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02章 有風清歌（2）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1-08-09
此時，櫃檯的陳伯走了過來。他滿臉慈祥地看著貓貓對付著她的大蘋果，然後不斷囑咐她慢點吃別噎著了。而一旁的風清歌，則適時地為他遞上熱茶。
今年的茶葉不錯，看來立秋過後，要再往東府雲霧山走一趟。陳伯歎了一口茶，相當滿意。
唔，小子的茶藝也精進不少，悟性不賴。陳伯接著瞇上雙眼細心品味，頻頻點頭。
嘻嘻，那是陳伯教導有方。風清歌摸頭嘿嘿地乾笑幾聲，隨即馬屁奉上。
喔，看來你這嘴巴也甜了不少。陳伯放下茶杯，笑瞇瞇地捋了捋自己那山羊鬍子。
確實是陳伯教得好嘛∼風清歌的模樣居然比竇娥的還冤。
小子，剛才我是在誇你的茶藝。陳伯示意風清歌坐下。
茶技，茶藝，一字之差，天上地下。他準備長篇大論。
技術誰都可以學，畢竟坊間各門各類的書籍不少，也有專門的老師開班授課，教導學生。但那些茶莊教的都是套路，別看他們泡起茶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還引經據典……哼！那都是些茶匠，離境界十萬八千里。陳伯顯然有點憤世嫉俗。
沒有豐富的人生經歷做底蘊，何以品得這茶湯中的百般滋味？又何以泡出真正的好茶？何為好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時者，寒暑往來，節氣輪迴，不能不分；地利者，東西南北，暖冷乾濕，不能不察；人和者，陰陽五行，精氣神藏，不能不看。一碗好茶，得來不易啊！陳伯撫鬚長歎，中場休息。
這泡茶就泡茶，哪來這麼多學問，還天時地利人和呢？依我看，這泡茶，其實很簡單嘛，茶一選，水一開，壺一衝，杯一蓋，簡單明瞭，萬事大吉。您剛才不也誇我泡滴茶不錯嗎？風清歌一臉疑惑。顯然年輕人有自己的看法。
小歌呀，我誇的是你的悟性丫∼你能夠根據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勢、氣候、節氣，還有我體質的虛寒，選擇對的水種和茶葉，再加上你衝出的茶水還沒有世俗的燥氣，所以我才讚你悟性高∼至於你說簡單，那是因為你心境通明，再加上從小看我品茶論道，所以便觸類旁通了。小子，你此次未經思考，但下手，已然不凡。陳伯拍了拍風清歌肩膀，鼓勵道。
瞭解！您直接說我聰明不就行了嘛，嘻嘻∼風清歌臉上頓時笑出一朵花來。
其實，我無非是想告訴你，學任何東西，做學問也好，練功夫也好，都不能拘泥於形式套路。成匠者易，通境界難！陳伯高談闊論。
陳伯，您一杯茶就能講出這麼多大道理，是不是想太多了呢？風清歌覺得頭很痛。
哼！別人想聽，我還不說呢。正所謂，法門萬千，皆能入道！同樣是這一杯茶，別人喝到的只是一杯水，而我們則要喝出天地萬物，這是境界∼當然了，如果你志不在此，那也無所謂這麼多講究，舉杯就喝，倒也痛快。陳伯教訓道。
就是，就是，那多痛快！風清歌頻頻點頭。
你還真志不在此啊？那不枉費了我的一番苦心丫？陳伯舉手便敲。
嗚嗚∼風清歌頓時委屈地抱頭，糾結地思考著，到底腫樣才能從這杯茶中喝出天地萬物？
嘿嘿∼看到風清歌滿臉痛苦，貓貓頓時樂得躲在蘋果後面偷笑起來。
陳伯，哥哥太笨鳥，貓貓就可以從蘋果中吃出天地萬物耶∼貓貓一臉獻寶的模樣對陳伯說。
當然是貓貓聰明啦，蘋果好不好吃丫？陳伯哈哈大笑，起身把貓貓從桌上抱了下來。
嗯嗯∼可好吃了，裡面有天地萬物耶∼貓貓非常滿足地答道。
就一小丫頭片子，也能知道什麼叫天地萬物？一旁的風清歌頓時無限鄙視道。
對了，你那幾個同學哪去了，怎麼沒看到呢？陳伯拿出手帕，幫貓貓清了清嘴邊的果屑。
哦，昨天我們在山上發現了幾隻大野豬，今天一大早，大胖就拉著阿郎去抓了，說晚上要來個全豬宴什麼滴∼至於那個書獃子也跟去了，說是要去山口的古城門尋些作詩的靈感，順便侯著上山的兩人。估計他們太陽下山前就能回來。風清歌一邊說著，一邊抓了把瓜子磕起來。
你那三個同學倒是有趣，好好的假期不回家，偏偏跑到我們這個窮鄉僻野來。嗯，這幾天相處下來，我用心觀察了一下。那位大胖同學，虎背熊腰，跨步之間自有一股豪邁之勢，實乃一將才，可他偏又喜歡烹煮之術，而且做的菜還處處講究……教養不凡呀，想必，大胖同學是出身軍宦世家了。陳伯撫鬚沉吟。
那位秀才同學，丰神俊秀，出口成章，屢發驚人見解，這等眼界才情……想必他是出自書香門第了。至於阿郎同學，傲氣逼人，少年老成，心思堅定，顯然也非池中之物，日後自然成就非凡。你這三個同學不簡單丫∼陳伯接著分析道。
那三個傢伙要是聽到您對他們的高見，保準樂得屁顛屁顛滴∼哼！威武豪邁？出口成章？傲氣逼人？依我看丫……一個是好吃懶做！一個是自以為是！一個是自命不凡！風清歌顯然不屑。
傻小子，怎麼這樣說人家呀？陳伯皺了皺眉。
那三傢伙是明顯賴上我了，我不就是在學校擺個地攤嘛，結果呢？風清歌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胖子路過後說要湊個熱鬧，直接擺了個大排檔在旁邊，我當時看在跟他同宿舍的份上，也就應了他。結果，這胖子得寸進尺，他看我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便死皮賴臉，說要跟我合夥，還說要佔五成股份，就他那爛攤，五成股？開什麼玩笑？當然了，我也沒有現場發飆，畢竟我也是個斯文人。所以，我當時就對他說，行，你就五成，不過呢，我這股份是按十二成來算滴∼既然你主動要五成，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包了剩下的七成……當然他的臉就綠鳥，喵了個咪滴∼想跟我鬥？風清歌悠悠地講著。
喵了個咪滴∼哥哥不許搶貓貓滴台詞！貓貓揮舞著小拳頭抗議道。
嘿嘿∼借用一下下。風清歌嬉皮笑臉地討好著貓貓。
清歌呀，我們好歹也算是斯文人家，你左一聲大胖，右一聲大胖地稱呼人家，太不顧他人感受了。陳伯教訓道。
我也不想丫，他那大名要是叫出來，那可是會嚇死三頭母豬滴∼風清歌撇撇嘴。
喵喵∼三頭母豬丫？哥哥快說！貓貓驚訝極了，她只見過母豬上樹，卻沒見過母豬被嚇死。
聽好鳥∼那個大胖複姓東方，全名就叫：東！方！不！……俗！風清歌大聲宣佈道。
啊？！貓貓沒被嚇到，倒是把陳伯給嚇得臉色發白。
那……東方不敗，是他什麼人？陳伯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這才戰戰兢兢地問道。
東方不敗？哇，好霸氣側漏的名字丫！他是誰呢？風清歌和貓貓齊齊看著陳伯。
額，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繼續講你的。這個問題比較穿越，陳伯只能轉移話題。
那我繼續講啦。納蘭，也就是那個書獃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想勸我棄商從學。他先是整天來我的地攤旁邊坐著，然後嘰裡呱啦地勸我以學業為重，不要沉迷於市井之事，他還說我遲早掉到錢坑裡淹死……您說，有這樣勸人的嗎？再說了，能掉到錢坑裡，那是多大的福分丫！後來呢，丫地來個客人，他看見這書獃子在一旁搖頭晃腦地扇著扇子，以為是個算命的，所以客人就讓他測字，結果呢，他還真給測了！那個書獃子天花亂墜一番，把那客人哄地神魂顛倒，最後還乖乖給他十枚銅錢做卦資。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傢伙拿到錢後，從此就上癮了，見錢眼就開了……這貨當天就在我旁邊擺了個攤，還自封「鐵口直斷」，他丫就一神棍！那書獃子這不消遣我嗎？我可是無神論者耶∼風清歌一臉的悲憤。
喵了個咪滴∼納蘭哥哥還會算命丫？貓貓則是一臉崇拜。
額……陳伯欲問又止，顯然又想八卦納蘭的大名了。
全名是吧？風清歌顯然非常地善解人意。
他叫納蘭千山。陳伯，你該不會又整出個霸氣側漏滴問題吧？風清歌笑瞇瞇地問道。
沒事！你繼續……陳伯有點失望，想來這個名字比較普通，無法凸顯他的見多識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