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五章 堅守 文 / 裕瑋

    雖然日軍拚命準備，但時間還是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下午3點17分，第101野炮大隊第3大隊報告部署完畢，山田秀之助未等其餘大隊就下令試射，結果隨著第4發試射炮彈飛向**陣地，**反擊炮火也反向隨至，幾千米外三個不同地點幾十門120重迫擊炮8發急速射將12門75野炮連人帶炮炸成零件；別誤會，是引爆了日本炮兵很隨便的堆積在大炮旁邊的大量炮彈引發了一場大爆炸，碎片甚至飛入友鄰炮兵陣地，又削掉了幾個日本兵的腦袋。日軍反擊？炮兵是趕不上了；還是天上盤旋已久的陸軍航空兵首先呼嘯而下，但**還是搶在炸彈落下來之前將重迫擊炮撤入大堤內部的掩體中；炸彈是扔了下去，而反擊的高射炮彈也飛了上來，直接命中一架低飛的輕轟炸機將其打了個空中開花。

    「真打了？」畑俊六懷疑的問。

    「是的，一次投入超過20門大炮，應該是華軍新裝備的120速射重迫擊炮，東京迫切需要得到一門完整的樣品。」

    「很好，這次他們不會失望的！」畑俊六又狠狠的說：「既然華軍準備硬碰硬了，我們也不能讓華軍失望；命令各師團加緊準備。」

    3點45分，各炮兵聯隊終於報告部署完成；在此期間，日軍還用遠程重炮和『重』轟炸機再次轟炸了預定進攻地域。

    「全體都有，急速射！」3個野炮聯隊120餘門75野炮和105榴彈炮打了一波急速射後，在13、17師團兩翼掩護下，15、114、101師團各自投入一個聯隊在狹窄的攻擊面（大部分火力準備打空，重炮兵又來不及調整部署，不狹窄不行啊！）對松江以西的**陣地發起了進攻。

    對面是**54軍，14師和98師各自展開兩個團，在霍揆彰指揮下，在配屬的炮兵營配合下抵禦三個師團日寇的進攻。

    700米，**無動於衷。

    500米，除個別神槍手趴在大堤頂上對前排的日軍下級軍官射擊外，其餘**還是一彈不發；面對如此微小目標，日軍配屬迫擊炮才發射還擊。

    300米，情況依舊，導致日軍前進可比龜速，唯有天上盤旋的日機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有幾架俯衝而下試探**反應，立即遭遇部署後兩條大堤的高射機槍射擊，一架玩花樣的被打冒煙，急忙向東逃去。

    進入150米，不少日軍機槍組和擲彈筒手乾脆停下來展開武器，而對面大堤上只出現寥寥無幾幾個火力點對準日軍就是一波掃射，但立即就被800米外早已準備多時的日軍直射炮擊中。一線的日軍中下級軍官沒有預見這種場面，遲疑著不知進退。

    「吹衝鋒號！」跟進到不足2千米外的畑俊六親自下令；隨著嘹亮的衝鋒號響起，三個聯隊上萬日軍發起了衝鋒，**陣地上數百個火力點齊開，幾十挺重機槍和幾百挺輕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將一排排日軍掃倒，然日軍前赴後繼繼續衝鋒，大量直射炮也立即發射，擊中一個個**火力點；而**的各種迫擊炮彈也如雨點般砸向日軍的輕炮兵；而後雙方炮兵對轟，打成一片。

    才150米衝鋒，未被子彈擊中的日軍幾十秒內就沖……就跌進了大堤前的深壕中，幸好大部分已被炮彈或炸彈炸過，摔下去只是跌了個七葷八素，其餘倒霉的栽在尖木樁上；第二排日軍緊急『剎車』卻被第三排推進了深壕，而後是第四排。就在日軍混亂中，一批**從大堤後的暗道和防炮洞裡鑽出來，登上堤頂投彈，日軍也迅速展開機槍和擲彈筒應對，和遠處炮兵一樣，雙方在堤上堤下殺成一團。

    隨著堤下日軍越擠越多，遠處**各迫擊班組猛然開火，以超高速將一串串炮彈砸進了擁擠的日軍群中；日軍也不甘示弱，野炮聯隊不顧誤傷、連續射擊，很快就將大部分**炮組壓回洞中或直接摧毀。日軍步兵乘機前進，通過那些被炮彈或炸彈炸壞的地方，迅速翻越半掩的壕溝，爬上半塌的大堤，和不斷湧現的**短兵相接拚殺在一起。見雙方步兵混戰在一起，雙方炮兵不約而同轉移目標向敵軍後方覆蓋射擊。

    夕陽下，中日雙方圍繞第一道大堤展開反覆爭奪，54軍除留守後續大堤的部隊外，將其餘各部不斷投入一線的拚殺之中，步槍、手榴彈、刺刀、工兵鏟不斷製造著雙方慘重的傷亡；而日軍的野戰炮隊及**的迫擊炮群更在雙方步兵後面大打出手，日本步兵預備隊和**輕炮兵整排整排的迅速隕落。

    「現在是下午4點23分，戰線還要堅持近90分鐘。」我苦笑，「日軍的攻擊力度和攻擊方式的改進出乎預料，看來我們只能提前使用預備隊了。」

    陳誠「嗯」了一聲就去下令：「請紀青將軍，立即按計劃接防54軍。」

    頓時，**陣地後方各處升騰起大股白煙，很快就壓倒本就迷漫在戰場上空的硝煙；就在同時，駐守二三線的54軍各部立即行動起來，步槍兵和擲彈兵整隊通過各條暗道投入一線。後方上官雲相率領的雜牌軍借助煙霧掩護，冒著日軍的遠程炮火迅速接近三線。

    而前方，54軍新生力量的投入，迅速將許多地段已經攻上堤頂的日軍又壓來下去，但集三個師團的日軍進攻部隊也不甘示弱，後續部隊隊冒著**各種迫擊炮彈爆炸不惜傷亡又衝上大堤和54軍繼續拚殺。

    4點50分，54軍最後一批預備隊投入一線，霍揆彰悲哀著望著剛趕到54軍軍部的上官雲相，上官雲相對之唯有苦笑，「嵩山賢弟，對不起了，奉命天黑前只能守二三線。」

    5點10分，隨著越來越多的出入口被日軍佔領、破壞，**的增援逐漸減少，越來越多的一線陣地被日軍攻佔，殘餘的54軍官兵只能從暗道中撤退到二線；不少日軍乘混亂衝向百餘米外的二線，被搶佔堤頂戰壕的**用機步槍擊退；日軍則以一線為據用擲彈筒還擊，等待更多的部隊集結。

    「向松井司令官報告，我軍於」畑俊六看了看表，「於5時15分基本佔領華軍一線陣地，請求准許向華軍二線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日軍實際已對二線**發起了進攻，防守的是**裝備低劣的26、40、33師，在上官雲相和郭汝棟指揮下，在54軍等中央軍留駐的機槍、輕炮支援下頑強抗擊著日軍的猛攻。

    5點25分，匆忙整隊的日軍在輕炮炮兵掩護下發起了新一波衝鋒；100米，中間的雷場已被反覆炮轟和轟炸炸的所剩無幾，也沒有一線外側深深的壕溝，二線陣地本身也被炸有多處蔓坡乃至缺口，但陣地上有上萬**，川軍、鄂軍、西北軍在民族的旗幟下並肩站在一起；大堤內部則是54軍的大量機槍，還有後面的剩餘輕炮兵。

    第一波衝鋒，一千多名日軍前進不足50米就被54軍的數百挺機槍打倒，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日軍直射炮兵的狂轟。

    煙霧略散，第二撥衝鋒，又是上千日軍倒下，只推進到7、80米，日軍越積越多的直射炮再次開火，將新暴露的火力點和之前倖免的一一擊毀。

    很快日軍又組織起第三波衝鋒，雖然**大量釋放煙霧阻礙日軍航空兵轟炸掃射，但在日軍大量輕炮近程，重炮遠程支援下，集6個聯隊番號的日軍排著密集的隊形，不顧倒下的上千死傷戰友，又一次衝鋒終於衝過了這100米已經躺滿戰死者屍體的地方，但還沒來得及爬坡，坡頂**反而發起了反衝鋒，裝備簡陋的雜牌軍或端著過時的步槍，或揮舞著大刀乃至手榴彈，以比日軍更密集用勇猛的衝鋒，一舉殺入日軍衝鋒的隊伍中，一排亂槍過後，雙方立即展開肉搏；很快，隨著**不斷向後排日軍投擲手榴彈，日軍也紛紛還擊，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就在人堆中響起，最終響成一片。

    雙方都不願也無法停止這場拚殺，只能頂著對方猛烈的炮火，一個個日軍大隊和**營團被投入這場慘烈的混戰。

    「5點45分！」雖然相隔數十里，雙方還是不約而同喊出了這個時間。

    「繼續投入，把敵軍打下去！」畑俊六和上官雲相各自下令，又一批步兵在夕陽半落地平線下的時間投入戰鬥，打的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但依舊未分勝負。

    5點50分，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西方。

    「開始行動！」陳誠猛然下令，隨之而來的是全戰區各處都行動起來。

    「命令停止對一線增援，其餘各部轉入防禦；開始了……」對面畑俊六望著黑暗的夜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