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紫雷現 文 / 壺山石
險些中了暗算,回過神來的馮天嘯勃然大怒,本就紅如重棗的臉皮更是紫的發黑,戟指罵道:「無恥鼠輩,安敢暗箭傷人!」
怒罵聲中,馮天嘯大袖如雲翻轉,印訣乍收乍放,雙臂一展,身後一片火紅如同烈焰焚空般騰騰而起,百丈之內溫度陡然升高,近身處的空氣,更是被高溫蒸得猶如虛幻一般。
一隻火紅色的虛幻大鳥在火中口噴烈焰,一聲長鳴,展翅縮爪,做出了攻擊的態勢。
這火紅的大鳥,便是朱雀。
馮天嘯大怒之下,全力施展了朱雀山一脈殿主的獨門神通。
隨著馮天嘯神通的施展,玄武山山主鄭博奇倏忽出現在北邊的方位,左掌扣於胸膛,右拳高舉過頭,雙眼精光爆射,身後水光乍現,一頭巨型玄武游弋其間。
於此同時,白虎山山主出現在西邊方位,手持印訣,身形一轉,輕斥聲中,一頭眼冒凶光,通體雪白的巨虎一聲咆哮,便現於頭頂之上。
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方神獸現於半空,盤旋咆哮,端地是凶厲無比。
乾元宗外門城鎮之中,正翹首而觀的眾人感受到四方神獸的無邊威勢,無不心驚肉跳,惴惴不安,直覺便有天大的災難即將發生一般。
這盤旋於空的四方神獸之中,以青龍的身軀最為凝實,幾成實體;玄武次之,朱雀最為虛幻;由此便可見同為金丹五轉,修為卻是各有高低。
這由虛擬實召喚四方神獸虛體的神通,乾元宗只有每山的山主才能修煉有成,這不僅僅是修為的緣故,更要與天上四相星君關聯溝通而得其承認;若是修為到了一定的地步,直接召喚四相分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之前趙毅在頜陽鎮危難關頭捏碎玉牌,召喚的便是四相中青龍的分身,那神通,那威能,果然只能天上有,人間不可一回聞啊!
雖然那召喚玉牌,鶴鳴真人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煉製成功了一塊,且有種種不足,使用者的代價也是極大。
但正是因為有過這麼一次成功的經歷,鶴鳴真人與西方青龍的溝通便遠遠超過了他人。
便像這次天一宗五轉真人突施偷襲,其他的真人並不是不想救,而是要麼像廣宇真人一般被人牽制住,要麼就是來不及;若是要掐個印訣,念個咒語啥的,恐怕黃花菜都涼了,馮天嘯不說身隕道消,最少也是個身受重傷,大失面子的下場。也只有鶴鳴真人念隨心動,才能在緊要關頭擬出青龍,險險的救了馮天嘯。
要說這份能耐,恐怕廣宇真人都有不如。
看著乾元宗一方四山山主各顯神通,四相神獸凶威滔天,天一宗一方也不是吃素的。
包括周榮登在內的七位真人瞬間各佔方位,按北斗七星方位立定,各施神通,劍氣沖天而起,七柄巨劍升在半空,劍光明滅閃爍,便似北斗那七顆主星般星光璀璨,縱橫肅殺的劍意頃刻間便佔了半壁天空,與四相神獸對峙起來。
這兩方真人一出手,乾元宗方圓數百里內皆在威壓籠罩之下,一時間,天地靈氣狂躁暴走,狂風呼嘯無端肆虐。
這般滔天的站意,這般逆天的威勢;毀天滅地般的戰鬥,便在頃刻之間!
外門城鎮之內,仰頭觀戰之人感受到這無邊凶威,滔天氣勢,便覺天地晦暗末世將臨,無不兩股戰戰,有那膽小的、年幼的,更是紛紛癱軟在地,哭號不停。
眼看著天一宗好端端的一次拜山之舉,就要變成一場驚天動地的群毆,天誠真人和廣宇真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天誠真人微微苦笑,眼中有隱隱歉疚之意,顯然是對自己這方出語無狀和率先動手表示歉意。
廣宇真人微微點頭,鬆了印訣,合掌當胸,微微一歎,口宣道號:「善哉善哉,無量天尊!」
隨著話音,廣宇真人頭頂雲光乍現,一尊慈眉善目,手持如意的老道士立於其上,卻是廣宇真人金丹元神顯化。那顯化的老道士使了個法天相地般的神通,頓時變得身高數丈,手中如意輕輕揮動,一道散發著祥和之意的翠綠屏障,便阻在了神獸與劍陣之間。
天誠真人也是合掌為禮,口宣道號,頭上現了青光,北斗七星居於其上,萬里晴空中便現了一方星空,北斗光芒閃耀,散發著柔和溫潤的星光,同樣擋在了雙方之間。
雙方見兩位宗主各顯神通,又感受到其中的調和之意,雖不情願,卻也紛紛收了神通。
只見乾元宗外門的城鎮之內,已無站立之人,所有人等均匍匐於地,不敢仰視。
十數個四轉、五轉真人神通乍現,四相神獸凶威滔天,北斗劍陣冷冽肅殺,這般威壓實是無可言表。
而後兩位宗主出手,一位召喚了數丈身高的老道士佇立虛空,手中如意輕動,帶著祥和的翠綠清輝便遮天蔽日;另一位在萬里晴空中,硬生生開闢出一方星空與旭日爭輝;這兩位的神通,更是猶如神跡一般,如何不惹得諸多修士凡人紛紛下跪禮拜?
看各自門人罷了手,兩位宗主相視一笑,也各收神通;頓時,乾元宗外風平浪靜,便似雁過無痕。
司徒天誠轉過身來,看見宣和真人面如金紙,正被其他真人攙著,便知道宣和真人受傷不輕,短時間內只怕連駕馭法雲的能力都沒有了。當下面色微沉,說道:「宣和長老行止無狀,道心不平,著其在乾元宗外門禁足靜養,不得進山。待回宗之後,再行懲戒!」
天一宗眾人見宗主發怒,個個噤聲,只是躬身道:「是!」當下,便有人護著受傷嘔血的宣和真人降下法雲,前往乾元宗外門養傷去了;天一宗這邊也自有真人下去安排一切。
站在周榮登身後的周離邪躬身之際,眼珠轉了轉,嘴角忽然微微抽動了下。
待得天誠真人轉過身來,廣宇真人微微一笑,做了個手勢道:「請。」
當下,廣宇真人引著司徒天誠當先而行,兩宗真人相隨與後,緩緩往乾元大殿而去。
……
兩位宗主在前面當先而行,邊行邊說,時不時的還發出愉快的笑聲,看見乾元山脈一些或秀麗或奇險或雄偉或壯觀的景致,天誠宗主總會停下來欣賞一番,並且大加讚賞,像極了一個謙恭知禮的訪客;而廣宇真人毫無不耐,總是有問必答,甚至主動解說,絕對是一個慷慨好客的地主。
但是行於後面的兩宗之人,卻是涇渭分明,絕不搭腔;偶爾對上一眼,那也是火花四濺,戰意十足,分明是狹路相逢的仇家一般。
高手相見,總是想分個高下的。
但是像天一宗宣和真人一般,出手偷襲,險些傷了馮天嘯的陰險行徑,乾元宗眾人自然鄙薄不已;只是礙於對方遠來是客,且司徒天誠已經責罰下去,廣宇真人又息事寧人,沒有追究的意思,所以乾元宗一方只能將不快壓在心中,不便發作。
但是對於天一宗來說,我好端端的來拜山,你大張旗鼓示威在先,我當然要出手找回場子;你說我宗門之人出手偷襲,怎麼不說你自己太過迂腐實戰經驗不足?堂堂金丹五轉差點被人偷襲得手,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更加上司徒天誠二話不說便責罰下去,豈不是自認無理,在乾元宗一干人前落了自家威風?
雖說你乾元宗四山山主的獨門神通凶威滔天,單打獨鬥從來不弱於人,但是我天一宗的北斗劍陣卻也不見得比你差吧?
雙方各有想法各有怨念,加上早年的種種或大或小的恩怨糾葛,如何能像當先而行的兩位宗主一般虛與委蛇,故作熱絡?
各自收手,不打的天翻地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啊。
如此,前面和氣一團,後面水火不容的沿著乾元山脈駕雲且行且停,緩緩而行了個把時辰之後,前面不遠便是鶴鳴真人坐鎮的青龍山主峰主殿了。
便在此刻,異變陡起!
「滋啦」一聲,一道紫色閃電突然從微微散放著青色光華,安安靜靜的青龍大殿後殿一閃而出。
電光破空,一閃便已升至半空,離著眾人約摸有半里之地,蜿蜒盤旋的軌跡居然有些歡快的意思。
朗朗晴空之下,眾人看得分明:這道紫雷雖然纖細,卻是真真正正的雷電,絲絲電光閃耀裂空,張牙舞爪,不可一世。
紫色閃電一現,當先而行的兩位宗主的法雲立時便停住了。
那紫雷似乎有靈性一般,張牙舞爪地閃到半空之後,突然發現了這緩緩而行的一群人,似乎被嚇了一跳,一個轉身便欲掉頭而回,又彷彿覺得不好意思般的停了停,略略躊躇了下,一閃間,倏忽便回了青龍大殿的後殿。
「紫雷?」司徒天誠看著紫色閃電消失而去,不由得驚訝出聲。
這太奇怪了,天地間何曾有過這樣的雷電?難道……?
司徒天誠看向廣宇真人,剛想出言相詢,卻見廣宇真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疑惑的目光卻看向了鶴鳴真人;不僅僅廣宇真人如此,便是乾元宗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了鶴鳴真人的身上。
天一宗人頓時曉得,這古怪便是這位鶴鳴真人搞出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鶴鳴真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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