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燕過危萍 第六百零三章 ：企業新軍 文 / 老實人12
二十一號。
李文芳到達了集合地點。
他到時一看，哇，真是好多人，不僅有他們，還有送行的父母，李文芳的父親一向對他冷漠，現在也跟上來了，老頭用懷疑，否定，審視的目光，看向這一切，最後才算是放心。
「看來這個公司不會是假的了……」是的，老頭一直懷疑。
不過，看到現場，這麼多人，幾百號人啊……這麼多人，被選上的年青人，男男女女，他們都穿著東伯利公司發下的公司受訓服……也就是一種，連體勞動布的衣服。
此外，還有一個皮帶。
雖然李文芳穿的是他唯一的一雙皮鞋，可配合這衣服，也顯得時尚了些，威武了些。
那邊，一把變聲期的嗓子，是遲遲才開始變聲的陳文武，他父母也來了。
雙方見面，這陳文武的父母和李文芳的父母，也一邊聊去了。
當年因為李文芳和陳文武打架，所以雙方父母見過面，這會正好聊到一塊去了。
老爹媽看是熟人，這心裡更是放下了一些的心思。
又一會，張勤也過來了，不僅是她，她也和兩個和她一道的女孩來。
那兩個女孩，一個是陳文武上小學就喜歡的孫樂（音通越），一個是李文芳當時羨慕嫉妒恨想欺負的陶京娘。
孫樂當年發育早，在小學那會兒，她的身材，就已經是小荷露出尖尖角。
而那時的陳文武，就有點迷她，不止一次的發動了小黑手，摸人家。
其中最轟動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拍在孫樂的臀部，當時惹了一地的眼睛。
至於陶京娘……她家裡有錢，從小就很時髦的說，自行車是那種山地款的，連頭髮，都是燙好的小波浪。偏偏，李文芳家窮，窮人看到有錢家的孩子，沒法子，仇富。
可是後來李文芳發現陶京娘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也就沒再找她麻煩了。
沒想到……她也會來。
李文芳笑著就問了：「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家裡的情況，怎麼……也……」
陶京娘很有些傻氣，就直說了：「我家裡人說東伯利公司很有些關係，是真正的實力大公司，進這樣的公司，只要混開了，就前途無限！」
邊上幾個大人聽了，立刻就把各自的孩子叫去說小話。
反正意思就是那樣，看來，東伯利公司是值得投入的，問題是，你能不能上位。
在這種國際有實力的大集團裡上位，最大的問題是你個人的能力。
它和國內的情況不同。國內，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一切得看領導的，領導說話，領導先走，領導萬歲。但在國外的競爭浪潮中，你牛，你行，那你就上位。一句話，你行不行，不行就讓！行的就上！
就是這麼簡單。
當時間到九點時，一輛輛車來了，有中巴，還有轎車。
打頭的轎車下來的是管事，他是東伯利公司方面的高層，看看人齊了，就道：「來，點名了，點到名，上車，然後出發，還有什麼問題沒有……」直接，乾淨，爽利，沒有多餘的廢話。
一位家長在旁說了：「那個……公司培訓要多久？什麼時候可以上崗？一般是什麼職位啊……」
這些，也都是大家的心聲，頓時，人人起轟，都問起來了。
「法克油……」一個老外模樣的人叫了，這個老外看上去是一個很威嚴的人，說了一大通英格利士，不通英格利士的家長，都傻呆了。到底是國際公司，老外，對國人，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
也有聽懂的，不過，老外的這英格利士，說得那叫一個流利，一個快。這種純口語，絕不是你在國內，學英格利士，就可以學得好的。就算你學得好，也未必可以聽得明白。
很多時候，國人聽英格利士，主要是人家說的慢，你在國外，也能指望別人都慢吞吞的和你說話？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另位公司高層就說了：「好了，話已經說完了，你們要就上車，不上，就把衣服脫了，把三千塊錢退回來，不願意來，回去，我們東伯利公司不怕沒別人進！」
家長們老實了。
很快，一個個點名，點到了名，就被拉走，上車。
在車上老實待著。
運氣的是……李文芳和張勤是一塊兒的。
兩人都是一塊體檢的，他們也是按這個訓序來的。
當點到兩人的時候，李文芳幾乎挨著張勤上了車，一進去，就看到張勤招手：「過來，我佔了位子。」李文芳過去，看到張勤扯過他的包，又佔了兩個，道：「看情況，也許其它人也過來呢……」華人的毛病，抱團兒。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兩人坐好，又是一塊兒，心裡，踏實了許多。
張勤道：「真是大公司呢，我們平常那次……去軍訓，坐的還是卡車，那叫一個難受。」
而這次，是小中巴，一輛中巴可以坐二十多人，並不多，但他們好似就是這樣。
很快，陶京娘也進來了，她氣質清新，很有些小年青給她讓位。
但她還是很認熟的，過來在李文芳這邊坐下。
幾個不善的目光就投過來，媽逼的，來這裡的女生不多，張勤和陶京娘兩個，都算不錯，張勤次點，她主要是皮膚有點黑，但陶京娘是很醒目的奶白色皮膚，雖然有一頭卷髮，卻更見靚麗，這樣的妞，憑什麼，都坐李文芳那兒？
不過李文芳別的不行，有一點好，個兒大，個大還是很唬人的，所以他們看了看，最後還是沒有鬧起來。
畢竟，他們也想給高層一個好印象。
坐過來後，陶京娘有些遺憾，道：「這車坐不下了，要換別的車了……唉……本以為大愛可以在一起……」
突然，張勤道：「你們看……」他們看向外頭……所有人，都有點懵了。
一輛輛的中巴，不住的排過來，看上去，不下數十輛。
一個坐邊上的男子說道：「馬逼的，幾輛大卡就完了的事，搞這麼多中巴。老外這公司，還真他馬給錢！」李文芳胡亂應了兩聲。
一路無話，只是說著舊事。
漸漸，不大的車裡，眾人已經知道，李文芳不過是兩女的同學而已。
同學嘛，和男女朋友關係什麼的，八字差全字，什麼都得說。所以也就不再羨慕嫉妒恨李文芳的女緣了。只是一般的說說笑笑，展望未來。這年頭，畢竟，出國算大。海歸吃香。只要出了國，別管混沒混出名堂，都是光榮。也算是一份成就。
哪怕是混不下去，回到國內，也有一個說頭。
突然，一個聲音說了起來：「別想得太美……」那是車上，一個搭坐的東伯利公司職員。
他看看這幫孩子，然後說道：「你們知道你們要去哪裡受訓？」不用孩子們說，他就道：「是非洲，那麼，你們知道，你們是去非洲哪裡？」
看眾人無話，他笑了：「是索馬裡。那裡，戰亂頻頻，禍事不斷，偏偏你們是去那裡，所以，享福的，想要泡大洋馬的，就不要想了，公司的訓練，聽說，是很苦的軍事化訓練！」
很苦？
軍事化……
這下，有人不樂意了。
不過，那個人又說了：「不過，高薪是跑不了的，不僅是高薪，工作得力，成為高層，將來舉家移民，公司都可以替你們辦了，國內的這個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有看過東瀛偶像劇的嗎？」這肯定看過。
九十年代，東瀛的偶像劇，隨著鳳凰衛視，那是相當的出名。
男子道：「看過就知道，國外的基礎設施，那個條件，的確是好。走大道上，半天，這路面上，都沒多大的灰塵，不說別的，光是星加坡，那裡啊，環境就相當好，連個當街扔紙吐痰的都沒有，所以說如果可以得到機會，成為公司的高層，還是不錯的。」
但……男子雖沒說，意思卻是讓眾人明白了。
可以成為公司的高層……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的。
一時間，吵鬧者有，爭叫者有，反是李文芳這裡比較的平靜。
「高層哦……」張勤道：「文芳，你有沒有信心？」
李文芳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哪有什麼信心，在學校裡，你可是比我強多了，我就想你發達了，罩我一下就可以了！」
陶京娘道：「放心，我們有三個人，有一個成功了，都是好，哎，還有那幾個呢，他們要是成了，那我們就是五個人了，應該沒事的！」
她是天生的樂天派。
李文芳對此無語。
到了點，坐了近半天的車子，好在是中巴，不會如公交那樣的氣味難聞，也不會如大卡車那樣的擠和悶，這裡還是不錯的。所以也沒太累什麼的。行李中，自然有食物，大家也隨便的吃了些。到了點……他們有種……看電影的感覺。
電影……是的。
此時，好萊塢有一部大片，已經放過了，是泰坦尼克號。
他們現在看到遠處的那艘企業號，就有那種見到泰坦尼克號的感覺……大，真是太大了。
下車後，在東伯利公司領隊的帶領下，他們集合起來，那位領隊指向企業號，道：「看到了沒有？那就是我們公司的船！企業號！」
企業號？一個男孩叫了：「那不是星際迷航？」
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麼電影。星際迷航裡的確是有什麼企業號。但那是科幻電影，不是現實。現實是，這艘企業號，是東伯利公司的遠洋巨輪。雖然是一艘用於物資運輸的，但偶而運運人，也不是什麼問題。再加上一些物資，就更不足為怪了。
沒得廢話，排隊，上船。
一條條人浪，迅速的消失在大船之上，很快的，船也離港。
一切，都猶如夢一樣。
分到了臨時的住房，那是平常海員的房間……但讓人意外的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也是分到一塊的。這使得一些女孩不幹了。不過，這件事分到高層，那位東伯利公司的高層看向一群女孩，道：「你們，和他們，共用一個廁所嗎？」
女孩們搖頭……雖然船上……嗯，但男女衛生間，還是分開的。
「那你們在一起洗漱？」
女孩們也是搖頭，洗漱雖那個，但也可以通過時間，分段什麼的來解決。
「那還有什麼問題？」高層一攤手：「只是在一個房間裡？你們，嗯，受不了男生的腳臭味？還是怕他們摸上你們的床？這點苦難都受不了，我怎麼相信你們通過公司的訓練？處理好你們的人際關係，解決這種局面，也是你們要面臨，和克服的。只要不是被騷擾和強間，你們怕什麼？就算有，你們是傻子嗎？不懂得分化拉攏嗎？一男一女會有強間，但你們和一群男生，讓我相信會有強間？不，連輪間都不可能！除非他們一下子變成東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