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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童謠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3-02-02

    說是共飲,倒不如說是李肅小酌——高順戒酒只喝茶,司馬璋則是喝著秦樓所釀的小果酒,只不過這說是酒倒不如說是酒精果汁,和米酒其中的酒精含量相比,可以參考如今啤酒和白酒之間的區別……

    司馬璋笑道:「璋有何虛名,真沒料得兄長會如此吃驚!」李肅猥瑣的的小鬍子一翹,看的司馬璋一愣一愣的,道:「哈哈,這等風言風語自然是傳不到你的耳旁!」司馬璋疑問道:「風言風語?」李肅看了看周圍,鬼鬼祟祟的道:「豈不聞『三有臨長安,縱馬鎮西關,西象垂玉璋,生死一念間』?」

    司馬璋有些迷糊,笑道:「這什麼和什麼啊,聽起來倒是朗朗上口,說詩不是詩,不知所云!」李肅大驚小怪的看著司馬璋道:「若不是你幹的那些事兒,肅還以為你是個冒充的方士!豈不聞圖讖麼童謠麼?」

    司馬璋兩眼一凸,這所謂的圖讖童謠在王莽年代大行其道,不過在三國演義中也有出場,不過這童謠司馬璋確信他可沒聽到過。李肅哈哈一笑,道:「司馬北宮沒聽過也很正常,畢竟先前只是在一些愚夫愚子中流傳,不過到了如今麼,可不好說……」

    司馬璋看著神神叨叨的李肅和一臉寫滿了不信的高順,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道:「怎麼個不好說?」李肅摸了摸鬍鬚,低聲道:「這可是與璋你有關啊!」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落了下來一般,司馬璋猛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倒不是自己心理素質差被李肅唬了,而是有些「天人感應」的意思。司馬璋裝作恍然無事的樣子,強笑道:「和我有關?不是吧!」

    李肅搖了搖頭,開口道:「非也!『三有』者,西周之位,司徒、司空、司馬也!司馬北宮方入長安就趕走了五斗米賊,至於西象……」司馬璋順著李肅的手指一瞧,某只萌虎無辜的抬起了頭,嘴邊儘是羊奶……白虎,四象之一,位於其西,與青龍相對……

    李肅道:「本來肅也不信,只當是個笑話,沒料得司馬北宮近來得了白虎,仔細琢磨了這童謠,只不過最後一句不得其解,想來還未應驗吧……」司馬璋一呆,隨後道:「兩位兄長,璋今日有所不適,改日再聚則個,今天的帳我請了!」李肅點了點頭,目送司馬璋和白虎離開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高順道:「兄長?你何必……」李肅笑道:「弟!難道你也以為我是唬他?這倒不是!肅數日前有些憤懣在酒肆喝酒時聽人談起……」高順一呆,隨後悟道,那段時間,正是張遼剛坑他,有些憤懣的時候……

    司馬璋心中有些煩,看的韓德有些大驚小怪,胡車兒趕忙接過絕影的韁繩,前者隨後又舉起了斧頭——好吧,這次是給白奴做的,畢竟後者再大些,就得住在院裡,不做個虎屋可不行……

    書房,賈詡跪坐在案几旁,正批閱著文件,上司雖然允許翹班,但也不能完全脫崗,該批閱的一些文件還是要批,畢竟整個朝堂所批閱的文件若真要李儒一個人負責的話,光重量就足能壓死他了。賈詡抬起頭,看著有些異常的司馬璋,眉毛一皺,喝道:「看你成了什麼樣!毛毛躁躁的,回頭抄一百遍《道德經》!」

    久違的罰經懲罰效果拔群,司馬璋如受了當頭棒喝一般,清醒下來,隨後就向賈詡說了方纔的事兒,畢竟這種事兒他是頭一次遇到,按照後世的觀點自然就是坑爹謬論,但這一世,司馬璋就算是再缺根筋還沒抽到就這麼武斷的下了結論……

    賈詡聽得很仔細,隨後就抬起頭道:「璋!就算這童謠指的是你,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生死一念間,是誰的生死?這可不一定是你的!再說,方士除非遇上了方士或者武藝高超的武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死吧!」

    司馬璋一拍額頭,心中不安減輕了一些,苦澀道:「倒不是璋心存畏懼,只不過猛然聽了這童謠,有些心驚肉跳,渾身上下不麻利,總感覺被盯上了一般……」賈詡沒好氣的道:「任誰聽到了這類似詛咒的話,都會這般想!璋,你太大驚小怪!真要心中不寧,倒不如去找那康孟祥解惑,這方面,我幫不了你!」

    司馬璋點了點頭,隨後就聽賈詡道:「慢著,你叫胡車兒來,我有事找他做!」司馬璋點點頭,一出門,看著貂蟬正開門出來,手中提著木鳶笑道:「璋要不要放木鳶,過一會兒婉兒也來!」司馬璋看著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頓時心中一鬆,笑道:「怎麼,約好的麼?」貂蟬點點頭道:「傍晚時候放木鳶多好!陽光也不刺眼,風也很大!」未來妻媵很「和諧」,這種事兒司馬璋感到很慶幸,只不過他不曉得,一般在古代,真正家庭不和妻妾大戰的雙方通常都是正妻和丈夫新納的妾室,而正妻和陪嫁女通常關係很好……

    「嘎吱」一聲,胡車兒行了禮道:「家主?你找我?」賈詡放下了毛筆,站起身關上了門,開口道:「家中能使喚的人就倆個,韓德是個老實人,至於胡車兒你膽大心細大事不糊塗,這一點我很欣賞!我要你做的事兒你別聲張!」

    胡車兒趕忙點點頭,賈詡走到了他身旁,附耳說了幾句,遞給一個錦囊,道:「你把它送給……,他自然知道如何做……」胡車兒點點頭開口道:「要不要從公明那兒調幾個人看著這兒?」賈詡欣喜的瞅了他一眼,道:「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不過還是算了吧!」胡車兒道:「那至少得拿幾幅兵甲弓弩!」賈詡點點頭,兵甲弓弩這些東西向來都是朝堂所忌,雖然如今管的松,但若沒有家主點頭,胡車兒還真不敢擅作主張,說白了,就是「度」的問題……

    賈詡看著胡車兒出了門,隨後又想了想,拿出一份絲綢,提筆寫道,「詡拜啟者,忠明足下……」賈詡看了看,等到墨跡一干,掏出一個錦囊,將信裝了起來,隨後就恍然無事的出了門……

    李儒有些頭大,擺在桌前的是兩份報告,準確的說是兩份童謠,第一份就是司馬璋今天所聽到的那份,至於第二份,則是「十日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儘管後面那份反動效果更大,為禍更甚,不過這擺放順序是按照時間前後的,甚至說第二份童謠沒有傳開,自然是被李儒動了手腳,秘密結束了……

    頭大的不僅是李儒,還有一旁的董卓,此時的他可沒有美色魅惑忙著不幹正事,等到李儒解說完畢,知天命的獅子彷彿睡醒了一般,兩眼發出危險的光芒,開口道:「儒,誰幹的?」李儒搖了搖頭,道:「那幾個人死了都沒張開口!」董卓冷笑道:「死士麼?看來前一段時間還是心軟了!查!給我好好查!無論是弘農楊家還是太原王家,都給我查!」

    李儒心中暗暗搖了搖頭,這兩家雖然實際上不知態度,不過明面上還是和自己派系處於蜜月期,前者更是重新上位和董卓做了秘密協定,至於後者,雖然有些不「聽話」,不過大事上不含糊,算是合作比較舒服的官員。李儒也知道,董卓這麼說僅僅是表明態度……

    有侍者言:「主公!皇甫郎君拜見!」李儒冷哼一聲,雖然明面上和董卓矛盾深的是士族,但若論結死仇的卻是長安將門,說不得就與皇甫家有關……董卓面色稍緩,起身道:「儒,我去去就來!」

    董卓一入門,就被皇甫堅壽唬了一跳,有些黃蠟的臉讓人看著有些心驚,趕忙拉著他手道:「你這身子可得好好養著!這才兩月不見,怎麼就成這個樣子!可請疾醫看過?」皇甫堅壽搖了搖頭道:「人命有定時,不看也罷!堅壽趁著身子如今還能動,到處走走,看看朋友,倒也不錯!」

    董卓氣道:「這算是什麼話!你可……」皇甫堅壽灑脫一笑道:「想起數月前,相國拜我為侍中,堅壽辭而不受,事到如今,就算是想上任也無能為力了!」

    董卓力大,拉著皇甫堅壽的手,喊道:「疾醫!疾醫呢!」家生子在外面應了一聲,隨後一陣雞飛狗跳,皇甫堅壽苦笑道:「仲穎!這又何必?」董卓道:「朋友易得,知心難求!卓就這麼幾人,豈能……」皇甫堅壽搖了搖頭,隨後看了董卓一眼,輕聲道:「堅壽有一言,還望仲穎……」

    董卓點了點頭道:「說!」皇甫堅壽臉色一紅道:「身為人子,自當為家出力,堅壽還望仲穎能顧及情面,不對皇甫家……」董卓為難道:「這……」皇甫堅壽慘然笑道:「堅壽也知仲穎難為!不過還是希望能放下兩家恩怨!」董卓歎道:「休怪卓心狠!若是皇甫家不再針對卓,往日恩怨一筆勾銷,但若叫卓知曉有何隱詭,休怪……」

    皇甫堅壽猛然點頭道:「有此一言,堅壽縱然今日身死,亦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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