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七章 壯麗篇 章 文 / 兒童泰澤
這種情況下,最基本的想法一定是先處理遠程兵,這樣就能有效減少傷害面。可是既然我已經決定讓他們包圍,就有解決辦法:在緊張對戰中,我偷偷給了木精靈一個雙目失明。神射手前期攻得太瘋,箭囊已經空了,又不能近身,很容易就理解為木精靈也已經射完,站在當地,等待命令。
同時,先鋒營仍然在不緊不慢地輸出全傷害,也承接著三隊人馬的全傷害。看起來,以少打多,我是大虧,但實際上,我每輪的輸出比對手高一倍,而且是集中在憨的組隊上,對手的攻擊力下滑明顯,優勢逐漸向我傾斜。
出現這種情況,是我預想的最好結果,實際上在確認對手是憨的時候,我就算到了。
因為他的部隊,太偏重於加速了,剩下的點數又是平均加在攻防上,包括憨本身都是如此。他的預設對手是高速高攻高防的王**,卻沒想到,這次碰上了一個速度只有3的低攻高防品種,而且是站在當地,死扛硬打!
農民,會有一天成為戰場上的強勢兵種,恐怕憨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吧。
就是雨,他能想到麼,或者只有z……可為什麼離這麼近了,我還是感受不到他的哪怕一點電流波動?
我走神了,我承認。否則我很難能熬過這段時間,整整二十五個回合,相當於外面已經過了小半小時,二十分之一的本周剩餘時間。憨的農民已經失去了兩營半,他的傷害輸出占比已經降到了一半以下。而我的先鋒營才減員一隊半農民!(要不是我本身不是先鋒營的,不能帶著自己的直屬部隊加入,現在還能保持初始的攻擊力呢!)
我能感覺到他的絕望:都是農民,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原因很簡單,他的手下,都是在hp值降到50%左右就退出的,而我的先鋒營嚴格按我的要求,都是在30%以下才退出。
因為我這邊是血牛肉盾,幾乎不必擔心被對手一擊斃命,甚至可以說,就是有損失,我也不擔心。而憨不行,他對自己的部隊太珍惜了,禁不起損失,甚至可能,這是出於後面那個人的嚴令?
果然,當他只剩一營人馬時,農民軍的作戰風格終於變了:他們採取了自殺攻勢,每一輪都有細碎的銀幣滑落。
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痛楚:這種失去,這種代價,是不可挽回的——凱蘭登堡裡沒有草屋。
記得z和我說起過他們的大首領,一個遙遠的非英雄人物,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要求自己的部下採用自殺攻勢,用自己和自己的親信部隊換取了凱蘭登堡短暫的矗立。那一刻,z很痛苦,可我只想到,這是唯一的戰法,換作是我……
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是我在憨的位置上,就在這個戰場上,能留到現在的都是自己的核心親信,可能就是最初他帶到我身邊的那一個營,歷經了多少的磨難,他們團結在一起,現在,卻為了一個可怕的推論,無情地放棄自己的生命。這就是農民的生命!
他們的推論是正確的,可是我不能退縮,為了證明他們的錯誤,我也不需要再做什麼——先鋒營完全不記得自己都是農民出身,只是機械地一輪輪把槍捅出去。
六個回合,整整六個回合,整整損失了兩隊農民,憨才彷彿明白過來,憑借速度優勢退出了戰鬥。
是退出了,但沒有退出戰場。他靜止在一格外,我知道,並不是為了儲備時間,因為我也靜置——他對雨的忠誠是不用置疑的。
我還在損失,可是微不足道,如果按這種態勢,本周的戰鬥,我能輕易結束。就在剛才的時間裡,我這一營,面對的幾乎是城裡一半的主力部隊了。農民軍還能保持那種攻擊力多久,這才是我唯一關心的。
憨終於發現了不對:神射手已經退出戰場了,木精靈卻仍在。他終於一聲長嘯,退出戰場。(應該是叫不出來的,只是我感覺肯定有那麼一聲)
全營農民都在肅立,在槍林戟雨中肅立,和我共同承受著悲傷:那可是整整兩隊農民啊,該死的、愚蠢的戰爭,就這樣吃掉了我的兩隊精銳農民!
我不能明白自己是在為王**還是農民軍悲傷。或者不是王**吧,那些農民所謂精銳,只是身經百戰,卻肯定無法與中軍營、先鋒營相比,甚至不能比上我的第一營長的部隊,因為……他們都不是滿編。
雨手下應該會有滿編部隊吧。他會怎麼做?
熟悉的感覺湧到身體的某一部分。一支農民軍步履沉重地出現在戰場一端,速度只有3的農民,曾經被認為是h3的垃圾兵種,卻用自己的堅韌和博大證明了自己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師。可能在大多數人眼裡並不是如此,至少我的部伍,先鋒營這二百多號,在看到農民時露出明顯的輕蔑,而在戰場上隨即出現一支皇家獅鷲,迅猛地撲過來時,卻無一例外地顯出慌亂。
還是戰鬥經驗太少啊。這些農民鬥士與皇家獅鷲不是沒打過交道,大多數都曾假惺惺地交手、實際是聯手笑嘻嘻打野怪,雖然由於某些原因,他們輸的時候居多,但從戰力對比上,他們肯定居於上風。
很可能是因為氣勢的原因吧?我不得不說,面前的這支皇家獅鷲雖然輸出傷害並不高,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支視死如歸的部隊,一定能給對手以致命徹底的打擊。很可能,前幾格戰場,王**在很大程度上是被這種氣勢懾服,才會兵敗如山倒。
我故意不發出任何指令,由組隊農民自行決定攻擊還是防禦,果然不出所料,一半多選擇了攻擊,卻明顯是虛弱無力。
難道是中了魔法了?還好,皇家獅鷲也一樣的無力,一輪急攻下來,也只消去我不到七十hp。
農民軍的皇家獅鷲絕不止這麼些!我喝止了部下的動作:攢時間,全傷害!而我,終於能全神貫注地看著對面的農民,那裡一定有雨,他肯定正揣著那本魔法書,考慮著釋放魔法的最好時機。
我會讓他好過的。只可惜,我無疑是有些走神,沒注意到從第四秒開始,皇家獅鷲已經停止了進攻,在第五秒的當頭,他出乎意料地向後飛了三格。可是我這邊先鋒營還沒有任何動作!
我終於注意到了這點,心頭一懍:這無疑是從我這邊偷師的,而這種動作的準確度,可以證明是經過反覆磨練的,他一定是有把握,以皇家獅鷲13的速度,面對低速兵種時,可以採用短暫後撤的辦法,避開致命攻擊,就算是對手沒有發出傷害,以一個回合的時間存儲,也絕不能前進傷害到他,反而是給了一個反擊空間。
這意味著,皇家獅鷲可以充分利用十點的速度優勢,對農民軍時!無損作戰模式!甚至可以說,這是他在特意表演給我看。這一小支皇家獅鷲,是誰在指揮,簡直就呼之欲出了。
我心裡暗歎,幸好戰場上部隊不多,先鋒營的這班農民還在對這個奇怪舉動嗤嗤發笑呢,倒是那支盜賊,在這個關鍵時候消失了。我的走神是致命的,我無法判斷出那裡到底是mp值見底還是盜賊明白了這個重要戰術。
雨明白麼?可能他也在面對我時走神了,農民軍正按著傳統戰術,踩著時間存儲的步點靠近。所以,讓我瞭解雨的,還是面前這支由前凱蘭登堡城守指揮的雨的直屬皇家獅鷲(我堅信這一點)。
皇家獅鷲猶豫地前進,然後站在我面前,準備著時間儲滿,是的,他只需要不到一秒,就能給出全傷害,因為這次進攻是稟承了農民軍的優良傳統。
可是,這戰術不適合他,皇家獅鷲的存儲時間太短了,短到我可以清楚地估算。
「攻。」我一聲大吼,所有長槍舉起。就是這個時間,就是皇家獅鷲儲滿五秒,準備進攻的當頭,農民的全傷害,實實在在地戳在他的心窩!
這個傷害是雙重的,以至於皇家獅鷲在過了停滯期後仍然沒能緩過神來。至少有一隊的皇家獅鷲消失了,我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的惶惑,那無法掩飾,而且絕不是因為消失的皇家獅鷲,那些都是傷兵退出的,實際上,在這個戰場上,幾乎等同於無損。
可能是他是想明白:為什麼王**沒有理會他的戰術?為什麼這麼強悍的戰術,居然這麼輕易地被破解。
我只能在心裡冷哼:在我面前玩對付農民的戰術,嫩了點。對付騎士那一跳,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很簡單,騎士不要強調衝鋒就行了——基本傷害也能痛扁那些蟲蟲鳥鳥的。
雨應該明白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明白,面前的這支王**農民,不需要戰術,只要站在當地,只要簡單地選擇:攻,還是不攻!
只是這個命題,可能他還沒法判斷。因為我自己也沒想好:為什麼要攻皇家獅鷲?這是完全違背核心戰略的。我只能自承,這一擊是為了雨。(幫著他擊潰他最珍重的直屬部隊?)
至少有一個好處是真的,先鋒營這班農民第一次發現,皇家獅鷲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號稱王**無城不摧的皇家獅鷲,居然只有一合之力!農民的信心再次爆棚,甚至對我的指令紛紛表示質疑!
因為我的命令是:不准進攻!!特別命令:再也不准進攻農民!!?
憑什麼,剛才面對憨就可以進攻,這隊農民難道會比憨有價值,何苦要苦捱著看自己的弟兄從面前消失。
不過,官大兩級以上,在王**的權威就是不可動搖的。他們只能默默選擇服從,因為,這時候,整個戰場,怪異地只剩下兩隻農民部隊。
不會有哪個英雄相信這是h3中最激烈的戰鬥場景,如果是在以前的世界,兩隻同等兵力的農民對壘(不管是多大的組隊),那確實有些麻煩,必須算好每個腳步,直到靠近三格以內,擁有先攻優勢的農民就能給對手致命打擊,連渣都不剩!
因為農民的hp值和傷害值是相同的。奇怪的等式啊。
可是這裡不一樣,不考慮攻防加點,單單hp值的上升,就意味著多大的傷害輸出,也只有幾十分之一的影響力。
雨,他是英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