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16章 那棟小樓（3）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1-08-19

    夕陽西下，落霞的餘輝金黃了整堵牆。

    花教官從沉默中醒來，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走到黑板前，伸手溫柔地撫摸著那塊匾牌。

    萬物皆陣，這四個字是我老師畢生學問的精華所在。在他老人家眼裡，世間萬物都是陣法的一種……，我當時聽到這四個字後，心裡便本能地在抗拒它。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我越來越覺老師是對的了。花教官默默地說著。

    教官，您的意思就是說，我現在手中的杯子也算是陣法中的一種了？風清歌不解，其他三人齊齊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杯子便是一個陣法，屬於「器陣」中的一種土系陣法。這個陣法的作用就是「困」，把陣中的東西給困住。花教官點點頭，解釋道。

    教官，所謂的陣法，不就是術士施法時所用的圖騰或圖案嗎？這個杯子怎能算是陣法呢？納蘭千山問。

    你剛才說的是「法陣」。陣法如果用於輔助玄術的施展，便是法陣，如果用於軍隊野戰，便是戰陣。法陣和戰陣，是陣法最為世人所知的兩大方面，以至於，在世人的認知中，法陣和戰陣便是陣法的全部了。但我老師不這麼想，他認為法陣和戰陣，只不過是狹義上的陣法。花教官耐心解釋。

    那什麼才是廣義上的陣法？納蘭千山問。

    廣義的陣法認為，世間萬物皆屬陣法。陣法，便是世間萬物運行的法則。陣法用於器物，便是器陣。比如，你手上的杯子，座下的椅子，面前的桌子，它們都是器陣中的一種。唉，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普通了，以至於都被世人所忽視。花教官歎道。

    世人情願地研究一些特殊的、例外的、或者是神秘的案例，也不願意研究身邊普通的、更具代表性的東西。結果呢？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花教官總結道，並藉機表達了自己對人生的一些看法。

    您的意思，是要我們學會觀察身邊的，那些太普通以至被我們忽略的事物？我還是不太瞭解，這跟我們現在所學的東西有什麼關係？納蘭千山以學習委員的姿態提問道。

    看來納蘭同學是實用主義者了。好吧，我以自身舉例，你們覺得我下午那招龍捲風厲不厲害？你們猜一下，我是腫麼煉成龍捲風的？花教官循循善誘。

    教官肯定是風系的異能者，不然，就是有什麼高人傳授口訣心法之類的東西。再不然，就是吃到了什麼天材地寶，基因變異鳥∼納蘭千山非常肯定地道。

    額∼如果我說龍捲風是我自己悟出來的，你信不信？花教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信！教官一看就是那種天賦秉異之人，自然與常人不同。所以，教官獨創神功，自成一派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納蘭千山很篤定地道。

    天賦秉異丫？玄學院重考次數最多的紀錄，是我保持的，這算不算天賦秉異丫？花教官頓時有些尷尬。

    應該是筆試吧？教官一看就是那種叛逆型的天才，自然是不屑教材上的呆板說教。筆試重考次數越多，就越能證明你的天賦秉異。納蘭千山很顯然成了花教官的忠實粉絲。

    筆試？我一次就過了丫，成績還是優秀呢∼我說的重考是武試，實打實的真人肉搏，玄法過招。面對粉絲的擁護，花教官不敢撒謊。

    嗚嗚∼納蘭千山頓時無語。

    其實，我的資質，充其量就是普通水準，還有，我也並非異能者。要說勤奮用功吧，我也就是屬於努力級別的，要說家傳顯赫吧，我也就是小康出身。人生路上，更加沒有什麼貴人相助。花教官對眾人袒露心扉。

    那教官既然是個普通的玄術學生，那又是怎樣獨創武功的呢？眾人非常疑惑。

    也說不上是獨創。當年，我看到自然系的一位師兄，在學校擂台上使用龍捲風奪冠，覺得那效果很酷很有范。我回來後就跟老師聊起了這個話題，並謙虛地表達了我想學龍捲風的願望。花教官回憶道。

    喔，原來是師公指點的丫！還說沒有高人傳授秘訣。眾人覺得理當如此。

    額，結果，他老人家也不會那招龍捲風。花教官雙手一攤。

    但是呢？眾人相當幫忙地問道。

    但是呢，在我失望之餘，他又說，不會並不意味著不能，方法還是有的……那個，我的老師說話比較曲折∼花教官說道。

    看吧，看吧，師公藏有絕世秘笈！眾人繼續理所當然。

    真的沒有絕世秘笈！花教官大聲否認。

    事實上，他就抓了一頭山羊給我，而且……還是公的！花教官明顯急了。

    山羊？公的？為什麼不是母的？眾人用色彩斑斕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摸索著花教官。

    什麼公的母的？母山羊有角嗎？他老人家是讓我好好觀察山羊的角。花教官氣急敗壞。

    他說，萬物皆陣，龍捲風也是陣法的一種。等我觀察清楚了羊角模樣，也就明白了龍捲風的陣法結構，這樣，自然就能打出龍捲風鳥∼花教官著急解釋。

    敷衍！絕對的，敷衍！眾人對他們師公的好感，馬上降到歷史最低，這不明擺著騙人嘛。

    我當時也問他，是不是在敷衍我丫？他說，他是很認真，很嚴肅的，接著便解釋了原因。他老人家說，所謂的龍捲風，其實是冷熱兩股不同的氣流，劇烈對流相互摩擦而形成的強勁渦旋。這原理雖然好懂，但實際應用，還是必須有真正的龍捲風做參考才行。花教官說著。

    你們想想，我身為玄學院的學生，同時製造出冷熱兩股氣流，雖然困難，但還不至於做不到。所以，這最大的問題，便是實地觀察龍捲風的模樣了。但是，我們風華國內根本就沒有龍捲風出現過，而我又不可能跑到莫斯聯邦那邊費時間等。因此，他老人家才想出了這個折中的辦法，也就是找一個很像龍捲風的東西讓我參考。於是乎，他便牽來一頭公山羊，因為公山羊的角，跟龍捲風的模樣很像。花教官耐心地解釋著。

    所以，你就對著那頭公羊的角，參悟出龍捲風的陣法結構，然後，便成功鳥？眾人有點信又有點不信。

    嗯哼，我足足花了七天七夜，仔細觀察，反覆演練，最終成功！花教官得意地伸出手。

    呼呼∼一隻迷你型的小龍捲風，在他手掌中，不停地風騷轉動著。

    教官，我覺得這不應該叫做龍捲風，這擺明就是羊角風嘛∼眾人頓時羨慕不已。

    哼！叫羊癲瘋不是更好！花教官手掌一收，便散了那迷你龍捲風。

    原來，這龍捲風還真是教官自己悟出來的丫……嗯嗯，教官這素質都搞得定，那比教官聰明百倍的我們，豈不是手到擒來∼眾人交頭接耳，興奮不已。

    這麼有信心丫？那我明天就弄頭公羊過來。七天之內，你們誰要是弄不出那條龍捲風，誰就等著掛科補考吧！花教官冷冷地看著他們，內心深受重創。

    昂∼不用這麼絕情吧？眾人頓時心虛不已

    七天會不會太短？要不，十天？眾人趕緊討價還價。

    七天我還嫌短呢，你們不是比我聰明百倍嘛……要不，咱改在三天之內？花教官冷嘲熱諷。

    不不不，七天，就七天！眾人趕緊落錘。

    其實，我們的天資也是很普通的∼眾人馬不停蹄的貶低自己。

    殺！七天！就這麼定鳥∼花教官見好就收。

    教你們本事，還討價還價，哼∼這貨接著幽幽地說道。

    教官，那個廣義陣法的研究對自身修養的提高，原來是有這麼大的作用丫？風清歌拍著師公的馬屁。

    那是當然的！剛才只不過是個小小例子。花教官壯志驕陽。

    哦？萬物皆陣？這麼說，人的身體，也是一種陣法了？風清歌的悟性明顯很高。

    沒錯，我們人的身體，確實是陣法中的一種。而且，我老師還認為，人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為精妙的陣法，沒有之一！花教官肯定地說道。

    以陣法的角度來研究人的身體，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風清歌點點頭，眾人亦若有所思。

    廣義陣法的妙處，你們以後慢慢就能體會到的……今天天色已晚，你們去擺夜市吧。哦，記得回來時，把你們的床鋪什麼的都搬來。花教官提醒道。

    嗚嗚嗚∼終於有屬於自己的房間鳥∼眾人頓時幸福地呻吟起來。

    那好，我們晚上見吧。現在，我就下山去弄些玻璃門板來。花教官轉身就走。

    額……順便再買幾頭公羊來。他邊走邊嘀嘀咕咕。

    嗚嗚，教官，那公羊過幾天再買吧！我們總得先適應下環境丫∼眾人趕緊去追花教官，一路不斷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就這樣，「那棟小樓」時隔二十年後，再次迎來了自己的主人。

    至於以後，會有多少故事在這裡發生呢？這個，就真的不知道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