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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五)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2-14

    儘管如今已經是晚飯後,不過司馬朗仍然在忙碌,這也是司馬防的暗示——你已經而立了,趕緊接班啊。每個家主都會如此安排,除非是已經**的根子都爛了,否則,霸權的家主還是很少見的,因為成了家主,就代表你的一思一行都代表了族人的利益。

    「啪」一聲,司馬懿的臉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璋!我又贏了!」司馬懿放下了白子,左手得意地摸了摸鷹鉤鼻,眼睛瞇成一條縫。司馬璋苦笑一聲,他這個菜鳥純屬是挨虐,望著司馬懿的右手不停地從棋盤上拿出黑子,只能尷尬的咳了兩聲,說道:「懿,別玩這個了,手談兩局,我是被虐了兩局!」

    司馬懿「切」了一聲,將蠟燭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點,說道:「不會就學麼!再說,士族中人怎能不會棋?說出去,會令人恥笑的!」司馬璋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惡!你這個小屁孩給我等著!明天,我叫大兄來收拾你!」

    儘管司馬璋「告家長」的作風很令人不齒,不過說到底還是兩個十二三歲的小郎君玩鬧而已。司馬懿「呸」了一聲,說道:「你大兄的棋下的慢吞吞地,毫無銳氣,我才不和他玩!」若是正史中的諸葛得知他的宿敵在年幼的時候,會嫌棄族兄的棋法穩健,會不會氣的吐血……司馬璋很有惡意的猜度,不過說起來,棋風正如人風,少年司馬懿有此銳氣也是理所當然,胸中自有一膛熱血麼……

    司馬懿漫不經心的收起了棋子,說道:「好不容易得了閒,不下下棋還能幹什麼?更不用說,過一段時間,我恐怕就得遊學了?」司馬璋吃了一驚,說道:「不是吧!你才十二歲,比我小幾個月而已!」司馬懿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大兄跟我說過這事兒,最遲也就是明年!」

    司馬璋眨了眨眼睛,說道:「怎麼,這還沒個定期?」司馬懿用看白癡的目光盯著他,說道:「笨蛋!如今天下大亂,我還不想把這條命死在亂匪手裡!再說,說是遊學,實則是去求學而已!」司馬璋皺著眉毛,想了半會,在模糊的記憶中,找出了漢末兩大書院。司馬璋說道:「你去穎川還是去襄陽?」

    司馬懿歪著頭瞅著他,說道:「你還真單純!真服了你是怎麼當上的官?」司馬璋不服氣的瞅著他,說道:「我怎麼啦?」司馬懿搖頭晃腦的說:「穎川是荀氏,襄陽是龐氏。所謂的書院也僅僅是為這兩大族招攬人才而已,我司馬氏的族學不弱旁人,真要去了,那才是丟族人的臉!」

    司馬璋說道:「切!這不是自大麼!」司馬懿搖了搖頭,說道:「看似是自大,但士族就掙得是這一張臉!真要去求了學,等傳到大漢的邊角時,還不知道改成了什麼樣子,人言可畏,甚於防川啊!」

    司馬懿站起來,拍了拍司馬璋的頭,說道:「璋啊!你還差得遠那!」司馬璋惱羞成怒,說道:「你這個小鬼,看我怎麼收拾你!」司馬懿剛一愣然,隨後看著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司馬璋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背上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混蛋啊……」不得不說,欺負正太是最有愛的事兒,司馬璋撓撓司馬懿的腋下的軟(河蟹,好吧,撓一下又犯了什麼諱……)肉,這廝果然就挺不住了……

    「服不服?」「不服……」「嗯?」「可……惡……服……了……」司馬璋一笑,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司馬懿的臉紅得厲害,就連呼吸也急了不少,說道:「可恨……」司馬璋恬不知恥的展示了一下肱二頭肌,說道:「想報復,練練吧!看你這個身板,可別說是儒生!」

    司馬懿雖然紅了臉,但這話確實很有道理,這年頭儒生講究文武雙全,沒有「肌肉」,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要知道就連先賢孔子都說「做人要快意恩仇,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司馬懿「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你拜了左真人為師,鼻子就翹上天!過一段時間,我就去鄴城,哼!哼……」

    司馬璋眨了眨眼,說道:「鄴城有誰?王越?童淵?」司馬懿「哼」了一聲,說道:「笨蛋,我是讀書人,怎麼可能去跟那些武夫學習,真丟了司馬家的臉!」司馬璋說道:「那你是跟誰學?」司馬懿有些小得意,說道:「胡夫子啦!」司馬璋不解的看著他,司馬懿狠狠地說道:「就是穎川胡昭!」

    這廝是誰?司馬璋還是不曉得,沒聽過就是沒聽過,估計是個隱士之流的。司馬懿說道:「虧你還在長安,難道就不知道『鍾胡』麼?」司馬璋摸了摸腦袋,依稀想起蔡大家給劉協講課時,貌似提起過……

    司馬懿失去了耐性,說道:「『鍾』是鍾繇,『胡』就是胡夫子!虧你還經常在長安見過蔡大家,這都不曉得!」司馬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一說,他終於有了印象,因為家中也有這三人的墨寶,這還是他自己恬不知恥的索要……鍾瘦胡肥,說的就是漢末兩大隸法家,鍾氏小巧,胡氏豪放,莫不如此,不過說到這兒,司馬璋猶記得,圍著面紗的蔡琰可是聲音都變了調,恨不得當時把他丟出去……

    司馬懿打著節拍,說道:「胡夫子如今在鄴城,得了袁冀州的辟召,那個袁本初還真會養望呢!」司馬璋不禁好笑的說了一句:「怎麼?莫非你還見過他,用這個口吻說這個大漢的州牧!」司馬懿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說道:「從你那個岳丈那一方角度看,他還是大漢的叛逆呢!你怎麼又不說了!」司馬璋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分桃之計,自古即有!對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司馬懿「哼」了一聲,說道:「袁本初那廝把大兄請了去,隨後就似乎是忘記了,真是有眼無珠!」司馬璋眨了眨眼,好吧,把這位八達之首的司馬朗忽略,確實很傷人的,難怪少年司馬懿對他觀感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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