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97章 包子出籠,第一做東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2-21
天狗吐出了月亮,回家找婆娘哭訴去了,那燒餅烙得又硬又大,還沒芝麻,簡直就不是狗吃的。
圓月再次當空,將夜色的淵照得澄湛亮堂。風也微微了,於是夜雲開了,星斗滿天,銀河淌淌。
月色之下,亂葬崗再次歸於黝黑沉默。沒了屍王,支離破碎的殭屍兵眾支離破碎地回墳裡躺了,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在後悔跟錯了大王。若是有選擇,它們,是否就會蹦蹦跳跳地跟著大炮教官去呢?但若真有選擇,大炮教官鐵定是不收它們的。嫌丑。大炮教官向來就是對狗腿子的長相要求極高的。
屋頂之上,長桌之旁,層層的蒸籠高高地在矮矮的爐灶上騰騰地冒著白白的蒸氣,直上夜天。香。特香。賊他媽香。包子香香之際,正宗黑店老闆娘沖天一個響指,鐵塔小二中馬上就跑出三夥計,一個手拎矮桌板凳,一個頭頂包子蒸籠,一個手端茶盤滾水,優雅得體地吭哧吭哧跑過來。放下。走人。
桌凳已在。茶水已在。包子已在。於是,夜空一聲巨響,大炮教官閃亮登場。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顆盎然的炮彈,赫然就出現在眾人頭頂的上前方,持久地空翻,決絕地下落。群眾的目光已在,大炮教官欣慰之極,兀地就凌空轉體三萬六千度再接托馬斯全旋不知道幾下,當場,驚艷了下墜勢頭。
距離降落地點三丈,就在圍觀群眾紛紛倒抽一口涼氣之下,就在蘇甘娘玉指芊芊彈著金算盤估著屋頂破洞的維修費用之下,大炮教官猛地扼殺了驚艷的勢頭。只見他收了華麗的動作,凌空雙手叉腰,雙腳叉開。於是,夜風往上,猛灌褲襠,直接就在大炮教官的腰下吹出了一朵霸王龍褲衩氣球。
氣球驚現,老闆娘芳心一歎,孬孬地就收了金算盤。還好,其他人還有在紛紛地倒抽一口涼氣。大炮教官欣慰之下,淡然了目中的霸氣,熨帖了腿毛飄飄,自信了乳溝的胸毛,天高雲淡地就落在了桌邊空出的某張小板凳之上,跟著山清水秀地就蹲了下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腰下氣球的風給放了。
厚道,憨實的齜牙咧嘴再次浮現在大炮教官的臉上,彷彿,他剛剛不過是從田里插秧歸來一樣。沒有關心,沒有問詢,更沒有掌聲,可是大炮教官忽然就淚濕了臉龐。他已看到。桌上的蒸籠還沒有掀開,白白的水煙還在籠蓋竹條之間雲蒸霞蔚地散,香滿人間。滿籠的包子,還在決絕地等它的主人。
沒有舔乾熱淚,就帶臉上一片溫暖的濕漉漉,大炮教官當仁不讓地就掀開了桌上蒸籠。果然,蒸籠裡面包子一個不少,沒人偷吃。兄弟到底還是兄弟。於是再一次,熱淚濕了乳溝的胸毛。大炮教官顫巍巍地伸手,猛地就捏住了一個白嫩嫩的包子,那緊繃彈手的觸感,彷彿是握住了自家媳婦的胸肌。
滿懷著感恩,大炮教官緩緩閉上眼睛,顫抖著就把包子一口塞進嘴巴,只嚼了三下,就咕嚕落肚了。於是掌聲四起,歡呼聲四起,「蒸籠出鍋,誰吃第一個包子誰做東。謝謝大炮教官請客啊。」
淚水,於是再次潮濕了大炮教官的胸毛,甚至還有幾滴打濕了腿毛。兄弟到底是兄弟,知道自己凱旋歸來,主動地就陰謀策劃了慶功機會。這,不是驚喜是什麼?這,簡直是驚艷啊。於是,大炮教官哽咽了。他狠狠地就又抓起兩個包子塞進自己的嘴巴,將滿腔滿肺的哭意給狠狠地塞了回去。
淚朦朧,鳥朦朧,喉嚨哽塞快要斷氣之際,大炮教官的手上忽然就多了一杯熱茶。杯子不小,熱茶不熱,一口能幹。如此體貼入微的事兒,現場除了風清歌能幹出外又有誰能幹出來呢?果然,就是自己看中的三好學生啊。大炮教官心頭一暖,仰頭一干,終於就是沒有當場被包子噎死。
眼見大炮教官活了,風清歌欣慰地捂著小心肝,太好了,東家沒死,包子錢不用分攤了嚶嚶嚶。
生米煮成熟飯,本是人生無數個無可奈何的之一。於是,沒被噎死大炮教官當機立斷,直接就拳頭飛舞,豪情四濺,高聲吼吼,「諸公,新鮮趁熱趕緊吃包子,你丫若是不吃就是不給俺面子。」兄弟的拳頭當然不能接。兄弟的面子當然就得給。所以,桌邊眾人一個扎子,就齊齊扎堆到包子裡頭了。
男人都紅著眼在包子堆中拚命地啃,所以,蘇甘娘沒吃。她不是不想吃。她完全就是沒空吃。蘇甘娘確實就是沒空,包子噎喉,吃多會死,她這不忙著救死扶傷呢。當然,蘇甘娘只忙著對自己的姘頭和本場的東家端茶倒水。沒辦法,一邊是愛情,一邊是金錢,她都愛。至於其他的,哼,死了管埋。
沒人疼的風清歌和冬二主任,只能一邊拚命地往嘴裡塞包子,一邊拚命地垂死掙扎。好在他們的命夠硬,氣夠長,終於是在一整籠包子吃完前還有餘力拿起茶壺灌水,可惡地就沒促成英才早逝的人間美事。大炮教官忍不住地就扼腕歎息起來。柳葉教官也是。蘇甘娘不是。埋死人畢竟費力費錢。
終於的終於,蒸籠空了,包子沒了,人都活了。吃飽喝足之後,眾人都找到了慵懶的理由。但蘇甘娘卻還在忙,忙著拉姘頭回房消化包子。所以,冬二主任的手裡就又忽然多了一錠銀子。衝著剛才的天狗食月,柳葉教官簡直是太相信冬二主任的敬業了。果然,銀子到手,冬二主任就開聊了。
冬二主任默默地先接過風清歌孝敬的一根狗尾巴草,掰斷草頭,扔掉,掰掉草莖,扔掉,只留狗尾巴,悠悠地掃著銀牙,意味深長地望著大炮教官,「小炮,我記住你在老爺子的親切關懷和督促之下,已經是將左腳踏入玄門了。如今,你也算半步天階。可是,今夜卻為何要跟那漢子肉搏呢?」
大炮教官默默地撿起冬二主任扔在地上的狗尾巴草莖,呸呸幾聲口水噴上,用手掌擼了擼就丟到口中吧唧吧唧了起來,之後,他不看冬二主任,看風清歌,「小子,剛才瞧得過癮不?」
風清歌叼著一根冷艷的狗尾草,天崩地裂而又雍容優雅地剔著牙,「何止過癮,簡直衝動了呢。」
大炮教官當場喜慶得齜牙咧嘴,他拿著狗尾巴草朝冬二主任認真地捅著,「觀眾,就是一切。」
冬二主任於是釋然,於是再問,「有沒有受重傷?褲衩有沒有破?要不我幫你縫縫?」
大炮教官於是傲嬌了,於是大聲了,「褲衩沒受重傷。至於俺那頭閃亮的對手,就難說了。」
冬二主任馬上接著看向蘇甘娘,「小三,貌似那頭閃亮的玩意是一頭豹族殭屍吧?」
蘇甘娘默默地緊抱著姘頭的手臂蹭呀蹭,蹭呀蹭,忙得很幽怨,「人妖,請稱呼我為柳夫人好嗎?」
冬二主任對柳葉教官默哀了一眼,這才滿懷著深情,朗聲呼喚,「柳夫人,請問……」
蘇甘娘摟著姘頭的手臂,羞澀抬頭,「什麼柳夫人嘛。討厭,人家還沒過門呢。那頭玩意不是人。」
冬二主任趕緊沒再問,他等,等到蘇甘娘重新蹭得呼吸又亂了之後才問,「柳夫人,山上的人呢?」
春水蕩蕩,芳心顫顫之際,竟就被人不懷好意地打斷了,蘇甘娘剎時間又幽怨了,「鬼知道。」
冬二主任這才趕緊再問了,「柳夫人,今夜山上似乎都是一些怪怪殭屍呀,這是為什麼呢?」
蘇甘娘剛動作了兩下半,又被打斷,剎時間就沒好氣了,「老娘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鬼知道。」
冬二主任於是不敢聲張,他眼睜睜地等到蘇甘娘的呼吸又亂了之後,才問,「貴亂葬崗是不是……」
蘇甘娘默默地鬆開姘頭的手臂,拍案而起,玉指直戳,「人妖,你沒看到老娘正在忙著嗎?」
冬二主任頓時嚇得小臉慘白,嬌軀顫抖,「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您在忙。請,請繼續忙。」
蘇甘娘耷拉眼皮就坐了下來,小手撐小臉,「老娘是大家閨秀,怎麼好意思當著你們的面繼續忙。」
柳葉教官當場就鬆了一口氣。冬二主任也是。風清歌和大炮教官也,不是。開玩笑,難得有美人敢在公眾場合無所顧忌地抱著姘頭蹭呀蹭,蹭呀蹭,還毫不掩飾凌亂的呼吸,甚至,就有當場寬衣解帶鏖戰幾大場的趨向……這多動人?這多讓人衝動?可是,現在居然就活生生地偃旗息鼓了。
於是,風清歌和大炮教官一臉厲色地望向柳葉教官。於是,他們的手裡毫無意外地就也多了一小錠銀子。於是,風清歌兩人一臉懵懂地看著蘇甘娘,「柳夫人,貴亂葬崗是不是沒有咱們的同類啊?」
蘇甘娘耷拉著眼皮,耷拉著下巴,「那裡沒有老娘的同類。不過,你們的同類卻是有很多。」
風清歌兩人於是功成身退,冬二主任拍馬衝上,「既然如此,那今晚卻為何沒能見到他們呢?」
蘇甘娘默默地白眼翻天,玉指敲桌,「老娘又不是百科全書。要不,你給老娘解釋解釋?」
冬二主任可憐楚楚地跟著又問,「柳夫人,貴屋頂上是不是經常出現天狗食月的異象?」
蘇甘娘默默地翻下白眼,口水狂噴,「你屋頂才經常天狗食月呢。你丫全村屋頂都經常天狗食月。」
冬二主任當場就小嘴哆嗦,委屈含淚,「我,我家沒屋頂。我,我家只有陽台呀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