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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主動進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淮東講話 文 / 一笑也是樂

    兩個團伙案告破的當天上午,況超群就知道了消息。先是張躍進的別墅裡傳出了槍聲,他還抱著很大希望在等待消息。當周秘書笑嘻嘻的打電話給表弟的時候,他才知道大勢已去。不但張躍進已經死亡,趙有才也落入了警方之手。最要命的是姓張的留下了筆記本和許多光盤,都落到了郭廳長的手上。

    接著傳來的消息,一條比一條嚇人。沒有想得到,自己一直倚重的唐建軍也被警方押了回來。張躍進是自己一手扶持而成,竟然是走私團伙的首犯。那個唐建軍,是自己最為看好的知己,沒有想得到,竟然會是毒品集團的毒梟。這兩個人,都與自己有著脫不開的干係。還有那個趙有才,自己怎麼就這樣傻哩?還想借這人的手,從張躍進的手中奪回自己貪贓枉法的證據。

    到了這種時候,唯一的出路就是爭取主動。當然他的爭取主動,不是投案自首,而是呈遞了一份辭職報告。大致內容,是對本縣發生這兩大團伙案深表痛心疾首。由於自己只注重經濟建設,疏忽精神文明建設,應當引咎辭職。並且表示要加強理論修養,待思想覺悟得到提高後,再繼續為黨工作。

    對況超群的辭職報告,知情的人無不呲之以鼻。誰不知道他和張躍進、唐建軍的關係,誰不知道他們在金錢上的親密無間。淮東市委對這份辭職報告也是不屑一顧,反而是積極抽調力量,準備借此東風,對寧北的吏治進行一次整肅。就在市委領導緊鑼密鼓地做準備工作的時候,省委組織部長向侃卻到淮東做了一次不速之客。

    在況超群的辭職報告上送的第二天,向侃就匆匆到淮東來了一次視察工作。在他的要求下,淮東市委也召開了一次臨時常委會,專題研究寧北況超群的辭職。會上,向侃作了一番即席講話。這段講話,散會之後就立即傳播了出去,也就成了流傳比較廣泛的淮東講話。以至於到了最後,一直傳到了京城。

    「對況超群同志的引咎辭職,議論很多,褒貶不一。我覺得這是好事,說明了我們黨內的民主作風,得到了很好的發揚,這是淮東市委抓好黨風建設的成果。下面,我談點個人意見,供在座的各位參考。」這種話,純粹是一種政治笑話。在場的人,沒有一人是官場上的新手,有誰能將向侃的話當作兒戲。大家都在洗耳恭聽,想聽聽這位大權在握的組織部長會有什麼樣的高論。

    「個人認為,況超群同志的引咎辭職,是一件好事,是一種新生事物。開創了我們幹部工作能上能下的新河。他的辭職,說明這個同志勇於承擔責任,而不是文過飾非,諉過於人。」說到這兒的時候,向侃站了起來,有點激憤地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哪個地方會沒有犯罪活動?我們不能因為一件、兩件的犯罪,就徹底否定寧北縣委、縣政府的工作。更不能因此而大搞株連政策。請大家想一想,一兩、起案件的發生,就讓我們一個很有希望和發展潛力的年青幹部辭職。這是多大的政治損失?」

    「如果有人感覺到這樣還不夠的話,那我們的基層幹部,今後還將如何開展工作?現在是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時代,我們絕對不能允許任何極『左』思潮的復辟,千萬不能一篙子打翻一船人。如果那樣搞的話,我們在座的人,就是歷史的罪人。老百姓會如何看待基層黨組織?上級領導會如何看待寧北縣的領導,會如何看待淮東市的領導?中央又如何看待我們淮寧省的工作?」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特意把目光掃向了許市長和魯司令員。兩個人也不抬頭,只是抓著一支水筆在筆記本上塗塗抹抹,也不知道在寫的什麼。看樣子是很認真的在記錄領導的講話精神,其實卻在內心之中罵道:「切,他姓況的貪污受賄,關我們個屁事。不要說現在不興搞株連政策,就是要搞,也輪不到我們呀。」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復,向侃只好繼續大聲疾呼道:「同志們呵,穩定壓倒一切,這是大道理,任何時候都不能有所動搖。我聽說,寧北的基層幹部無心工作,都在觀望,這很不好。我們要理直氣壯地大聲疾呼,既往不咎。只要安心工作,一切都可以從頭來起。前輩能改造末代皇帝,改造戰犯。我們為什麼不能有這樣的氣魄,給基層的同志一個修正錯誤的機會?」

    說到這兒,向部長的語氣稍許緩和了一點,低調的解釋說:「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是否正確,還是要以你們常委會一班人的意見為準。總之,我希望寧北的政治、經濟大局不能亂。另外,還有過書記孩子的事,我也要說上一句。年輕人嘛,有點不懂事。在談戀愛的問題上有所不妥,是需要加強教育的。這一點我要批評老過,不能只顧工作,疏忽子女的教育。都這樣下去,我們的江山還能交給誰!但也不要無限上綱,批評教育就行的問題,為什麼要上升到法律高度。這樣下去,讓老過怎麼開展工作!影響問題?有什麼影響?實在有影響,可以先送到國外去,學點先進知識再回來報效祖國嘛。」

    聽到向侃如此幫助自己講話,過文康是激動得老淚縱橫。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日子就一直是不好過。想把兒子搭救出來,警方那一邊始終不鬆口。上次,好不容易搭上了京城太子朱定軍的船,想藉著打壓龍若海的機會,讓兒子能夠脫困。

    卻沒有想得到,碰到的所謂『太子』,卻原來是一個狗屁不值的江湖騙子。上了當,丟了醜,還讓宋書記留下了很壞的印象。回家以後,又要整天面對老婆的吵鬧。有了向部長這麼一說,兒子的事也算能有結果了吧。

    他把目光投向了許鵬程的臉上。過文康知道,這事雖然有了向部長的指示,但自己還是不好出面的,還是要依靠政府這一邊來幫助說話。如果自己這個老對手不肯鬆口的話,還是不好辦。平時說話做事都很強勢的他,也顯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可能是感覺到過文康的難堪,向侃再一次開口說道:「老許呀,你們是一個班子裡的人,要相互理解與支持嘛。至於葉家的工作,我來幫助做。我會親自登門,去拜訪一下我的葉老師的嘛。」

    對向侃的話,許市長報之以微笑道:「向部長的指示,我一定會照辦不走樣的。我保證會一字不拉的全部傳達到市公安局,讓他們認真學習領會省委領導的指示精神。」嘴上說得好聽,心中卻罵翻了天。圖謀強姦人家的孫女,還造成了即將足月的胎兒死亡。這麼大的事,就上門打個招呼,然後再出國鍍金,哪兒會有這樣的好事?許鵬程如此答覆,常委一班人也在笑。這哪兒是貫徹落實領導的指示,分明是在出向侃的洋相。

    向侃這次的淮東之行,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得了況超群的無數好處不說,單憑這小子知道的內情,他也得要為自己的學生跑上一腿。寧北的政壇一震盪,況超群肯定要完蛋,決不是辭職可以解決的事情。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沒法跑。

    再說,寧北政壇發生地震,他這個掌管組織工作的部長,也將會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權衡利弊之後,只有冒險一搏,讓整個事態消滅在蔭芽之中。為過副書記的兒子說話,這也是策略之一。想將過文康在省裡面的後台也捆綁上自己的戰車,避免自己孤軍作戰。

    儘管許鵬程不合作,向侃的一番即席講話,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力度。最起碼的來說,使得淮東市委的紀律作風整頓工作無疾而終。也讓他的淮東之行,在寧北政壇上贏得了一片掌聲,被不少領導稱之為基層幹部的貼心人。當揚帆對寧北政壇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時,就碰到了不小的阻力。有人就公開指責說:「人家向部長都能如此通情達理,為什麼你要這麼頂真哩?」

    只不過向侃的這番苦心,在淮東市也不是暢通無阻的,而且扎扎實實的碰到了一個大釘子。作為一個窮學生時,他的吃住都在自己的語文老師家中。過去的相當一段時間,他也一直是念念不忘老師的恩澤。經常和身邊的人說,沒有這位恩師的關照,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只是當他當了市委書記以後,向侃才逐漸減少了拜訪恩師的次數。

    在常委會上的即席講話之後,為了兌現對過文康的承諾,向侃帶著禮品,專題到葉老夫子家去拜訪恩師。敲開大門之後,卻被葉家人拒之於門外。已經得知他在常委會上高論和來意的葉老夫子,哪兒還會接待這樣的學生。

    向侃只好退而求其次,將禮品遞了進去。沒有想得到,老而彌堅的『老夫子』衝到門前咆哮道:「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看到被摔在門前地面上的禮品,尷尬的向侃只好自嘲地笑笑說:「人一老,脾氣就大,難怪中央要搞年青化。」

    這兩起案件告破之初,在寧北官場上引起的震動也是非同小可。聽說警方搜索到了不少記錄權錢交易的筆記本和光盤,許多官員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稍有風吹草動,一個個就如同待宰的羔羊,面如土色。最離奇的人,要算是縣政府辦公室的袁主任。日夜憂心如焚,到了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乾脆就一把安眠藥,意圖了結此生。

    幸虧家人發現得及時,總算是救了過來。起初還在尋死覓活的鬧騰要去死,被其凶悍的老婆弄了一個大嘴巴。然後又悄悄地說了一句話以後,才算安靜了下來。到底說的是什麼?當事人諱莫如深。只知道袁主任重又恢復了健康,精神煥發地活躍在寧北政壇上。

    後來還是一個小護士經不住別人的誘惑,洩露了出來。說是人家況縣長那麼大的事,也不過是一張辭職報告了事,過上一段時間還會啟用。你怕什麼?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跟班的,能有多大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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