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卷·大風起兮雲飛揚 0082章 刀劍共傾城 蒙面冷眼觀（下） 文 / 忘世蒼華
「這個呀……」小二皺皺眉頭，嘖了一聲伏身趴在桌子上，「您二位是外來的人，說了也無妨。在我們這刀劍傾城裡，凡是您這般蒙面的那都是問不得的大人物，我們平時碰見那恨不得都得立刻鑽地縫兒裡去。乍一見您呀，我還以為您是派出去的大人物今日回城了呢……」
「大人物？」滅滄瀾只是覺得奇怪才問了一句，不想套出了其他言語，便悠然地斟了一杯桃花酒作勢要送入唇中，「什麼大人物？」
「呃……」小二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大約說多了，撓著頭一臉為難。
「我們是外來的人，又不會對你不利。」滅滄瀾嘖了一聲，如同談著茶後閒話般向小二笑瞪了一眼，掏出數枚銅板放在桌子上推去，「說吧，我再要一壇桃花酒。」
「……好吧！」小二一身撲在那銅板上，展了笑容極小聲道，「客官您不知道，這事兒還真得小心著說。您看這滿大街的人，不一定哪個就是『刀劍風雲』的人呢。」
「刀劍風雲？」滅滄瀾輕佻劍眉，緩緩地將桃花酒送入唇中。
「是啊，就是控制這個城池的門派，那兒的成員在這城裡都是了不得的人，在江湖上也有眾多飛探，無論是消息還是實力都是一流……而且似乎最近加入了江湖中一個新建的大聯盟，那門派不僅有神州的，似乎還到了別的地方，很長時間都沒那麼大個聯盟了，連我們這等小人物都知道……」
小二似是越說越慌，不停四下看視，滅滄瀾微微一笑將他領子拉住，貼近了低聲道，「莫急，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是個……什麼大聯盟？」
「聽說是要……抓個什麼武林公敵的，好像是自己一個人滅了一個宗派……」小二確實不大清楚，皺了眉吞吞吐吐。滅滄瀾卻是滿意點頭，放了他離開，轉目便面如沉霜，冷冷地盯著街面人流。
「滄瀾……」沒等青蘿叫出「哥哥」，滅滄瀾就輕嘖了一聲彈了下她的小額頭。
「說過了，」滅滄瀾沉聲道，「只叫哥哥。」
「哦……」青蘿連連點頭，探了身子低聲道，「哥哥，剛才他說的都是什麼意思呀？」
「還不明白麼？這城裡有個很厲害的門派，而且加入了江湖中一個聯手追殺我的大聯盟。」滅滄瀾一語刺破，神色卻是平靜，顯然已經對自己立足江湖的處境有了準備，「好……我正好看看，如今的江湖都是些什麼人物。」
「可是哥哥你雖然很厲害……有那麼多人想對你不利的話，你能應付得來麼？」青蘿頗為擔心地皺起秀氣眉毛。
「不是還有阿蘿女俠麼？」滅滄瀾玩笑著輕刮了下青蘿的鼻尖，青蘿心中會意，笑著抓了筷子繼續吃。
滅滄瀾也不吃菜，慢慢喝著那味道竟是十分醇厚的桃花酒。斟了第三杯的時候，忽見滅滄瀾神色一動，微微側頭向更遠處看去。同時一陣鑼鼓聲響徹城內，雖然響亮但卻不似凡人俗鬧，內中帶有一股沉厚的威嚴。
「唔……」青蘿被震了一下，輕輕吐出嘴裡咬了半塊的菜，皺眉連連眺望，「什麼呀？」
滅滄瀾放下手中杯子，只見客棧內飲酒的客人一陣躁動，竟是動的極快，都一面互相說著什麼消息一面跑了出去。一時間街上人潮湧動，都向鑼鼓聲響起的地方湧去，如同鯽魚過江般連成一片。
「呃……」一見這架勢，青蘿連忙嚥下了嘴中的菜，眨著眼睛道，「哥哥，你說這會不會是……誰家娶親呀？」
滅滄瀾險些一口酒嗆到，連連笑了拍著青蘿頭頂笑道，「我還以為你在那碧水仙居中誰也不見，會什麼也不知道呢。」
「師父教我很多呢！」青蘿撇撇嘴，隨即又是黯然又是羞澀地垂下眼睛，「師父教我說……娶親就是一個女子要嫁給一個心愛的人……」
滅滄瀾驟然一愣，起身溫柔地摸了摸青蘿的小臉，他的眼睛有溫暖人心亦能使人心慢慢沉淪的力量，「好了，阿蘿，不要想太多。」
青蘿仔細看著滅滄瀾的臉，似是把什麼話吞了下去，點頭笑道，「嗯……」
忽聽一聲掀開簾子的嘩啦聲，只見那小二從後面廚房急急跑出，連連招手催著身後幾個夥計。滅滄瀾立身沉聲道，「等等。」
幾個本是很急的人猛地一停，滅滄瀾的聲音有一種無形的震懾，如繩子般能生生將人拉住。
「這是怎麼回事？」滅滄瀾走向那小二，抱了臂問道。
「啊，客官，這好場面可不能錯過！」小二猛地回神，連忙笑著催促，「是刀劍風雲開的論武擂台，每三月才一次，現下還不到日子，定是有不凡的人物來了，特別另開一天！客官啊，您可是趕上了！」
「哎？」滅滄瀾身後驀然伸出青蘿的小腦袋，聽說有熱鬧看，她連連搖著滅滄瀾撒嬌道，「哥哥，我們也去看好不好？」
「小丫頭，看來你很喜歡看人打來打去的啊。」滅滄瀾輕皺鼻子笑瞪了青蘿一眼，拉著青蘿飛跑下樓，身姿輕盈無比，行走如飛，「好，就去看看來了什麼不凡的人物！」
「哥哥，我們直接……」青蘿本能地想用身法，被滅滄瀾輕輕一按，順勢將她一把抱起夾在肩窩內，惹得小姑娘嚇了一跳，隨即快活地笑了起來。
「先不要動武。」滅滄瀾的聲音卻是凝重，「若是只看熱鬧還好……不過我看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