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四章 狼群 文 / 裕瑋
7月19日傍晚，東海中部海面。
和我預計的不同，在陳紹寬的默許下，中國海軍僅有的4艘2型潛艇經過半天的聯繫和水面機動迂迴集中起來，因為各艦艦長們想嘗試一下從德國學到的狼群戰術，目標就是下午被發現的現在已經位於航線正前方的日軍運兵船隊；不過鑒於鳳翔號被潛艇擊沉和運載整整一個第9師團的重要性，該船隊有2艘艦隊驅逐艦和6艘舊驅逐艦擔任護航。
下午6時18分，各艇向預定攻擊陣位駛去；6時25分，位於中間的聶政號和專諸號就位；6時42分，位於兩側的荊柯號和要離號也開始下潛。
只見在暮色籠罩下，9艘大中型運輸船組成的日軍船隊正朝西南方向駛來；荊柯號上最後一次水面觀測，「敵方船隊1點方向，雙縱隊，橫距500米，間距800米，航向250，速度11節。2艘驅逐艦在船隊右舷800米處同向行駛。前導驅逐艦位於2點方向，距離我艦5500米。」
專諸號下潛，潛望鏡隨即升起，「敵船隊11點方向，前方有1艘驅逐艦擔當『清道夫』，距離船隊約2000米；其餘5艘驅逐艦1艘在隊前，4艘呈x字型直接掩護船隊。航線250、速度11節。」
6時47分，聶政號降下潛望鏡，「左5度，保持最小功率……距離『清道夫』3100米，2點方向。」
6時51分，相距3000米的聶政號和專諸號同時降到最低速，1500米外，『清道夫』正從兩艦中間駛過。
6時54分，荊柯號和要離號以4節速度從兩側接近運輸船隊，1000多米遠處駛過的舊式驅逐艦更是毫無察覺。
6時57分，專諸號再次升起潛望鏡，「敵船隊不變，250航向，11節；本艦目標東側1號船，再次計算射擊角。」
6時58分，「再次計算無誤！40秒後發射！」「發射距離1200米，目標速度11節，航向250不變。」
6時59分，「目標敵船，預備……發射1，發射2，發射3……」
3條德制g7型533魚雷間隔3秒連續發射，迎著1艘7000噸級日本客貨船而去；48秒鐘後，『轟隆隆』連續三聲巨響，三枚重型魚雷連續擊中目標，撕裂了商船單薄的船舷，海水從三個大破口中瘋狂湧入；日艦船上立時警報大作，哭喊聲響成一片；但隨之而來的又是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另外3艘商船相繼被魚雷擊中，其中1艘是軍火船，被命中幾十秒後就引起一場大爆炸，震耳欲聾的巨響把雙方不少聲納兵的耳膜震破，兩耳留血。
7時02分，專諸號艦長再看了一眼正在迅速傾斜的目標船，「三發全中；左10度，全速，航向350；魚雷班加快再裝填作業；降潛望鏡。」
日軍驅逐艦立即換下被震倒的聲納兵開始搜索，7時08分，日軍投下第一批深水炸彈；『轟隆』、『轟隆』，一道道高高的水柱騰起，『沸騰』的海水導致雙方聲納都暫時失效。
黑暗中，來不及發電報的日軍護航分隊指揮官痛苦的下令用燈語命令各運輸船全速轉190航向，又下令各艦以不斷投擲深水炸彈干擾。
經歷緩慢的燈語收發和校對之後，5艘未受損的運輸船轉向南方行駛，速度加快到13節；但此時已經是7時17分，隨著專諸號魚雷班班長報告裝填完畢，早已完成數度射擊角計算的艦長不顧敵驅逐艦就在不遠處再次齊射，56秒後2枚重型魚雷擊中1艘12000噸級客輪；雖然專諸號立即深潛，但幾分鐘後該水域立即被多艘驅逐艦投擲的大量深水炸彈覆蓋。
就在專諸號擊中敵船的同時，要離號在外側進行齊射，40秒後3雷同時命中1艘萬噸級運輸船並引起運載的大量彈藥殉爆，沖天的火光照亮夜空，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掃倒雙方的聲納兵。
混亂中同樣完成再裝填的聶政號對遠處模糊的敵艦又打了一次齊射後和荊柯號一起向西撤退，1枚魚雷幸運的擊中1艘驅逐艦，將其打癱在海面上。
晚8時25分，沒有火力準備（實際除黃浦江上陸炮無法摧毀的大中型敵艦外也沒剩什麼可輕易摧毀的了），沒有喊殺聲，就在零零星星的槍聲中，吳淞鎮方面8、18、14師，張華濱方面16、19、6師的突擊隊偷偷摸摸向日軍陣地推進。8時30分，遠處82迫擊炮對準日軍陣地開始射擊，不過落地爆炸的威力小的可憐，沒有火光，只騰起大量的煙霧；「毒氣！」咳嗽的『聰明』日軍大叫，頓時引起日軍一片慌亂，大家紛紛想使用防毒面具，但打仗打到此時還有幾人還能把不常用的防毒面具隨身攜帶？於是，哨兵的「敵襲！」就被淹沒在大量日軍亂成一團的尖叫聲中，大隊**在幾乎無損的情況下一舉衝入日軍陣地！刺刀、大刀、軍刀揮舞，手槍、步槍、衝鋒鎗亂射，夾雜著手榴彈乃至炸藥包的爆炸，火光漸起。黃浦江上早就在白天測定好射擊參數日艦卻未能及時開炮；幾分鐘後，更多的**殺入日軍陣地，混戰逐漸向日軍縱深發展時，第5、第6、第9戰隊的日艦才開始炮擊，炮彈卻一排排打在兩軍原有陣地之間和**縱深內，只掃倒一些**晚出發的後續部隊。
因為上午的慘敗及土木系骨幹力量的嚴重損失，弄的憂心忡忡的陳誠和羅卓英正趴在前沿掩蔽部中一起觀察，見到如此局面都欣慰的笑了，「大局已定啊！」
日軍在江邊的指揮所中，名義上指揮2個常備師團及大批『陸戰隊』，實際戰力卻不足兩個旅團的籐田進終於慌亂了。
「報告師團長閣下，22旅團前沿陣地失守！」
「報告師團長，第10旅團方面已被突破！」
「報告，第5旅團報告失去前沿陣地！」
「什麼？命令立即投入第6聯隊反擊，把華軍打回去！」籐田進想了想又說：「命令11師團放棄一線，撤退到二線固守，請海軍第6戰隊10分鐘後對11師團方面所有前沿陣地實施重炮覆蓋性射擊。」
在68聯隊和『陸戰隊』的潰兵逆境中，第3師團最後也是最強一支部隊第6聯隊在零亂的火光中投入反擊，和衝鋒的第18師猛烈的對撞在一起；固然此時的18師還只是一支湘軍雜牌部隊，遠非後來18軍主力師那樣裝備精良，然『無湘不成軍』的湘軍精髓已經深浸18師官兵心底，雙方刺刀和大刀的對搏很快就演變成手榴彈的貼身互擲，夾雜著重磅手雷的爆炸聲，死傷一片。第6聯隊固然還在奮鬥拚殺，但側翼34聯隊已經潰敗下來，籐田進連工兵聯隊（4中隊制）和輜重聯隊幾個步兵小隊都投入反擊才勉強穩定在二線。最北面，18聯隊和第3師團騎兵聯隊（實際是5中隊制偵察部隊）合力抵抗老湘軍第8師的進攻，裝備最爛但老兵居多的第8師雖在初期付出不少損失，但接近日軍後卻變得生龍活虎，前面的士兵不斷貓著腰揮舞著大刀砍殺日軍，後排的士兵則不斷向日軍投擲手榴彈和新配備的手雷，炸的準備拼刺刀的日軍傷亡慘重，想射擊卻被前排友軍擋住射界，也只能步步後退。
第3師團雖然在步步敗退但已經比損失更為慘重的11師團強了不少，因為11師團已經可以說是在潰敗了！僅僅依靠第6戰隊強大的203重炮群不分敵我的覆蓋式炮擊，才把又丟了近半兵員的12、22、44聯隊的殘兵敗將撤到二線陣地，而唯一完整的43聯隊還被籐田進扣留在江邊的核心陣地中，代理師團長又代理旅團長指揮的酒井大佐為此痛罵籐田。可還沒等他們喘口氣，被海軍重炮逼著只能前進的湘軍16、19師和浙軍6師又一起衝入日軍二線陣地，剛剛趕到的11師團騎兵聯隊（實際是5中隊制偵察部隊）和工兵聯隊（4中隊制）及一些炮兵、後勤兵一起反衝鋒暫時擋住了16、19師的進攻，而第6師的進攻卻從江邊一舉衝破了44聯隊最後的防線！
「開火！」籐田進惡狠狠的親自下令，43聯隊的輕重機槍和江邊幾條擱淺驅逐艦上的機槍大炮，不分青紅皂白的在兩面同時射擊，頃刻之間就把上百個逃跑的44聯隊殘兵敗將和後面幾百名的第6師官兵掃倒在血泊中。但隨後，11師團更多的逃兵被**驅趕著衝破了43聯隊的陣型，籐田進再也叫不出『開火』的命令，只能歎了口氣，以第3師團參謀和警衛用刀背乃至刺刀開路逃回第3師團方面；留下11師團的餘部和**繼續亂成一團的肉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