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地虎 文 / 檳榔石灰
行軍九日，根據嚮導的解說，一行人已經踏入了原始部落的領域。
不過孔來福卻沒有覺得和平日走的路有什麼不同，眼前仍然是層巒疊嶂，硬要說，就是腳下路變得越來越淺，想來是長時間沒人走動，因而不知覺間已經長滿了野草。
一路上，傭兵隊的人加強了警惕，其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每夜在營地外巡邏的人增加了三倍，每晚孔來福跑去撒尿，都要被數個人盤查。
老實說，孔來福對這種盤問嗤之以鼻，對方都是原始土著，這又是他們的領地，若是真想攻擊，大可以把弩槍直接丟過來，哪還會等著這群傻帽盤查？
要說防，最多是防防內賊罷了。
如此想著，孔來福便向上建議，把每晚的盤查改成對罵，遠遠見到人影，就讓士兵們罵他，若是對方罵回來，說明是自己人，若是沒罵回來，就說明是聽不懂語言的土著，簡單明瞭。
聽了孔來福的建議，那個風元素團長的臉色一青一白，雖然他表示孔來福說的也是個辦法，卻一直沒有實行過，讓孔來福遺憾不已。
一路來到森林的深處，一群人終算接觸到了一批外人，同樣是當地的土著，不過根據嚮導所言，這群土著是比較開放的部落，和外人之間經常有交易往來。
儘管如此，當冒險團在這裡駐紮休整時，孔來福卻是沒有從這一群人看到任何的友好。
作為異獸，貝蒂和白蛇精通著它們的特殊語言，就其所言。這裡土著似乎對此也有幾分瞭解，原因是貝蒂和白蛇聊天時，這些土著會朝著她們看。
抱著一絲試試看的心態，孔來福違反導遊關於禁止和當地居民交流的禁令，想要像土著打聽一下，那條橫渡萊茵河的大橋的位置，哪知道。貝蒂的話他們是聽懂了，卻立馬像躲瘟神般，慌忙逃開。
孔來福此時身處異地，又是聽過土著殺人的事，瞧這些人的態度並不友好，他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孔來福急忙將事先準備好的麻衣披在身上。扮成當地的土著的模樣，準備趕緊回到營地裡。
不曾想，他們換裝的過程卻是被幾個土著看到了，經過互相告知，幾乎所有的土著都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不多時，這些人竟然是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緊緊跟在三人的身後。
這群拿破侖手下士兵的遺孤，也不知是什麼的混血，不論男女，皆是天生的一副虎背熊腰。身高3米的都算矮的，加以黑黝黝的皮膚，一片人單單是在遠處帶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先……先生，不好了……他們都跟上來了……」
「噓，只要咱們不傷害他們。這群人是不會殺過來的。」
這話自然是心理安慰。孔來福方才偷偷看了一眼身後，就是覺得頭皮發麻，只見這群土著各個手裡拿著狼牙棒一般的武器，目露凶光。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心中一苦，孔來福不由後悔起自己的衝動。若不是自己想從這群人的口中打聽到大橋的位置，也不會落得被圍攻的地步。
兩人出來時走得較遠，此行回去至少得用半個小時，瞧那些土著的摸樣應該不會放自己的回到營地的，沒辦法，孔來福朝著貝蒂點點頭，示意她準備開打。
讓白蛇擋在前面，貝蒂在遠處放小魔法，估計能抵擋一陣。
正是想著，孔來福就覺得眼前一黑，抬起頭，竟是看到一個頭戴面具，渾身黝黑的土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糟了!光顧著想戰術，竟然被人前後夾擊了！
心中一驚，正是想跑，哪知道那個土著已經一拳揍了上來。
「英雄，英雄……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哎呦！」
措不及防，孔來福沒能躲開眼前的襲擊，迎面就挨了一拳。
鼻血流了下來，只只覺得腦袋嗡成一片，一下子分不清東南西北，忙是朝著身邊的小母龍使眼色，哪知道，卻看到那兩個小傢伙已經這個土著幹掉了，完全昏死在地上。
真不中用，孔來福還指望它們來救命了，完了，這下被抓住了，以土著的個性，這麼漂亮的兩個異種，八成得被抓去配種配到死，至於他……他……
咦？那群土著怎麼都走了？
正是嚇得渾身發抖，孔來福眼角的餘光，卻是恍然發現，遠處的土著不知為何都放下了手裡的武器，甚至，陸陸續續回到自己屋子裡去了。
心裡一喜，但立馬又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回過頭，只見方才打自己的面具土著還站在自己的跟前，兩人貼得非常近，而下身卻是覺得濕漉漉的。
難不成自己又嚇尿了？不對啊，我出來時特意上過廁所……
低下頭，孔來福的臉色頓時嚇白了，只見自己的肚皮的衣服上，不知何時已經被染成了一片鮮紅，而在血點的中心，赫然插著一把已經沒入了一半的匕首。
媽啊！老子被捅了，還流了這麼多血，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這下臉可是丟大發了，只是這死了，也不能死的太難看，對了，還是說點什麼吧，就像墓誌銘一樣。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我……我的死是為了世界的和平，第三帝國萬歲！」
想破腦袋，孔來福終於說了幾句蕩氣迴腸的詩句，不由對自己目前的死狀，暗暗感到滿意，下一刻，他便抱著插在肚子上的匕首，就這死豬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眼看孔來福倒在血泊中，四周的土著們頓時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是看出危險被幹掉了。他們互相間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連最後留守的幾個人也統統散去。
而奇怪的是，當土著盡數散去，那個剛剛捅死孔來福的面具土著卻沒有走，反而是彎下腰，拍了拍孔來福的屍體，開口叫道。
「喂。別裝了，人都走了。」
「……」
「喂喂，起來啦，你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在這人的連番催促下，孔來福的屍體終於抖了一下，小心的睜眼喵了一下四周，手上一鬆。那原本插在他身上的匕首，頓時噹啷一聲跌在地上。
「咦？我沒死？」
「天啊，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死了吧？」
吃驚的看著孔來福，土著掀開自己臉上面具，直面相對，孔來福不由失聲叫了出來。
黝黑的皮膚，稜角分明的五官，儘管身上的穿戴是衣服本地土著的打扮，但模樣卻是為孔來福相當熟悉，這人正是在擂台賽上。逼得孔來福用鬥氣打他的傭兵副隊長，地虎。
在數日前，他還在擂台上和孔來福爭奪副團長的席位，還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怎麼知道，這個看上去因循守舊的肉搏男。竟然像孔來福一樣。違反對內的規矩，私自跑出來。
而且瞧他這身精心的偽裝，似乎是已經蓄謀已久的模樣。
「嗯，還行。沒想到只是捅你一刀，就能讓土著退走。我本來都做好了和他們開戰的準備了呢。」
微微一笑，地虎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在手中捏了捏，之只見這匕首的刀刃，竟然隨著他的按壓，被塞進了刀柄裡，而刀柄裡還有鮮血裡噴出來，真是做得相當精細的道具。
難怪能騙道那群土著，若不是近看，根本就瞧不出來其中的破綻。
「你怎麼自己跑出營地了？」
「哼，許你出來玩，就不許我出來？」
看著他身上一應俱全的裝備，孔來福心中不爽道，到底是人心隔肚皮，若是光看他這幅老實的長相，是根本想不到他會用這種有些下三濫的道具的。
「我？我可跟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是出來玩，你不也是？」
「我不是出來玩的。」
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孔來福，地虎的眼神不由晃動了一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覺得眼前的男人古怪，且不說他私藏了多少的能力，經歷方纔那般緊張的時刻，常人照嚇得渾身哆嗦，他竟然這麼快就能笑出來。
「我有任務在身，此行出來，是奉甘末林上將的命令，出來調查這裡的一些東西。」
果然，孔來福就說，這個法蘭西將軍組織了這麼大規模的冒險團，不可能只是為了去萊茵河釣魚，定然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查什麼東西？我能幫上忙嗎？」
「幫忙？」
深深了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孔來福，他的眼中光芒閃動，似是想起了在擂台上，自己被孔來福打飛的一幕，猶豫了一下，他點了點頭。
「也罷，不知道兄弟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類人，在能力達到極致後，會為神靈附體？」
怎麼會不知道？小妖精就是這樣，如此想著，孔來福點了點頭。
「很好，我們在找的就是一個被神靈附體的人。」
「……」
離開街道，一面朝著回路行走，地虎一面將自己的行動目的想孔來福一一道來、
原來大概在一月前，法蘭西的煉金師得到了一個預言，說是有一個被封印千年的凶神將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此神威力極大，並且近期會以萊茵河為目標而行動。
現階段，由於馬奇諾防線的隕落，法蘭西正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難局面局面，急需這名強力的神使來引領國家的走向。
根據預言的指示和位置，將軍認為被附體的人柱，應該就在這些萊茵河畔的原始居民裡。
這是為什麼，地虎半夜出來，化妝成當地居民的模樣，在大街上溜躂了。
「跟我一起出來的還有不少人，本來今晚也想將莫泊桑先生您拉進來，沒想到，卻是在這裡遇到了你。」
說著。他拍著孔來福的箭頭大笑道：
「這不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你。」
沒有想到，自己的四周竟然還可能藏著一個，跟小妖精那般厲害的怪物，孔來福不由一陣唏噓，當下又是斜眼看了一下身邊的地虎。
自從上次的擂台爭奪戰後，孔來福就很少在和這個男人接觸。此時一看，才是發覺這傢伙不單單是武力出眾，相貌也是一副儀表堂堂，若是去掉身上的著裝，套上綢緞的衣服，估計會是個頗受人歡迎的公子哥。
而以孔來福的眼光，卻是隱隱覺得這人或許沒表面上那麼簡單。孔來福只是想過河回老家，所以這些事還是少參合為妙。
「找神？呵呵，你看我這實力，跟你們混在一起，怕是會給你們拖後腿……」
話還沒說完，卻見其一把拍在孔來福的肩頭。
「先生就不要扮豬吃老虎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可是挨過你一拳，深知先生不是那種軟腳蝦，簡單來說。就算我不救您，那些土著，您也能應付得來吧？」
這話倒是沒錯，只是被這傢伙看出了實力所在，卻是讓孔來福多少有些不爽，萬幸。瞧他的意思。似乎不是那種抓著別人秘密坐地起價的混蛋。
「別那麼小氣嘛，我這人最喜歡結交的就是那些隱士高人，若是先生能幫我們一把，甘末林將軍一定會讓你陞官發財的。」
陞官發財。這詞聽上去不錯，但對目前的孔來福來說。誘惑力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畢竟他在第三帝國已經是將軍級，回到帝國，如今帶著榮譽回到帝國，說不定，比這甘末林將軍過得還好。
所以像這攤渾水，還是少參合幾次，他老人家也多安穩幾天，於是他再三強調，自己不過是個想渡河的普通人，對榮華富貴沒有興趣之後，便是作勢要和這名為地虎的男人告別。
「喂喂，我好歹也是剛剛救了你一命，你怎麼就連幾分薄面都不給我留呢？」
地虎搖頭道：
「要不這樣吧，你可以接著在冒險團裡做你的事，至於你的實力，我保證絕口不提，但如果我有什麼事，還希望兄弟能幫我一把，畢竟，你要是單獨行動，恐怕永遠也過不了萊茵河。」
「咦？為什麼？難道你要殺我滅口？」
「這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就算地虎不挽留，孔來福也沒有離開冒險團的意思，他明白，自己在這裡隻身一人，若是離開冒險團，不但失去了集體的保護，糧食，衣服，帳篷，這些都要自己解決，他不指望，白蛇會天天給自己抓兔子吃。
不過進故宮地虎的解釋，孔來福對這個冒險團卻是不太放心，不是以渡河為目的，而是以搜尋而第一守則，那麼孔來福很可能跟著隊伍走冤枉路，身陷險境也將是常有的事。
「呵呵，先生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似乎是看出了孔來福的顧慮，他開口笑道：
「我們管吃管喝，還管探尋問路，比起您一個人瞎逛效率要高出什麼，就算除了什麼事，先生也大可將我們當做肉盾來用。」
「嗯哼，你這話說的到時很通情理嘛。」
「呵呵，朋友都誇我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
瞧著地虎在一旁很爽朗的笑著，孔來福卻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找人，那大張旗鼓的找不是更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來找人的，想來那些土著也不會這麼緊張。
現在搞得偷偷摸摸的，明明是找人，卻和做賊沒什麼區別。
終於，在孔來福的質問下，地虎緩緩說出了真像。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的隊伍得到了預言後，便是立馬行動，由法蘭西的另外一位陸軍上將『威剛』帶領，組織了五千人的精銳，對萊茵河畔開始了搜查……」
「哦，就是咱們之前被當地土著幹掉的那夥人吧，這個我知道。」
點了點頭，地虎進入正題，說那只精銳部隊，以實力，是法國精銳中的精銳，匯聚了全國上下最有戰鬥力的一群，基本不可能被全滅。
但是，不知為何，他們進入森林後的第十二天，這森林的上空風雲突變，整個隊伍的聯繫也與我們中斷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一招幹掉了他們？！」
「嗯，先生認為誰有這個實力？」
「那還用說，有這般恐怖的實力，自然就是你們要找的，有真神附體的高人吧。」
地虎點頭道：
「正是如此，而根據我們的調查考證，這附近實力最高的人，便是土著部落中，一個稱號『天女』的女祭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就是我們要找人，只是我們已經將她惹火了，這正面交涉恐怕行不通……」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實我也有件事情要問問你，你們是要去偷人家的女祭祀吧？
「對的，您要問的是？……」
孔來福眉頭微皺，道：
「既然是要去偷人，你們一定知道那女孩的長相，聽說這女祭司，都得是年輕漂亮的小處女，不知道你們要偷的這個，長得漂亮不？」
顯然沒有料到孔來福關心的方向，地虎尷尬的笑道：
「呃……關於女祭司的長相，四周的謠傳頗多，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不過想來應該是正如兄才所言，是個年輕漂亮的小處女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