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章 雙劍合璧 文 / 兒童泰澤
他說得很小聲,但還是在水怪他們那裡取得強烈的反響:「沒錯,我們都聽到了。這完全不可能,除非是你知道元素族根本不會傷害你。」
水兒苦笑:「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太蠢了,如果你確認有問題,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把我拿下?」
「我要知道,你問題有多大,你後面有多少兵力,你還有沒有其他後手,當然,在那個時點,我讓你選槍兵留守村裡,就是擔心你已經買通了一些槍兵,你一定會把這些心腹留在身邊,那我就可以放心剩下的槍兵了。」
「你們看到沒有,他連你們槍兵都懷疑!」水兒哈哈大笑,似乎嘴角湧出血來。「那你又看出我這叛徒的問題了麼?我可以回答你,我一直回頭看,就是擔心那些槍兵趕不上來,而他們是我的心腹,能夠確保我的安全。後面沒有其他兵力了,我也完全沒有後手,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能夠這麼狠心,對我下這種重手,我不是叛徒!」
「還狡辯。」水怪大喝一聲,踩著步點,指揮士兵對他實施包抄。
他可以攻擊,至少能夠給空氣元素傷害,搞不好還能直接殺死水怪——這種機會不大,可他卻選擇了突圍。
這是沒機會的,雖然說,這可能是最好的戰術,畢竟他的速度在場上是最高的……之一。
傷害落在他身上,只是逼著他往前進,看得出,停滯後,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仍然在堅持,向我靠近,甚至在槍兵面前做出了一個精妙的旋轉,向我逼近。
「你成功了,」他的嘴角果然是滲著血,晶瑩的血,「你證明了他們都不是叛徒。」他離我一格外,喘著氣,身後,最快的水怪已經趕上來了。
他說的不對。到這個時候,我還不能證明這點:如果水怪不攻擊他,而是攢時,越過他攻擊我,還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兩個空氣元素也這麼做的話——但我選擇了堅信。
野怪不會害我。
可能這麼純樸的想法也只有在遊戲中才會有吧。(很久以後我是這麼理解這個時候的我)
水兒很難攢時到水怪對他絕殺,所以他選擇向上一步,這時候他還沒有多少攻擊力,而我率先出手了。
絕殺!
沒有經驗值,沒有喜悅,唯一有些特別的,這掌應該是推在他胸前了,好柔軟的感覺,從沒有過的。
她自始至終沒有還手,只是在身體消失中留下一聲大大的歎息:「為什麼你不讓我看清楚!」
這聲歎息,這就樣深深印入我的心底,連同那個眼神,那個……感覺。
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我不算是殺人如麻,但死在我土掌下的生命確實也算為數不少了,但還沒有一個能夠給我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她的死可能是真的太無辜了,就連最聽話的水怪都難掩自己對這場戰鬥的厭惡,對手是一個和他同類的少年水元素,而且按他的說法,還是女性,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產業型人物,如果有水兒在,我們的隊伍就不需要再去找一個水元素……兒童了。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我沒有任何猶豫要求全體趕回第三基地!
當大家在第三基地沒見到一個守軍的時候就知道了。水兒沒有騙我們,那裡那沒元素族,也不需要守衛——不知道是不是她交待過的。還好,我清楚——帶槍兵向北,在週末前找到他們,週末前後把槍兵巢穴招募了兩回。原先的守衛,繼續讓他們守著這個巢穴,完成不可能的招募任務。
我沒有告訴他們水兒的死訊,相信那些npc也一樣不會告訴。他們留在這裡,並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首領已經死去——我把他們歸入槍兵隊裡,伍長是我在身邊槍兵裡提拔的,隨我走,消耗也由我提供,如果哪一天沒有消耗了,那他們的作用也就盡了。
而水怪這段時間的工作就是查到了我所需要的小村,一個向東一天半外的小村,兩個空氣元素少年和四個童年精靈被解救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水元素兒童,水怪苦著臉解釋:「野怪擄走的水元素很少,我聯繫了很多夥伴,也只有這個小村有水元素。」
我可以理解他的難受:如果水兒在,那好歹也是水元素裡熟悉的少年工,和他雙劍合璧,哪裡還需要這麼盲目找個童工來湊數!
「很好了。」我拍著他的肩頭以示鼓勵。只是我們的身高差距還是太明顯,要不是他的尾巴長,腰比較軟,我根本就不可能拍到,這個感覺還真是奇怪,他在我面前是表現得太恭敬了,連那個兒童水元素都是一副敬仰表情。
我隨手給童工定了一個名字:水鬼。小鬼嘛。
不過我當然是有自己的道理,這是向東的路,我們的行動一定會留下足夠的蛛絲馬跡,足以影響到對手的判斷。而我們的行動選擇依然是向西。
我相信,對我威脅最大的對手還是來自於沙漠,那裡的元素族對我的存在有更大的恐懼,只要得到消息就一定會選擇向我這個方向追擊。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探路營做出的貢獻,把這支部隊引離中線,避免與援軍合為一體,同樣,我也不可能把他們引到西線,如果他們和那邊的元素族。
所以,雖然決策很荒誕,我還是選擇向西,浪費了整兩周後走上同樣的探路行程,其實這個方向幾乎就是唯一的,但是對手確實是做出錯誤選擇:在我進入森林的那周,他們已經殺死了第三基地的守衛,而我們還在他們東南方,按我們的行軍路線,我相信,在某個地點,我們可能和他們的差距不到半天的距離;可我們已經把第三基地拋出東邊一周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趕上來的跡象。
只可惜,水鬼真是太嬌生慣養,從來就沒做過澆灌的活,我不得不在森林裡,留出一點時間讓水怪訓練他的技能,而自己帶著槍兵繼續向西,提心吊膽又走了三天,我做了一些設置,迅速向北折入沙漠。
兩天後,憑著和水怪的心靈感應(其實就是靠精靈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聯繫),我們全軍會聚,憑著我在沙漠裡的經驗,我知道這一輪長征已經結束,艱辛得有些荒唐,整整五周的行程,具體達成了什麼效果我完全不知道,但我是真累了,現在只想好好停下腳步,埋頭開墾——如果一切正常,再過五十周,我也可以升級為少年了。
想想都覺得殘酷,更何況如果我的佈置沒有效果,只要沙漠被放棄,兩天內我就要神魂俱滅。那時候我還能剩下什麼?
不知道!我默默開墾著,對自己的未來毫無所知,只要多想一點,對我就是個噩夢,但對於水兒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始終記著那聲歎息,深深印入我的心底,連同那個眼神,那個……感覺。
弔詭的是,當我裝作無意和水怪提起時,他對於那聲歎息、那個眼神毫無所覺,當然更不用說那個感覺了。不但是他,連其他的參戰人物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麼,對他們來說,水兒的死亡再正常不過,就是被我一掌拍過去,消失了。
這才是一個大問題!這裡面大多的戰士,甚至有可能是全部戰士都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他們怎麼會覺得水兒的死會是很正常呢?但這個沙漠裡,他們的眼神都是這麼真誠,這麼純粹,我完全沒有猜疑的餘地。
那就是說,那聲歎息、那個眼神完全是針對我給的,在這個世界裡只給我留下印跡,更不用說是那個感覺。
我都快瘋了,經常是一停下開墾,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變成空殼,感知在空間裡瘋狂地無限蔓延。經常要費很大力氣才能回歸本體,甚至是需要水怪他們來拍醒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查察了什麼,只是無時不刻,耳裡那聲歎息,眼裡那個眼神,水兒,你到底是誰,要這樣折磨於我?
我不信,她是一個npc,但回想起來,她真有可能是,至少在森林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只是那時候還是「他」,還沒有「水兒」這個名稱。我相信,波瀾要比她更早覺醒,也就是說,比她更早被登錄了,很可能是剛進入沙漠的時候,趁我有幾天不在一起,沒法覺察,可是水兒呢?我想不起來,只是我能哆確信,她已經不是npc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很可能,她是太急於隱藏自己,而作為水兒這個沒什麼背景的角色,本來應該是很好隱藏的,就像她最為驚心動魄的那一戰,帶著十幾個槍兵「摸」進敵村,那個時機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如果不是水兒,我很可能在那一戰裡無法逃生,可能那時候她還是npc,但無論如何,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憑什麼要去懷疑她,殺死她?
到現在,我還是相信那時間,她仍然是npc,雖然那戰的時機準確到那種程度,我仍然相信,這種巧合不可能是泰格能夠設計出來的,否則我早就被他發現,死無葬身之地了。而在那之後,水兒和我分開的時間有很多,甚至……
有一個不同,就是她選擇入海找路,這不像是一個npc能夠幹出來的事,從事後看,這點連波瀾都很驚慌,而這種事,如果是由泰格安排的,就非常可能,而且水兒的女性身份基本也就是探出路後才被確認的,對於npc來說,這個性別墅具的好像並不是那麼重要吧。
我又一次走神了,然後又一次被水怪叫回:「我感覺再往前開墾會有危險,剛才精靈探查到那裡有山壁。」
「哦,那就轉向,由你安排。」我顯得異常和藹,這樣不容易被他看出走神吧。是啊,還有精靈,還有空氣元素,這麼多人,對於我們開墾來說,並沒有大用,甚至他們的開墾會影響到槍兵的採集效率,但為了不讓他們覺得受排擠,我仍然是安排了全體分成兩班,輪換採集。如果我只留下水元素,把空氣元素、精靈趕走,這支隊伍會穩定得多,但我是不是就該聚集槍兵,把他們分化消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