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1 齊語諾 文 / 憑欄望北斗
更新時間：2012-10-15
第二天清晨，林野洗瀨完畢吃過飯，便和曾檸一起走出了帝湖小區。
上午曾檸有課，林野則是準備出來隨便找個咖啡店等專利申請委託團的代表詳談一下關於專利的事情。
時間還早，林野乾脆把曾檸送到了學校，雖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護送也等於白費。
曾檸進了學校後，林野便在復旦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較高檔的咖啡館，然後找了個座位要了杯咖啡後，便給昨天那個女人打了電話。
她正在往這邊趕，林野便直接告訴了她自己現在的地點。
咖啡館的環境很好，一樓是辦公室，二樓是正式的咖啡廳，座位擺放的很稀鬆，前座與後座之間擺的還有盆景，可以讓人感覺自己所在的座位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很舒服。
吧檯上是幾個陽光俊秀的小帥哥，服務員是清一色的清純係美女，穿上工作服，繫上花邊圍裙，有一種賢妻的感覺。良母的感覺倒是沒有，她們都還很年輕。
吧檯旁邊有書，只不過大多是雜誌，像《知音》《讀者》之類的，林野不大喜歡，就拿出手機看《武林舊事》，時不時裝模作樣的喝口咖啡，不然會顯得很怪異。
咖啡桌上有留聲機，就像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的那樣，一張大大的紅色膠碟，放到碟位上後，膠碟會在唱針之下轉動，發出聲音。一些上海灘的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和那種搖式固話屬於同一個時期的產品。只不過二十一世紀的自然經過了改進，留聲機自然也精緻許多，純白色的，但是膠碟還是那麼大，只不過不是紅色，上面有一些精美的圖案。放碟機旁有一些碟子，歐美的流行音樂，像colbie-caillat（蔻比·凱蕾）的《bubbly》、sarahconnor的《justonelastdance》這些歌曲的組合碟，京劇，如馬顏良的《甘露寺》、張君秋的《女起解》這些，還有華語流行音樂，粵語流行音樂，以及韓美等音樂的碟子。種類多了，數量自然要少，但都是精品。
林野本來想放張碟聽聽，就見委託團的女代表已經打來電話，林野透過窗戶往樓下看去，就見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子站在樓下，正拿著電話朝樓上仰望。
將頭探出窗戶的也就林野一人，所以那個女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林野晃晃手機，女人朝他一笑，將手機放進公文包裡，向樓上走來。
這個女人和江橙的年紀差不多，但是比起江橙來少了分成熟的風韻，多了一絲在這個年齡不多見的清純氣息。
林野站起身，走到二樓門口，等這個女人上來，就極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個女人明顯沒想到和自己要談生意的會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子，一時之間有些驚呆，但只是一瞬就恢復了過來，向林野禮貌的笑笑，道：「帶路吧，我不知道位子在哪裡？」
她的牙齒很整潔。
說話也不像陌生人那麼生疏，林野覺得自己和她應該會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走到座位邊，林野伸手：「我叫林野。」
女人和他的手握了一下之後，快速抽出，然後道：「我叫齊語諾。」
林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有些好笑，不知道一個業務員怎麼會保守到這種程度。
「很好聽的名字，坐吧。」林野始終保持著微笑。
齊語諾也是一樣，只不過兩人的笑容都同樣的沒有太多真誠的喜悅在裡面，畢竟剛見面，還都沒說幾句話。
齊語諾謝過林野的誇獎，回道：「你的名字也不錯。」
這個女人似乎不怎麼擅長交際，這讓林野更加懷疑她怎麼會被委託團派來和自己談合作的事情。
「齊姐要喝點什麼？」林野覺得自己掌握主動權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聽到這個稱呼齊語諾又是一愣，不過也沒怎麼計較，道：「藍山吧。」
很出眾也很大眾的咖啡。
林野叫來服務員點了咖啡之後，道：「叫齊姐還真不習慣。」
「怎麼？」齊語諾不知道林野想說什麼，其實她想說我也覺得不習慣的，但是想想不太禮貌，就沒說出口。
「你太年輕了，我覺得你的年紀和我一樣大，但是想想你已經工作了，想著或許要比我大一些。只是看著你的臉叫，實在有些彆扭。」
齊語諾接受讚美：「謝謝。你這麼會說話，很受女孩子歡迎吧。」
林野有點沮喪：「一直沒找到女朋友。」
「那一定是你眼光高。」齊語諾笑。
林野更加沮喪：「只要是活的和女的就行，這要求不高吧？」
齊語諾還是笑，不過心裡並沒有多高興，也沒覺得林野的話多風趣。她不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或者說她天生太過於嚴肅，所以從小學開始到大學畢業都沒怎麼交過朋友，在父母和一些親戚的撮合下也曾試著交往過兩三個男生，但都以失敗告終，他們都覺得她太過於呆板，沒有情趣。齊語諾進現在這個委託團已經半年了，也沒成功的和同事打成一片。生意也沒談成幾次，一是這方面的業務少，二也是她不太擅長交際，本來她打算轉行的，正好接到現在這單生意，就想突破下自己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就考慮做其他的。
如果是以前，她已經露出厭惡的表情了。
林野似乎察覺出了齊語諾並沒有被自己逗開心，就沒再費心思。這樣也好，直接談生意。
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林野接過，輕輕放到齊語諾面前，齊語諾說謝謝，這次的語氣倒是還算真誠。
「齊姐挺內向。」
齊語諾有些不好意思：「天生這樣。」
「很奇怪你會做這個工作。」
齊語諾勉強的笑：「確實不大適合，工作不好找，能餬口已經不錯了。」
林野由衷誇讚：「看來齊姐很潔身自好。」
齊語諾黯然神傷：「大多數男人都不喜歡合作對像這樣。」
「我覺得挺好，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談工作。」林野說得挺認真。
齊語諾嘗試著開玩笑：「今天這單生意可以拿下了。」
林野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希望給我多留點生活費。」
雖然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齊語諾卻覺得林野已經收斂許多，至少沒有在她的外貌這方面繼續花言巧語。
「委託費可以商量。」她一本正經。
林野模仿她的表情和語氣：「委託費是可以商量。」
齊語諾板臉：「不准再開我玩笑。」
「不敢了不敢了。」林野雙手合十，不住作揖。
齊語諾第一次被逗笑：「你總是這麼不正經麼？」
「我已經改進很多了。」林野表情很認真。
齊語諾發現他還是不正經點好，因為他正經的時候讓人感覺更加不正經。她接著林野的話頭笑問：「真的？」
林野認真的點頭：「朋友都說我現在說著話說著話就生氣了。」
齊語諾再次笑起來。
「和你說話真開心，接下來談工作吧。」齊語諾道。
林野搓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齊語諾發現今天的笑的次數太多了，她還沒在別的男人面前笑得這麼頻繁過。
「首先我要先確認你的藥品的療效，然後才可以談合作的事情，這是我們的規矩，所以你看……」
林野表示理解：「這藥我試過的，現在傷口正在治癒，能明顯看出沒有縫針，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達到確認的條件？」
齊語諾點點頭：「當然可以，我們只是怕被人耍，至於藥效到底如何，會有專利局親自認真實驗。你的傷口在哪裡？」
「手臂上就有，我讓你看看吧。」
齊語諾有些猶豫：「這裡方便麼？」
林野脫下外套：「沒事，我不怕冷。」
齊語諾咯咯咯笑，其實她是想說在這裡人太多，她不好意思看。不過想了想在手臂上，也沒什麼關係。
林野今天裡面的穿的是一件短袖，他將左臂袖子捲上去，傷口就露了出來。
雖然結了痂，但仍然能看出傷口很寬很深。
齊語諾摀住嘴：「這麼嚴重？」
「要不要仔細看看？」林野無所謂的笑著說道。
齊語諾急忙搖頭：「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見她那麼害怕，林野不再耍她，穿上外套後道：「這傷才兩三天，用了藥之後已經恢復到了這個程度，療效還算可以吧？」
齊語諾露出吃驚的表情，她其實還有些懷疑，不過也沒有再確認，因為委託人要先付給委託團一筆資金，如果藥效不行，專利申請不過，這錢也是不退的。
講清楚了之後，林野表示沒有問題。後續的一些流程齊語諾也一條一條詳細的講給林野聽，林野慶幸：「幸虧找了你們。」
齊語諾理解：「是挺麻煩的，不過由我們來完成你就輕鬆多了。」
林野感激：「辛苦了。」
齊語諾說：「沒那麼嚴重，拿錢辦事嘛！」
「定金怎麼交，現金還是轉帳？」林野問。
齊語諾好奇：「你沒有任何問題了麼？合同不用看看？」
她還沒見過這麼隨便的男人，當然只是某些方面的隨便。
「我相信齊姐。」
齊語諾受寵若驚，提醒道：「還是看看吧，不然我有壓力。」
於是林野把合同看了一下，只不過他看得很快，齊語諾知道他沒認真看，不過也沒說什麼，畢竟自己已經提醒過他了，算是仁至了。至於義盡，兩人才剛認識，還真沒什麼義可言，儘管齊語諾覺得林野比任何一個他認識的男人都更加有可能成為朋友。
「行了，沒問題，簽正式合同吧。」林野很快的看完合同。
齊語諾點點頭，從公文包裡掏出筆遞給林野，林野很快將合同簽好，交給齊語諾，齊語諾看了一下，蓋上章，給林野一份，自己留了兩份。
「是現在出去轉帳，還是再坐會兒？」
「現在轉吧，等會兒我還要回公司覆命，把一些該處理的東西處理好。」
林野點點頭，叫來服務員，齊語諾想付帳。
她看得出林野不像是社會上的人，應該是學生，所以覺得自己付自己的就好了。
林野自然不同意，齊語諾也不答應。
「收我的錢。」齊語諾向服務員道。
服務員為難的看著林野。
林野向齊語諾道：「我是男人。」然後轉頭向漂亮服務員道：「你見過男人在旁邊是女人付帳的麼？」
女服務員搖搖頭，然後收了林野的錢，齊語諾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