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人生如戲夢難圓 文 / 老力

    更新時間：2013-05-27

    「我終於知道酒能解愁愁更愁的真正含義。」

    白池大醉，神念聲音只能在吸血大帝，龍雲，道通的識海裡迴盪。

    「少主，還是早日找到李汝紅母子，遲一日，必生變故。」吸血大帝勸道。

    提起兩母子，一瞬間，白池醉意全消，離開酒肆。

    逍遙閣，是楊嘯天的行宮，頗為有名，白池隨口一問，那些仙人紛紛遙指一個方向。快行萬丈，一座巨大的逍遙宮出現在白池面前。

    白池並沒有直接進入逍遙閣，見對面有一座酒肆茶樓，遂進入，要一壺仙靈茶慢慢品嚐，暗中用天目之術查看逍遙閣。

    只見逍遙閣一個個雅間裡，一對對雙修男女正翻江倒海，顛-鸞-倒-鳳。尋找整座逍遙閣，就是沒有看見李汝紅，甚至連楊嘯天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你聽說了嗎，仙界大軍慘敗，統帥大人楊嘯天失職，打入地牢問罪。」

    忽然一道蚊子細的聲音飄進白池的耳膜，白池順聲而望，見是兩位中年男子坐在窗口，說話者長著一對鼠目，目光轉動極快，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人，此人看見白池望過來，立即住口不語。

    「這位道兄，請過來喝酒，夥計，拿金仙血酒過來。」白池開口相邀。

    這人見有酒喝，也不客氣，坐下道：「你很面生，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我姓王，是這次仙界大軍中的一員，我兄弟慘死戰場。」白池沉痛說道：「我聽見你們說楊嘯天打入地牢，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那人立刻信誓旦旦拍著胸膛，狐疑道：「包打聽就是我，你不會連包打聽都沒有聽說過？」

    包打聽是一個組織，是世俗中飛昇的仙人組織起來的，不是指一個人。但是提起包打聽，卻是赫赫有名。

    「原來是包打聽大人，失敬，失敬。」白池肅然起敬，又讓夥計送來君仙血酒。

    君仙血酒，不是尋常修仙者能喝得起的血酒，就是金仙血酒都價值十條虎形仙脈，君仙血酒價值連城，包打聽激動地看著面前的君仙血酒，失態走神。

    「我向打聽幾個人的下落，你要是知道他們的下落，我會再送你一壺君仙血酒。」白池低聲說道。

    「請您吩咐。」能買得起君仙血酒的人，非富即貴。包打聽自然知道遇上一位大人物，念頭千百次轉動，卻找不到記憶中有這號人物，語氣也變了。

    白池往打出一道神念。

    這神念中有李汝紅，鑽角守，秦壽，白面儒者，長鬚老者，李少秋，莫道子，陰極子，魔皇子，正空，甚至祁連老祖，萬石等人的形貌。萬石就是藥念知奪舍的肉身面目。

    幾乎都是巨靈大陸飛昇的人。白池不止要找到李汝紅母子，還要找到藥念知的下落。

    「這兩人我知道他們的下落。」包打聽指著鑽角守和秦壽，搖頭：「其他人我沒有見過。」

    「他們在哪兒？」白池急忙問道。

    「他們在蜀山劍派。」包打聽指著鑽角守和秦壽道：「他們還是長老，聽說掌門人姓衣冠。」

    「衣冠，那就是衣冠楚。」

    白池臉色微變，陳年舊事重新翻了出來，想起當初念及衣冠楚的結拜之情，放了他一馬，一直沒有音信，想不到衣冠楚在仙界重新建立蜀山劍派。

    「主，蜀山劍派在靈州。」道通如一位幕僚軍師，及時提供白池需要的資料信息：「劍主正是衣冠楚。」

    「多謝包打聽大人。」白池又送出一壺君仙血酒，一晃就消失。

    「這是什麼身法，這麼快。」包打聽微微一呆，緊急抱著血酒大笑：「這是君仙血酒，哈哈。」

    白池出了南天門，背上的飛天虎翼凶狠地一扇，直奔靈州。

    仙界分三十九州，與魔界的一百二十城池相比，規模小了許多，但並不代表仙界的實力就弱。每一個州都是魔界三個城池大，光是剛才的一重天天庭，就是魔界一重天皇城三倍大。

    仙界的重力規則與時間規則都非常穩定，沒有混亂的氣息，即便是城池外面，也是如此，州與州之間沒有傳送陣，仙人要想趕往另外一座城池，都是自備飛翼之類的飛行法寶。

    仙界到處是繁榮景象，城外沒有什麼荒野，幾乎處處皆是靈草靈藥，樹木參天，隨便一抓，都能抓到有一株是三千年的靈藥。

    來來往往的修仙者很多，誰都沒有停下來去採摘這些靈藥。

    飛鳥走獸遊走在樹林裡，飢餓時吞噬靈草靈藥而食，自得其樂。偶爾伏殺對手，這殺機一閃即逝，並不影響仙界的美景。

    「難怪仙界號稱諸天之首，諸界之樂土。」白池感歎道：「這裡富裕繁榮，沒有危機，比起魔界好多了，我都想留在這裡不回魔界。」

    「你看到的表象，這都是修仙者到處掠奪，搶來的仙脈埋在地下，天庭軍隊不知屠滅多少個世界，多少個種族，才有今日的繁榮。」

    吸血大帝恨聲說道：「我的族人全部死在天庭的鐵騎之下，如果不是老主人憐惜我，我早已經死了。」

    「天庭至少剿滅兩千多個世界，能有今日之繁榮，都是建立在血淋淋的仙史上，當年我輪迴尊年輕時也親自帶隊殺戮諸天，屠滅無數種族，現在想起後背都發涼，這些財富是天庭多得沒有地方放，才會拿出來。」

    輪迴尊歎道。

    「傳聞龍族曾經主宰一個世紀，他的墜落是不是與仙界有關？」白池忽然問道。

    「是的，我那時還是一名小兵，親自參與龍界的殺戮。」輪迴尊追憶往事：「那場戰爭，血流出來，都把整個龍界變成血海，屍體漂浮在上面，連成一片，成為屍海，現在想起來，猶如昨日發生的事情。」

    「那場戰爭，把龍族的老祖天龍斬殺，頭和四肢全部分開，龍族弟子也不簡單，只搶回去天龍的軀幹，後來見龍族只剩下幾個幼子，我們都懶得追殺了，把龍界的資源全部搬到仙界，這才有了仙界如今規模。」

    「那個世紀大劫難降臨，我還是一樣墜落，根本沒有辦法長生不死，等輪迴重生之時，我已經心灰意冷，這才開始領悟輪迴掌。」

    輪迴尊徐徐道來，每一句話的背後都是一段血腥的歷史，野蠻的開發。

    「你有沒有殺戮血族？」吸血大帝忽然殺機洶湧，厲聲問道。

    「殺過。」輪迴尊沒有迴避，道：「吸血老鬼，你如果想殺我，就來吧，我不還手。」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動手。」吸血大帝手指抬起，指尖激射出一道血芒，洞穿輪迴尊胸膛。

    一瞬間，這個血洞開始血化，迅速擴大，露出裡面各個器官，也開始血化成血氣。

    輪迴尊臉色痛苦扭曲，道：「吸血老鬼，你要殺就殺我元神，何必這樣折磨我。」

    「罷了，罷了，輪迴老兒，算你命大。」吸血大帝一臉失落。

    「我殺過的人輪迴重生之後，都殺死過我，你吸血老鬼是唯一一個放過我命的人。」輪迴尊大笑，一瞬間生命之水瀰漫在傷口，血洞瞬間復原如初。

    「無數次輪迴，所以你才領悟輪迴掌的真諦？」白池插口問道。

    「是的，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每一次復活我去尋找這些人，讓他們殺死我，輪迴，不斷地輪迴，我終於領悟出輪迴掌的真諦，領悟出肉身修煉之法，不想輪迴了，可惜最後還是被人鎮壓。」

    輪迴尊的人生富有戲劇性，仿若老天爺是故意給他開玩笑，就是吸血大帝聞之，都連連動容。

    「人生如戲夢難圓。」

    白池想起姑姑白妃坎坷的一生，想起自己夢想就是平靜平庸過完一生，卻名震魔界，有血魔之稱，想起督古做著皇帝，最後家破人亡，流落到魔界，寄人籬下，結果事實與夢想交錯，差之千里。

    曾經的京城四少，衣冠楚夢想著坐上皇帝的位置，重新整頓大明王朝，鑽角守夢想著一輩子的太師，秦壽夢想子承父業，做戶部尚書大人。如今衣冠楚坐上蜀山劍門的掌門人，鑽角守與秦壽坐上蜀山劍門的長老，沒有一人的夢想能圓滿。

    人生如戲夢難圓，一句話囊括所有的人的命運。

    白池唏噓不已。

    「主，衣冠楚還活著，是不是該殺死他？」道通的眼裡殺意一陣一陣翻湧。

    道通曾經受過衣冠家族迫害，家破人亡，親人早已經死光了，一聽見「衣冠」二字，心中的殺意自然翻湧。當年滅了整個衣冠家族，道通心中的恨意依舊沒有消去一絲。

    「我與他結義兄弟之情早已經斷了，你想殺他就殺，無須顧忌我。」白池猶豫一下，沉聲說道。

    「謝主成全。」道通十指緊握，目光似乎能穿透雲霧，看見了靈州，看見衣冠楚在他手裡灰飛煙滅。

    一剎那間，白池想與衣冠楚，鑽角守，秦壽聚首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更快地催動飛天虎翼，拚命趕往靈州。

    蜀山劍門在靈州落腳，只能算是一個小門派。在仙界，四五個人就可以成立一個門派，蜀山劍門這樣規模大小的門派如恆河細沙一樣多。

    這也就是道通煉化很多修仙者，也沒有注意到蜀山劍門名字。

    靈州，比巨靈大陸和神靈大陸加在一起還要大。蜀山劍門依山而建，與世俗中一樣，都是建立在一座高山之巔上面。

    但是此刻的蜀山劍門沒有往昔的平靜，不知從什麼地方忽然冒出來數百個蒙面人，手持長刀，見人就砍，眨眼間，蜀山劍門門下弟子死傷上萬，血流成河。

    「你們是什麼人？」大殿中，衣冠楚，鑽角守，秦壽等人衝了出來，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