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五十五章 長安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0-19
衝脈,血海也,司馬璋沒料得在此機緣巧合之下,自身的功夫又上了一層樓,血氣愈發足了起來。但此時的司馬璋僅僅只是虛脫的抱著黑馬的脖子,馬兒在「不消停」又一刻鐘後,發現身上的那人如粘皮膏藥一般揮之不去後,只得選擇了屈服。但馬兒一安靜,司馬璋再也忍受不住,在呂布驚詫的眼神中,還是吐了出來!
但呂布沒在意司馬璋的狼狽樣,反而拿出一塊布,給司馬璋擦了幾下。說實在的,司馬璋的表現確實出人意料,呂布都已經準備好出手了,但司馬璋硬是憑著自己的能耐降住了絕影。但令呂布哭笑不得的是,等他靠近絕影時,本已疲累的絕影反而嘶鳴幾聲,警覺地看著他,一股「你要來我就踹」的意思……
黑馬的故事就到這裡,但令徐晃哭笑不得的是,自打黑馬進了門,徐晃的軍馬就華麗麗的敗退了,一嘶一咬一踢,徐晃的軍馬再無立足之地!最令人無奈的是,整個家4口人,加上馬兒六張嘴,但事實上的花費,絕影一匹馬的能趕上其餘五個……精細豆糧啊,帶些糙的都弱爆了,甚至司馬璋還得花心思變出「青草」誘它吃……黑馬吃得多,但幹活也給力,一匹馬等於兩馬用,當然司馬璋偷偷地讓鐵匠將絕影的蹄子都打上了馬蹄鐵,略微做點弊應該不算過火把……
司馬璋的破鑼嗓子是整個董家車隊都有名的,因為他時不時唱一些比較詭異的下里巴人,「董軍不怕遠征難……」《十送紅軍》被他改了詞,但嗓子實在是太破了,頭一次聽了還有趣,第二次就連車中脾氣甚好的李婉也拉起了簾子,小臉一本正經的說:「璋!不要唱了!兔兔都被嚇壞了!」
李婉懷中的兔兔正如雪團一般,由於李婉在兔兔剛睜眼時,強行把兔兔拉到自己面前,自然就成了這個樣子。動物麼,都印隨!
不到半個月大的兔兔被她這麼抱著能活多久,絕對是個令司馬璋既考量又有些頭痛的問題,司馬璋摸了摸大黑馬的尾巴,還是絕影好啊,連鞭子都不用,多聽話!是的,絕影一看外相,的確是「忠厚老實」,但要是靠近了,它的蹄子會狠狠的告訴你,王者和凡馬的區別!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家子似乎都是這樣,看似無害,但一發作,都很驚人……
從洛陽到長安前面最主要的有兩道關卡,第一就是函谷關,第二就是潼關。當然也能走武關路線,不過弘農有自己人,這條路線更安全!
一路上風平浪靜,寬寬的官道和初春冷冷的風都無一不暖著人心,風是冷的,但枝頭上的綠芽卻迎著寒風冒了出來,春天真好!
司馬璋一行人入了長安後竟然搬到了一個大宅子,但最高興的竟然是那只時常臉紅的蘿莉,因為賈詡的宅子竟然和李儒的宅子挨著!她可就不用再跑遠了!
但令司馬璋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為很好很強大,風平浪靜的「董卓路線」也出了些波瀾……
司馬璋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因為長安城外竟然出現了一群黃衣人,打著「張」的旗號,若不是李傕反應得快,長安說不定就陷落了!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令李傕滿臉陰雲的是,西方傳來了狼煙!
狼煙烽火,說起來第一印象就是幽王為美人一笑而驚動天下諸侯,他卻沒想想,動員一次軍隊得花多少錢糧,自古至今,打仗其實打的就是後勤!但詭異的是,本以為安若泰山的涼州竟然也出現了戰亂!
不過城下有些狼狽的「張」到底是何人?李傕這個一根勁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歷,但是董卓的妻子把李傕一叫,司馬璋的悲劇生活又開始了……
李傕有些鬱悶的看著這臉依舊稚嫩的小郎君,不過虎牢關前傳的神神叨叨,尤其是那一條真龍,他身為高級將領自然知道的內幕比別人多,外加上司馬璋手裡有個硬通貨——虎符!
所謂的虎符是朝廷上有一份,地方上有一份,長安的虎符在李傕手中,兩個一合就成了一具完整的!司馬璋其實此時也是詫異得很,按理說西涼人都應該很狂很自大才對,看看在弘農的郭汜就知道李傕是啥樣子,但為啥眼前的李傕不僅很好說話,而且主動交出了大權。
司馬璋剛拿出虎符一對之後,李傕低著頭,說道:「末將聽令!」司馬璋自然是不曉得李傕當年抗黃巾的「悲劇史」,外加上「疏不間親」,董卓的夫人是這個意思,他這個董卓的手下又能說什麼!
但是權力真的接過到司馬璋的手中後,司馬璋反而心中有些壓抑,甚至一點激動的意思都沒有。雖然他與這個時代感覺上還是有些隔閡,但有一點一直是不變的,打仗終究會死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不是說這笑得。決策一旦失敗,後果自然是不敢想……
司馬璋頂著有些黑黑的眼圈上了城樓,城下的士兵其實不多,甚至衣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但問題在於,長安的留守兵力其實也不多,雒陽剛混亂,董老大為了求穩,從弘農和長安調了相當一部分兵力,畢竟摸金校尉等等撈錢的也是需要人的……
一萬五千士兵看似很多,但不少是「老爺兵」,再者,這其中還有兩波從洛陽來的衛隊,不然那不知來路的軍隊偷城也不會弄的李傕手忙腳亂。但司馬璋看了他們的裝飾,卻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大大的「張」字和一身的黃衣,如果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旗號,那百成百就是黃巾賊了,可河東的黃巾早就被打散了,這一夥又是何人?更不用說這群人竟然是從西面偷城,陳倉散關那些關隘難道一點用都沒有,對手是飛過來的?
司馬璋有些急,但他可不敢輕出,城裡的武將態度曖昧,尤其是皇甫氏和朱氏,董卓掌了權後,他倆人就賦閒在家,真要做了亂,不是說著玩的!更不用說,如今長安居民暴增,治安極亂,沒奈何,李傕親自上了陣,幾乎是每隔幾步就有人維護治安……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徒楊彪竟然旗幟明確的站在他這一方,不僅僅是派了家兵助陣,就連自己也上了城牆!到底是識時務者,不然漢朝都亡了,這老頭還活著很滋潤,會投機,這方面比他兒子楊修強一千倍!
但最令司馬璋驚奇的是楊彪的博學,短短的觀察了半日,就得出了結論——這些人是五斗米教的!司馬璋的眉毛挑了起來,看小說時還不覺得什麼,但如今的他只要一聽到與xx教有關,腦袋都大了,他只是個菜鳥,如果超實力發揮甚至都能僥倖的把孫堅逼退,換上那些老油子呢!
楊彪沒有覺察到司馬璋的不安,只是說道:「小郎君,你可聽說二張否?」
二張,當然知道了,江東有二張,張氏兄弟!司馬璋點點頭說道:「可是彭城二張乎!」楊彪驚奇地看著他,隨後笑了起來,說道:「不想小郎君竟然知道彭城二張!不過此二張非彼二張,二張者,東面張角,西面張修是也!」
彷彿是一道雷擊中了司馬璋的內心,嚴格說來,他算是接收了張角的半個衣缽,哪裡不曉得張角的厲害,但這張修又是何人?深深的不安籠罩在司馬璋的頭頂,他發誓,再也不輕信所謂的史書了,這個世界彷彿謎團一般藏著無數的事兒。張角都死得這般離奇,和他齊名的張修,本事估計也小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