治罪。
榮德雖然沒有一句提到要當眾懲治劉天昊，但劉天昊之所作所為已經被他說的人神共憤，不殺他如何熄天怒平民憤。
榮德一開口，兵部尚書單鍵也跟著附議，說自己兒子也是被打的連他都認不出了。說打的是他兒子的臉，更是朝廷文武百官的臉，更是大秦國的臉。說他生出這樣的兒子讓人打事小，丟了大秦的顏面事大，還請求秦王嚴懲不會生兒子的他。
單鍵的最後幾句話劉天昊倒是很贊同的，你生出兒子的確給大秦丟了臉，我要是那秦王就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
朝廷兩大高官一開口，其他眾人紛紛指責劉天昊，聲勢滔天，雖然沒有言明要懲辦劉天昊，但那可以殺人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王聽了立刻勃然大怒，指著劉天昊大罵：「好你個劉天昊，你流落他國無人收留。只有我大秦恩澤天下，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救濟了你，放你入境。你不但不感恩圖報居然還敢無故毆打我朝廷棟樑，難道你已經投靠了滅世軍團，是來故意破壞我大秦內部和諧的？如今事實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媽的，什麼叫老子流落他國沒人收留，真當老子是來逃難的啊！老子是來和你合作的，地位平等，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老子說話？心裡雖然不平衡，但眼下形勢沒人強，該忍則忍。把怒火轉動另一方向，哈哈大笑起來。
眾大臣沒想到這種時候劉天昊還笑的出來，心道這小子一定被嚇傻了。
秦王皺了皺眉，「劉天昊，你因故而發笑？」
劉天昊又笑了一陣，之後冷哼了一聲，「秦王剛才說事實俱在？劉某斗膽問一句，什麼是事實？事實就是朝中兩位大臣說的幾句屁話？原來秦國是這樣辦案的，想要弄死一個人，隨便找兩個托來誣蔑他一番，之後這人就在一堆屁話中莫名其妙的含冤而死。妙啊，實在是妙啊，原來案子可以這樣辦啊，劉某今天是大開眼界了。」
秦王冷笑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有冤咯？」
劉天昊冷冷道：「不僅有冤，而且是天大的冤。」
秦王沉聲道：「你但說無妨。」
劉天昊心裡頓時樂了，這秦王表面上挺凶的，其實總給他說話的機會，必是有意放水。心裡覺得一定是秦白起到了作用，他沒想到秦白傻吧啦嘰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作用居然如此巨大，一時膽子更大了起來。
劉天昊走到榮德面前，厲聲問道：「榮太尉，我敬你是朝廷棟樑，可你為何如此顛倒是非污蔑劉某？」
榮德才不怕他，我兒子就在家裡躺著，隨時可以叫出來跟你對質。再說了，整個咸陽城都知道是你打了我兒子，你抵賴的了嗎？冷哼一聲道：「污蔑你？難道你沒有毆打我兒子和單大人的兒子？」
劉天昊點頭道：「打了，我搏了老命打的，怎麼滴了？」
榮德頓時一愣，我靠，打了人還敢這麼囂張？指著劉天昊怒斥道：「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天昊淡淡一笑，「我要說的多著呢！首先我來問你，當時令郎被打之前正在幹什麼？」
榮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會說他兒子當街賽馬，只道：「正在騎馬視察民情。」
這個借口不錯，劉天昊被擋回去了，又問了，「令郎被打之時又在幹什麼？」
榮德早就想好了借口，「犬子當時視察民情，忽見鬧市之中一群惡霸調戲我大秦良家婦女。犬子身為朝廷命官愛民如子一身正氣，自然要挺身而出救助百姓。怎奈匪徒凶殘，犬子與單大人之子雖有一腔正氣，但畢竟是文弱書生，怎敵得過那人多勢眾的凶殘匪徒。最後的結果是犬子與單大人之子為了救助大秦百姓慘遭匪徒喪心病狂的毆打，就連咸陽城有名的大夫都說賊人下手狠毒，犬子在家不休養個一兩月根本無法下床。」榮德雖然沒有明說那些歹人是劉天昊等人，但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榮德的兒子調戲良家婦女被打反被他說成是英雄救美被打，這老傢伙忽悠也挺有一套嘛！劉天昊被反咬一口毫不畏懼，淡淡說道：「請問榮太尉，當時周圍可有百姓在？」
榮德連連點頭，「本官已經走訪民間，眾多有良知的百姓已經將事實如實的告訴了本官，本官身上還帶了他們的供詞，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任你舌長三寸也別想扭曲事實。」榮德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了證詞。
劉天昊接過指認證詞，看著上面陳述的事情和榮德說的一模一樣，下面還有n多百姓題名，什麼王二狗陳三牛張四馬，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劉天昊見了心煩，順手便將那份供詞給撕了個稀爛。
榮德心中大喜，臉上卻裝出大驚表情，「劉天昊，你公然銷毀證據，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別以為你銷毀了證據就能逍遙法外，這供詞本官有很多份呢！」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得意的笑道：「你還想不想撕啊，本官家裡多著呢，你喜歡撕就多撕幾張，你就算把供詞全撕完了也別想掩蓋你的罪證。」
劉天昊看著榮德那一臉得意的表情一陣鄙視，丫的，幾張破綻就想把老子打倒，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劉天昊撓了撓頭，奇道：「榮太尉，既然當時有那麼多百姓在場，令郎見義勇為遭到劉某暴打，為何榮大人口中的那些有良知的百姓不出手相助呢！當時劉某身邊一共就弟兄三人，你這供詞上的有良知的百姓可不下百人啊！難道一百人還怕劉某兄弟三人嗎？大秦素來民風彪悍，怎麼為民請命的好官受到歹人毆打他們也好意思袖手旁觀？這樣的百姓在榮大人眼裡居然還是有良知的百姓？試問他們的良知為什麼當時沒有，後來又突然冒出來了？」
「這……」榮德一下子被問到了，這些百姓姓名都是他胡亂填上去的，不就誣陷一個外國喪家犬嘛，何必那麼認真呢！想了想突然道：「我大秦百姓自然是民風彪悍，怎奈當時周圍百姓眾多。除了這百名有良知的百姓外，其他無數百姓都被匪首妖言蠱惑，這些被蠱惑的百姓居然集體相助那些匪徒，是以那百名有良知的百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榮德這番話回答的甚是巧妙，一來解答了劉天昊的問題，二來打消了劉天昊拿咸陽城百姓做借口的打算。可謂將劉天昊逼上了絕路，劉天昊最後的辦法只能讓秦王下令探訪民情。他只需找幾個托就能犀利的將劉天昊的最後道路給堵回去，是以他的有良知的百姓人數雖少，但也不懼那些被妖言蠱惑了的眾多百姓。
劉天昊暗罵這老傢伙誣陷人有一套，給擁立他的那些百姓扣上了被妖言蠱惑的帽子，讓他不能以他們做籌碼。老傢伙你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好在我老劉吃人也不吐毛。冷聲道：「可是咸陽城百姓不下百萬，幾乎人人都知道是令郎調戲大秦良家婦女，被劉某仗義相救，難道這近乎咸陽城的百姓都被劉某妖言蠱惑了嗎？」
榮德義正言辭道：「正是，似你等居心不良之徒，毆打我大秦棟樑本就罪不可赦。更可惡的是你居然蠱惑民心，惡意煽動無知百姓，難道你想在我秦國引起動亂嗎？剛才大王說你暗中投靠了滅世軍團，如今看來大王果然高瞻遠矚明察秋毫。劉天昊，你的陰謀已經暴露，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大王仁德無雙，必會賞你一個全屍。」
「大膽……」劉天昊忽然怒喝了榮德一聲。
榮德本來給劉天昊扣了個毆打秦國棟樑的罪名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如今臨死又想到給劉天昊扣上破壞大秦內部安定的罪名，心裡暗自得意。誰知道劉天昊突然大喝了一聲，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安定了心神後指著劉天昊大叫道：「劉天昊，如今你陰謀暴露，難道你還不肯認罪嗎？沒關係，我大秦天牢裡的七十二般酷刑一定會歡迎你這樣的硬骨頭的。」榮德覺得勝負已分，劉天昊拒不認罪最好，還能好好的折磨他一番，這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榮太尉，你身為臣子居然敢蔑視聖上，辱罵君王，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你也做的出來，你就不怕大王誅你九族嗎？」劉天昊莫名其妙的就給榮德扣了個天大的帽子。
榮德好歹也是官場老油條，怎會被劉天昊的虛張聲勢嚇到，怒斥道：「本官還要告你一條，你污蔑朝廷重臣，罪加一等。你若肯磕頭認錯，本官便大人大量不記你這條過錯。」反正這條罪狀可有可無，能讓劉天昊磕頭認錯榮德心裡還是很滿足的。
劉天昊冷笑一聲道：「榮太尉，剛才你說劉某蠱惑了咸陽城不行百萬百姓是不是？」
榮德一臉憤恨說道：「沒錯，咸陽城百姓無知盲目，被你輕易妖言蠱惑，這才昧著良心散佈謠言，你還有何話說。」
「放肆……」劉天昊突然大怒道：「世人皆知秦王仁德，善待百姓，在秦王的仁德治理下秦國百姓無不善良淳樸知書達理。在你眼中卻成了無知盲目之徒，隨便冒出個人來三言兩語就能將他們蠱惑，難道他們連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咸陽城還是秦國王城，天子腳下。咸陽城百姓受到秦王教化最多，連咸陽城的百姓都那麼無知盲目，那整個大秦的百姓豈不全是愚民？你竟敢說在秦王的仁德治理下大秦的百姓全是愚民，那豈不是說秦王是秦國史上最無能的昏君？泱泱大國，不下千萬的百姓才教化出幾百名有良知的百姓，其他的全是愚民。此等業績堪稱七國史上最爛中的戰鬥機，難道秦王在你眼中竟是昏君中的戰鬥機？似你等欺君罔上之徒不誅你九族王族顏面何在，大秦顏面何在，你老媽顏面何在！」
榮德沒想到劉天昊臨死還翻了身，突然被扣上蔑視君王的帽子，嚇的連忙跪地求饒，「大王饒命啊，微臣不是這個意思，一切都是劉天昊強詞奪理啊！」
劉天昊追問道：「榮大人，那在你眼裡咸陽城的百姓到底是知書達理的良民還是無知盲目的愚民？」
榮德那還敢說咸陽城的百姓是愚民，連忙說道：「在大王的仁德治理下咸陽城的百姓自然全是知書達理的良民。」
劉天昊露出勝利的笑容，「既然咸陽城的百姓都是知書達理的良民，那他們都說是你兒子調戲良家婦女被劉某出手教訓，你說他們都是被蠱惑的還是都在說良心話呢？」
「這……」榮德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要說是被蠱惑就是罵秦王昏庸，要是說是良心話那他兒子免不了要挨罰。權衡利弊還是覺得自己兒子承認罪名懲罰輕一些，連忙磕頭求饒，「大王，微臣教子無方，以至於犬子目無王法調戲良家婦女，請大王責罰。」
榮德都認罪了，單鍵那敢繼續和劉天昊叫板，連忙跟著跪地認罪。
秦王自然知道是這兩個老傢伙的兒子不對，不過劉天昊能輕鬆應付朝中這幫老奸巨猾之輩著實讓他另眼相看。目光冷冷的看向榮德和單鍵，怒斥道：「兩位愛卿都是國之棟樑，兩位愛卿之子同樣也是朝廷後起之秀，日後大秦的希望。只是兩位愛卿之子居然做出欺壓百姓的事來，讓孤好生失望。更讓孤失望的是兩位愛卿為了包庇兒子，居然搬弄是非誣陷好人。從今日起兩位愛卿官降三級，停俸三年。還有你們的兩位兒子，革職查辦，終生不得入朝為官。」
榮德和單鍵連忙說道：「微臣叩謝王恩。」雖然損失的確慘重，但他們在朝著的人脈不是蓋的。如今雖是降了級，過不了幾年就能爬上去。至於他們的兒子，沒辦法，只能讓他們做官二代了。
秦王目光又落到劉天昊身上，淡淡笑道：「劉元帥不畏權貴，仗義相救我大秦百姓，果然是膽色果然之輩啊！」
劉天昊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路見不平人人踩，劉某素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遇到這種事自然是義不容辭了。這些都是劉某應該做的，大王委實謬讚劉某了。」
劉天昊居然敢在秦王面前說素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這樣的話來，有心人聽了難免會想歪了。比如說把秦國也拯救了，意思不就是滅了秦國嗎？秦王聽了臉色大變，怒斥道：「好你個劉天昊，原來你來我大秦果然別有居心啊！快說，你是否真的暗中投靠了滅世軍團，來我大秦又有什麼目的？」
別有居心？劉天昊回想剛才說的那番話，立刻明白說錯話了。怪只怪他以前一直處在高姿態，這種話說習慣了。如今他不過一投靠秦國的喪家犬說出這種話來難免會讓秦王不悅。連忙辯解道：「劉天昊一身清白可昭日月，直感九天。秦王乃仁德之君，應該以仁義視人，切不可以不仁義之心度本君子之腹。」
劉天昊的話說的比較委婉，把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稍微粉飾了一下，秦王聽的倒也不是那麼反感，只道：「你是否有不良居心孤就不予追究了，只是榮貴和單邦都是孤的臣子，他們犯了錯自然該由我大秦的王法來處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動手了。你毆打我大秦官員，你說孤該怎麼懲治你呢？」
我靠，你丫的不會想來真的吧？劉天昊眼珠一轉，連忙解釋道：「回秦王，榮貴和單邦雖是大秦官員，只是當時他們擅離職守，又身著便衣，劉某又怎知他們是大秦的官員。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大秦的官員會擅離職守去欺壓百姓，更何況當時情況危急，劉某若不出手大秦的良家婦女就要慘遭這等禽獸**。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希望秦王開恩，赦免劉某的罪名。」
秦王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緩緩說道：「好吧，念在你不是純心要毆打我大秦官員，榮貴和單邦又擅離職守，孤便不再追究你的罪名了。」
劉天昊長舒了一口氣，好險啊，看來這秦王也是在和老子演戲。有秦白作保，這老小子也不敢拿老子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