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五章 月夜風高 引人深思 文 / 冥穎forever

    更新時間：2012-05-09

    「你最近還好嗎？」沉默了許久的尹泊暄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寧靜，要是再這麼的壓抑下去自己就真的會被憋死的。

    「嗯，還好。」夢幽遠也不知到底該回答他些什麼只好敷衍的說道，她現在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很是混亂，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身邊的這個人才好。

    又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低著頭快步走著，不知道該聊些什麼才好。只是覺得這平日裡很是短暫的竹林小路，近日卻顯得格外漫長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其實我們不該如此的，現在的我倒是很懷念跟你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日子。得不到的就不該再強求了，放手對大家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你說是不是啊？」夢幽遠終於鼓起了勇氣說出了這一番埋藏在她心目中已久的話語，也的確是時候跟他說清楚了不該再這麼不明不白的繼續下去了。

    「我也這麼的認為，只是一味的自己努力付出可對方卻不為所動的確不值得。所以我就借由這次師父交給的任務出去走動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喜歡你，是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那種。現在你也不用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我了，就像從前一樣就好。當初的那些話大家就都把它忘記了吧，只當是我貪玩開的一個玩笑，可笑過後大家就都不要在乎了。」尹泊暄微笑著說道，雖說他表面上很是釋然又說早已放下但心裡呢？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那種痛吧！

    「你若是以後還敢開這種無聊的玩笑，看我怎麼收拾你的！」夢幽遠也裝做出一副如釋負重的模樣笑著說道，她明白有些事不該過於急躁，畢竟要給他也給自己一段時間去銷毀那段記憶。她相信早晚有一天他會忘了自己，找個比她好千倍萬倍的女孩重新開始。

    「就怕你這麼豐滿的身軀，追不上我這個令你嫉妒的楊柳細腰！」尹泊暄也很是配合的打趣了起來，盡量將氣氛還原到二人一見面就惡語相向、誰也不讓著誰的時候，或許只有這樣他們二人才能很是自在的相處在一起吧。

    「討打啊你！」夢幽遠一邊說著一邊追了上去，作勢要教訓一下這個喜歡開她玩笑的男人。其實她自己心裡也很是清楚，現在這看似輕鬆快樂的氣氛都是他們二人刻意營造出來的，短時間內他們是回不去曾經了。不過這樣也好與其生活在令人尷尬傷痛的現實中，倒不如偶爾的欺騙一下自己，給自己一個舒服自在的假象。至於剩下的那些瑣事就交給時間去處理吧，她相信時間一定會給她個滿意的答覆。

    夜是那麼的漆黑但竹後小屋卻是燈火通明，夜是那麼的寂靜但竹後小屋卻是熱鬧非凡。喝的有些微醉的羽殤慢慢的走到了屋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從他的眼神中是可以看出，那是一種綿綿不絕的留戀。

    「怎麼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走出來了，是嫌我們太過吵鬧了嗎？」夢幽遠衝著看向天空愣神的羽殤說道，不知為何她覺得就算屋內再怎麼熱鬧也渲染不了他那顆寂寥的心。她忽然有些憐惜眼前這個滿面憂傷，就連背影也是讓人感到那麼孤寂的男人。

    「可能是我不勝酒力吧，剛喝了幾杯就覺得有些暈眩，又不想打擾到你們的雅興只好自己一個人出來散散步吹吹風。」羽殤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很奇怪好像每一次自己想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會出現，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甚至是就在方纔她走到自己身後時所帶給他的感覺，也是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所以他不敢回頭看他怕一旦看清楚來的那人後，這種感覺便會消失不見再也不會從他的心中顯現了。

    「你騙我沒關係，但是你要明白自己的心。」夢幽遠走到他的身旁輕輕的說道，她總是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心裡藏著太多的秘密了，都快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如果連自己也不幫他分擔一些他就真的會窒息而死了。

    「你知道嗎，剛才你悄聲無息的走到了我的身後，我竟然會有一種錯覺以為是她回來了。你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相似了，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你的身世，我還真的以為你們兩個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一陣沉默過後羽殤自顧自地說道，但語氣中卻是充滿了藏不住的失落。

    「她？你心裡的那個她嗎。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而與你又有著怎麼樣的羈絆。」夢幽遠一步一步的引導著羽殤，試圖讓他將深埋在心中已久的那些話傾訴出來，希望這樣子可以讓他好過些。

    「是個很美但卻很有毒性的女人，一旦沾染上你的身體就會有著無法去除的毒素，然後蔓延到你身體裡每一個角落中，陪你走完一生一世直到下一個輪迴。」羽殤說著說著嘴角便勾起了一絲莫名的微笑，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那是一段令他終生都難以忘懷的過往，也會是唯一一段令他露出這麼令人費勁神情的過往。

    「原來她是個這麼奇特的女人，怪不得令你一直都這麼的放不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我有一種預感我會和她很合得來。」夢幽遠附和道，她發覺到這個傳聞中的女人實在是太令自己好奇了，雖然多多少少的也聽過旁人對她的一些評價，但是自己卻真心無法對她產生一絲的厭惡之心更多的反而是憐憫。

    「不會有這個機會了，我已經親手將她凋謝在曾經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雖然羽殤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平淡，但夢幽遠能感受到他的心在滴血她能體會到那種痛。她相信在那之後的羽殤一定過著悲痛欲絕的日子，就算再怎麼恨她怨她也決不會下得去這樣的狠手，因為她發覺羽殤對這個女人的愛遠遠大過於對她的恨。那時的他肯定不是自願的去將自己心愛的人毀滅，而正因為不是自願這才折磨人了。他現在該是有多悔恨自己當時的做法，該有多自責自己當時的無情。夢幽遠真的很惋惜，她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本該結為連理的一對戀人落得如此淒慘的結局。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的狠心嚇到了？」羽殤見夢幽遠愣在了原地一言不發，自嘲般的說道。有誰聽到這種事還能很淡定的與他繼續談笑風生啊，他殺的不是仇人不是惡人而是那個曾經與自己相戀多年的愛人，這種事說出去大家都會認為他已經喪心病狂了吧！

    「怎麼會，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相應的後果。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她對你做過什麼而使你如此的憤怒，但我知道死在了你的手上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忽然很是酸楚，忽然很是憐惜你和她。」夢幽遠的神情明顯有些暗淡，她好想都能感受到那女人死時的心情，和羽殤殺她之後的心情。前者沒有憎恨而是有些釋然，後者則是沒有釋然反而平白增添了幾分悔意。總之在她看來在這場愛情中沒有誰對誰錯，大家都是受害者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要怪就怪這些不可抗拒的逼迫，是它們促成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我不值得你去憐惜而她更不值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羽殤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恨意，看來他曾經愛慘了這個女人，因為只有這麼深深的愛過被她所傷時才會如此的痛恨如此的不甘。如果她對羽殤來說只是個無謂的人，那他也就不會這麼的在意了。

    「你覺得她愛過你嗎？我不要聽你說不知道，好好的問問你自己的心，有沒有在哪一刻曾經感受到她那濃濃的愛意。」夢幽遠不知何故竟然問了他這麼個問題，弄得他一時有些答不上來。沒錯他曾經很是真切的認為他們彼此之間是相愛的，但經過了那件事後他就開始懷疑她對自己的感情了。甚至到最後自己也問過她這個問題，而得到的答案卻令他痛徹心扉以至於抹殺掉了他對她僅存的好感。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毫不猶豫很有底氣的告訴你，她真的很愛我。但是現在我只是發覺了她那顆滿懷算計的心，她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個陰謀為了引我上鉤而已。我只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傻，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看出她的本來面目，一直被她所營造出的假意蒙蔽了雙眼。」羽殤很是怨恨的說道，他恨自己的無知，他恨那女人的無情，他更恨他們之間的感情原來這般的無形，恐怕風一吹便會散落滿地。

    「或許你的以為一直都是錯的，我倒覺得她一直都很愛你，哪怕在她對你不利的時候還在愛著你。你一直都覺得她是為了讓自己讓家族過得更好些，所以才來欺騙你來達到她的目的。那你又有沒有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其實她根本就不願傷害你，只不過是無從選擇了。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會這麼的認為，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直覺罷了。不知道為什麼聽你說完這些話後很想為她抱不平，真的好奇怪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腦中竟然會浮現這種想法。」夢幽遠說出了她心中所想，或許也說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不由己。她一直都堅信不管那個女人對羽殤做過什麼，她都還是愛他的。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直覺，但她曾經的確是傷害過我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或許是我自己比較的自私吧，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我都不允許別人背叛我。一旦她做出了對不起我的事，這個人就不值得我再為她付出真心了。」羽殤表面上態度還是很強硬不肯去原諒那個女人，不肯設身處地的站在她的位置上看待事情。但殊不知他心底早已被夢幽遠的這一番話說動，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

    「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爭辯什麼了。誰是誰非其實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只不過你不敢去面對罷了。你怕將所有的事搞清楚後到頭來卻發現其實是自己對不起她，你只不過是想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這個借口罷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想一想，你們兩個根本誰都沒有做錯。你也不必自責，她也不必悔恨，弄成這樣都是天意而已。既然已經無法改變結果了，為何不改變一下自己心中的看法，把原來的那個可愛善良的她找回來。」夢幽遠有些激動的說道，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發了這麼大的情緒，此刻的她只想替那個可憐的女人說些話而已。

    「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想今天大家都有些醉了該好好的冷靜一下了。」羽殤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它爆發出來，於是打斷道。沒錯，她的確是說到了羽殤的死穴，他真的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欺騙自己說他沒有錯，錯的只是她而已，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或許我是真的醉了吧，不過你不要忘了酒後才吐真言。」說完，夢幽遠也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望著天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