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本源殿內見祖師 文 / 壺山石
跟著袁翔真人,趙毅一行人來到了廣場的左側,沿著台階漸行漸下,越行越深。
五行本源之地,便在聖地的中心峽谷之中。
行了將近半刻,巍峨的宮殿出現在眾人眼前,袁翔真人向兩位守在殿門口的兩名七轉金丹行了一禮,問道:「兩為道兄安好,家師可在?」
來聖地之前,趙毅等人已經知道,乾元宗前任宗主,金丹九轉乾昊真人,是聖地長老團的關鍵人物,同時兼為聖地本源守護大殿殿主。
不但職司緊要,身份更是尊貴,尤其本源之地原為聖地的重中之重;因此,見有金丹七轉真人為之把守殿門,趙毅等人倒也不會太過震驚。
那兩位七轉金丹一見是殿主親傳弟子,倒也客氣,回了一禮,說道:「袁翔道兄客氣了,今日是接引各宗弟子入本源的日子,殿主自然是在的。」看了趙毅等人一眼,又道:「看來是道兄宗門弟子來了,倒是拔了頭籌呢,請進吧。」
回了一禮,袁翔真人帶著趙毅等人踏進殿去。
整個大殿前後三進,乾昊真人在中殿坐鎮,見袁翔真人帶著宗門弟子進來,白眉微軒,笑道:「袁翔啊,想不到是你第一個過來,倒是有心。」
袁翔真人和朱玉清真人向乾昊真人見禮,乾昊真人微微笑著,示意免了。
袁翔回身剛想開口讓幾個弟子見禮;趙毅等人已經上前一步,跪拜在地,口中道:「弟子等拜見祖師爺,今日有幸親見祖師爺尊榮,弟子等不勝欣喜!」
袁翔真人見徒孫們這般乖巧,不禁微笑著點頭。
乾昊真人一見這架勢,哈哈大笑:「好!好!好!都起來,都起來。」
趙毅等人依言站起,乾昊真人看向三人,突然「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是……?」
趙毅上前一步,合掌當胸,行了一禮,回道:「稟祖師爺,弟子趙毅,是青龍山鶴鳴真人門下。」
乾昊真人「哦」了一聲,說道:「是小鶴的門下啊,你的授業恩師是哪個?」
聽真人稱鶴鳴真人為小鶴,趙毅心裡有些發笑,想著回山之後該把這稱呼轉述給師祖聽聽,看看他會是啥個反應。
心下這般想,嘴裡可絲毫不慢,答道:「稟師祖,弟子的授業恩師是庖丁,在師祖鶴鳴真人門下行七。」
想來,這位師祖入這聖地約摸兩百多年了,知道鶴鳴真人不稀奇,應該不會知道自己的師傅庖丁的。
誰知一說是庖丁,乾昊真人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你的師傅是那個小胖,難怪難怪,哈哈,哈哈。」
「小胖?」繼聽到乾昊真人稱呼鶴鳴真人為「小鶴」之後,趙毅再次聽到了一個挺雷人的稱呼,心下大樂;看真人笑的開心,趙毅有些好奇,心想師傅是個大胖子,可自己並不胖啊,這有啥好笑的?乾昊真人難道知曉自己那胖師傅?心念電轉之下,忽然想明白了。
乾昊真人笑道:「你那個小胖師傅,呵呵,呵呵,五十年前以乾元宗大比第一的身份來過這裡,我見過那小子,挺有意思的。」趙毅暗暗點頭,心道:果然如此。
「你師傅修煉的是靈覺經,難道你修煉的也是靈覺經?」乾昊真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趙毅答道:「是的,祖師爺。」
「能熬過那般苦頭,不容易,實在不容易啊!」乾昊真人歎息一聲,又問道:「你本次宗內大比是第幾?粗結印符多長時間了?我看時間好像還不長嘛。」
趙毅答道:「稟祖師爺,弟子僥倖,得了本次大比第一,是兩個月前結的五行印符。」
「哦,第一啊?」乾昊真人有些驚訝,忽然一驚,道:「啊!兩個月前?」說完,盯著趙毅不停地上下打量。
看著乾昊真人震驚的模樣,鄭惠袍不禁羞慚無地,心中憤恨不已,若非這個趙毅橫空出世,方才與祖師爺對話的便應該是自己了,能與祖師爺這般對話,回宗之後與他人說起,那絕對是一樁美事啊。
鄭惠袍的頭愈發的低了,若是乾昊真人問起自己為何結了印符五年了,居然輸給一個剛結印符兩個月的人,自己該如何回答?臉面該往哪裡放?
等了一會兒,鄭惠袍沒聽見祖師爺說話,更不要說問起自己,心下有些奇怪,抬頭看了一眼,卻見乾昊真人正捋著鬍子,低眉垂目,若有所思。
又過了片刻,乾昊真人白眉一軒,笑道:「何苦勞神,何苦勞神,總之是好事就成。」
這話真人說的沒頭沒腦,大家聽得莫名其妙,只有趙毅隱隱猜到,祖師爺聽到自己是兩個月前結的五行印符,震驚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結印兩個月便奪得了大比第一,或許更多的是因為鏡像的異變;一個稱作五行本源,一個稱作五行鏡像,兩者的關係必定是密切的;鏡像異變,本源之地或許便有所覺。
趙毅原本心下有些忐忑,聽的祖師爺這麼一說,便也放下心來,還好本源大殿的殿主是本宗祖師爺啊。
乾昊真人笑畢,深深看了眼趙毅,然後又問了鄭惠袍等人的師承來歷,勉勵幾句,對袁翔真人說道:「你帶他們進去吧。」
袁翔答應一聲,帶著趙毅三人去了,朱玉清長老卻留了下來,乾昊真人以前任宗主的身份離開乾元宗已經兩百多年啦,對於宗門的情況,也只能通過每五年一次聖地接引的機會來瞭解了;其實各宗都是如此,帶隊入聖地的真人都會拜見聖地中的同門,與他們說說宗門發展的狀況,弟子子侄的狀況,所以,這五年一次的接引,不單單是修真界各大宗門的大日子,也是聖地的大日子啊。
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兩名雜役,乾昊真人說道:「你們兩個是由宗門特地送進聖地重開魂府的,不過重開魂府及其痛苦,成功與否全憑機緣,甚至生死都將聽天由命,你們可曾想清楚了?」
兩名雜役腦門在堅硬的地磚上磕地「砰砰」作響,直起身,堅定地說道:「弟子想的很清楚了。」
「嗯。」乾昊真人點點頭,袍袖輕揮,兩塊玉牌出現在兩名雜役身前,說道:「若是承受不住,便捏碎玉牌,自會將爾等從本源之地傳送而出,以保安全。」
兩名雜役卻不拿玉牌,互相對視一眼,向乾昊真人說道:「多謝老祖宗,只是弟子等已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因此,弟子等有愧老祖宗垂愛了。」
乾昊真人這下有些驚奇了,身子微微前傾,看向兩個雜役,說道:「哦,若是兩日之內開魂府成功,自然是不需要這傳送玉牌的,但若是超過兩日,只怕便是經脈盡碎,爆體而亡的結局。爾等可想好了?真的不要這保命之物?」
兩名雜役直視乾昊真人,堅定的點頭。
「哈哈,好,好!有此決心,不愧為我乾元宗弟子,你們去吧。」說著,對門外叫道:「來人。」
門外應聲進來一個金丹七轉真人,躬身道:「殿主有何吩咐?」
乾昊真人說道:「將這兩人送入本源。」
那真人躬身應道:「是!」看看地上放著的傳送牌,疑惑的看了眼兩名雜役,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麼不拿這保命之物,耳中傳來乾昊真人的傳音入密:「一個甲位,一個庚位。」
七轉金丹身子一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向乾昊真人施禮道:「告退。」
兩名雜役向乾昊真人磕了個頭,站起身來,隨著七轉金丹退了出去,自始至終未看地上的玉牌一眼。
乾昊真人手一抬,憑空收了兩塊玉牌,疑惑地問道:「這二人分明抱了必死之志,與往年來的重開魂府之人大不相同啊?」
朱玉清長老笑道:「稟老祖,這還不都是受了那趙毅的影響?」
「哦?」乾昊真人有些好奇了,問道:「那趙毅不過十四五歲年紀,粗結五行印符兩月便奪得大比第一,確實難能可貴,可又有何德何能,能夠影響的這二人連命都不顧呢?」
「老祖有所不知,那趙毅……」朱玉清長老施了一禮,將自己知道的有關趙毅的事情撿緊要的和乾昊真人說了一遍。
什麼趙毅修靈覺經未到先天過界霧;兩敗鄭惠袍;大比第一項得了第二;第二項奪得第一的同時,忍受著七竅流血的苦痛力拔得勝旗,救了乾元宗兩百餘名弟子的性命;鬥劍之時,不傷對手的情況下空手接了韓靈兒的飛劍;在爭奪第一時,扇了鄭惠袍兩個耳光,將之一腳踹下擂台;隨後鄭游斌不顧規矩衝上擂台教訓趙毅,更是被趙毅近身棄劍,讓飛劍自爆,將鄭游斌整的灰頭土臉的同時,一腳將其從擂台上踹出,氣的金丹五轉的鄭博奇都吐了血。
大比之前的事情,朱玉清長老只是聽說,但是大比中發生的一切,卻是親眼所見;因此說的繪聲繪色,直逗得乾昊真人白眉連動,樂不可支。
「現在,趙毅原先那『毅哥兒』的名號那是眾人皆知了;便是宗主師兄在見到趙毅的時候,也時不時的戲稱他為『毅哥兒』呢。而趙毅為宗門立下如許功勞,更有宗主師兄為之擊鼓助威的美事,卻依然低調謙恭,毫不張揚,這般品德,著實可貴啊!」
「嗯嗯。」乾昊真人點頭,突然沉下臉,說道:「王念真該死!」
朱玉清點點頭,說道:「大家都這麼說,只是王念真不肯承認,趙毅和古放師兄又拿不出證據,所以廣宇師兄最後召集了長老會,褫奪了王念真長老名位,勒令禁足十年。」
乾昊真人搖頭怒道:「不夠!輕了!廣宇這孩子心還是太軟了,宗門大比何等大事,但凡有嫌疑,便應重處,如此婆婆媽媽,成得甚麼大事?」
朱玉清剛想為廣宇真人解釋幾句,殿外的值殿真人高聲報道:「天一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