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14章 那棟小樓（1）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1-08-17
第二天，忙完早市後，風清歌一行人便把宿舍的貨物清空。
他們背著大包小包，浩浩蕩蕩地，壯志驕陽地，殺向花教官的那所專屬教室，哦不，現在算是風清歌他們的倉庫鳥∼
中午時分，鎮龍山第六層，武學院的練武大廣場上。
風清歌四人，一臉無奈地坐在鋪滿青石的場地上休息。他們找遍了整個武學院後山，也沒有發現花教官說的那棟小樓。現在他們四人相當地懷疑，那個花教官是不是存心忽悠他們。
東東，我不得不鄙視你，你是武學院的學生，咋也找不到那棟小樓呢？風清歌抱怨道。
老大，那你鄙吧！這是武學院中年級的教學基地，我還是初級學員，根本就沒來過這裡！東方不俗沒好氣地答道。
蘭蘭，昨天花教官是怎麼說來著的，確定是武學院後山嗎？風清歌抹著汗問道。
沒錯！鎮龍山六層，武學院後山的那棟教學樓，四零四室。納蘭千山仔細回想。
東東，這裡是武學院後山吧，腫麼這麼多教學樓丫？風清歌望著林立的教學樓，感歎不已。
武學院是咱學府學員最多科系最雜的學院，這裡還只是後山而已。東方不俗解釋道。
這麼多，腫麼找？如果能直接問路就好鳥∼可一向奉行低調的我們，又腫麼好意思找人問呢？納蘭千山很惆悵。
嗚嗚∼這四個追求低調的傢伙此時卻搬著這麼多高調的東西，確實是難為他們鳥。
我知道在哪裡！突然，站在廣場旗桿頂上眺望多時的郎天命飛躍而下，信心滿滿。
你確定？你真的確定？納蘭千山滿臉不信，郎天命是出了名的東西南北分不清楚。
確定！郎天命默默地挑起那小山般的貨物，大步邁開，腰桿筆直地往廣場西北側走去。
風清歌和東方不俗廢話不說立馬跟上，納蘭千山雖然嘴裡還嘟嘟囔囔，卻也還是快步趕上。四人當中，郎天命性格最直廢話最少，他說確定那就真的是確定了。
眾人跟著大步流星的郎天命，七彎八拐地穿過一棟又一棟的教學樓，最終走向後山人跡罕至的最外緣處。在那裡，有一處野草雜生的小山坡，山坡上，孤零零地矗立著一棟明顯是已經廢棄多時的小樓。
遠遠望去，小樓外牆暗舊，霉苔斑駁，枯籐蔓延。
郎天命率先來到這座小樓的大門處，然後仔細地用腳清出一處乾淨之所。接著，他便俯身把背上的貨品放下來，靜靜地等著其他三人的到來。終於，風清歌三人滿臉不可思議地來到郎天命身邊，他們對著這棟小樓東摸西看的，一臉狐疑。
風清歌打量著這棟樓說道，額……想不到，鎮龍山還有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
納蘭千山懷疑地看著郎天命，這裡就是花教官說的地方？我咋就沒看出來呢？
郎天命默默地指著大門上頭的匾牌，眾人抬頭仔細辨認之下，頓時下巴掉了一地。
那塊匾牌雖然塵土滿佈，但字體仍舊清晰可辨，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四個大字「那棟小樓」，眾人於是歎服。這小樓名字起的太有藝術含量鳥，估計也只有郎天命這種一條腸子通到底的怪物，才能跳出正常人的思維慣性找到這裡。話說回來，郎天命的視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風清歌率先從震精中清醒，他果斷地發出指令，先不管鳥，好歹也是一個家，走，我們進去！
眾人魚貫而入，只見樓道走廊泥塵堆積，碎瓦滿地，樓內牆體頹敗，門窗坍塌，暗苔橫生。山風過處，樓內架樑顫抖，嗚鳴不已。
小樓一層，納蘭千山雙手環抱，即緊張又好奇地四處打量著。東方不俗則是滿臉興奮，大搖大擺，不管不顧。郎天命臉上古井無波，眉目安詳，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風清歌雙眼發亮，東串西走，儼然已是一派主人作風。
眾人拾梯而上，樓上兩層，客廳房間廚房一應俱全，但裡面空無一物，且門窗全無，山風貫體。待及頂樓，他們卻又發現那裡整層的牆體都被打通，視野空曠而開闊。
頂層的正中間，正擺著一副巨長的會議桌，桌子前頭的牆上則掛著一副大大的黑板，想必，這裡便是花教官所謂的四零四教室了。
風清歌好奇心起，於是便四處查看，終於，他在入門上方的左側發現一處刻字，待拂去泥塵，字跡赫然顯現「四零四室」四個大字。這貨於是便得意洋洋地向眾人展示成果，隨後宣佈搶佔倉庫任務成功，接著便安排眾人卸下貨品，然後一起下樓。
眾人來到門前草坪，清出一塊空地，他們支起燒烤架，生起炭火，一邊燒烤吃肉，一邊等待教官大駕。
日頭過頂，當東方不俗烤完第一盤羊肉串，正準備更換第二盤之時，睡眼朦朧，頭髮蓬鬆的花教官已然坐在風清歌旁邊，正大呼小叫地跟眾人搶著烤肉吃。
在連續啃掉兩盤羊肉串後，花教官終於滿意地打了聲飽嗝，伸長兩腿癱坐在草地上。這貨直呼「人生苦短，吃肉當酣」，緊接著便催促眾人快快吃完，好上茶解肉葷。
花教官，這麼有藝術的地方，汝是怎麼找來的？風清歌啃著肉串問。
校長給的唄，我還有資格選丫？花教官叼著草根當牙籤，瞇上雙眼享受著日光浴。
校長未免太吝嗇了吧？納蘭千山相當不滿。
小納蘭，汝也是搞藝術的，難道品不出這裡的意境？花教官愜意地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品不出，也不想品。納蘭千山很有意見。
此處，雖然破紙迎風，目斷消魂，卻不知少年時，我曾在此青青綠草間，夢鳥空啼，青春無忌……花教官沉吟著。
哦，原來教官曾經在這裡生活過。風清歌聽出端由來。
二十年鳥！歲月真是無情，才二十年的功夫，就把這裡變成荒地枯樓了。花教官側身撐頭，低頭把玩著身邊的綠草。
靠，果然有故事！說來聽聽，正好下肉。東方不俗頓時興奮起來，眾人亦好奇心起。
二十年前，這裡曾經生活著一個老頭和一個少年，老頭是糟老頭，少年是倔少年……花教官翻身而起，他逕自來到茶桌前自斟自飲。
我們要重點！眾人催促道。
糟老頭的脾氣執拗，性格古怪，整日埋首古書研究陣法，還特喜歡做實驗，搞得學府整天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偏偏又無人能勸阻，號稱鎮龍山第一怪。花教官回憶著。
倔少年聰明好強，性格叛逆，整日都跟同學打架鬥狠，想出風頭。終於有一天，他與同學打賭輸了，被迫選修了老頭那據說人人都得補考的專業課程，成了他唯一的學生……花教官繼續回憶道。
人人都得補考的課？這麼誇張？東方不俗問。
誇張？腫麼會是誇張呢？囂張，才是對他的最佳形容詞。花教官淡淡地糾正道。
其實，按照老頭的意思……哼哼，格殺勿論，三分全扣。他的學生之所以還能有補考的機會，其實還得謝謝校長的網開一面。花教官心有慼慼。
究竟是什麼課丫，殺傷力竟如此之大？東方不俗問。
額，陣法通論課花教官尷尬地回答道。
什麼？陣法通論課？眾人頓時大吃一斤。
怪不得老大打死也不願意選修你的課，原來，有這麼深刻的原因在裡面丫∼東方不俗恍然大悟。
那個，教官，我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納蘭千山後悔不已。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花教官馬上用道德枷鎖把他們套牢。
再說鳥，我其實心腸挺軟的，絕對不像我老師，諸位放心。花教官接著便連忙打包票。
那後來你們是腫麼來到這裡的呢？風清歌問。
校長由於受不了那無止無盡的投訴，只能給老頭單獨修了棟獨樓，遠遠地把他和人群隔開。於是，老頭便帶著少年來到了這裡。花教官回頭指了指那棟小樓。
教官，那「鎮龍山第一怪」既然那麼難伺候，學府為什麼不趕他走？還特地給他修了一棟樓呢？納蘭千山奇怪了。
老頭雖然古怪，卻是個陣法大師，這是校長竭盡全力留他的原因。當然了，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個老頭，其實算是校長的小師弟，做師兄的，怎麼著也得照顧照顧∼花教官回答道。
看來校長也不是什麼好鳥∼東方不俗相當不屑。
從此以後，學府終於回復了以往的安靜，卻不知，那個老頭和少年比任何人都高興。花教官繼續說道。
為什麼呢？納蘭千山問題顯然很多。
因為，他們從此都自由了。老頭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實驗，少年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他喜歡做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人來管他們鳥∼花教官解釋道。
那再然後呢？納蘭千山追問道。
再然後？花教官喃喃自語，悵然若失，再然後，那老頭……就到天上做神仙了。
那，那，那個少年呢？眾人小心翼翼。
那少年，就當兵從軍鳥。好，故事到此結束！花教官明顯不想再深入。
不厚道，虎頭蛇尾的，我要鄙視你！納蘭千山對不能深入挖掘八卦內幕，感到非常失望。
大家都吃飽了吧，那準備幹活了。花教官轉移話題。
幹啥活？眾人大惑不解。
大掃除丫！打掃完鳥，我們就可以搬進去住了。花教官道。
我們？搬進去？您的意思是？眾人頓時驚喜萬分。
對極！就是我們。現在，我正式批准你們入住「那棟小樓」。大掃除之後，你們就可以把宿舍的床鋪都搬過來啦！這裡的房間很多，讓你們每人一個單間……額，不用謝∼花教官此時心情很好。
我們這樣做∼不腫麼好吧？眾人欲拒還迎。
別的同學會說我們耍大牌的，會對他們有影響的∼眾人忸怩作態。
哦？也對！既然如此，那就算鳥∼花教官明顯不給他們面子。
教官咩∼我們剛才只是開玩笑而已∼眾人紛紛撒嬌。
瞭然！那大伙都積極點，或許傍晚我們就可以搬進去鳥∼教官信心滿滿說道。
傍晚？這工程未免太大了吧？眾人張大嘴巴，吃驚地望著那棟小樓。
你們也不想想，這棟樓以前住著的是誰？花教官用鼻孔看著眾人。
都跟我來，讓你們見識見識！這貨屁顛屁顛地帶著眾人來到小樓大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