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六章 矮子的淵源 文 / 獵焰
小街上除了這位之外，倒也有幾位煉氣期的低階修士，可氣息與矮子都明顯不同。那幾位覺察有高階修士展開強大靈識，一齊灰溜溜的逃離此處。可惟獨那矮子似乎不太在意，雖然表現出了一下緊張，倒不至於驚慌失措。
「原來矮子修煉的功法竟然是魔功！」牛二冷哼了一聲。看來那廝還有所仰仗，不然不會如此鎮定。
但當牛二面色陰沉的走到矮子的身前時，此人由一臉無辜變成疑慮，繼而渾身一震，馬上臉色慘白，沒有了一絲血色。他以一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神態呆呆的看著牛二，斗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滑下。
「你……你……」矮子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哼，你倒是還記得我！」牛二冷冷的發話說道。
「前輩……你……我……」矮子仍然說不出話。他似乎腦子有些發蒙，與此同時，一雙小眼滴溜溜亂轉，心裡在計劃脫身之策。
「你以為我會輕易的饒了你嗎？」
牛二單指一點，就把矮子釘在原處無法動彈，那傢伙還想大叫救命，被牛二又是隨手一點，便張開大嘴不能合上了。漫說是喊叫，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緊接著牛二一揮手，祭出飛行法器，把矮子像提小雞一樣扔上飛行法器，然後駕御此法器升空而起，轉眼間就消失在小鎮上空。
牛二在空中展開急速，整個人像一道青光電射而走。不過很短時間就來到千獸山下的一處小山坡前，這裡正是距離牛二家不遠處的小倩姑娘的墓地。
飛行法器緩緩落地，牛二一腳就把矮子踢到墓碑前面。
矮子瞪大眼睛盯著墓碑，算是獲取了牛二的名字。但他此時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牛二帶到此處。牛二抬手打出一道法訣，矮子張大的嘴巴便恢復如初，可以說話了。
「小人當初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開恩，饒了小的一條賤命。」矮子僅僅只能說話，行動自由可未能恢復，這廝只好乾巴巴點頭去拜，像小雞咗食一般誠惶誠恐。
「讓我放了你？你可知道此墓所葬之人是誰！」牛二冷笑說道。
「前輩……」矮子話到半截突然醒悟，渾身開始篩糠似的抖動不停，臉上更是面如土色，恐懼之至。他終於算是回過味來，為何這位牛前輩捉住他就直接帶到此地。
「我……我根本沒有對姑娘做過什麼，小人對天發誓！她的死和小人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沒有關係？若不是你，此時說不定我們早已婚配……你知不知道，我從齊國回來，竟然連見她最後一面都成了奢望！還說沒有關係！不是你，小倩姑娘怎麼會離開小鎮，身心受挫，鬱鬱寡歡……」牛二說話期間看到矮子那醜陋的模樣，不覺氣憤難平，掄起巴掌兩記耳光打了過去。
「啪啪」清脆的響聲過後，矮子的臉像發面一樣的飛快腫脹起來，嘴角更是鮮血直流。
牛二打完矮子，反手亮出一柄青光閃閃的寶劍，劍鋒一閃，冷芒懾人心魄。
正要揮手斬下之時，牛二驀然止住，又將寶劍收起來。
「我倒可以饒你一命，但你要實話實說，不准有半句假話！」牛二冰冷的盯住矮子說道。
矮子慌忙拚命似的點頭答應下來。即使疑是救命稻草也算有了一絲生機，他可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可是當他張開口說話時，「嘩啦」一嘴的牙齒連帶血污掉落一半，話都無法說清楚了。
「你與那齊國駝背山六順門的執事空空道長是什麼關係，切莫說沒有一點關係，小心我會當場斬殺於你！」牛二近幾年一直搞不清此事，有了這個機會自然要問明白。
「空空原來和我是師兄弟，早年間同在衛國一處道觀裡混日子，後來我們師傅招惹了一位高階魔修，他們把師傅殺死，又藉機把道觀剷平，我和空空師兄被逼無奈投靠在他們門下，不過打些零雜草草度日。後來我空空師兄很有心計，不知怎麼搞的偷得了他們門內的一些功法，和我我逃離那裡。」
「我們一直逃至此地，我見此地並沒有修仙門派，即便散修也不多見，就想在此建了一個安樂窩。空空師兄心高志遠，不願甘受寂寞，就去了齊國六順門。他此後也來勸我去六順門，我只圖此處僻靜，能快活的過日子便可以了，始終沒有答應空空師兄的邀請。」
「但我生性好色，正好看中小倩姑娘，不想惹到了前輩，可我若是知道小倩姑娘是前輩的心上人，斷然不敢如此的！」
矮子一字一句把和空空老道的關係講述一遍，果然他們之間頗不尋常，那空空老道當時救下他也非出於好意了。
「衛國？……」牛二心神一震，李宏坤他們李家不是就在衛國，在玉竹山時魏老曾提及魏國修仙界魔修十分猖狂，邪派幾乎霸佔了整個魏國地盤，現在衛國的魔修又是藉機剷除道觀，可見衛國修仙界已不是一片安寧。
「那你可知道修仙家族李家？邪派是什麼名字？」
「衛國李家？在衛國李姓是大姓，修仙家族有數家，較有名氣的是太平城的李家和衛都的雙龍山李家。除了上面這兩家，其餘都勢力較小，我也弄不很清楚。至於滅我們道觀的邪派乃是衛國鼎鼎大名的五毒門，他們擴張勢力，現在衛國一半的地域都劃在了五毒門的名下。」矮子對衛國修仙界的確瞭如指掌，說起此事口若懸河，即使嘴裡仍有血絲外滲，也沒有停下來。
通過矮子這麼一說，牛二把五毒門深深印在腦子裡。以後若是有機會去衛國，進入到五毒門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空空老道所授五行之氣修身之法很有可能出自五毒門，既然是五行之氣修身之法的根源所在，進入五毒門必有所獲，對提升修為將大有好處。
至於它歸根到底是邪派，為正派所不齒，但只是暫居五毒門也未嘗不可，等時機成熟再離開不遲。
看到牛二若有所思，矮子心裡暗喜，照此情形看，對方很有可能會放過自己。
「前輩，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你就高抬貴手饒了小人一命吧，要不，前輩盡可吩咐，我願為前輩做牛做馬。」
牛二的思緒被矮子點醒，他看著一臉懇求之色的矮子，輕輕點點頭。可點頭之後，忽然就停頓住，繼續開始搖頭。
矮子翻著一對狗眼，神情略有些沮喪，他似乎看出了牛二的表情對自己很不利。
「哼，你就是吐露實情也變不了猥瑣的模樣，剛才我確實有心放你一碼，但狗改不了吃屎，像你這樣的人渣，留著只會禍害更多無辜之人。我可以留你，可在我愛妻墳前，她絕不會讓你苟活人世，你還是趕赴輪迴界，早死早投胎，爭取下輩子做一世好人吧。」牛二話音剛落，揮手之間一道寒光劃過了矮子的脖頸。
矮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脖子一涼，也不覺得很疼，但所能看到之物越來越模糊不清，強忍著要多堅持一會兒，只是越來越累，最後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合上。
而他這俱死屍「彭」的一聲撲倒在墓碑前。
當牛二出現在客棧的時候，客廳裡李劍幾人都在焦急的等著他，一見牛二安然無恙，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那李宏坤更是開始埋怨起來，嘴裡不停的嘟囔，似乎對牛二不言不語的離開很不感冒。
「諸位，我去家裡看了一下，並無他事，讓你們擔心了。」牛二很禮貌的施了一禮說道。
「沒事就好，你為了我們李家惹上仇人，我們可不能因此讓你為難。」李劍緩緩說道：「修雲已打探清楚，那妖艷女子乃宋國青靈門下弟子，而她所請三位幫手和他們關係頗近，乃宋國名氣非常大的邪派九幽宗。」
「都是宋國的修仙門派？」牛二頓時有些吃驚。
「都是魔修！」一旁的李修雲冷冷的說道。
魔修這個詞彙再次被提出，讓牛二神色不定起來。原本修魔一說對牛二來講只是耳聞，最早提起的是魏老，他口中修魔之人，因為所修功法的問題，性情暴戾，凶殘冷酷，只講利益，不講道理。所以在認知中，魔修是貶義詞，與道義相駁。
「宋國青靈門不過是小幫小派，它們全憑九幽宗做靠山才肆意作惡。那日誘騙飛兒的女子正是要色誘至偏僻的地方，企圖謀財害命。現在最大的難題卻是九幽宗。雖然這幾人修為一般，我們對上他們能力保不敗之地，可若是和九幽宗結仇，此事牽扯眾多，就得不償失了。依我看，我們便忍讓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玉竹兄弟，你意下如何？」李劍此話必是經過深思熟慮，若真的因此事惹出大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李道兄，此事可大可小，我乃散修身份，他們能耐我何？若真是糾纏不清，你們只需暗中相助我就是了。」牛二微笑著回道。
既然牛二說出此話，李劍也不好說什麼，他最擔心牛二一心逞強，不願受制於人，隨著牛二表態，很多顧慮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