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14章 千秋如歌 （4）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08-19
萬法道場，千秋教官的書房，風清歌和老爺子，花婆婆等一眾長輩圍桌閒談。
老爺子，為何千秋教官最後甘捨性命也無法破開鬼先生的小天地？風清歌憤憤不平。
修為入天階及以上，境界之差，一步就是千里之遙。老爺子簡單地解釋著，若是雙方的修為不高，比如地階人階之類的練武修玄者，境界縱然有差，其實也不太明顯，這就比如一高一矮的小孩子在打架，雙方的高矮對勝負的影響很小，誰力大，誰膽大，誰就能贏……
小孩打架當然就是比誰狠。風清歌在這方面顯然很有心得。
沒錯，小孩就算再聰明也終究是小孩，但修為入天階及以上，同一階段的不同境界就會導致不同質變的發生。比如熊，豹，虎，獅……它們雖然同屬於猛獸一類，但彼此的差別卻已然明顯了起來。老爺子很耐心，而小天地與天階之間的差別，更就是天龍與獅子之間的區別一樣。
原來如此，一隻猛獸再如何拚命，也斷斷是鬥不過一隻神獸的。風清歌恍然大悟。
我仔細查看過鬼先生和千秋教官的鬥法現場……老胖子神色莊重，老千為了破開鬼先生的小天地，選擇捨身成仁，他應該是先炸了自己的氣府，把自己的修為從天階中境之顛提升到上境之顛，最後又炸了自己的神府，捨去了來生輪迴，並最終憑借此股神魂之力，將自己提升至小天地之境。
既然千秋教官最終到了「小天地」之境，那為何還破不開鬼先生的佈防？風清歌又迷惑了。
同等境界之下，新手又怎麼能強過一個老手呢？老胖子一聲歎息，老千他捨去來生輪迴破開「天門」踏入小天地，其悲壯雖值得傳誦，但最終不過是「小天地」的一名新手而已，他雖然一躍而成為天龍之姿，但其對新生力量的領悟，把握和熟悉，卻是始終要比鬼先生差上一截的。
如此說來，千秋教官當時雖然心意已決，但其實他也不是很有把握的？風清歌皺眉問道。
老千他當然知道，縱使賭上來生輪迴，其實也未必就能將鬼先生拿下。老胖子幽幽歎道。
可，可他老人家為何還要如此的不顧自己性命？風清歌漲紅了臉龐。
那是因為老千將鎮龍山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老胖子很肯定。
但他老人家當時大可行事圓融一點，何必硬就要賭上自己的輪迴呢？風清歌激動得臉紅耳赤。
是他太在乎鎮龍山了，也或許是他太想把你和老雷給救出去了……老胖子一臉悵然，我們都不知道鬼先生為何要盜爐，老千也不例外，但是，從鬼先生為了盜爐而布下的連環局來看，比如佈置暗雷，殺手偷襲和挑起仇殺等，無一不是大手筆……從中，老千一定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所以，千秋教官就算不顧輪迴也要阻止鬼先生的陰謀？風清歌緊握著拳頭。
剛才我已經說了，老千他很在乎鎮龍山，也很在乎身邊的人。老胖子臉色黯然。
可是，可是他老人家為何要走的這麼絕呢？居然連自己的來生也不要了？風清歌渾身發抖。
炸掉神府直接衝破天門，這條路確實是，確實是，走的太絕了。老胖子也是恍然不已。
他老人家為何就連最後的退路也不留呢？風清歌緊抿著嘴巴，無力低頭。
或許，或許是老千他心中早已絕望，徹底的絕望……老胖子神色愧疚，當年他拿著《喪亂帖》來向我討教功法的時候，我就應該看出他的不妥，唉，唉，我早該看出他的不妥才對啊。
什麼？風清歌驚得猛站了起來，老爺子，您是說千秋教官他早就……
如今看來，老千他確實是早就有了絕路之心，不然，他為何別的書帖不選卻偏偏選了《喪亂帖》呢？老胖子眉頭耷拉，其實，我當時也有勸過老千不要選此不祥之貼，可他就是執拗地不肯。
老爺子，學生不太明白……風清歌喃喃地坐下來，被您這麼一說，學生現在完全是亂了。
小歌，這不怪你，知道老千往事的人畢竟是太少了，甚至就連老雷也不一定知道。老胖子道。
沒錯，我雖然和老千是幾十年的交情，但確實是對他的往事所知甚少。雷公教官插話進來。
老爺子，千秋教官到底有著怎樣的往事，竟令他如此的絕望？風清歌握著拳頭，睜大眼睛。
還能什麼往事？老胖子歎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風清歌喃喃念著，竟也黯然神傷，他又是想起了什麼呢？
情這一字，本就是凌越於任何之上。老胖子眼中紅塵乍生乍滅，往來不留。
老爺子，千秋教官的那個她又是誰？風清歌顫聲問道，竟然，竟然讓他老人家……
故事要回到五十年前……老胖子喝了口茶，慢慢回憶著，所有的緣起，其實都發生在鎮龍山中。五十年前，老千正當年少，還在風華東方學府中讀書。現在算起來，老雷當時也應該是在鎮龍山中……等到雷公教官的肯定之後，老胖子又徐徐轉向花婆婆，田田當時也應該在學府中。
沒錯，老身當年確實是和老千老雷同在鎮龍山中，我算他們的學姐。花婆婆馬上答道。
如此就對了，你們三人就算不是同級，也相差不了幾屆。老胖子的神色肯定了許多。
老爺子，之前小歌比賽，我和老千老雷曾在看台上聊過……花婆婆馬上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千秋教官和雷公教官的時候，那時正是風清歌小組之戰的第二輪，花婆婆和兩位教官在看台上閒聊才發現彼此竟是同校同學，而且屆數相差無幾，曾同時在鎮龍山生活過幾年，只是彼此沒有交集。
田田，其實關於千秋教官的事情，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老胖子突然對花婆婆講道。
什麼？花婆婆一臉迷茫，她努力回想卻又終於搖頭，老爺子，我真是對老千的事一無所知。
田田，你還記得當時學府中有一個叫洛少秋的同學嗎？老爺子提醒著問道。
洛少秋？花婆婆神情一愣，過往塵事頓時如晨霧般在她眼中瀰漫，忽散忽聚。
事隔這麼多年，或許你是沒印象了，當時還有一個人的名字你肯定記得……老胖子說著。
還有人？花婆婆被老胖子拉回到現實中。
蘇，若，嵐。老胖子看著花婆婆，一字一頓。
什麼？花婆婆頓時就被驚得站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滿眼震驚莫然。
田田，你終於想起來了？老胖子終於完全肯定，沒錯，這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蘇若嵐。
蘇，若，嵐。花婆婆喃喃念叨著這三個字，又慢慢地坐了回去，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她呢？
洛少秋是千秋教官的真名，顧千秋這個名字是他之後自己改的。老胖子對著花婆婆點點頭。
蘇若嵐，洛少秋，唉……花婆婆閉起眼睛，神情帶著一抹哀傷之色。
田田，我剛才已經說了，關於千秋教官的往事，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老胖子柔柔說道。
沒錯，我確實是比他們之外的任何人更清楚。花婆婆緩緩地點著頭，雙目始終沒有張開。
婆婆。眼見花婆婆神色傷感，風清歌趕緊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婆婆，您，您該不會是……
什麼？花婆婆仍處在傷感之中無法自拔。
婆婆。風清歌使勁地嚥口水，終於鼓起勇氣，婆婆，在這個故事裡，您該不會是第三者吧？
丫？花婆婆剎時間就被撼得睜開了眼睛，事實上全場都是如此的表情。
婆婆，您剛才說，您是世上最清楚他們事情的人……這換句話不就是說……風清歌唯唯諾諾。
哈哈哈！場中眾人終於是醒悟到風清歌的邏輯，哄堂大笑起來。
三個你大頭鬼！花婆婆頓時就被氣得猛敲風清歌的頭，你才三呢！你全村都是三！
婆婆∼風清歌護著腦袋一陣哀嚎，我全村都是小三，這不就等於承認你也是了嘛∼
我呸呸呸！你才三呢！花婆婆被風清歌的天馬行空整得又想氣又想笑。
呼∼風清歌抱著腦袋逃到安全範圍，婆婆，您別生氣，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三！
既然明知不是，為何還要來惹我？花婆婆又無奈又好笑地看著風清歌。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您這麼傷感。風清歌吞吞吐吐，我這輩子也沒見你這樣過，所以……
所以你就來惹我？花婆婆對著風清歌瞪起了眼睛。
在我心中，婆婆永遠是如西王母般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風清歌趕緊表態，我知道您剛才不過是一時傷感，所以我就用計喚醒您，絕對就沒有半點不敬之意。
好了好了∼花婆婆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是孝順，擔心我傷感傷身，放心，我現在緩過勁了。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風清歌這才放心地坐下來，……那我就安靜聽您講故事了。
哈哈哈，小歌你真有種∼經過風清歌的一通瞎搞，場中的氣氛也終於是不再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