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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74章 窈窕美人,淑女好逑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5-10

    又是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夜色深處傳來更夫的兩聲梆響。

    胡思思姑娘和冬二主任沒有給胡媚娘任何挽留的餘地,逃一樣地遁入對面房中,緊閉了房門還加了三重大鎖,更還火急火燎地就吹響了陣陣呼嚕聲如浪,好徹底死了大美人想找他們夜話的念頭。

    別人是關門放狗,這一對倒是關門放呼嚕。站在門口,風清歌和媚娘長老面面相覷,癡男怨女共處一室,就這麼快呼嚕了?**苦短,呼嚕苦長,風清歌小手拍著小嘴呵欠一聲,提起裙擺對著胡媚娘媚然一笑,「長老姐姐,我先去洗白白。」說完就走人。媚娘長老呆立在門口,不敢回頭。

    身後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驚醒了門口的夢中人,媚娘長老輕輕一歎,望了一眼深夜走廊的深處。萬籟俱寂,天地清涼,她只好轉身回房,卻又兀然停住,徐徐轉身,玉手懸停,心中不知該不該關門。終於還是關門了,媚娘長老又再次惆悵,那關了門之後又該不該鎖呢?這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終於還是鎖了。既然門都關了,又何妨上鎖?媚娘長老安慰著自己,身體卻無力地靠在門上,不知自己怎麼就亂了芳心。眼前廳房空曠寂靜,燈光清明,窗外有月光流淌在地板上。背靠著門板,媚娘長老慢慢生長了氣力,自嘲一笑,舉步往裡走。可惜這才三步不到,她又停住,雙腮抹了紅霞。

    剛才似乎沒有聽到浴室的關門聲,媚娘長老篤定著,抬起的玉足於是再也放不下。她不敢放下,往前再三步便可望見房中的浴室,萬一風清歌真沒有關門,這可怎生是好?想到這裡,紅霞飄到胡媚娘的耳根。恨恨地駐足,怨天尤人地歎一聲,大美人終於決絕地閉上美目,一陣風地就朝房裡衝去。

    再三確定安全之後,玉手扶著桌邊坐下,胡媚娘這才又恨恨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今日是沖犯了黃歷禁忌。淅淅瀝瀝的水聲繼續在房中某處淅淅瀝瀝地響著,彷彿細雨落屋瓦。窗外有夜風潛入,身上鋪著一縷月光,眼望著無邊清涼的夜色,胡媚娘不禁癡了,彷彿又聽到山中窗前的芭蕉葉響。

    一縷春風化雨芭蕉葉響,是夜對離人的召喚。單手扶腮在桌前,兩眸清澈倒映著幽月,夜涼如水浸著美人的嬌軀,胡媚娘輕輕踢掉繡花小鞋,玉足輕搖,彷彿蕩著小橋下的清溪。忽有一聲叫喚驚醒了美人的清夢,卻是風清歌那貨的聲音,「長老姐姐,有睡衣可借否?」胡媚娘被刺激得跳了起來。

    當然是有,但如此貼身的東西怎能借?媚娘長老緊緊握著爪子,氣得鼻翼吭哧吭哧,就是不作聲回應。風清歌的聲音於是再響,「長老姐姐,您在嗎?在的話請吱一聲。」胡媚娘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忍住抓狂的衝動,堅決不回應。風清歌的聲音只能又響起,「姐姐,姐姐你在嗎?我衝出去了……」

    媚娘長老一聲尖叫,「別!」話音未落,她已不知從身上哪裡掏出一件玉白絲綢睡衣,抓在手裡,閉著眼睛,一陣風就跑到浴室門口並準備無誤地塞到風清歌伸出的手裡,然後飛一樣地逃回來。風清歌感動欣慰的聲音響起,「好高檔的小睡衣,謝謝姐姐……唉,不知合身否?」胡媚娘眼角掛起蜘蛛網。

    窗外的夜風依然清涼,天上的月亮依然清亮,夜色依然如水。美人依然坐在窗前桌旁,卻再也無法靜下心扉。一縷秀髮如垂柳亂在額邊,胡媚娘玉指撐頭,眸中儘是無可奈何,再無任何心情梳理儀容。忽有一陣熱香水汽在身後瀰漫開來,美人一個激靈,急忙端莊坐著,玉手拂發,再現雍容模樣。

    熱香撲體,玉足滴答,已變成風清新的風清歌閒不住手在身上摸來扯去,笑嘻嘻地走來。胡媚娘狠狠鎮定了心魂,儲足氣力憋出一個慈祥的笑眼,才敢抬頭望去。這一望,大美人卻是驚呆了,喃聲著,「好秀氣。」風清歌羞了小臉,威震八方的外八官步頓時變成了扭扭捏捏的內八貓步,夾著走來。

    身上的玉白睡衣似曾相識,當時在白虎城中部落風情樓上,風清歌走進胡媚娘的閨房,見到她穿的正是這件睡衣。若今穿在自己身上,感受著它那絲般輕盈和柔滑,一股難以啟齒的刺激難以壓抑地在風清歌心中泊泊冒起。若不是腰下兜著一件大力金剛天機迷宮安全褲,他指不定就要當場出醜了。

    玉白絲袍曾經蓋過胡媚娘的膝蓋,如今只堪堪蓋住風清歌的膝蓋三寸之上。神女婆婆的洛神丹改造了他的肌膚,卻改造不了他的根骨。高挑的身板,太平的胸前臀後,雪白嫩滑的肌膚,清秀可口的小臉……風清歌現在是一身的山清水秀,難怪連胡媚娘這種職業美人見之都不得不感歎他清新宜人。

    亭亭玉立在美人眼前,風清歌羞羞扯著大腿上短短飄飄的裙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夾著腿站著,以免春光乍洩不小心露出了小褲褲,唐突了美人。眼前人的急促不安已讓胡媚娘醒悟,剛冷卻下來的耳根於是再次野火連天,但她臉上仍舊慈祥溫暖不露破綻,並招手讓風清歌在桌旁坐下。

    小心翼翼地坐下,風清歌頓時大鬆一口氣,胡媚娘也頓時大鬆一口氣。尷尬得解,氣氛卻微妙起來。風清歌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兩手指絞纏著裙角,兩腳丫子輕輕蕩呀蕩。胡媚娘慈祥和藹地也坐在椅子上,兩眼只敢望前,雙手不知該怎麼放,只能僵在腿邊。涼風有信,夜色無邊,誰也不說話。

    當事人雙方似乎都沒有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經驗,他們誰都不敢先開口,卻又都是在心中瘋狂搜刮著合適的話題。可惜,原本口齒伶俐的兩人就是找不到任何話茬。此情此景美如畫,此時此刻難為情。地上月光流淌如山澗清溪,風清歌腳丫子在溪中蕩呀蕩,蕩出了清波許許,蕩給了胡媚娘。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桌旁兩人心有靈犀地難為情著,終於開口,卻又是齊齊發聲,這何嘗不也是心有靈犀?風清歌和胡媚娘相視一笑,再一次心有靈犀,「你先。」兩人於是笑彎了眼睛。到底還是風清歌痞慣了,很快就不難為情地搶先開口,「長老姐姐,您不用去洗白白嗎?」

    胡媚娘瞬間又握緊了拳頭,眉角亂跳,艱難忍住,「老身有潔癖,只習慣用自己的浴室。」風清歌哦的一聲表示瞭解,接著想問又不想問。胡媚娘洞徹這貨的猥瑣心理,趕緊再做補充,「老身極擅長水龍術,就是七天不洗也不會唐突外人。」風清歌又哦的一聲表示理解,接著又想問又不敢問。

    胡媚娘緊張極了,只擔心他冷不防就問出一些自己招架不住的問題,於是先發制人,「夜已深沉,你,你不早點歇息?」風清歌撓了撓秀髮,些許無奈,「頭髮還濕濕的,現在若睡,半夜就著涼了。」胡媚娘忍不住想大聲罵他沒事洗什麼頭髮啊。美人當然沒罵出聲,她反而是體貼地遞上乾毛巾。

    風清歌積極地接過毛巾,開始搓秀髮,兩腳丫子更還習慣性地就往椅子上盤起,春光大瀉,全身都是說不出的自在愜意。胡媚娘用眼角撇見他那不羈的坐姿,心中剎時間驚慌不已,只好強加鎮定,直視前面望著牆壁,說什麼都不敢出聲提醒你丫走光了。風清歌什麼都不知道,只顧著胡亂地搓頭髮。

    胡媚娘眼觀鼻,鼻觀心,彷彿老僧入定,堅決地假裝也什麼都不知道。倒是風清歌幹活無聊,主動又撩起話題,「長老姐姐,這裡又沒有外人,您怎麼還是這般阿婆模樣?」胡媚娘深呼吸了一聲,答道,「老身平時就是這般模樣,已經習慣了。」風清歌很好奇,「真的麼,上次見您怎不是這樣?」

    胡媚娘沒膽子轉頭看,敷衍著答,「公子您是貴客,若用假身見您就是不合禮數了。」風清歌很不好意思,「我不過是貴部落王子的直屬領導兼老大而已,怎麼就成您的貴客了?」胡媚娘很認真,「總而言之,您就是貴客。」風清歌乾笑幾聲,再次倡議,「既然我是貴客,這裡又沒外人,不如……」

    胡媚娘深呼吸了三大口氣,拳頭鬆開又握緊了三大次,終於點頭。於是,一股白玉光芒如水般在胡媚娘的全身蕩起,蕩出圈圈漣漪。風清歌看得目瞪口呆,直覺得胡媚娘比胡思思變身那次的意境要高上很多層樓。漣漪漸褪,光芒乍息,風清歌眼見一花,再次見到那位美到禍國殃民的媚娘長老。

    胡媚娘的美已無法用世間任何的褒義詞來形容。她這種美只能用粗很暴力的髒話來形容。風清歌現在很想大叫,「這他媽美得也太無法無天了。」他當然只是想而已,說是絕對不敢的。洶湧的心潮平復之後,風清歌的眼中重現清明。胡媚娘的美除了能讓虛空破碎之外,也能讓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風清歌已停下了搓毛巾的手,靜靜地只管看著已變回真身的胡媚娘,心中海晏河清,萬般皆好,似乎能一直看到天荒地老的時候。胡媚娘沒有再直視前方。她低著下巴,微側著小臉,一隻小手不安地在耳邊攏著春泉般的秀髮,一隻小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還有一雙玉足在月光如水中輕輕蕩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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