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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四十一章 呂布(一)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0-12

    竹簡一打開,司馬璋頓時感到一股煩躁之氣猛然提了上來,只看內容,就大感無趣。這一卷竹簡乃是兵庫日誌,開頭的那一串漢字就令司馬璋頭大了不少。中平六年七月初八,西園取斬馬刀xx把,長槍xx把,放回鐵劍xx把……標點符號自然是沒有,不過此時的司馬璋已經算是適應了——只限於較簡單的書籍及兵法書、道學書籍。但令司馬璋腦大的是,流水賬就流水賬吧,進進出出都在同一賬簿中,而且這賬簿並不是自家財計這種雞毛事。

    不僅僅是這種麻煩,司馬璋再看了一陣後,悄然發現,這個時代是沒有「零」這個概念的,或者說「零」這個漢字被賦予了另一個含義「零頭」,大頭中的小頭。他這個發現並不是偶然,自打他開始「校準」這本日誌之後,一位飽通算學的人拿著相對原始的「算盤」走了進來,司馬璋這一對賬,發現府庫空時就記錄為「無」,但若是有剩餘,就記為「xx零x」。

    說起來也是可笑,李儒明明可以只讓這些先生就能打發這些事,為啥還要自己參與,司馬璋不理解,不過也懶得去想這個緣由。李儒的神神叨叨他不是受了一次兩次了。

    也難怪李儒著急,平時不統計的文書,這個時候猛然「造了反」,他身為「大管家」就必須知道這個賬目,很難說這些官員是不是為了錢把武器偷偷賣出去……

    司馬璋花了半個時辰才對完了這兵器卷,對那位老先生吩咐幾句之後,老先生立即就失去了先前那有些輕視的表情。司馬璋讓他做的工作不多,將這份兵器卷分成兩份,一份只管進,一份只管出,若是雜亂的數據就單獨畫個表格,只要清楚了然即可,至於一塊表格占竹簡多大地方那就不是司馬璋的事了……

    比著這個條例,司馬璋喊了不少算學先生,又臭又亂的賬本,僅僅是花了一天的功夫就了結了,最令徐晃無語的是,下面的算學先生很累啊,但司馬璋卻有功夫喝著清茶,時不時的神遊四方,最無恥的還是司馬璋的那句話「我是管事的,就把那些人管好就行了!」徐晃初始時被噎了一下,但仔細想了想,確實應該如此,若是大事小事一起上,豈不要累死?

    傍晚的時候,司馬璋看著臉色不好看的李儒愣了一下,但他身後的軍士卻是抬著一個大木箱。李儒初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司馬璋又搞到了什麼好玩意,但箱子一打開,李儒就愣了!尤其是例如翻開那些賬簿時,司馬璋還記得李儒那欣喜的臉!要知道這賬簿不僅僅是出入賬分開了,後來在一位老先生的建議下,每項結束後都留下了一段空間,用一個獨特的記號表示結束,這樣一來既防止有人做假賬,而且翻開賬本時也賞心悅目,誰也不想去看一打開全是磚頭字的「板磚書」。

    李儒很高興,這一高興的代價就是司馬璋又一次放羊了!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時候他才起了身,洗漱完畢後,又緩又慢的《五禽戲》撲了兩套,感到渾身又熱又濕,司馬璋才滿意的停了下來。接過徐晃遞過來的絲巾,不得不說,絲綢可真是滑啊,而且還很薄,司馬璋最喜歡看穿著絲綢的小娘子了……徐晃不知道司馬璋的惡趣味,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連詩經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多是幾個白眼外加上一句「登徒子」罷了,在這個年代女權雖然說不上,但也算是很自由了。

    「嗒嗒」一陣轟隆的馬蹄聲,不用想也知道,溫侯呂布再一次帶著他的并州軍出擊了,董老大雖然今天才能來,不過身為小弟的呂布自然是要讓老大的「排場」越大越好,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去砸場子!

    對關東聯軍來說,一提起呂布,第一個印象就是——啊,殺了丁原的那個人,董卓為了那幾萬并州兵就死死的拉攏他!但如今的印象卻是——擦,董卓從哪找出這等猛人!昨日大清早的,袁紹引著軍隊親自來攻打虎牢關,李儒聽了軍報就早早的出去了。溫侯呂布持著方天畫戟往下一看,面無表情的對著手下說道:「儘是雞犬之徒,文遠要不要比比誰殺的多啊!」

    文遠,自然就是張遼,他本姓聶,因避禍而改姓張,他算是呂布的半個弟子。張遼點點頭,讓呂布有幾分不滿,看來這幾天他和高順呆的時間長了,也變得有些木訥了……

    關門嘎吱嘎吱的響了,尚未布好陣型的袁紹喜出望外,不僅僅是他就連喬瑁等人也忍不住了……拿下了虎牢,雒陽就在眼前!

    幾千并州騎兵跟著呂布衝了出去,彷彿地震般的扣人心弦,吊橋晃晃悠悠的,讓人以為馬兒若是狠狠的踩上一下,或許這橋就斷了!橋還是沒斷,但袁紹的心快斷了!本以為那討喜的造型——翎羽通常為武官上朝時所穿,戰場上是不戴的,沒想到那個竟然是殺神!

    王匡的軍隊在最前面,首當其衝,呂布的赤兔乃是天下神駒,僅僅是眨了幾眼,呂布的方天畫戟似乎就到了眼前!「休傷我主!」喊話的乃是河內方悅,人的名樹的影兒,方悅出了馬,王匡原本扯到嗓子眼的小心肝頓時沉了下去。

    呂布把方悅當成了路人甲,身後的張遼此時離著他已經有十步之遙——赤兔太快了!方悅挺著槍,便欲迎戰呂布,但令方悅大吃一驚的是,呂布進了王匡陣中,馬速竟然絲毫未停,嘶鳴聲中,王匡的士兵彷彿紙糊的一般被那股衝擊力撞向兩側,骨折者不計其數……

    方悅有些後悔,眼神一緊,長槍伸直了向呂布刺去,但沒料到呂布竟然是連停都沒有停下去的意思,迎著長槍,畫戟彷彿毒蛇一般抬起了頭……

    一股巨痛,方悅隨後被呂布的方天畫戟刺到了馬下,最後的那一眼僅僅是看到赤馬上的那名男子拉出方天畫戟,眼前一黑,隨後死去……

    王匡慌了,他是斯文人,是士族,和武夫單挑不是他應該幹的事兒!兩股間一熱,王匡臉一紅,好在全身甲冑遮得嚴實,沒人看到,驅馬欲走。只是,王匡平時風花雪月的多了,在小娘子身前還能有雄風,在呂布身前也只能乖乖溜走……

    但令王匡傻眼的是,馬兒吃了痛,竟然筆直的向呂布衝去,呂布哈哈大笑,說道:「有膽!來得好!」不是馬兒嬌氣,實在是王匡在「駕駛」方面出了點錯,本應是先調馬頭,他卻先抽了鞭子……

    呂布最欣賞的就是向王匡這種「單挑時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這種人,既然欣賞,那就要拿出最大的誠意,畫戟異樣得發白,在空中劃出「嗚嗚」的急鳴聲,不光是王匡,就連王匡身邊的士卒也都膽怯了。

    呂布臉色猛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匡竟然能整出這一出——可恥的跳馬了!在士卒中滾了幾圈,強忍著疼痛灰溜溜地走……

    王匡是留下了性命,但袁紹的軍隊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悲劇,大將一逃,一場大潰敗就上演了……

    司馬璋有些欣喜地拉著徐晃,跑到東關牆上,他有預感,今天會有些驚喜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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