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ま二章 冬夢難覺 文 / 檳榔石灰
將那水藍色的晶體擺放在床頭，足有半人高，通體晶瑩如水晶，隱隱能感覺裡有螢火蟲一般的小蟲子在裡面遊走，雖然孔來福認不出這東西是什麼質地，卻是能明顯感覺到它的非比尋常。
水晶塊在外形古樸，左右各嵌著一個類似古代酒杯把柄的環狀物，並非是用於提拉，而是像操縱桿一般和水晶內部的相連，看得出，只要扭動這活環，水晶的內部一定會發生什麼變化。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某種能量生成器。
扭過頭，便是看到地虎和道丁兩人的眼睛都直了，似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東西，齊齊挺起身子，眼睛幾乎沾到了那水晶的上面。
受於金錢和能力的限制，民間，甚至是小富小貴的地主都無法製作出這種發生器，因為至少持有這種稀罕玩應，至少都是皇室一階的人物。
根據謠傳，世界上這種「能量生成器」不超過十台，由於其可以提供無限制的龐大能量，因而被世人稱為「人造神器」。
達瑟朗小時候曾是在爺爺那裡看過類似的仿製品，不過不起眼前生成器的精美卻是不及萬一。
只是，瞧這水晶的表面滿是劃痕，向來是至少沉寂了數百年的老物，這種古董級的人造神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先是能請來道丁這類少年豪傑，現在又是拿出人造神器，這個叫米雪的女人，只怕還隱藏了更深的秘密。
「這……這難不成是哲人之石？」
嘴裡猶豫，道丁的話語間有些底氣不足。
「道丁將軍果然見多識廣，這就是由我摩恩祖上拿破侖將軍傳下來的人造神器：哲人之石。」
看得出，少婦沒有想到道丁竟然認得這東西，眼中幾許驚異閃過。
「這個，我當年的學術老師。曾經提過，當年拿破侖東征時，曾是是有個被稱為『哲人之石』的東西，為士兵和戰車提供無限的活力，看到這東西時，便是不經意間想起了這個名字。」
看著眼前半人高的水晶模塊，道丁癡癡道：
「本以為這東西已經遺落多年。沒想卻能在此處相見。」
無限提供活力？這麼說只要站在其身旁，人就永遠也不會感到累和飢餓？若是能將其運用在戰場上。定然是一件逆天的好東西。
只是在別人都吃驚的時候，孔來福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倒不是這東西不好，而是對他來說沒什麼實際意義。
在他看來，累了睡，餓了就吃，這東西雖然好。卻是剝奪了人類最基本的兩大享樂。
微微一笑，米雪道：
「只要有這個哲人之石，我們就有足夠的能源讓馬賽重新回到空中，十日後清晨，馬賽將會開啟祭神慶典，屆時只要我們支撐三個小時，哲人之石就會蓄力完畢，並重啟馬賽的浮空系統。」
經過簡單的解說，孔來福已經摸清了這名美婦的意思，他們的工作很簡單。只要在『哲人之石』蓄力的三個小時內，死守大門不讓土著進來就好。
三個小時，看上去很短，但是一想到屆時會被數以百萬的土著圍攻，心中便是不寒而慄。
所幸，還是有兩件事值得慶幸。
其一，雖說敵人坐擁百萬土著，但城門只有那麼一大點。除非他們事先準備好了翻牆工具，革命是可以守在城門口，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其二。如果是帝國，執行這樣的任務。定然將孔來福這等實力好的人丟在陣地的最前沿做先鋒，面對百萬土著的一刻不停的拚殺，他定然得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次不同，孔來福事先已「手無縛雞之力」著稱，目前又身負重傷，就算修養十天，估計也不會被派遣到最前線作戰，如此一來也會少掉很多的危險，
縱然有問題，最先被派去救援的也是道丁、地虎之類的高級貨，怎麼輪也輪不到他這個病號出面。
因而，孔來福要擔心的，只是在床上待太久，是否會生出熱痱子罷了。
轉眼數天過去，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順利，孔來福本以為女祭司的親衛隊會對城內的革命軍不遺餘力的搜捕，然在美婦設計了幾個替罪羊後，對革命軍的清理也逐漸平緩下來。
但也並非是沒有隱患，一切計劃雖然都在順利進行，卻是沒有安排任何的撤離方案，也就是說，整個革命軍的行動是孤注一擲，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激進主義。
孔來福讓貝蒂特意去倉庫觀察過，包括糧食和取暖用的柴火，都是有著固定的用量，直到飛船起飛的那一天，恐怕正好會吃空整個糧倉。
如此破釜沉舟式的進攻，若是最終行動失敗，他們沒能孤立並活捉女祭司……那景像一定會非常有趣。
行動前，先備好後路，這是行軍打仗的基本常識，否則就和莽夫無異。
但現在，整個革民軍上下完全沉浸在「革命」的高度興奮中，所有人就把目光瞄準了地虎，道丁，這類名聲在外的超級英雄，全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吃的東西正是越來越少。
孔來福曾主動提過關於後備補給的顧慮，但卻被這些革命軍當成是在嫉妒道丁等人的英雄光環，反遭他們的白眼。
最可氣的是，當孔來福讓道丁，將同樣的話轉述給大家時，本是讓孔來福大受白眼的想法，卻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真考慮，更有一些懷春少女朝著道丁投去欽佩的目光。
她們全然不知，說出這顧慮第一人，是道丁身邊這個滿臉的毒瘡的孔來福。
似是瞧出了孔來福的不爽，台上，道丁將孔來福拉了上來。
「諸位，其實我剛才說的，都是莫先生轉告給我的，我們被眼前的順利蒙住了雙眼，但是萬幸，有莫先生在。是他的機敏才讓我察覺了到了現在的問題。」
聽到道丁的稱讚，全場一片嘩然，但是這番做法，僅為孔來福迎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反而是主動承認的道丁，因為他謙和友善的態度，得到了更多了的叫好。
真是活見鬼了。不過是一美一丑，怎麼待遇就差得這麼大？
抬起頭。便是看到貝蒂也雙眼閃亮，抬手為道丁的高風亮節鼓掌，神光中滿是欽佩，這更是惹得孔來福的心裡不爽到了極點。
正如孔來福所料，由於他的病情，計劃中根本就沒有將孔來福列入防守的範圍，因而連作戰會議都沒有叫過他一次。說實話，在她們眼裡，就是孔來福不生病，恐怕也沒有能用到他這個「廢物」的地方。
倒是貝蒂和白畜生時常被她們拉走，想來是在知道貝蒂仙女龍的身份後，要將她作為主力來用，儘管心裡老大的不情願，但為了體現一個男人最後的那點「瀟灑」，孔來福每每都放她走。
結果，偌大的病房裡就剩下了孔來福一人。整天死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所幸，這群人中還有地虎這個至交好友。
看出了孔來福的寂寞，在他的示意下，美婦很快就派來了一對兒革命軍裡最漂亮的丫鬟來伺候他。
上弦月、下弦月。
以各種氣象起名，似乎是這裡的傳統，而這兩個丫鬟。也如她們的名字一般俏麗可人。
無奈，這兩個美人除了工作時瞟孔來福一眼，其他時候。皆是在一旁談論著道丁，一副少女懷春的摸樣。讓本就性情的不好孔來福覺得越發難受。
本是以為，直到祭神的那天，自己都會這樣碌碌無為的混日子，但是老天，顯然是不想讓他過得這般舒坦。
一日深夜，孔來福正是坐在床上發呆，卻是聽到耳畔忽的傳來一聲風響，似乎有什麼人靠了過來。
「哎，是下弦月吧？我今天胃口不好，飯菜都在桌子上，收了吧。」
頭也沒抬，孔來福懶洋洋的說道，可是等了半天，卻是沒有聽到那人接下來的動作。
疑惑的抬起頭，看不到的不是那兩個小丫鬟，而是一個異族少女，她臉上吊著一條黑紗巾，瞧不出種族，身上是一套布料甚少的的旗袍，側面的分插徑是開到了大腿根，露出整條把大腿和半個小白屁股。
新來的丫鬟？又不太像……
心中疑惑，孔來福不由多看了幾眼，接著便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頭，這裡的土著一般都是古銅色的皮膚配，就算是米雪，皮膚中也略帶著本地的顏色。
但眼前的女孩卻不同，一襲雪發垂肩，皮膚的顏色也是白裡透紅，更要命的是，胸口一對兒大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雙峰，讓孔來福完全就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你是誰？等等……這肉球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
嘴裡嘟囔著，耳畔卻是驀然傳來一片清脆的銀鈴聲響，旋即，便是看到那女孩幾步上前，一把就將孔來福撲倒在了床上。
手中觸及少女的腰間，便是感到一串鈴鐺赫然穿在他的裙子上。
剛想說話，一對兒飽滿的肉球便是壓在了孔來福的臉上，悠悠的女子香順著鼻息貫穿全身，當是他褲襠一熱，小來福立馬就豎起了旗桿。
孔來福的記性不好，但認女人卻是很少有遺落的時候，有著如此如此豪.乳，又會在裙子上串鈴鐺的人，孔來福行走至今，只是見過一個。
「月餘不見，朱諾姐姐依然是熱情如火呢。」
沒錯，這人正是那個曾被人封印在遺跡裡三千年，並且與孔來福有著一面之緣的地獄冥後，朱諾。
此時雖然是蒙著面紗，頭髮也變短了，但那高聳的肉球和鈴鐺的裝扮卻瞞不過孔來福的雙眼。
「哎？怎麼一下就被發現了，人家本想和你玩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呢……」
扭動著隨著水蛇腰，彷彿是在炫耀一般，一對豐碩的肉球隨著她的扭動而左右彈動，當是將孔來福的視線緊緊的吸引在了上面。
畢竟是曾經上過她的當，又稀里糊塗的背上了她的契約，孔來福雖是口頭上說笑，眼裡對她的戒備卻絲毫沒有放鬆，指不定這美艷的小尤物。又是想出什麼小點子來陰他。
「怎麼？被的男人玩夠了，又想起我了？」
「哎呀，什麼叫別的男人，這世界上背著我印象的人可是只有你一個。」
朱諾的指頭在孔來福的胸口畫著圈圈，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也知道，我們簽約後，必須得完成你的三個願望。我才能重回地獄，可是這快兩個月過去了。你怎麼一個願望都不說？」
果然，孔來福就覺得背後的封印不對，感情是已經和這地獄冥後簽了合同。
「來嘛~許下幾個願望，好讓人回家嘛。」
嘴上像抹了蜜一樣，朱諾的聲音簡直是甜到了骨子裡。
「當初趁我昏迷的時候，強行和我簽了契約，現在等不及了。反倒來求我？哼哼，你越是求我，我越不許願，就讓你這小賤人乖乖的在下界再呆上百年吧。」
被孔來福這麼一說，朱諾卻是沒有生氣，只是臉上嬌媚的笑容微微收了三分，換做一股淡淡的微笑。
「哎，見過聰明的，也見過愚蠢的，卻沒見過你這般耍賴皮的。不過……這份堅持應該很快就該到頭了……」
自信滿滿的笑著，朱諾羽翼般輕飄飄的身體落在孔來福的床頭，眼魅如絲，如此驚人的美艷，當是要孔來福極力壓制，才沒有張手將她壓在身下。
「透過你身上的紋章，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極大的**，便是我誕生的幾千億年。也少有見到你這般野心勃勃的人。」
「……」
「對權利，對金錢，對女人。你幾乎想要眼前的一切，像你這種人。必然很快就會向我尋求幫助。」
孔來福冷笑一聲：
「廢話！權利、金錢、女人，這種**誰沒有？而且你也找錯人了，我是有**，但比起利用什麼契約去實現，我更喜歡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搶錢，搶錢，搶女人，自己動作去搶的東西才是最有趣的，也是最有成就感的。」
「哦？那對那些已經錯過呢？」
「什麼意思？」
「確實，達瑟朗將軍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坐享戰功，就算現在淪落至此，也有著眾多的美人相伴。」
一絲絲，一字字，朱諾的聲音恍如魔音入耳，誘得人不由自主的張耳傾聽。
「但是，這是就可以了嗎？難道你經過的事中，就沒有讓你後悔的嗎？比如克萊曼.蒂娜，你本有機會上她的，比如馬奇諾的委託，你本可以不用在此受苦，比如現在……」
「現在？」
「對，看看你吧，你就像鬥敗的野狗一樣縮在自己的狗窩裡，那個道丁，他奪走了你的一切，論魅力，論長相，他所有的一切都超過了你，想想吧，你的女人，那個貝蒂，現在就坐在他的身邊，和他有說有笑……」
「閉嘴！」
彷彿是被挑斷最脆弱的神經，孔來福從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憤怒的時候，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量，當是一巴掌就抽在朱諾的臉上。
然而對面孔來福的耳光，朱諾卻彷彿沒事人一樣，甚至微微側著臉，朝著孔來福露出邪氣十足的笑顏。
「喲，達瑟朗大人生氣了？我的大人，你方纔的淡定呢？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大人何苦為難自己？來吧，向我許願吧，我能挽救你的一切，給你世間最高的權利，給你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閉上你的狗嘴！！」
「哎……何必這麼抗拒我呢？不過，時間還有一些，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想明白。」
將被子完全蒙在頭頂，孔來福堵住耳朵，只覺朱諾的聲音逐漸邊遠，接著，四周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溫暖起來，似乎是一個空間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四週一切猶如泥沼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突然，被子被人猛地掀開，隨之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他仍然躺在床上，只是身邊多了一個人，是貝蒂，溫暖的火光充斥在四周，隱約映照她淚珠打轉的眼眶，這小母龍竟然又哭了。
聽地虎說，自己當初昏迷時，這貝蒂就哭過許多次，但這般正好撞見還是頭一次。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難道母龍也是？
「主人，你終於醒了……」
瞧見孔來福甦醒，貝蒂立刻破涕為笑，一面用袖子擦去孔來福額頭上的汗珠，一面貼心的詢問道。
「您剛剛是怎麼了？看您在被子裡又叫又跳，難不成做了噩夢？」
噩夢？
孔來福環顧四周，只見四周已然看不到朱諾的影子，反倒是自己，不知何時竟是出了一身的虛汗，汗水之多，當是將他蓋在身上的被子都陰濕了。
「呀！主人你怎麼尿床了？」
「呃……這不……」
「主人放心，貝蒂明白的，貝蒂一定會幫主人隱瞞真相，嗯嗯，這是我和主人兩個人秘密。」
什麼秘密？什麼真相？你完全就理解錯了啊！
但不論孔來福怎麼解釋，少女卻是一副自說自話的全然不信，一面換著他的濕被子，一面自信滿滿的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對外說。
隔日，甚至是貼心的弄了條姨媽墊過來，讓他套在內褲裡，免得再尿濕被子，惹得孔來福哭笑不得。
至於朱諾所說的那些話，孔來福這是將其當做一場噩夢，皆是拋之腦後，畢竟若是細細回想，就免不得心中不快，各種討厭的記憶，猶是走馬燈般的湧上心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