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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500章 天下之堂,當世孟嘗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11-12

    旭日高昇,艷陽高照,風清歌和白洛水已端坐在一輛至尊馬車之中,狂奔著一路向西。

    就在今天日昇之際,白虎官方沉重發佈了燕封大俠的哀訊,並表達了無法言語的哀悼和緬懷,同時,他們還宣佈將無條件地尊重並執行燕封大俠的遺願,即是萬王之棍只會留給有緣有德之人。為了以示公平和公正,白虎官方特別簽署了一張限制令:白虎城中任何白虎族人都不能參與這次的競爭。

    公告發佈之後,得益於白虎官方的執行力,僅僅半個時辰之後,整座白虎城以及西孟市都傳開了燕封已死的消息,又得益於該消息的爆炸力,在不足一天的時間裡,整個江湖幾乎也傳遍了這個消息。所以,那些原本只想在家中看白虎城熱鬧的江湖人,已不得不包袱在背,快馬狂奔,一路向西了。

    在江湖之中,燕封,這個名字絕對就可以列入傳奇的名單,他原本是道宗蜀山一掃地小童,卻因不慎瞌睡燒了蜀山的『萬經閣』,由此引來滔天大禍,最後更是被蜀山門徒一路追殺地只能逃到白虎城後的無語森林中,那原本就該是一條死路,可誰料燕封洪福齊天,竟然絕地求生,並拾得萬王之棍。

    蟄伏十年,燕封憑著萬王棍重出江湖,立下赫赫威名,之後,他更是直接殺上蜀山,殺得蜀山遍地找牙,魂飛魄散,千年大派竟愣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之匹敵之人,可謂臉面無存之極。之後,蜀山也因此一舉不振,並最終是淪落為江湖中的笑柄……這,不過才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而已。

    燕封在蜀山一戰成名之後,便應白虎神王的邀請入駐白虎城並成為其座上貴賓。一介武夫凡人竟能得到江湖至尊『四方神王』之一的青睞,這是何等的榮耀?至此,這段堪稱教科書式的傳奇就正式開始被寫入江湖的史書之中,並被無數的說書之人在無數的的酒樓之中無數遍地傳誦著。

    燕封的傳奇經歷卻並不足以讓他勝任『大俠』的稱號。事實上,燕封是在入駐白虎城之後,大俠,這個稱呼才牢牢實實地被戴在他的頭上,因為,他確實就是有足夠的魄力和仁義來擔當這個尊稱。

    眾所周知,燕封在大鬧蜀山之後,蜀山就對他發佈了「格殺勿論令」,此令一出,全天下的蜀門弟子都有責任和義務去誅殺燕封,手段在所不惜……這無疑就是蜀山睚眥必報的腹黑一面。

    入駐白虎城至今,燕封至少就已被四十多名蜀門子弟追殺過,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成功,甚至就有一半以上的人被燕封當場擒住,但是,燕封卻也無一例外地放過了他們,這,無疑就是他仁義大度的一個明證了。江湖一些有心人士曾去查證燕封大鬧蜀山的事跡,發現,他當時竟也沒殺過任何蜀山人。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燕封從不濫殺無辜的行為無疑正中此至理。

    燕封應邀入駐白虎城之後,執掌了「天下堂」。白虎城總共有七座官家機構,天將堂執掌政務,天獄堂執掌刑罰,天倉堂執掌民生,天目堂執掌偵察,天耳堂執掌外事,天屏堂執掌城防,天水堂執掌財事,而天下堂卻正是以上七座機構之外的第八座堂,它主要是為白虎城招攬天下的所有能人異士。

    白虎神王的目光無疑是極其獨到的,燕封除了有大丈夫之氣魄外,更是還有著孟嘗君之賢能,他能和文人秀士吟詩作賦,秉燭夜談,亦可與江洋大盜勾肩搭背,酩酊大醉,他能和達官貴人觥籌交錯,彈冠相慶,亦可與升斗小民惺惺相惜,同蹲一堵牆……在他眼中,眾士平等,絕無高低貴賤之分。

    天下堂正是因為有著燕封這桿大旗,所以才吸引了全天下無數的能人異士俱來投靠,而燕封以及白虎神王也是不分貴賤,不論種族,來者皆禮,賢者皆請,海納百川。由此,白虎城這才一躍成為四大無語城之首,並一舉成了江湖中勢力最強最鼎盛的自由勢力,而所有的這些,燕封顯然都功不可沒。

    傳奇的經歷以及大丈夫大賢士之風,終於是給了燕封巨大的聲譽,由此,江湖人言稱燕封並冠以大俠之名。而今,這傳奇般的人物竟然一朝身損,更還無私地將性命之寶惠賜給後來有緣之人,所以,這就無怪整個江湖都不得不為之而震動了,也因此,白虎城頓時就成為了整個江湖的輿論中心所在。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道路也很足夠的寬暢,所以路上的馬車可以奮力衝跑,全程無休。

    從西風鎮到白虎城,中間要經過一十九座小鎮,就在今天,這鎮與鎮之間的官方關卡突然就開始全部放行,似乎白虎城已有人潮蜂擁而來的預感了。這也無怪,白虎王的壽辰本就是一次盛典,更何況還有那可直通無語森林的白虎密道,如今在加上燕封的死訊以及那根萬王之棍,這關卡不撤才怪。

    有熱鬧可圍觀,有重寶可探險,有機緣可碰撞,這但凡是有點抱負的江湖人都會一路向西挺進。

    不過還好,風清歌和白洛水啟程的比較早,所以他們並沒有碰到交通擁堵的情況。而今,風清歌和白洛水正又穩又舒服又期待地坐在泰來客棧特供的至尊馬車中,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接著海聊。

    「學姐,現在那根神棍呢?」風清歌明顯是比較關係那根很神奇的棍棍。

    「如果沒有意外,它現在應該是正被懸掛在白虎城中心區的最高處。」白洛水非常肯定。

    「白虎城的最高處是哪裡?」風清歌好奇問著。

    「白虎城的最高處是白虎神王所在的懸空山之巔。」白洛水普及著地理常識。

    「那白虎城中心區的最高處又是哪裡呢?」風清歌並沒有不記得白洛水的原話。

    「我家……屋頂!」白洛水得意洋洋著。

    「哇叉!」風清歌及時地做出非常不可思議又極度艷羨的複雜震驚表情,「這怎麼可能?」

    「當然就是可能!」白洛水滿意極了,「因為我家就是那座高達一百零八層的通天客棧。」

    「哇叉叉叉!」風清歌極度震驚又羨慕嫉妒恨,「這怎麼又可能呢?」

    「這當然就是絕對的可能!」白洛水簡直就是得瑟了,「因為通天客棧就是我家開的。」

    「嗚嗚嗚,哦不,嚶嚶嚶,學姐,我要認你做親姐姐。」風清歌毫無廉恥之心。

    「那你趕緊去輪迴吧!」白洛水眉飛色舞又高貴冷艷。

    「嚶嚶嚶,輪迴很費時間耶,我就怕來不及……要不,我認你做乾姐姐。」風清歌恬不知恥。

    「我是沒問題,但你得問過我媽。」白洛水即大方又保守。

    「呵呵。」風清歌當然就怕了,「對了學姐,為何貴神王要把萬王棍掛在你家屋頂呢?」

    「當然就是為了顯……表示對燕封大俠最崇高的敬意和緬懷之情了。」白洛水回答得非常官方。

    「原來如此。」風清歌肅然起敬,「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直接去緬懷和瞻仰那根神棍呢?」

    「自然就是理應如此的。」白洛水寶相莊嚴,「難道你不尊敬以及崇拜燕封大俠嗎?」

    「當然就是當然的當然。」風清歌莊嚴地用出了極為強勢的排比句以表達內心的敬意。

    「燕封大俠毫無疑問就是我們後輩的楷模和牌坊。」白洛水明顯是很不擅長官方的排比句。

    「牌坊?」風清歌簡直就給白洛水跪了,他不得不強轉話題,「對了學姐,你家屋頂給上不?」

    「我家屋頂給上不?」白洛水當場就怒了,「你家屋頂給上不?」

    「嘿嘿!」風清歌慚愧極了,「我的意思就是,若要去貴家的屋頂觀光,是不是需要門票呀?」

    「一百兩足銀。」白洛水馬上就把玉手往風清歌的眼前一攤。

    「討厭。」風清歌當場就嗔嬌了,「學姐,咱倆這交情又豈是能讓那阿堵物來攙和的呢?」

    「交情歸交情,錢歸錢。」白洛水非常之清醒。

    「呵呵,學姐一定是在開玩笑!」風清歌很自以為是著,「我就是給,您也一定是不會收的吧?」

    「你可以試試。」白洛水的玉手根本就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學∼姐∼姐∼」風清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勁地乾坤大挪移,「您說我們進城後住哪呢?」

    「我住我媽家。」白洛水很理智地就把「我們」這兩字給肢解開了。

    「貴媽身體安好呀?」白洛水明顯是在撇清關係,但風清歌又豈是省油的燈。

    「相當的好,不過她最近在吃素,不能見外人。」白洛水沒有給風清歌任何得寸進尺的機會。

    「請務必代我轉達對貴媽最誠摯最真心的問候。」風清歌沒有放棄任何可以得寸進尺的機會。

    「謝謝,她老人家表示很開心。」白洛水擅自就替她母親致謝了。

    「嚶嚶嚶。」面對白洛水的金剛不壞,風清歌拿出了殺手鑭,「您難道真捨得讓我流落街頭嗎?」

    「就算我捨得,天目堂也不可能會捨得滴!」白洛水果然很心底善良,「我們可是有收容所的。」

    「學姐,您,您怎麼可以捨得我難過呢?」風清歌的臉上落下了一顆又一顆的珍珠般淚花兒。

    「鵝……」白洛水頭頂鳥巢,「學弟,你應該是個大男人吧?」

    「你才大男人!你全村都是大男人!」風清歌當場就痛楚不堪,嬌憐無法自持著。

    「哦,不好意思,我差點就忘了你……」白洛水這才終於想起風清歌是怎麼的一個男子。

    「請不要歧視我好嗎?」風清歌凜冽地咬著香唇,梨花帶雨,雨打風吹去。

    「學弟,其實,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白洛水到底還是一個純潔善良的女人。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關鍵時刻,風清歌居然吟詩了,他居然就吟詩了。

    「天啊,好美的詩哦。」白洛水剎時間就被風清歌的清冷凜冽給感動了。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風清歌毫無疑問就是再接再厲了。

    「學弟啊,你,你別再吟了。」白洛水早已自責不已,「我真的就是為你安排好了啊嚶嚶嚶。」

    「沒關係的,我獨自處慣了,只要有個遮雨的角落就心滿意足了。」風清歌倔強清冷極了。

    「我,我……」白洛水手腳無措,「其實,我在通天客棧是有一間特權套房的,姐姐給你住!」

    「姐姐,其實,你不用可憐我。」風清歌緊緊地抿著嘴兒,堅強地不讓淚花掉下去,掉下去。

    「我,我……」白洛水幾乎就跪了,「學弟啊,你別這樣無依無靠好不好?姐姐求你了行不行?」

    「既然姐姐你那麼堅持,那我唯是盛情難卻了。」風清歌扭轉真氣,狠狠地保持著清冷身段。

    「太好了,太好了!」白洛水剎時間就解脫了,「剛才,剛才我真不是有心傷你的。」

    「嗯。」風清歌淺淺答道,不再理會對方,他幽幽望向窗口,為自個的身世憐惜傷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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