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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547章 路邊有花,路邊有情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12-29

    四海鎮,快活林,林外的路上。

    天高雲淡,陽光明媚,和風暖暖。空氣中夾雜著花草泥巴香,正是適合游耍或被游耍的好天氣。

    風清歌四人,現在就走在快活林外的路上。只用了五百兩,就淋漓盡致地圍毆了一位天價強者兩千幾次拳腳,而且還把他打得吐血三升,這,無疑就是一筆超值的買賣。所以,風清歌四人很難有理由不笑。只是,他們笑的模樣卻是比哭還要難看。還好,路上的行人不多,沒人會怪他們妨礙觀瞻。

    四海鎮還在前頭,路還在腳下。風清歌四人還在走著,也還在笑。但是,他們也只是在笑而已,沒有笑出聲,也沒有說出話。甚至,他們也沒有眼神上的交流。彼此之間,更還保持著一段很安全的距離。所以,在下一次為花草澆水施肥之前,他們很難覺悟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是有多麼的怪異。

    風清歌四人就這麼自顧自地走著,也自顧自地忙著做心理建設,好趕在進入鬼市之前便能恢復一顆游耍的童心。畢竟,打擊再大,未來的風景也是不允許就因此而被辜負的。風清歌四人都是看得很開的人。他們,現在需要只是一段獨處的時間,好重建自己的江湖觀,金錢觀,兄弟觀和廉恥觀。

    一刻鐘,過。四人走著走著,大炮教官便率先停了下來,他當然是有著非停下來不可的理由。所以,他馬上就狂跑向路邊。路邊的前方,居然剛好就又有一片叢林。叢林很美,很合適大炮教官為三界的環保事業做出洶湧澎湃的貢獻。但是,滿身滿心槍傷的大炮教官,卻又怎可能再衝進去呢?

    貢獻愛心,絕對就是應該不分時間和地點的。所以,大炮教官跑到路邊之後,馬步一扎,腰帶一鬆,褲衩一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嘩啦啦地就為環保事業貢獻了足足一百二十息的超長愛心了。正能量是會反饋正能量的。於是身心舒泰的大炮教官,終於敢低頭對著自製的水池整理下儀容儀表了。

    路上忽然就響起了口哨聲,粗狂,豪放。那正是大炮教官從心理陰影中掙脫出來的欣喜聲音。他,原地滿血的就是復活了。粗人,什麼都該是粗的,來得粗,去得也粗。混在江湖,粗人,絕對就是比其他人要來的幸福的很多。幸福的人,也總希望別人能幸福的,所以大炮教官才會用口哨去感化世人。

    可惜,路上的這一陣幸福口哨,卻完全就是無法感化前面的風清歌三人。因為,行屍走肉不算世人,它們絕對就是無法被感化的。它們,只能被打醒。但縱然如此,重建了兄弟觀的大炮教官,卻還是鞠躬盡瘁地就吹響亮的口哨。這,無疑就是一種恩典的佈施。當然,也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一刻鐘,又過。四海鎮已能望見,路上行人漸多。四人走著走著,大炮教官又非得停下來了。停下之後,大炮教官左望望,右望望,前看看,後看看……然後,重複,再重複,又重複。忽然,他就又接著走了起來。似乎,他非得走。而且,他非得走的理由似乎絕對就是要強過他非得停的理由。

    六十息,過。四人走著走著,大炮教官居然又停了下來,然後又走了起來。之後,每隔六十息,大炮教官就忽然又停下,然後忽然又走起。似乎,他就是處在一種極度的掙扎之中。於是,在經歷過大炮教官一十二次的走走停停之後,風清歌仨人不得不停了下來。畢竟,行屍走肉也是會有好奇心的。

    自古有雲,忍而不射,易得內傷。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風清歌仨人便馬上意識到大炮教官正處在一種極其巨大的內傷之中。這又是為了那般呢?以大炮教官炸藥桶的脾氣和水桶粗的神經,天底下居然就還有東西能讓他一忍再忍又忍。於是,風清歌仨人不得不好奇了。所以,他們馬上就朝四周看去。

    走了那麼久,此處距離四海鎮已是不遠。市鎮在即,路邊的建築也開始多了起來,而且其中還晃動著一些人影。風清歌仨人張眼四顧,首先,發現的是路邊草地上隔著不遠就插著一塊又一塊的公告牌。公告牌很顯眼,上面的告示很溫馨,就幾個大字,還押韻:青青綠草請愛惜,隨地噓噓沒小雞。

    眼見公告牌又溫馨又殘忍,風清歌仨人立馬便明白了大炮教官的委屈。彈冠相慶之後,風清歌仨人馬上就發現,每一塊的公示牌後面,都矗立著一座又乾淨又**的方便之所。而且,每座都還有分男女。它們的門前,還放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擺著幾張長凳。長凳上面,坐的當然就是收費員。

    只是,無論男所女所,門前的那些收費員卻全部清一色的都是女的,而且,還都很風騷,很媚骨,很洶湧。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眼見及此,風清歌仨人剎時間就明白了大炮教官的悲哀。天底之下,每個有家的男人在出門之前,他的婆娘都會在他的耳邊重複百千萬億次這一樣的話:

    「出門在外,注意安全,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你大爺的若敢采,老娘就敢出門被別人采。」

    所以,每個愛家愛婆娘的男人,出門在外都會很安全,回家之後都會很彪勇。大炮教官當然就是一位又愛家又愛婆娘的男人了,因此,他現在才會如此的內傷。路邊,明顯就不可以在肆意潑灑愛心了。遠邊,那能治療內傷的所在,門前卻偏偏佈滿了洶湧澎湃的豺狼虎豹,令人望而卻步又口乾舌燥。

    站在風清歌仨人的旁邊,大炮教官的臉已蒼白,腳已緊夾,虎軀更是顫抖如篩,這眼見就要爆體身亡了。兄弟有難,不能不顧。危難之際,兄弟有情。於是,風清歌仨人馬上湧到大炮教官的身邊,紛紛拍著他的肩膀以示慰問,不斷的慰問,長時間的慰問,以便完全彰顯自己對兄弟如山如海的義氣。

    兄弟有難,若是無法在物質上寓於支持,就必須在精神上完全充分並持續有力地去支持他。風清歌仨人,顯然,已是完美地做到了這一點。只是面對兄弟般如山如海的支持,大炮教官的臉卻為何是越來越白,虎軀也越來越抖呢?終於,已感動得熱淚盈眶的大炮教官開口了,「諸公,我,我請。」

    兄弟有難,又豈能再讓兄弟破費呢?所以,風清歌仨人鏗鏘有力地就紛紛表示說,「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絕對就是不用客氣」。於是,終於流淚滿面的大炮教官又開口了,「整套,一條龍,我請。」兄弟如此盛情,若再拒絕下去,顯然就是看不起對方了。所以,風清歌仨人不得不答應。

    一息過。大炮教官就已領著風清歌仨人撲到了某家方便之所的門前。門前長凳,正好就坐著四名洶湧澎湃的豺狼虎豹。眼前雖有凶獸攔路,但大炮教官端的就是視死如歸地一聲大吼,「整四套最貴的。老子買單!」破釜沉舟地撩下一句話後,大炮教官赫然就拔身而起,飛穿了過去,直搗黃龍。

    彷彿是過了幾個輪迴,又彷彿是過了幾個劫數。終於,響徹整座方便之所以及方圓十丈的嘩啦啦聲才漸消漸停。事故的最中心,雙手扶牆的大炮教官,在以極度粗獷的加速和力度處理完內傷之後,整個人幾乎就虛脫得快要癱倒在地了。還好,他功力深厚,虎軀雄壯,這才沒有當場暈菜,死得其所。

    就地調養十個小周天之後,大炮教官總算是又活了過來,當然,雄風已不再。事實上,他一邊綁著褲腰帶就一邊在深刻懺悔:以後行走江湖,拼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拼膀胱。拿什麼講義氣都行,就是不能拿自己的膀胱講義氣。沉重並苦痛地明白這一至理之後,大炮教官這才終於離開。

    大門已在眼前,大炮教官虎步一邁,終於再見艷陽天,滿血復活。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噓唏,卻馬上就被眼前的局面給當場就震驚了。門外,場中,四張長凳排排擺開,風清歌仨人彷彿排骨一般地就直條條地趴在上面,個個衣著不整,而且還不斷地在大力呻吟。姿勢極其猥瑣,叫聲極其不堪。

    風清歌仨人個個呻吟,是因為他們的背上都站著一個婆娘在大力痛踩。婆娘每踩一下,底下就痛聲呻吟。婆娘再踩一下,他們就再次痛聲呻吟,完全就是無法反抗,彷彿砧板上的豬肉。眼見及此,大炮教官赫然大驚。他馬上定睛一看,果然,婆娘的每一腳竟都落在後背上的經絡竅穴之處,準極。

    難怪風清歌仨人會被制住,原來,這些婆娘竟是個個身懷蓋世神功。她們腳起腳落之間,飄乎如蝴蝶紛飛,輕靈如飛鳥穿林,迅速如小鹿狂跑,遲重於巨龜邁步,準確如老農劈柴,個個身手極其巨大的不凡。她們律動之間的節奏,更還一時彷彿天女起舞,一時又彷彿妖魅禍亂,令人眼花繚亂之極。

    眼見自己一時大意,竟累得兄弟三人被妖女齊齊制住,大炮教官那個恨意沖天啊。兄弟的呻吟之聲,還在大力地此起彼伏著,不知是又吃了多少的苦頭。做兄弟的,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大炮教官仰天虎嘯,當空跳起,如炮彈般地就飛撲了過去,一招神龍擺尾,就趴在最後的空凳上了。

    沒有任何的意外,就在大炮教官動身的剎那,場中那最後的妖女也動了。大炮教官不過是剛剛在長凳上趴好,便立即覺得後背一沉。果然,那妖女就已站在了上面,一腳,就踩中了要門所在。要門被制,大炮教官瞬間無力。妖女力沉腳底,勁透三寸,當場,大炮教官頓時也就痛爽地嚎了起來。

    於是,就在路邊,就在方便門前,四條褲衩男便如泥濘的禾田一般,被洶湧的婆娘們踩得哇哇直叫。一時間經絡通暢,骨肉酥軟,戾氣全消。很顯然,這正是四海鎮鬼市極其特色的路邊放鬆服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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