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夜戰 文 / 裕瑋

    7月20日下午3時20分。

    龍虎台上，第21聯隊第2大隊在付出300餘人傷亡之後終於衝入**陣地，529團3營長恰時趕到，「投彈」！正猶豫的10連官兵立即向不斷出現在戰壕上的日軍投出了一批長柄手榴彈，「轟隆隆」的爆炸聲中，「衝啊！」3營長帶頭，10連150餘人一起殺入已經混戰在一起的人群中，刺刀對刺刀，夾雜著**特有的大刀和日軍特有的指揮刀之間的碰撞，血花四濺；步兵肉搏從不可能持久，不到十分鐘後，隨著幾聲自爆，300多名**將士就全體戰死在龍虎台上，但他們使日軍又付出了超過200人倒下的代價。

    看到後續增援的11連被日軍山炮中隊一輪急速射打散，損失近半的羅芳珪只能下令放棄龍虎台爭奪，餘部退守南口車站和南口鎮一帶。對面日軍21聯隊也是傷亡慘重，喪失了繼續進攻的勇氣，只繼續以野戰炮轟**陣地，部隊轉入防禦休整。

    下午5時許，王仲廉親自率部上來接防南口，「羅團長辛苦了，你們可以下去休息了。」

    「師長，我團還有近2個營戰力，讓我們再打一天吧！」

    「不是我不讓，委員長特地給全軍下令，除決死任務外，各部均應保留部分骨幹以期可以迅速整補，以備長期抗戰所需；這裡只是前進陣地。」

    「要不我們今晚再攻一次？收復龍虎台就走。」羅芳珪哀求著。

    王仲廉想了想，「好吧！你團陣地由舒榮（534團團長）先接防，你們團只2營參加夜襲，你帶其餘先下去休整。」

    「是！」

    幾小時後，夜色中2營長李謹率領5、7連慢慢接近龍虎台，200米、150米，接近100米處被日軍哨兵發現，「砰」的一槍就是信號！早已測定好參數的**各迫擊炮排（含534團）立即開火，一排81迫擊炮彈準確命中坡頂，頓時硝煙四起；山坡上300多名官兵迅速向坡頂飛奔，一挺日軍重機槍首先開火，但沒打完一排子彈就被一發迫擊炮彈命中變成零件飛上半空；幾挺輕機槍剛開始射擊就被一批撲面而來的手榴彈炸飛，「衝啊！」李謹一躍衝入敵陣，**機槍手端著仿捷克造輕機槍對著幾十個睡意朦朧的日本兵掃射，只幾人來得及還擊就被打倒；**步槍手越過後陣撲向南坡，後方的日本兵迎面而上，雙方刺刀對大刀又碰撞在一起，匆忙間日軍來不及組織，面對2－3人圍攻1人的局面，日軍的防守很快就崩潰了，隨著一個亂舞指揮刀的日軍尉官被擊斃；11時40分，龍虎台再度易手。

    五分鐘後日21聯隊山炮中隊的反擊就到了，一輪急速射在龍虎台頂又掀起十餘個炮彈坑，大半還未進入防炮洞、只能趴在地上的2營頓時傷亡好幾十。

    「快修復陣地！」李謹大喊！

    率領2營6、8連剛爬上龍虎台的羅芳珪急著下令：「6連修復放炮洞，8連修復機槍陣地。警衛排警戒，工兵排在陣地前20米內佈雷！」

    急速射過後，日軍山炮中隊的射擊緩慢下來，而每分鐘落下1－2發炮彈的頻率還是給正在修築工事的**造成不少傷亡，一個重機槍班甚至被直接命中，人槍皆毀。

    12時十幾分，山坡下傳來大群士兵爬山時的兵器碰撞聲，夾雜在不斷滾落的石子響動。

    「快！工兵掩護傷員快撤！」

    隨著日軍逼近，日軍山炮中隊（日軍每聯隊配有1個4門制山炮中隊）又是一輪急速射，還夾雜著各步兵炮小隊（日軍每大隊配有1個2門制步兵炮小隊）的射擊，頓時龍虎台上再次濃煙四起！

    「開火！」8連的重機槍首先開始掃射，衝鋒的日軍一排排倒下，但即使是在夜間，日軍的擲彈筒打的格外精準；雖然**不斷更換射擊位，後方的迫擊炮也在不斷發射掩護，陣地上的**輕重機槍組還是連人帶槍被一一擊毀。隨著**火力漸弱，日軍穩步逼近。「投彈！」一排手榴彈飛出來又炸倒一批日軍。更多的日軍衝過硝煙，「轟隆」、「轟隆」，工兵緊急埋下的幾十顆地雷陸續爆炸，大批日軍被接連炸飛，制止了不清楚情況的後續日軍進攻腳步；伴隨著**輕機槍和步槍的射擊，傷亡慘重的日軍終於撤了下去。

    看到日軍一撤，羅芳珪趕緊高喊：「趕快隱蔽！」

    就在**紛紛鑽進防炮洞後，第5野炮聯隊的榴彈炮大隊和野炮大隊一起爆發，先是一輪急速射，而後是不停頓的連續射，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龍虎台上一直震響。

    半個小時，2000多發75和105炮彈把龍虎台炸了一遍又一遍；12時50分，炮聲停止，已經進到一線的王仲廉下令：「快派人上去搜索！」

    「已經派了。」正要組織隊伍增援的舒榮不見王仲廉下令增援，急忙問：「師長，龍虎台不守了嗎？」

    「想不到日軍炮兵主力這麼早就上來了，現在這麼大規模炮轟那麼點地方，肯定工事皆毀，還怎麼守？可惜了羅芳珪他們。」

    龍虎台上，李謹被士兵們從洞裡挖了出來，「團長在哪裡？」

    「剛挖出來，已經昏迷了。」

    「醫護兵呢？」

    「已經陣亡。」

    「趕快背下去搶救！」

    「轟隆隆」，又有幾個士兵被炸飛。

    「敵人上來了！」

    「準備戰鬥！」

    雖然師團炮兵主力打了半個小時，但日軍42聯隊的官兵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剛剛前進途中，21聯隊的慘重損失還歷歷在目；他們很謹慎的分散推進，後面山炮和步兵炮也在不斷射擊，終於在月光中看見坡頂了。「投彈！」剩下的**士兵奮力投出一排手榴彈，「轟隆隆」的連續爆炸又把42聯隊掃倒一層；「前進」！日軍軍官們揮舞著指揮刀帶頭向敵陣；**用僅存的幾挺輕機槍猛烈射擊，其餘的士兵也不斷投擲著手榴彈，新銳的42聯隊士兵也不甘示弱和**在極近距離上對射對投，依仗了人多勢眾步步逼近；隨著**越來越少，望著大群衝入已經破爛不堪陣地的日軍，李謹欣慰的拉響了最後一箱手榴彈。

    望著槍炮爆炸聲停息的龍虎台，「向軍長報告，羅芳珪、李謹率所部二營全體殉國，龍虎台失守。」王仲廉歎了口氣，「舒榮，輪到你守南口了。」

    7月21日凌晨4時20分，42聯隊2個大隊和21聯隊臨時編組的1個大隊隱蔽推進到南口鎮和南口車站**陣地正面，哨兵「砰」的一聲報警槍聲使戰鬥又全線爆發。第5野炮聯隊的2個野炮大隊及榴彈炮大隊，還有2個聯隊的山炮中隊40多門大炮一起急速射，密集的炮火迅即覆蓋**的兩個陣地，而後野炮和榴彈炮延伸連續射，三千名日軍則吶喊著向**已經四處冒煙的陣地衝去，還夾雜著山炮、步兵炮乃至擲彈筒的不斷點射，火光中日軍逼近到200多米，**輕重機槍才一起開火，編織起密集的火網，打的衝鋒在前的日本兵不斷死傷；日軍精準的擲彈筒這次卻失去效果，雖然日本老兵的射擊不斷報告命中目標，**輕重機槍卻依舊在咆哮，大量死傷使武士道精神十足的日本常備軍也只能趴下來等待支援；隨即，日軍野炮大隊再度覆蓋**陣地，各步兵炮小隊也推進到一線，對準之前暴露的火力點直接射擊，又一輪炮轟過後，日軍剛站起來衝鋒；**後方突然爆發，也是一輪急速射準確打在日軍衝鋒隊形之中，「轟隆隆隆」，幾百名日軍在一瞬間被炸飛，幾門步兵炮也被炸倒，把進到二線指揮的板垣征四郎等人驚的目瞪口呆！？「山炮群！」「快撤退！」「命令炮兵聯隊測算反擊！」「天太黑，敵炮兵已經停止射擊無法測算。」最終板垣歎了口氣，「沒想到華軍有所準備，我們只能等白天再進攻了；撤退。」

    進到534團團部的王仲廉見狀長噓了一口氣，「好險！」

    「幸虧師長猜中日軍會來夜襲，把師山炮營推進到南口北側，傍晚時分測量好參數，這才一擊成功。」

    「不要拍馬屁！板垣真要不顧一切攻過來，3－4個炮兵大隊和我一個炮兵營對拼的結果你自己也知道！還是新式工事有效果啊！防炮洞、機槍掩體，之字形戰壕……」

    「報告！譚團長（駐守得勝口掩護南口側翼的530團團長譚乃大）報告，羅團長負傷被士兵錯背到他那裡去了。」

    「傷的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

    「好啊！」王仲廉大喜，隨即，「啊呀，我已上報軍長羅團長殉國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