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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領導心計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途中閒聊 文 / 一笑也是樂

    老人說看到七頭牛的話,讓村裡的人嚇了一大跳。大家都不知道,縣城什麼時候有了七頭牛。所有的人都聽不懂,不知老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猜測了好久,都沒有能夠找到準確的答案,

    後來還是老人的兒子解開了謎底。縣領導為了樹立城市形象,在汽車站門前的廣場上豎起了一尊雕塑。雕塑的樣子,模仿的就是華爾街交易市場門前那座金牛,喻意為財運亨通,興旺發達。

    一頭牛怎麼又會變成了七頭牛呢?那更簡單。老人坐的中巴車和龍若海坐的汽車一個樣,在車站門前不停地轉圈,先後轉了七個來回。老人很少出門,不懂轉圈的事。就認上了一條死理,那就是在縣城裡一共看到有七頭牛。

    故事倒也簡單,只是結尾有點出人意外。龍若海聽了以後,也只能是啞口無言。不過有了這個故事一說,也立即拉近了兩個素昧平生的乘客之間關係。

    「小伙子,看你的樣子,有點面生。到寧北是去走親訪友,還是聯繫什麼業務呵?」「都不是哦。大叔,我是到寧北去報到上班的哩。」

    「哦,說說看,是到哪個單位工作?在寧北,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中年大叔自詡地誇下了海口。

    互一介紹,發現雙方竟然還有那麼一點淵源關係。健談的大叔叫沈全瑞,在縣信訪局當一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土生土長的寧北人,再加上幾十年的工作實踐,說他是『寧北通』,確實不算是誇口。

    再聊下去,方知道雙方都不是外人。大叔是寧北公安局刑警大隊長沈全斌的叔伯哥哥。當他得知龍若海是到縣公安局報到後,兩個人更是談到一起來了。

    雙方也不覺得時間的漫長和天氣的炎熱,倆人就這麼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稱呼也改了過來,不再喊中年人為大叔,而是順著沈全斌的輩分喊起了大哥。

    「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龍呵?」兩人聊得興趣正濃,沒有想到司機大叔也加入了進來。

    龍若海感覺很是奇怪,不解地回答說:「是呵,我是姓龍。司機大叔,你怎麼知道我姓龍的呵?」

    「哈哈,這就對哩。小兄弟,你忘了搶我汽車的事了嗎?」司機大叔聽到準確回答以後,樂得笑了起來。不過他這麼一點醒,龍若海頓時也恍然大悟。

    他忘記了自己是坐在汽車上,興奮得一下就站了起來。開心地連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是孟師傅。」

    「哈哈,你剛才一上車,我就感覺眼熟。只是你比過去白得多了,這才沒有敢認。聽你和沈局長聊天,才敢和你打招呼的。」孟師傅這話說得不錯。那時的龍若海是交警,整天在烈日的照射之下工作,想要不黑也不可能。

    「小龍,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故事吧?」沈全瑞是個閱歷很廣的老江湖,立即發現內有玄機。在他不解的目光注視下,龍若海說出了那麼一段讓自己帶來好運的往事。

    當時,龍若海將汽車修好送還車主時,才知道司機姓孟,是寧北縣人。當他掏出500元錢交給孟師傅,說是用以補償誤工損失時,老孟說什麼也沒有肯收下。說是警察為老百姓做好事,我怎麼能再摻雜到中間敲竹槓。

    事後龍若海深有感觸地對同事們說道:「老百姓真的很樸實無華。只要你不是欺人太甚,他們都不會去計較。就是吃了一點虧,也不會說什麼的。我們在工作中,不要說什麼大道理。只要記住我也是老百姓就行。」

    這麼一段經歷,說起來也很簡單,聽起來卻扣人心弦。不單是沈全瑞聽得是津津有味,就連後來上車的旅客也聽得入了神。龍若海不好意思地說道:「別聽孟師傅說得這麼神奇。我是碰上了一個笨蛋罪犯,才這麼沾了一個大光。」

    話雖是這麼說,沈全瑞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本來就覺得眼前這個小伙子不尋常,這麼一來,更是刮目相看。多年的社會經驗,讓他感覺得到,龍若海絕非池中之物。到寧北工作,恐怕也只不過是一種過渡或者說鍛煉罷了。

    既然是熟人,龍若海當然也不見外,大家也就聊得格外的熱火。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陣以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乘車去寧北的目的。遂武器問道:「大叔,這兩年的生意怎麼樣?還好吧。」

    聽龍若海談到承包生意的效益,孟師傅歎了一口氣。有點歎息地說道:「唉,大兄弟。這生意不好做哇,只能就這麼混著過吧。能有口飯吃就行。」

    孟師傅這話一說,龍若海感覺有點奇怪。聽人說,現在承包汽車的人,大都發了財。為什麼孟大叔卻這樣說哩。這中間。難道也有什麼行內的奧秘嗎?

    「龍大隊長,你是好人,沈局長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實話吧。」追問之下,孟師傅才一五一十地倒出了內心的苦水。

    運輸公司剛改制時,孟師傅一家東借西湊,買下了這輛中巴車和營運線路。剛開始的日子,確實是不錯。沒有多長時間,就還清了借款,全家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估計要不了幾年,自家就能率先成為小康之家。

    況縣長調來之後,說是要將運輸企業做大做強,要更能彰顯寧北縣的發展,讓從業人員獲得更多更大的經濟利益。這麼一說,大家都很來勁。

    誰還會嫌錢多?能更快地進入小康社會,當然是大好事一件。從安全的角度上來說,也是有管理的要好上一些。還可以避免爭搶線路的事情發生。這樣一舉幾得的事,沒有人會反對。雖說要上繳一點管理費,大家倒也願意。

    時間不長,大家就發現上了當。改來改去,最後將營運線路改成了姓張,都成了張躍進宏大集團的聚寶盆。

    不管是誰,要想上路客運也好,貨運也罷,都必須要向張躍進集團旗下的運輸公司交費。不然的話,你只能到一邊去休息休息。這一行的飯,沒有你的份。

    想要說理,張躍進那個大名叫張小強、綽號叫『二狗子』的寶貝侄子,就會帶人將你打出門去。想要打官司也找不到門,法院、公安局的門,都朝著張家的人開著哩。

    交了管理費,真的能讓業務量有所提高,倒也就罷啦。老百姓最是能夠自我滿足,就當少賺一點錢吧。誰知道,他們是只收錢,不管事。有什麼事情想要找到他們,那還不如不找。這也就罷哩,司機的忍耐精神還是不錯的,也就當花錢消災吧。

    沒想到時間不長,又出來了一個『紅槍會』,要和『二狗子』對著幹。你們開中巴車的人,給『二狗子』交管理費,也要給我交保護費。這樣一來,司機們是雪上加霜,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只好忍氣吞聲地兩頭繳納費用。

    時間不長,『二狗子』知道了這個消息。說是要保護司機的利益,專門成立了一個『黑龍幫』。他組合了一幫小混混,和『紅槍會』開了仗。本來以為這是好事,總會要少繳納一點費用吧。卻沒有想到干仗的結果卻是更壞,雙方都來找司機收慰問金。

    說是為了司機的利益,打架受了傷。你們不慰問,誰來慰問?說到這兒,孟師傅顯得有點無可奈何,洩氣的說道:「照這樣下去,我們這個交易不如不做,在家歇業也不會像這樣倒貼老本。」

    沈全瑞對這中間的情況,當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涉及到縣領導的事,在這種公開場所,也不宜多談。他打了個哈哈,勸解地說道:「忍著吧,說不定過一陣會好起來的。」

    孟師傅也知道這是一種太平話,但又能讓人說什麼呢?只好勉強笑笑說:「是哦,是哦。龍警官是個福人,我就企盼著沾他的光哩。說不定呵,有了龍警官到了寧北,很快就把這幫人給鎮住。那樣的話,我們做司機的日子就要好過多啦。」

    「老孟呵,你還是安心開車吧,先把眼前這日子過好才是。馬上就要到寧北啦,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來找你要錢哩?」沈局長說話直來直去,給孟師傅澆上了冷水。

    怕什麼,來什麼。人若是到了倒霉的時光,喝涼水也會呲牙齒。孟師傅最怕的事,就是怕上路以後會有人找麻煩。他怕白道上的交警找麻煩,怕碰到黑道上的『紅槍會』來收保護費和慰問金,偏偏還是逃不過去。

    中巴車到了寧北郊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前方公路邊上停放著一輛警車,一個交警和一個輔警站在車旁。那個輔警的業務還不錯,打出了標準的停車檢查手勢,示意停車。孟師傅拉了一把剎車,很不情願地將中巴車緩緩地靠邊停了下來。

    「孟師傅的車呵,今天的生意不錯吧。」交警站在那兒原地不動,雙手抱臂,眼睛朝天地抽著香煙。反而是輔警走到了汽車駕駛室的窗前。那傢伙邊說邊用手敲了敲駕駛室的玻璃。

    看到孟師傅搖下汽車窗戶以後,他大大咧咧地說道:「老朋友啦,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今天你就弄兩包『草氈子』,來給我們跳跳。其他什麼『火氈子』的事情,我幫你擋啦。」

    龍若海是刑警,一聽就知道這個輔警說的是當地的江湖黑話。所謂『草氈子』指的就是香煙,『火氈子』指的是酒,跳是索要的意思。這傢伙一點也不遮掩,就這麼公開地敲詐勒索。孟師傅連忙取出兩包『紅塔山』香煙,陪著笑臉送了出去。

    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龍若海暗自在心中咒罵著。自己也曾幹過交警,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同僚?按照他的性格,恨不得當場就要發火,就要將這兩個傢伙揪上車來好好收拾一番。再不濟的話,也要將這事給捅到縣局去,好好處置一下才是。

    瞬間,他臉上的顏色變換了幾種,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但他想到最後,還是忍了下去。自己不是紀檢督察部門的警察,沒有這方面的權力,管不到人家。再加上自己又是初來乍到,不適宜出手。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系統內部各方的猜疑和顧忌。

    再說這種輔警,本來就是來自於社會各方,要想有很高的素質,也不可能。更何況,壞的根源是自家的警察哩。這些輔警雖然是些小人物,但真的惹上了也很麻煩。

    龍若海曾經見過一個警察,老是被人寫人民來信。寫的內容也都是一些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事情,查也查不清楚。時間長了,讓這個警察自己也覺得無從自辯,整天都是灰溜溜的做人。

    直到一年後,寫信的人酒後吹牛皮,才將事情說了出來。原來是派出所的一個聯防隊員拉大旗作虎皮,經常在外敲老百姓的竹槓。

    一次被這個警察發現後,狠狠地批評教育了一通。就被那傢伙懷恨在心。你說我不應該敲竹槓,那好,我就整天到處潑你的臭水。說你貪贓枉法,讓你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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