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季良 文 / 裕瑋
小豎河雖然不寬卻是修築有河堤的運河，河水不寬固然不利於防守方，然堅石修葺的河堤卻使進攻方束手。由於要等第28軍等後續部隊進入攻擊位置，戰線上陷入短暫的平靜；而日軍方面，第64、第65師團大部及第61師團部分兵力沿河展開，其餘一部在繼續掃蕩東部後方，而第61師團主力則在後方整頓，一批臨時指揮官被任命，還在島上和上海日軍控制區內的偽軍及偽政府人員普遍遭到殺戮；而唐生明等正牌『奸細』則早已拷著康川安夫在上海市區接受我和顧祝同的祝賀了。
下午2時余，第一批日艦進入長江口，這是從東海海域護航船隊中就近調來護衛艦和一戰時期的老式小驅逐艦，普遍在700－900噸、20節（老式驅逐艦速度略快）、120主炮2－3門、25高射炮10－20門，有深水炸彈而無魚雷（老式驅逐艦上的魚雷已經拆除改裝上水雷導軌）。單艦雖遠不如**主力艦，但很快聚集起10多艘，卻依舊不敢進入長江挑戰**，一直等到近4點小豎河沿岸地面戰鬥再次爆發，全新的大澱號巡洋艦從本土高速趕到後才依仗著優勢兵力再次撲向南門港。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但日軍依仗著大部分艦隻是裝備較先進反潛武器的護衛艦依舊以18節的速度（艦載反潛聲納艦艇速度越高效能越差，20節以上幾乎失效，這一技術難關直到現在還無法從根本上解決。事實。）不顧**潛艇威脅、向南門港水域推進。而**方面雖已開通青龍港、萬家港、泰安港對崇明北岸的水上運輸線，但作為崇明主要港口及就近支持島南陸軍作戰，崇明縣南門港暫時還不容有失。為保住南門港及港口的大批運輸船、岸上堆積如山的彈藥補給，已經很憔悴的陳季良下令完好的艦艇組成一個編隊、親自指揮再次迎敵，其餘包括負傷靠岸搶修的應瑞號在內由曾以鼎指揮留守南門港口。
5時整，在黃昏的暗淡光線下，就在大澱號上低劣的搜索雷達發現**艦隊後不久，寧海號的觀測軍官也從望遠鏡裡發現日軍艦隊。
「日艦隊，1點方向，距離4500米，速度18節，大型艦1艘，小型艦10艘以上。」
寧海號上的觀測軍官剛把數據報給艦隊司令陳季良，大澱號巡洋艦的155主炮就開火了，雖然距離不遠，但如此糟糕視野下大澱號的6發齊射還是全部打進長江裡，在寧海號左舷200米開外濺起6條水柱。就在大澱號打第二個齊射時，寧海號略側艦身給緊隨其後的平海號讓出射擊位置；未等大澱號第三個齊射，寧海號和平海號在幾秒間各自打出第一個齊射；也許是碰巧，瞄準大澱號射擊的平海號將炮彈打在大澱號左後方300多米處，正好對石垣號海防艦（舊日軍對護衛艦的稱呼）造成夾射，平海的2號主炮發射的炮彈甚至直接命中，一炮就將該艦打癱在江面上。
隨著雙方以相對超過35節的高速接近，日軍海防艦上的120主炮、大澱號上的100高平兩用炮，**後續的逸仙、大同、自強、永綏、民權、民生、咸寧號上的主副炮也陸續開火，雖已接近黑夜，但當雙方打到只隔千米甚至更近距離時，再怎麼打也多半會命中了。雙方都是缺乏裝甲的輕型艦，又都裝備著比同噸位軍艦更大的以120口徑為主的大炮，一炮命中足以使對方的小型艦傷筋動骨；雙方的主力大澱號、寧海號、平海號更是受到對方的重點『照顧』，都被連連命中打的傷痕纍纍，大澱號一側的兩座雙聯裝100高平兩用炮雙雙被炸的粉碎，而平海號的前主炮也被炸成破爛，甚至寧海號主樓也被命中1發120炮彈，艦橋上碎玻璃及不少零件被炸的四下亂飛，駕駛室多名官兵負傷倒地，陳季良雪白的海軍將官服上也沾上點點血跡。
就在雙方交錯、開始拉開距離時，民權號上突然一聲巨響，隨即後主炮整個被掀起炸飛到半空，『轟隆』一聲，民權號後半段被炸的不知去向，船頭高翹起來。可未等日軍歡呼，一炮擊毀民權號炮艦的大澱號巡洋艦後側船舷處也是一聲爆炸，航速立即大減；隨後跟在大澱號後方的一艘海防艦也被炸成兩段，原來是雙方接近時陳季良下令將寧海、平海上接敵一側僅剩的4枚魚雷全向著大澱號發射所至。
「左滿舵！」雙方指揮官不顧傷亡、不約而同的下令繼續接敵，導致兩軍在更近距離上開始又一輪炮戰，更密集而準確的炮彈不斷射向更接近的對方軍艦。**旗艦寧海號首當其衝，前主炮和艦橋連續中彈，人員傷亡、設備破損、煙霧瀰漫已無法繼續指揮；舊艦改造成的大同號單薄的艦殼無法承受多發155、120炮彈爆炸迅速沉沒，同型的自強號被多發120炮彈擊中雖未沉沒但主副炮乃至艦橋煙囪等艙面主要設施皆被摧毀、已滿艦冒火癱瘓在江面上；此外平海、逸仙、永綏、民生等也受創甚重；而日艦隊也損失不輕，戰時趕製、作工低劣的海防艦已經有2艘沉沒，另有3艘冒著煙火、歪歪斜斜癱瘓的試圖慢速離開戰場；其餘也多受創嚴重，甚至強大的大澱號也多處中彈，巡洋艦後半部獨一無二的、醒目的大型水上飛機起降設備更是被**十數發大小炮彈打的稀爛，隨後寧海號後主炮的一發140重彈更將大澱號二號炮塔底部掀開，若非日軍緊急注水，炮塔下的彈藥庫爆炸可能直接將8000噸的巡洋艦摧毀，但即使如此，3門155主炮無法繼續發射也使日軍的火力大減。迫使日軍只能放棄作戰、乘著日艦隊正向東南方向航行的機會全軍撤退；**雖損失慘重卻依舊追尾炮擊，又留下2艘受傷的海防艦才告停止。
「陳司令！」寧海號上陳宏泰突然發現司令台上陳季良倒下了。
「醫官快來！」葉可鈺大叫，但等軍醫趕到，陳季良已經永遠停止了呼吸。
（陳季良，原名陳世英，字季良。早年因在東北參與廟街攻擊日軍事件而被追究，改字為名；抗戰時任海軍第一艦隊司令，曾指揮中國海軍艦艇和日軍戰機激戰於江陰江面，45年抗戰勝利前夕因傷病復發死於重慶。史實。）
未等江面上的戰鬥停息，**地面攻勢已經全面展開。數以千計的**冒著零度左右的嚴寒下水向東岸日軍發起進攻。沿河已經被炮彈炸了2、3個小時的日軍陣地上固然大部分簡陋的火力點早已不復存在，連剛挖的單兵掩體也損壞頗多，但日軍還有大量後續部隊，在各師團炮兵隊的火力掩護下，一發現**發動步兵進攻就趕上一線，在一線殘存火力點掩護下、冒著**更密集的迫擊炮彈造成的重大傷亡展開防禦。隨後慘重的傷亡輪到渡河的**方面，雖然日軍的防禦火力談不上密集和強大，但正以隨便找來的木板、小船等物，甚至泅渡的**而言，緩慢的前進速度、毫無遮掩的前進方向，無不使**每前進一米都要付出數十乃至上百人的傷亡代價；而在這接近冰點的河水中，傷，差不多就意味著死；然而無論是中央軍還是湘、川地方軍，都毫不遲疑投入這冰冷的河水中。
小豎河畢竟只是條4、50米寬的小運河，西岸**的輕重迫擊炮和高平兩用炮乃至輕重機槍擺的密密麻麻，在黑暗中不斷轟擊百米外日軍醒目的火力點；雖然日軍後續部隊也不顧**強大的一線火力製造的慘重傷亡撲上去填補火力的缺口，但後方的山炮和榴彈炮在黑夜中射擊精度嚴重缺失，只能盲目轟擊**縱深，雖然殺傷不少**，但雙方激戰的第一線上日軍火力被**迅速壓制。乘著日軍一線火力不足，數支**首先衝上小豎河東岸；雖然日軍不惜傷亡投入預備隊又將大部分**趕下河，但第574團的2個連卻在北部站穩腳跟，在他們掩護下，使王堉得以投入第192師後續部隊迅速過河，日軍已無力反撲，主力退守後續陣地。
後半夜，多路**突破小豎河防線，十多座輕型預制竹橋和由木船連接成的浮橋先後完工，大批人員乃至騾馬隨即快速通過投入戰鬥，崇明島上的日軍大勢已去，從海上來的援軍紛紛向崇明島東部集中，顯然是試圖掩護日軍撤退。不過中美潛艇支隊也沒讓日軍好過，一夜之間在東海海域擊沉4艘運輸船和1艘護衛艦、另擊傷數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