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章 兩個辦法，天數使然 文 / 壺山石
看趙毅神情凝重的點頭，趙天極說道：「第一個辦法，我以神通掩了天機，每日捕捉雷晶注入你的體內，待得三十年之後，你吞噬萬雷成功，自然恢復修為，離開此地。當然，每日的雷針穿心之苦，也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趙毅一聽要三十年，心中頓時涼了半截，至於萬雷穿心之苦，倒還不在考慮之列；當下急急問道：「那第二個辦法呢？」
趙天極向上指了指，說道：「第二個辦法，就是在你壽盡的那一刻，我與趙槐合力將你送入上方雷柱內最大的雷晶之處，借助迴光返照那一刻的旺盛生命力，以紫芒將雷晶降服，將神魂與雷晶合一。降服之後，吸收雷針便不再是痛苦，反而會成為一種享受。」
趙毅插嘴問道：「老祖宗，那這個辦法需要幾年？」
趙天極不答，繼續說道：「這辦法有兩個難處，更是危險萬分；一個是乍入雷柱之時，萬雷殛身，痛苦非常，若是受不了萬雷殛身的痛苦，只怕就得當場痛死；第二個難處在於若是迴光返照結束前，你還無法降服雷晶，使之與神魂合一，因為天機之故，自然壽盡而亡；而我和趙槐因為要送你進入雷柱中心，修為消耗過大，之後又要全力遮掩天機，因此在你降服雷晶之事，無法再助你一臂之力。」
趙毅又插嘴道：「老祖宗，若是毅兒選這個，要幾年？」
趙天極皺皺眉頭，說道：「你就不想先聽聽兩個辦法各自的好處？」
趙毅搖頭道：「老祖宗，我還是想先知道這個辦法需要幾年。」
趙天極微一思忖，說道：「約摸十年左右。」看趙毅低頭思考，繼續說道：「第一個辦法，雖然日日要受雷針鑽心之苦，但是以你的心性，不難忍耐，更是十拿九穩絕對的安全；……」
話未說完，趙毅抬起頭來，又一次打斷了趙天極的話，堅定地說道：「老祖宗，毅兒選擇第二個。」
一再被趙毅打斷話頭，趙天極居然沒有絲毫的不悅，聽到趙毅決定要選擇第二種，微微點頭道：「你決定了？不後悔？」
趙毅用力的點頭，說道：「毅兒決定了，絕不後悔。」央求的問道：「老祖宗，還有沒有更快一點的辦法？毅兒不怕危險，不怕苦痛的。」
在趙毅看來，十年，實在是太長了些。若非之前便已知道趙天極和趙槐的神魂本體都不能出此雲雷大陣一步，趙毅還想讓他們幫忙送自己回乾元宗一趟呢，哪怕送個信也好啊。這要是十年不見自己，思雨和胖子得多擔心啊。
趙天極聽到趙毅居然還嫌慢，忍不住呵呵而笑，揶揄道：「這就要看天意了，嗯，若是我師尊東皇太一出手，索性改了你的命格也成，咱們也省了這老多麻煩。」
趙毅頓時洩了氣，嘟囔道：「老祖宗就是愛取笑人。」
忽然想起之前趙天極讓自己去死的考驗和所說的另一個要著落在自己身上的散去雷陣的方法，當下便問了出來。
趙天極哈哈一笑：「哈哈，毅兒，你既然選擇了第二個，這兩個問題便都不是問題了。」
看趙毅茫然，趙天極解釋道：「為你延壽的兩個辦法中，第一個辦法乃是以雷晶的生命力換取你的生命力，雖然十拿九穩絕對安全，但是只能延壽。
第二個辦法，是讓你以巨大的求生**和迴光返照那一刻旺盛的生命力，直接降服這雷陣中的最大的雷晶；」
又向上指了指，繼續說道：「這道雷柱，聚集了南方九天的雷霆之力，五千年的沉積，裡面的雷晶巨大無比，堪稱雷晶之王；
雖然危險萬分，但是神魂融合了這雷晶之王，且同時身受萬雷殛身，若是成功，便為雷魂聖體，這就是那長蟲說的『凡體褪盡聖體生了』；這雷魂聖體與天地之間所有的雷自有親和力；假以時日，你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自然便能揮退這九天雲雷大陣中的所有雷電；雷電一散，這雷陣還算個鳥的雷陣？」
趙天極顯然心中高興，難得的說了句粗口。
趙毅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明白這跟他願不願意去死有啥關係。
「之前，你說你不願死，但是又不怕死。」
「唯其不怕死，才會選擇第二種辦法；又因不願死，才會從容地直面死亡，在死亡來臨之時，爆發出最強的求生**，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求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選擇第二種辦法的時候擁有最大的成功機會。」
趙天極看著趙毅，欣慰地說道：「毅兒，你沒讓我失望。」
趙毅撓撓頭，頗有點害羞的意思。
趙天極停了一停，接著說道：「何況你還擁有巨闕這件神兵，巨闕的正大光明之力，與雷電的擊破萬邪之能相輔相成，可以作為導引接通之用，到時候，你的把握便又多了一分。」
聽趙天極提起巨闕，趙毅自然想到自己那神兵之前曾被天問砍了一個豁口，以至自己心神震盪，當場便吐血重傷；可是自打甦醒之後，感覺魂府中的巨闕一切如常，心下也自好奇，當下劍指一起，巨闕劍光華一閃，現於趙毅手中。
巨闕一現，寒光森然，劍身上有一道紫芒流轉不定，看著是那般的華貴霸氣，盡顯神兵之與眾不同。
握著神兵，趙毅細細查看，只見那劍刃平滑鋒利如故，根本無有豁口缺損；趙毅心下大喜，一邊輕拭劍刃，一邊看向趙天極，心下想到：大概是老祖宗將這神兵復原了。
趙天極溫和的笑著，抬起手來對著巨闕微微招手。
巨闕「嗡嗡」聲大作，「錚」地一聲響，巨闕猛地掙脫了趙毅的把握，到了趙天極的手裡。
趙毅大驚，這可是與自己神魂已經完全契合了的神兵啊。
老祖宗要從他手裡奪過神兵，趙毅相信絕對輕而易舉；但是按道理，切斷巨闕與自己的聯繫，自己會不會受傷姑且兩說，但是已經認主的巨闕一定會反抗。
但看這情形，巨闕不但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是主動要接近趙天極。
這……是怎麼回事？
和趙槐對視一眼，趙天極輕撫劍身，呵呵笑道：「小傢伙，我們又見面了。」
趙毅：「……」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槐對趙毅解釋道：「這小傢伙，是當年世尊協助東皇大老爺定鼎三界之後煉製的。」
趙天極插話道：「它的本體蓮身還是你取來的呢。」
趙槐點點頭，對趙毅說道：「巨闕劍，本為東皇大老爺體天之精神所煉之後天靈寶，」指了指天問，「與這天問，乃同爐所煉，一劍一匕，本為一體；劍居正大，匕掌刑罰，存帝王御下之道；可惜巨闕在定鼎三界的征戰中毀去，獨余天問，不復存道；
後大老爺退位，門下弟子閒了下來，世尊便意欲重煉巨闕，使之雙刃合一，重現大道；這劍所用材質均為上乘。只可惜時日尚短，歷練未深，始終無法提升至後天靈寶；成劍未久，世尊便將之賜予你，以多歷世事，以求提升；而後，世尊被困，至你歿後，此劍便不知所蹤了。」
微微一頓，歎息道：「孰料此劍最後依然回到你的手中，可見緣分使然，因果循環，天機終有定數啊。」
趙天極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將你引入趙家祠堂，雖有想過，或許有朝一日，你便成為我脫困的契機，可也未敢便如此定論，一切依然歸於天數；孰料短短五年，你便已經找到了我。我雖然承諾不出九天雲雷大陣一步，但是這雷陣對我的威脅，自此而後便不復存在了，這一切，終是因你之故；而種種機緣巧合，終歸是天數使然啊。」
趙槐與趙毅雙雙點頭，道：「正是。」
趙天極看了看窗外，說道：「這時辰，在你們那裡應該是清晨時分了，你這些日子以來，也著實辛苦，這一說話，也說了一天一夜了，你先歇著，之後我再傳你四方神拳和靈覺經。」說著，站起身來。
趙毅連忙起身道：「恭送老祖宗。」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趕緊地問道：「老祖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趙天極停了腳步，轉身說道：「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怎麼了？」
趙毅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連忙說道：「老祖宗，沒什麼。」
……
出了趙毅的房門，趙天極沒有回到自己的靜室，而是來到了宅子前的廣場。
在巨大的廣場中心站定，隨在身後的趙槐輕聲說道：「世尊，趙毅這孩子果然不凡，不枉您這一番勞心費力啊。」
趙天極點點頭，卻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環顧四周。
這裡，曾是南方諸天各路仙人朝聖之地，而今卻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無盡的蕭瑟。
抬頭望天，天上那些雲層閃電，不單單將聖地圍的水洩不通，令聖地無分晝夜之分，永別天日；更是死死困住了他——世尊：趙天極。
而此時躺在床上休息的趙毅睜著眼瞪著天花板，一絲睡意也無。
瞪了良久，窗外不停明滅閃爍的閃電映在趙毅的瞳仁之上，時明時暗，分外迷離。
「今天，可是姑姑和定乾道長大喜的日子啊！我回不去，思雨不知道會有多焦急呢。」趙毅腦海中閃出思雨嬌俏的模樣，心中輕輕歎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