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洛陽 文 / 裕瑋

    洛陽城外白馬寺，委員長行營。

    只是一些小小的亂氣流，就讓我經歷『蓉克』活蹦亂跳的空中洗禮，使我對十餘年『前』巨型噴氣式客機深深的懷念，還委員長專機，我鄙視！

    （史實：當時委員長坐機系德國政府贈送的容克52客機型，著名的美齡號專機）

    剛回過神來，錢大鈞已遞過一份電報，「子安賢弟，山西方面剛來的情報。」

    （錢大鈞，字慕尹，時任侍從室第一處主任）

    『太原綏靖公署令：101師回撤柳林、離石、中陽地區，會合駐該區各部組成北路軍，南下剿滅來犯之敵；令駐長治、晉城之66師北上，駐太原之72師主力附68師一部前出汾陽；令駐臨汾之69師主力北上阻止敵軍南下。』

    「錢主任，閻主任敢調太原守備部隊參戰了？恐怕還有後手吧？」

    「賢弟說對了！這裡還有兩份情報、一份告急電報。」

    『太原綏靖公署令：駐大同之68師主力回援太原；令駐綏遠之騎兵進至忻縣，隨時增援太原；令駐應縣部隊調至文水、交城。』

    『20日以來，我河防之71師207旅已損失慘重，前去救援之69師203旅也遭受一定損失，現我軍已從石樓轉進。』（轉身前進！呵呵！）

    『今敵主力猛攻我從石樓轉進之71師207旅，令綏署獨2旅前去接應。』

    「賢弟快考慮一下，委員長很快就要應對草案。」

    「是。」我趕緊看地圖上研究。

    不一刻，外出視察回來的委員長就披著黑色大披風在一群參謀和侍從簇擁下步入行營會議室……

    「本月19日，13師在貴州大定追剿敵第6軍團殘部時遭遇伏擊，損失數百。」

    「本月20日，71師在山西中陽、石樓地區擔任河防遭遇敵第1方面軍襲擊，損失數百。」……

    「本月25日，也就是前天，71師一部在從石樓撤退過中被敵第15軍團追上，損失數百；前去解救的69師也遭受少許損失。」

    「真是豈有此理！我軍數十萬大軍，敵只幾萬殘餘，居然是我軍連戰連敗；我軍主力想求一戰而不可得，敵軍主力卻是想打誰就打誰！這些指揮、那些參謀，都是吃乾飯的嗎！！」

    我心中暗笑，自你老蔣開始，上行下效。

    坐『蓉克蹦極』的後遺症還在，我迷迷糊糊之中，在聽一群將校匯報、分析各種軍政情況都快睡著了。

    「子安，子安。」錢大鈞見勢推了我兩下。

    「慕尹，誰分析山西戰局？」

    「委員長，是子安賢弟。」

    「是，委員長。綜合戰報分析。在下以為敵軍在山西態勢已成，閻主任在主力調集完成部署前已無法有效反擊入侵山西之敵軍；相反，閻主任若輕視敵軍，妄調部隊分散接敵，恐怕還有更大的敗仗在等著他；如前去接應71師207旅的綏署獨2旅恐怕已經危在旦夕。」

    「子安，現在百川會採取什麼行動？」

    「可能集中主力，約15個旅規模，完成部署後大約在3月上旬對入侵山西之敵軍發動反攻。」

    「會贏嗎？」

    「多半會輸，不過應該也不至於大敗。」

    「理由？」

    「閻主任不知殺雞也要用牛刀；一個團戰敗上一個旅、一個旅戰敗上一個師，勢必導致敵軍逐步壯大。不過現在敵軍總體戰力不強，晉綏軍又是主場作戰，即使戰敗，跑還是跑的掉的。」

    「嗯嗯……」見委員長不說話，會議室靜了下來。

    「報告委員長，山西來的告急電報！」一個侍衛官快步進來報告。

    「念！」

    「26日晚，前去接應71師207旅撤退的綏署獨2旅在中陽境內關上村地區遭遇敵第1軍團襲擊，全旅被擊潰。」

    全場寂靜，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啊！哈哈哈！從此在老蔣心目中，至少軍事上佔住位置了！

    果然，當錢大鈞清醒過來問：「委員長，要不要通知閻主任更改下月進攻部署？」

    「先不用通知。子安，跟我進來。」

    跟老蔣進入委員長辦公室。

    「子安，老實跟我說，我的用兵是不是經常和閻老西他們一樣？」

    不要這麼直接啊！我只能苦笑著回答：「姐夫雄才大略，執掌全國全軍，戰略上英明決斷，這種小節上偶有失誤也是很正常的，人無完人嗎！」

    我心中唉歎：『這不是小節啊！雖然是戰術，卻是普遍戰術，也就是大戰術範疇。你老蔣老是犯類似低級錯誤，勝勢就無法演變成真正的勝利。』

    「嗯，嗯。子安啊！以後這些小節上你多多考慮一下，別等我問再告訴我！」

    「是，姐夫。」

    「明天跟我出去視察部隊和地方，人無完人嗎！呵呵！」

    「啊？」

    陸軍第25師，轄73、75旅4個團共11000餘人，**精銳，未來的抗日功勳部隊，正整齊的排列接受老蔣的檢閱。

    「4師師長王萬齡、21師師長李仙洲、89師師長王仲廉、94師師長朱懷冰、95師師長唐俊德；這位是兵工署副署長孫子安，也是委座的高參。」看著將校們臉上多出現異樣的表情，錢大鈞趕緊添上：「子安賢弟是兵器和戰術專家，你們部隊剛裝備的120重迫擊炮、反戰車手雷等都出自賢弟的工廠和設計，將要裝備的37高平兩用炮也出自子安的設想；也是軍政部新下發的野戰陣地構築法發明人。」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宋先生，失敬失敬！」

    「子安賢弟……」

    「別亂，子安先生是夫人的三弟。」

    「啊？」

    還好，這些都是一線將領，閒話幾句後很快就進入具體技戰術探討。

    「打擊敵人分兩類，點和面；迫擊炮近而散打點，遠而集打面；面對強敵，速射打完就跑。相比之下，山野榴炮不但笨重且難以在直射方面有所建樹，只是威力較大、射程較遠而已，處於優勢時才能發揮較大作用。」

    「總體和單個比都是敵強我弱，然數量上我眾敵寡，若想攻擊成功只能比敵軍更精更強，縮小打擊面，集中打擊一點。整個作戰中攻少守多是難免的。」

    「敵強我弱，防禦關鍵在工事堅固，把自己連人帶裝備都依靠工事掩護起來，才能盡量減少敵重武器的殺傷，用壕溝把敵人和我軍隔開來才能避免被敵乘機衝破，和數量劣勢的敵人拼輕武器我們是不怕的。」

    「宋先生是否有閒，到我部隊指點一下炮兵營如何？」

    「子安先生還請去我部，請教一下野戰工事構築。」……

    半月後，精疲力竭的我剛躺下就被侍衛官請到會議室。

    錢大鈞正小聲問：「委員長長途勞頓，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不用，先講講山西現在的局勢！」

    「是。自綏署獨2旅被擊潰後，閻主任將能動的部隊全數調集組成4個縱隊，於3月4日開始向敵發動反攻。具體部署是：以69師3個旅組成第1縱隊由隰縣向北進攻；以66師3個旅為第2縱隊由介休向西進攻；以70師1個半旅及68師1個旅組成第3縱隊由汾陽向西進攻；以101師3個旅及71、72師各1個旅組成第4縱隊由中陽向南進攻。四路縱隊穩步推進準備合擊入侵山西之敵軍。」

    「怎麼打敗了？」

    「四路縱隊開始前進不久，1、4縱隊就被敵各有力一部糾纏遲遲不能前進；2、3縱隊則前進順利。」

    老蔣打斷錢大鈞的話：「百川就沒看出點什麼來？」

    「如此行了幾日，閻主任發覺不對，下令2、3縱隊靠近，不想兩部還未會合，10日早上敵就集中主力對我軍發動襲擊，我軍前線迅速崩潰，隨後我軍第3縱隊在郭家掌對敵1軍團發動反擊失敗，結果和2縱隊一起潰敗下來。」

    「就這麼一場，閻老西的5個半旅就潰敗了？損失大不大？」

    「因為撤的快，損失應該不大，至多兩、三千；隨後閻主任發來急電，請求中央軍火速入晉援助，我立即來請委員長回行營。」

    「哈哈哈哈！閻老西終於支持不住了！他的部隊現在什麼位置？」

    「2、3縱分別退至孝義、汾陽休整，1縱隊退到隰縣和臨汾，只4縱隊還在中陽一帶。」

    「子安，你的分析是什麼？」

    正在查看地圖的我抬起頭說：「既然晉綏軍全線後撤，我估計敵軍會以部分兵力就地展開掃蕩物資和丁壯，一部在北牽制第4縱隊，主力南下逼退或擊退69師擴大收穫。」

    「好！既然閻百川如此大方，我命令……以關麟征部組成第5縱隊走靈石，以呂濟部組成第6縱隊走平遙，以湯恩伯部組成第7縱隊走侯馬，以李仙洲、朱懷冰、唐俊德幾個師為預備隊，還有幾個獨立旅一起組成援晉第一路軍。辭修，你暫時就任這個總指揮吧！剋日出師『援』晉！路上小心點！不要分散！」

    （關麟征，25師師長，轄2個旅；呂濟，32軍軍長，轄141、142師共6個團；湯恩伯，13軍軍長，轄4、89師共4個旅）

    「是！陳誠一定早日『援』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