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危燕迷途 第二百四十章 :再行奪尊 文 / 老實人12
郭先念摸著自己的鬍子說道:「那個孩子,功夫不錯,卻在迷惘!」
郭行烈道:「不愧是爹,功夫不行了,但眼力勁兒還在!」看看兒子,他道:「那個劉郁的,功夫不錯,基礎紮實,營養也充足,比你好!」
郭長達一臉不服。
郭行烈道:「但他的錯誤就在於,他太冒進了,一腳踏到了自己還未到的地方,迷了心!」
郭長達道:「他功夫不錯,但真和他交手,我未必輸!」
郭行烈道:「的確如此,但你們兩個形成長打,被打死的,一定是你!」
郭長達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說不出話。
郭行烈又道:「天下間,習武的,往往都要注重一個武字,可是,功夫高到一定的程度了,就得去注重道了!一味的重武,是不行的,武道,只有步入了道,才有繼續的前進可言!比如柔術,出了資三四郎,柔術就變柔道了,它本是東瀛國內的一門格鬥技而已,現在已經走向了世界,其實,說到柔道,搞不好,連蒙古摔角都不如,這樣淺薄的武功,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發展呢?就是因為柔道有道字在裡面,蒙古摔角是厲害,但沒有道!」
郭長達道:「那什麼是道。」
郭行烈道:「你學功夫,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郭長達道:「開宗立派,創立新家,發揚光大,聲震武林!」
沒錯,這就是郭長達的夢想。郭長達雖和老爹在一起,和老爹學功夫,但他也不是說,就沒有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就是創新一門拳術,在武林青史留名。
「這就是你的武道了!你的目標於此,這就是你的道!」
說了這句,郭行烈道:「可是那個小子,卻失了自己的道!本來,我寫那兩個字,是想要摸摸水,看他是不是可以再高一點,只是……算了,他這樣的年紀,已經不容易了,呵呵……不過,我想,得要是什麼樣的想法,才讓他這樣的少年天才,自抑如此!」
郭先念一怔,道:「你是說……」
郭行烈點點頭,道:「我的道,是戰道,渴望和高手戰鬥,交手絕不容情,這便是我的道,我的渴望,就是我打死別人,或是被比我強的人打死,如此,才不虛度年華!簡單說,我就是一個武瘋子……呵呵……不瘋魔不成活,若非我有這樣的武道,也不可能走到現在的這一步!」
的確如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武道,當你功夫低的時候,可以不注意,但一旦功夫高了,就不得不去注意了。如果你走在正確的武道上,進步自然是綿綿的,但你錯了,功夫就有可能,不進反退。就好比一些武林人,他們為錢工作,結果,為了錢,生活是好了,但功夫卻倒著退步了。還有一些人,一味的私心,這樣的人,也難以修成自己的武道,功夫,怎麼學,也難以精進。
你格局就是如此,還想要有什麼大氣魄麼?
正是郭行烈的武道如此之瘋,如此之魔,他才會在最短的時間進步至此。
這便如一些學生學習一樣,如果你想六十分萬歲,自然不可能下苦功夫去學習。
但有些孩子心裡想的是當博士,當碩士,所以讀書十分刻苦,學習遠比那些六十分萬歲的強,就是因為,兩者之間,追求不一樣,目標不一樣,故而,他們的成就,亦不會一樣。
武道!
天下武者,一個個學武,武字學到手了,才可以問道,那麼,什麼是武道?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學了武,再結合自己的道,就可以得到自己的武道,換而言之,就是自己瞭解自己,然後,再做回自己。你是一個什麼人,有什麼樣的目標,什麼樣的想法,為了這個理由揮拳,為了自己的信念揮拳,那,這就是你的武道。
華頂華通天的武道是大愛無情。華頂是一個有愛的人,他的愛,比誰都深,比誰都沉。但是,他的愛,卻是一種大愛,大愛,無情。所以他不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也不和自己已經找到的女兒相認,只要他們過得幸福,自己又何必非要插入其間呢?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的日子,看著他們的幸福,這難道不是一種美好的幸福生活麼?
可是,人還是要感情的。
不能和家人在一起,華頂就寄情山河,愛那山水湖泊,這便是華頂。
也因此,華頂才創出了傲氣中華指劍訣這樣的功夫。
而這功夫,也是目前,最強大的指上功夫,打人必死的絕殺之招。
萃力匯一指,點勁聚三千!
一指打出三千斤以上的超暴力道,如此集中的力量,哪怕你是金鐘罩鐵布衫加十三太保的橫練,都可以一指打死,必死無疑,這,便是華頂武道的產物。
還有**,他的武道,就是純粹的童心拳意,你可以說這是一種殘忍,只有小孩子,才有那純粹的殘忍。但這也是他的道,他的功夫,就是這麼的高,連華頂亦要在他的手上吃虧。
小孩子的聰明,殘忍,純粹,結合起來,就是**純真的拳意,是他的武道。
郭健德亦有自己的武道,他的武道,其實,最緊要的,是一個,那就是保護他的妻子。
他追求平靜,卻渴望戰鬥,他愛妻子,這對妻子的愛,最後形成他的武道。
假若,那天,他和劉郁比武,兩人決戰,台下若有他的妻子,郭健德未必會敗。
那麼……劉郁劉佈雷,他的武道,是什麼?
劉郁在想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東瀛。
蒙天都接過了電話。
「怎麼回事?」吳洛茜問。
大約三十二歲的吳洛茜看上去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一樣,美麗,漂亮。
她本是馬來西亞的華人,後來隨家裡移民到了香江,考上了警察,當上了一名陀槍師姐。
由於在馬來西亞,那種南洋地方,華人往往要面對一些當地人的可能行歧視,所以一般有條件的,都會鼓勵自己的孩子去學武,吳洛茜就學了一些的功夫,她的功夫很粗淺,但也夠用了。當了警察後,憑一手過人的拳腳功夫,在女警裡,也打出了名號,當上了女督察,可以說,很牛的。
只是警察這個行業,太那啥的了,不大適合吳洛茜。
為什麼?因為香江的發展,當地的一些制度,對黑社會,缺乏約束力。
說白了,政府的執政力度不是很強,就算一時的硬起,也會很快的疲軟下去,這就給了黑道分子,長久的生存空間,他們總是打之不盡,殺之不絕,你警察這邊搞掉了他們的一個坐台大佬,但小弟們中,很快就有新的大佬上位,就會有新的人物崛起。
香江有太多不喜歡讀書,沒有特長的小混混了,他們怎麼活?當然是當老大。
畢竟,當小混混,不能當一輩子,到了,還是小混混,但當老大,就有機會上位,成為老大,也算薄有身家,很多老大,都是沒文化的,從小在街頭,一刀刀拼出來的。
吳洛茜是個認真的人,這樣的人,在警察局裡,就會形成一些和制度不合的問題,一怒之下,她就秘密的隱婚了,這個隱婚男子,就是蒙天都。蒙天都年青時,很帥的,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多年前,蒙天都雖是形意門人,但也是往國外跑過的,在香江,他和吳洛茜認識,幫助吳洛茜破案,兩人結下了感情,香江,比內地開放多了,很快的,兩人就滾到了一起,蒙天都哪經得起這麼時髦的香江漂亮妞的勾引,一來二去,莫名其妙,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結婚了。
只是,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穩固。
怎麼說?吳洛茜是香江人,蒙天都是大陸人,生活不同,習慣不同,太多的不同。
現在兩人離了婚,不過,一時間,吳洛茜也找不到合適的男朋友,特別是,她很愛自己的女兒。因此,這麼的,和蒙天都就還有一點藕斷絲連的感覺。反正,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香江女人,思想開放,怎樣的情況,都是可以理解的。
吳洛茜有錢有男人,還有一個女兒,也就安下了心,現在和女兒一起,出來玩。
蒙天都用著吳洛茜給的手機,掛了電話,道:「師門讓我回去,可能……出現麻煩了!」
「嗯?」吳洛茜沒想到這樣,道:「是你師門?你出來他們不怎麼管你的?真出事了?」
多年夫妻,離婚了,但有時,還會在一起,他們之間仍保持一定程度的行關係。
所以,感情還是有的,而且,離婚了,這兩人感情可以說更深了一步。
「是的……我沒有和你說過,我是門內,十二形尊的弟子,我們十二形,雖從來沒有滿過,但有的時候,同一個尊位,往往還是會惹到爭奪,這時,就要比武了,師門裡說,當年和我爭的那個人,回來了,他還要再奪金尊!」
「這不是沒完沒了麼?當時敗了,現在還打?」
蒙天都道:「不是,師門說,是由那個的人兒子和我打!」
吳洛茜聽了不滿意的道:「開什麼玩笑,你都老成這個樣了,拳怕少壯,這道理我都懂!」
蒙天都笑了一下,道:「也沒那麼嚴重啦!」是的,拳怕少壯是不錯,也要看你怎麼打。
他蒙天都現在五十不到,四十多歲,在武林中,這是什麼?這是身體最強最棒的時候。
是巔峰。
這樣的他,如果和人交手,打勁,可以打出十足的力量,而且,他的技術也很到位。
如他這樣的武功修為,想要功夫退步,至少也得等六十開外,哪怕低得不得了了,也是五十以上,似他現在四十出頭,怎麼可能不行!一個毛頭小子,手到擒來。就算對方真是過江的猛龍,但也不是說,他就沒有一戰之力。他的優勢,還是很大的。一個武者,怎可能對自己沒有信心。有信心,關二爺活過來,我都敢和他過兩手。
「不行,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你的生意……」
「廢話,我們現在就回去,我還可以給你找點藥,你呀!這兩天,我們不做了!」
說這話,讓蒙天都老臉泛紅。
第六天的時候,蒙天都回來了,他一回來,就惹得形意門上下動了起來。
好在,這時,掌門人出頭,把一切壓下去了,門內奪尊,到底是一件緊要的事。
如果是第一次的正當比武奪尊,那還好說,可以把門人弟子們叫來。但現在,是劉郁替劉峰來,可以說,是第二次打,這個打,蒙天都贏了,並沒有光彩可言,也會再一次的,可能的,傷了劉峰的心,他都這樣了,看上去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還要面臨失望,好淒涼啊!
再一個,如果劉郁贏了,以國術的功夫來說,是有一定的可能,把蒙天都誤殺的。
這就更不好了。
在形意門裡,內門比武切磋,好說。
但這種奪尊,就有可能會下死手。
兩邊出手,故意出重手打死人,不行,但你真格的,出手就是把人打死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活下來了,上面還是會通容的。當初,劉峰倒霉,就是他沒有一下子把蒙天都打死。反之,是他下重手,給劉奇能老爺子接下來了。因為他下重手失敗,他才給門派流了,又或者可以說,是劉峰一怒之下,自己走的。
但,劉奇能那樣的巔峰高手已經沒了,形意門裡現在已經沒有那樣的人物。
劉郁和蒙天都交手,兩人對戰,一旦打起勝負手來,誰可以保證,就一定可以分開兩人?
到時,形成了真正的生死戰,誰也沒話說,不好看,所以不能讓什麼人都來看。
觀武的,僅是門內的幾個弟子,他們未來也要奪尊,還有就是當事的幾個人。
第七日,也是正好,劉郁來的整整一個星期天,眾人到了後殿的小校場,進行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