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二章 無懈可擊 文 / 帥性而為
更新時間：2012-12-01
晌午時分，部落之中一天最是寧靜的時候，這段時間裡，部落之中的獵隊會帶領族內青壯外出狩獵，只有少量的中年人作為部落的日常守衛，來守護部族的安全，老人與孩童會呆在部族當中，聚攏在篝火之旁，為今晚的食物準備好木柴等物。時常有不穿衣物的孩童在部落當中，哈哈嬉笑的穿行而過，讓整個部落顯出了朝氣。
部落當中的屋舍大多都是土牆堆砌而起，很是簡易，需要不時的維護一下，以免有倒塌之危，
歐陽淳與祖老的身形慢慢出現在部落大門之外，這一路走來，沒有太多的思考祖老今日傳授自己的術法，或是對自己所說意義深刻的話語，他將這些都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留待日後。
而此時，就這樣自祖山之上跟隨祖老一路行來，這段路二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祖老好像在思考著某事，目光不時的轉頭向著祖山以西的方向眺望。
深深吸了一口氣，跟隨祖老緩緩走進部落，一路上所遇的族人一見到祖老紛紛手中的活計停下，示以微笑，等待祖老走過後，方才繼續。
不時的也有族人與歐陽淳略微點頭回應，祖老帶著歐陽淳沒有直接穿行在部族之中，而是繞著方圓一里成橢圓形聚攏的部族，繞過整整一圈後，回到二人初時進來方向，輕聲的說道：「那個方向，祖山之後…便是風山部落之地，那日的衛鋒，來我風誇如此狂妄，多半便是因那風山部落…記住，若是有一天，風山之人，出現在此，我要你…」
「殺….」歐陽淳感受著祖老身上不由自主散發的殺意，氣機牽引之下，脫口而出，此字一出，平地一陣寒風吹過，好似現在艷陽當空的地面出現了一道寒流，深入人心，令人忍不住打一個激靈。
「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相比昨日的經歷，應該讓你有所成長，不然…你今後的道路未必能走的下去。你要記住，這裡是風誇部族的根，也是你自己的根…」祖老望著身邊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那淳樸的雙眼中隱含的一絲血光，略微的點了點頭，沒有將腦海中的話語說出，自己能交給他的只有這麼多，今後的道路需要他自己來走。
歐陽淳被祖老將心底的殺機喚醒，此刻他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唯獨那被其懸掛在胸口部位的藍球緩緩的傳出一股涼意，讓歐陽淳的心跳略微的加快了一些。
祖老沒有在理會身邊的歐陽淳，來到篝火的旁邊，與族中年邁之人盤坐在了一起，閒談起來，不時的傳出幾聲爽朗卻帶著濃濃暮氣的歡聲笑語，漸漸的很多忙完了手中之事的族人，紛紛趕來，向著篝火的方向聚集，祖老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一邊寵溺的為小女孩編著髮辮，一邊與旁邊的族人交談。
歐陽淳望著不遠處的這一幕，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那微笑帶著幸福的味道。
時間慢慢過去，隨著外出捕獵的人群，吆三喝五的從山林間回到部族中，一頭猶如小山般的大小的野牛，被數人齊齊抬著，幾個小孩子飛奔而去，更是簇擁著歸來的獵隊，在族人驚喜的歡笑中，一天的黃昏也已然到來。
篝火之上的野牛，早就被烤制的金黃，一滴滴油脂滴落在下方的火堆中，不時的發出一聲聲嘶嘶之聲，好像在提醒人們晚飯之時來臨。
當夜幕全然籠罩住了大地，夕陽完全被祖山遮擋之時，風誇部族中的所有，全然都出現在了篝火之下，原因無他，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是風誇一族的祖老，離開祖山石府，來到部族中，與族人相聚的日子。
在歐陽淳小的時候，他每每都是憧憬這一天的到來，在這一天，祖老都會抱住部族中的一小孩，而且一抱便是一整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部族中的小孩更是以此作為榮耀。
歐陽淳靜靜的坐在離篝火之處不遠，接過身邊族人遞過的一塊野牛肉，大口的在嘴邊撕咬一口，這野牛肉上烤制時被灑了一層海鹽，正是這一層海鹽，也唯有祖老前來時，族長才會吩咐灑上。
正當歐陽淳的雙目在人群中不斷的掃視，在篝火的映照下，一個容貌中帶著一股秀氣的女子，正溫柔的陪伴在風誇部落的身邊，女子右手邊，坐著一名滿臉鬍鬚的青年，三人正又說有笑的交談，歐陽淳望著那猶如空谷幽蘭一般的女子，癡癡的看著少女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的轉移…
在篝火洶洶燃燒，當空皓月如同圓盤一樣出現在時，少女身邊的族長，對著坐於上首的祖老，示意了一番。略顯凝重的咳嗽了一聲，整個身子出現在了人群最中心。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自己的族長，同樣的，族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當看到歐陽淳的目光分明盯著不遠處的少女時，眉頭皺了皺，心中想了想後，便覺得自己多慮有些荒謬，定了定神後，吐氣開聲道：
「今晚，是我們風誇一族每月的月圓聚集之日，這裡，我將宣佈一個重要的決定…那便是我的女兒阿蘭，在明年開春過後，會下嫁咱們部族中最年輕，最有天賦的—阿山…」
族長的聲音好似帶著興奮劑一般，頓時在場之人無不鼓掌以致祝賀，就連祖老望向阿山與阿蘭的目光，也是帶著一絲喜悅。
歐陽淳望著此時少女臉上升起的那雲煙一般的紅暈，整個人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硬著頭皮接受著來自族中不時傳出的祝賀，其中不乏一些例如早生貴子，略帶夫妻隱秘生活的話題，就連站在一旁的阿山，臉上黝黑的鬍鬚也遮蓋不住其面色逐漸升起的紅。
不過，這一切，歐陽淳在看到少女微微的點了點頭，接受的態度後，整個人臉上一片蒼白，有一種情緒，在歐陽淳心頭升起，那叫做傷心，歐陽淳不知道那晚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小屋，只感覺整個天空如同塌陷了一般，他原以為自己第二次啟靈成功，那麼自己便有一絲機會，可惜，自己早已然知道阿蘭與阿山已有婚約，自己依然還抱著那麼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祖老在夜幕漆黑的時候，離開了部族，再次回到祖山之上，伴隨著他的離開，是族人齊齊的散去，只有那排簫所演奏的一曲，此曲不知名，經由何蕭的手中吹奏而出，帶著一絲哀傷，帶著一絲靈動，帶著一絲自由，送走了祖老那日漸有些佝僂的身形，吹進了此刻正在屋中黯然神傷的歐陽淳。
恰似被這一絲悲傷勾起，歐陽淳的內心彷彿真正死心了一般，即使痛，他也默默忍著，他知道這件事自己無法改變，如果，如果有如果，哪怕讓他再次面對那背劍青年衛鋒，他也不願繼續在這種痛中煎熬。
當，痛成為一種習慣，人便會變的麻木，不過歐陽淳在忍受著這種痛時，極力的想要忘卻，他此刻所能做的便是將今早得自祖老口中的煉氣境界的口訣默默在腦海中回憶，一遍又一遍，最後更是彷彿拋卻一切疼痛，一切煩惱，開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煉氣吐納。
一呼一吸中，歐陽淳慢慢配合著，久而久之便融入到了周邊的環境當中，看著身體周圍的浮現的靈力，極力的將其吸收進入，不過瀰漫在風誇部落中的靈力並不多，遠遠沒有當初在啟靈玉璧中可比，而且歐陽淳彷彿覺得自己的雖然能夠牽引這些靈力，但自己的身體好像很排斥這些靈力一般，往往吸收十份的靈力，只有一份才能被自己吸收，懷揣著端疑，歐陽淳堅信現在的自己，比煉骨境界時候，幸運的多，起碼現在自己能夠吐納，抱著堅持的想法，歐陽淳不斷的吸收周邊的靈力，即使艱難，也唯有自己默默的堅持，再堅持。
日初時分，小屋中沒有歐陽淳的身影，卻在那小屋之外的空地上，歐陽淳依照往昔習慣，打起了那祖老囑咐過的蠻凶鍛體術，今日的感覺，與以往都不相同，就連之前服食了藍月果時，也大為不同，不斷的運動中，歐陽淳發現自己昨晚所得很少的一部分，儲存在體內的靈力正隨著自己不斷的模仿蠻熊的各種動作，竟然消失了。
說其消失也不對，好似被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吸收了一般，這一刻，歐陽淳唯有苦笑，祖老曾言煉氣修為決定的關鍵便是煉化進體內的靈力有多少，且這煉氣士第一層，也取決與這體內靈力的多寡，沒有靈力，何來煉氣之後的煉五臟六腑，煉血凝神之說。
無奈間…歐陽淳只得一邊每日每夜的煉氣吐納，一邊又被這蠻熊體術將辛辛苦苦凝聚來的靈氣散落在身體內部，任由其吸收。
歐陽淳的疑惑，他很想找人詢問，例如阿雪，歐陽淳就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陣，不過阿雪在達到煉氣境界之後，便再也沒有修習過蠻熊鍛體術。歐陽淳曾想去請教祖老，可惜祖老當時明確的告訴他，讓他繼續修習蠻熊鍛體術。
一時間，歐陽淳所幸不再去想其他，祖老對其的恩，歐陽淳絕然不會懷疑祖老，更是想到祖老曾提及第二次啟靈，這裡面隱隱有什麼某種重要的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