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80章 孤鴻不歸（6）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03-07
風清歌掄起妖刀將李大福斬得連連滾地，一時間，暴虐之氣如狂風般呼嘯過整個賽場。
風清歌身有十三道太極氣龍，所以氣息綿長，風清歌還有火鳳青龍，所以氣勁足盈，風清歌更因為太極大陣的調和妙用，從而能讓體內的一龍一鳳和諧共處，以至於達到了龍鳳呈祥的絕佳境界，種種因果之下，風清歌雖是「龍門」未破，但一身功力卻是堪比人階之中境。
風清歌的「白骨積山」，招招皆殺，狂暴肆虐，最是耗費功力，然而風清歌卻憑著「龍鳳呈祥」的神奇狀態，硬是把這一殺招給使出如狂風呼嘯，把李大福給斬得叫苦連連。但是，再如何狂暴的大風，也終是有吹過的時候，當風清歌斬出第三百五十六刀之後，他便不得不再面臨著變招。
風清歌的「夜雨八方」是尾招最強，然而「白骨積山」卻是招招都強，所以臨近尾招之際，風清歌的妖刀還是一如既往地斬出相同的刀勁，接著便就要換招了。
上次說到，風清歌在老胖子使出「夜雨八方」刀法之後，只領悟了前面的三招，如今這第一第二招都已經使完，那接下來就是「鬼泣神愁」了。
鬼泣神愁，顧名思義，此招又是極其強勢的一招，若說「白骨積山」是要斬人，那「鬼泣神愁」便就要斬鬼神了，斬人只需剛猛，斬鬼神卻是需要剛勇，斬人只需借人勢，斬鬼神卻是需要借天勢，所以，「鬼泣神愁」的個中境界，絕對就是要比前兩招高出三層樓以上。
場中，風清歌斬出最後一式「白骨積山」，突然就雙手握刀朝天一捅，於此同時，一聲震天爆喝從風清歌口中喊出，爆喝轟轟之際，他氣府之中的氣海，突然就衝起了遮天水柱，水柱沖天之際，氣海更是由此消減了一半之多，可想而知，這招「鬼泣神愁」是如何的耗費真氣，同時也可得知，當這招刀法使出之時，那又會是如何的轟烈！
風清歌雙手握刀朝天一捅，這正是「鬼泣神愁」的起手式，舉刀捅天是為了要問天借勢。問天借勢，這是需要何等的氣魄和能力？所以風清歌的這一借勢，竟就足足耗費了他至少一半的真氣，於是他這一舉刀捅天，頓時就把青天給捅了個晴天霹靂，這正是天勢的響應。
風清歌是第一次使出「鬼泣神愁」，他知道此招極其耗費真氣，他也知道此招需要問天借勢，但是，他從來就不知道此招的醞釀期竟是需要十息的時間。十息時間絕對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算短，特別是在這以「剎那」來計算的戰場而言，所以風清歌一發現「鬼泣神愁」遲遲未能發出之時，便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風清歌當然要倒霉，而且還要倒大霉，十息之長，絕對就是足夠李大福反應過來，所以，就在風清歌舉刀捅天霹靂響起之際，李大福便就在地上猛地彈身而起，於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刀也正如冷電般閃出，一刀就斬向了風清歌的腹部，絕不手軟！
風清歌沒有意識到「鬼泣神愁」的蓄勢竟要這麼長時間，如今使出，頓覺大大不妙，果然，不過兩息之際，他便猛地發現一把長刀如電般斬向自己的腹部，性命要緊，此時也毫無妥協的餘地，所以，風清歌不得不強行逆轉真氣把「鬼泣神愁」半途收住，緊接著他手腕一翻，猛地就把妖刀直插而下。
場中再度響起了一聲震耳發聵的「鏘」聲，這正是李大福的長刀斬在風清歌的妖刀之上，李大福此時是順勢而為，風清歌此時是逆勢而動，順逆之下，風清歌頓時就被李大福的一刀給斬出了三丈之外。風清歌這貨，終於是又重現了之前把李大福斬出三丈外的狼狽情形。
場中又有震天的轟聲響起，這正是風清歌被李大福斬跌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鼓噪聲響起，這正是場外觀眾發出高亢叫聲，沒辦法，這已經是這場比賽的第三次絕地大逆轉了，觀眾們不得不心滿意足地亢奮尖叫，他們今天能欣賞到如此激烈的比賽，當真就是值回票價了。
耳邊叫聲震透耳膜，背部皮骨巨痛陣陣，風清歌轟然跌落入地，苦不堪言，然而這萬般痛苦之中，他卻沒有時間去叫痛喊苦，只因眼前最要緊之事並不是這些，而是李大福如影相隨的長刀。趁勝追擊才是戰鬥的王道，眼見劣勢已轉，風清歌倒地翻滾，如此絕世良機，李大福當然就是不可能錯過，所以他便提刀飛縱，直接就撲向倒地的風清歌撲去。
沒有招式，也沒有名堂，李大福一近身風清歌，便舉刀下斬。眼見李大福一刀斬落，風清歌只能就是舉刀橫擋，於是又是一句「鏘」聲巨響，刀刀相斬之際，風清歌猛地就被李大福給一刀斬得彈了起來，接著便又再度急彈回地，而這一猛彈，自然就是把風清歌的五臟六腑給整得幾乎翻位了。
場外，圍觀群眾山呼海嘯，場中，風清歌倒在地上，被李大福斬得跟蝦子一般亂蹦亂彈。此刻，李大福佔據主動之後，舉刀對著風清歌就是斬，每一招，每一式都絕對的乾淨利落，每一招，每一式都只留一成餘力，絕不多半分，也絕不少半分，精準到就連珠寶行的掌櫃都自歎不如。
從比賽至今，李大福總共就只有三次進攻，第一次進攻是擺了個姿勢，第二次進攻是轟出了一拳，那兩次全部都是簡簡單單，乾乾淨淨的招式，若是從嚴格意義上講來，它們都不應該算是「招」，頂多就是「式」，似乎李大福至始至終都沒在眾人面前顯露過完整的功法套路。
如今，這次進攻則是李大福的第三波進攻，他的打法還是如之前兩次一般，沒有任何的「招」可言，他在絕大部分時間中就是「斬」，大斬，中斬，小斬，快斬，慢斬，重斬，輕斬，直斬，橫斬，斜斬……當然了，若是把這些斬法組合起來看，其實也可以稱之為「剁」，總之，李大福就是從不同的方位，用不同的力度和速度斬下，直接就把風清歌當成是砧板上的豬肉了。
風清歌若是砧板上的豬肉，那李大福就該是屠夫了，但他卻又是與屠夫不同。屠夫在剁肉的時候，總是喜笑顏開的，因為剁肉就意味著有生意上門，但李大福不是這樣，因為他沒有笑，當然了，他也沒有哭，總之，他在舉刀「剁」風清歌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中更是灰白一片，彷彿此時的李大福已如剁肉機器一般，精準，無情，只要動力沒消失，他便重複又重複，絕不犯絲毫差錯。
身在李大福的屠刀之下，風清歌幾乎就快要哭出來了，不哭不行啊，風清歌每用刀擋一次，便就被李大福給斬得如活蝦般蹦蹦跳跳，被李大福斬十次，他便蹦跳十次，被李大福斬百次，他便蹦跳百次，而每蹦跳一次，風清歌的五臟六腑便就翻天覆地。十次的翻天覆地過去，便就是百次的翻天覆地過來，於是乎，他的淚水也就不得不跟著接踵而出了。
面對著李大福的屠夫斬，風清歌終於是對他有個全面的瞭解了，這李大福根本就是一台機器，若非得是在機器面前加個定語，那他便就是一台剁肉機器：絕對的精準，力道無不拿捏得剛剛好，剛剛就正好把風清歌給斬成活蝦般蹦躂，還有就是時機也掐得剛剛好，李大福每次都在風清歌倒地彈起的那一剎那落刀，絕對就是讓風清歌沒有半分脫身的機會。
李大福除了絕對的精準之外，還有就是永不疲倦，似乎只要真氣尚存，李大福便就可以「剁」到天荒地老。以上兩點雖然都很厲害，但卻不足以讓風清歌覺得震驚，真正讓風清歌震驚的是李大福的表情，因為他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無情無緒，李大福即不是麻木也不是蒼白，他真的就只是一台機器而已，除了眼中偶爾乍現的光芒之外。
風清歌從來就沒見過像李大福這種人，這種人似乎就是流水線上的一台機器，沒有半分活人的模樣。風清歌不是沒碰到過殺手，他起碼見過兩個，一個是在役殺手，黑龍先生，一個是退役殺手，柳葉教官。
黑龍先生雖然也沒有什麼人性，但他眼中卻始終跳躍著光彩，所以姑且還算是個活人。柳葉教官好像也是沒有什麼人性，而且還整天一副殭屍模樣，可任何人見到柳葉教官都知道，他就是一個活人，雖然他臉上的表情是通過肌肉的跳動組合起來的，而且他嘴裡的話也都是從喉嚨中倒出來的。
這三個人都是殺手，黑龍先生是活人，柳葉教官也是活人，但李大福卻偏偏就讓風清歌覺得是台機器，這卻又是為何？以殺手的身份而言，黑龍先生和柳葉教官的境界絕對就是要比李大福高出很多，所以，這會是李大福境界不足的緣故嗎？
真正的高手，是必須能超越自身所在體系的，所以說，李大福難道還處在殺手訓練系統的支配之下？經過長期非人的訓練，以及於讓他連人性都被抹滅了嗎？倘若真是如此，那「黑衣樓」的殺手訓練系統所在是太過於恐怖了，它竟是可以把人訓練成一台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