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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領導心計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上訪風暴九 文 / 一笑也是樂

    夜靜更深,車速當然很快。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城西派出所門前的大路。還沒有等得及下車,就可以看到派出所門前擁擠得水洩不通的狀況。什麼都不用說,大家心裡就都明白,推測已經成為事實。沈全斌個子高,喉嚨也大。他走在最頭面,放開嗓子嚷嚷開了:「各位師傅,各位師傅,請大家讓一讓,我們局長、政委親自來處理這件事,一定會給大家有所交待的。」

    聽到沈全斌的喊叫聲,人群迅速讓開了一條通道。有些想對這群公安幹警發洩怨氣的工人,也被周圍的人拉了回去。理由是來的人都是說話有用的人,都是能幫著解決眼前問題的人。

    一進門,大家就看到朱長富手插在腰部中央,一臉囂張的樣子,正站在那兒對著先來一步的龍若海叫囂。對他那種肆無忌憚的滿口狂言,李照遠也不去搭理,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朱長富,不知我說話有沒有用?」「誰說也沒有用。在我這方土地上,就是我朱某人說了算。」『二排長』也是說話說順了口。聽到有人問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來了個張口就答。

    答完之後,方才感覺到有點不對頭。當他發現別人都在用奇異的目光,瞪著自己的時候,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他轉頭一看,發現局長和政委兩人,都站到了自己的背後。說話的人,原來是李局長。他知道事情砸了鍋,連忙改口說道:「有用,有用。你們領導說話,怎麼會沒有用哩。」「人呢?立即把人給我交出來。如果有了閃失,我饒不了你。你自己的賬,等一會我再和你慢慢算不遲。」李照遠懶得和他饒舌,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在,在,人都關在留置室裡。」本來還想自我辯解一下的『二排長』,沒想到李局長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就向他要人。他也不敢多言,只好在前面帶路。走了幾步路以後,他才回過神來,轉頭對著幾位領導說道:「李局長,姜政委,我們發現了有人策劃上訪鬧事,還準備進行打砸搶的線索,就連夜出動抓人,並且進行了初步審查。」

    說到這兒,他偷眼看了看李照遠。發現領導的臉上沒有表情,又大著膽子說道:「他們已經交待了自己的基本犯罪事實。我們正要準備採取強制措施哩,你們領導們就來了。也好,不用我到局裡匯報了,省得我再跑一趟。」「是嗎?他們都已經交待了犯罪事實吧!給我說說,你是用的什麼方法,讓人家交待的。你如果真的這麼有本事的話,我就讓沈大隊長把位置讓給你坐。」李局長怒目而視,逼得心虛的朱長富,不得不將頭又扭了過去。

    「這就是你說的審查,這就是你說的證據,這就是你說的交待!」一進留置室,大家就看到三名工人代表癱軟在地上。李局長看著眼前的情景,怒火怎麼能控制得住。抓起桌子上的所謂的供詞,一把就摔到了『二排長』的臉上。姜政委和沈全斌幾個人,當然知道這是一件麻煩事。急忙擁上前去,將癱坐在地上的工人代表,扶到了椅子上。龍若海幾個人,也趕快端來開水,讓他們平定了一下情緒。大家都知道,這種刑訊逼供的事,如果不能得到當事人的諒解,會讓整個公安機關都陷入困境。

    「盧師傅,是我們工作失職,讓你們受苦了,我代表公安局,向你們檢討。請放心,我們決不護短。凡是參與此事的人,一個也不放過,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明確交待。」李局長沉痛地拉著盧雨生的手,?鏘有力地表了態。姜政委也接著李局長後面說了話,「三位師傅,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會邀請檢察院和市紀委的同志一起參加調查,等待他們的下場,將是黨紀國法的嚴懲。」『彭——』,在場的人只聽一聲響,『二排長』已經癱坐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得玩走了火,不應該貪『二狗子』的一點錢財。這一次的麻煩,當常務副縣長的弟弟,也是保不了自己。

    『120』的救護車,很快就到達了派出所。在將盧雨生三人扶上車的時候,圍攏在派出所門前廣場上的工人隊伍中發生了騷動。有人提出了一個方案,說是要將被刑訊逼供的工人代表送到縣政府去,向縣裡的領導討要一個公道。這個提議,得到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支持。他們阻攔在救護車前,不肯讓車子開動。

    徐大勇是處置這種群體**件的老手,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不能迅速將傷者送離派出所,很容易釀成大規模的騷亂。由於警方在這件事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話的力度也同步大大降低。這個時候,能起作用的關鍵人物,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盧雨生。因此,他一看到情況不對,就立即鑽到救護車內,將事情的厲害關係告訴了盧雨生。

    「工人兄弟們,我盧雨生謝謝大家了。請你們聽我勸一勸,這件事情,只是派出所的個別人所做的。我相信公安局的領導,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說法,事情也一定會得到公正的處理。現在,請大家先讓路,讓我們到醫院去治療,」盧雨生很明事理,一聽徐大勇的介紹,就主動舀起了話筒,幫助開展了宣傳。剛剛趕到現場的檢察院和紀委的幹部,也深入到工人中間,幫助做開了工作。總算是勸開了激綴的工人,讓救護車得以迅速離去。

    姜政委和紀委書記留了下來,配合檢察院和紀委開展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待朱長富的下場將是法律的嚴懲。對於他的下場,張躍進和趙有才沒有絲毫憐憫之情。我花錢,你做事,天經地義。你把事情辦砸了,這是你的運氣不好,關我什麼屁事。再說賄賂『二排長』的事,幾個人都沒有公開出面,只是讓『二狗子』下面的一個馬崽出面接洽。事情鬧開來,讓他頂罪也沒有什麼事,花上一點小錢就行。大不了,過上一段時間再把他撈出來就行。你公安局不給面子,勞改農場也是會做好人的。因此,朱長富痛哭流涕的時候,張躍進和趙有才根本沒有想到過他的處境,而是把目光轉向了下一步。

    三個工人代表**上的傷勢,實際上並沒有多嚴重。更多的傷痕,應該是在心理上。在受刑的時候,主要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讓人無法忍受。朱長富也是老江湖了,下手並不是很重。既讓人從表面上看不到傷痕,但受刑的時候卻又疼痛難熬。三人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就都回家休息。沒有想得到,他們剛一進家門,就都有人帶著禮品上門探視。

    言語之中,含蓄地告訴他們,民不與官鬥。,別看公安局的局長、政委說得多好聽,時間一過,他們還是一家人。再說張躍進有的是錢,和況縣長又是鐵桿的交情,你們能鬥得過人家嗎?還有那個『二狗子』,最是心狠手辣。萬一有個好歹閃失,家人和孩子又怎麼辦?人家張躍進說了,都是本鄉本土的人,也不想和大家做對頭。只要你們願意放手,一人給兩萬元好處費。如果說能幫了點工作,讓工人不再上訪鬧事,那就再加兩萬元。

    這話一說,那個最先熬不住刑的代表,就點了頭。他算了一筆賬,自己衝在前面,風險最大,就是成功了以後,好處也是一樣,不如走人算事。再說,這錢我舀得也不算虧心。就當作是他張躍進,給我的皮肉痛苦費吧。反過頭來去幫著做工作,自己也不好意思。那個兩萬元,不要也罷。這樣一想,他連中午飯都沒有吃,就直接上車去了東北。

    還有一個代表,猶豫了好長時間,舀不定主意。最後還是覺得雞蛋碰不過石頭,自己鬥不過張躍進。人家文有況超群的官場支持,武有『二狗子』的黑社會,窮工人能有什麼?他也選擇了走人的道路,去了上海的親戚家。只是他一分錢也沒有肯要,說自己走人已經不對,對不起工人弟兄的信任,做了逃兵。如果再收張躍進的賄賂,那就真的成了萬眾唾棄的工賊。

    三人之中,唯有盧雨生堅持了下來。他是軟硬不吃,一股勁兒要奮鬥到底。他的理念,就是不能辜負工人弟兄的信任。寧可打敗了也要敗在戰場上,絕對不能當逃兵。

    深秋的傍晚,天色已經顯得十分昏暗。機床廠宿舍附近的小道上,也早已是人跡漸稀。得知張躍進明天還要舉行開工儀式的消息後,盧雨生就騎著自行車,到了另外兩個代表的家中,想找他們商量一下對策。沒想到,卻都是鐵將軍把門,沒有見到人影,吃了個閉門羹。念頭一轉,盧雨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這兩位口口聲聲把工人利益放在首位的兄弟,已經在威脅利誘面前當了逃兵。沒法子,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自己也不能強加於人。他只好先回家,吃好晚飯以後再做打算。

    盧雨生也不著急,只是不緊不慢地蹬著那輛已經看不到原有顏色的破自行車,在廠區小道上『嘰卡,嘰卡』地行走著。倏地,道旁閃出一條黑影,手中的木棒,朝著他的腦袋瓜子猛地砸來。盧雨生聽到腦後傳來的風聲,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將身子向右一歪,順勢向下一倒,讓過了這劈頭蓋臉的一棒。按照他年輕時打下的武功底子,一個掃堂腿就可以轉守為攻。可是沒等到他爬得起身來,背後又是一棍,狠狠地砸到了腦袋上。隨後就是亂棍齊上,讓他倒在了血泊之中。隱約之中,好像是聽到了一聲驚叫,隨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盧雨生倒下了,倒在了夜幕之下,倒在了血泊之中。消息傳開以後,寧北城裡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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