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690章 萬事俱備,只欠二貨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5-31
茶香飄滿花院,白雲藍天之下呻吟四起。
風清歌其實早就從青龍紋中拿出極品之下的上品好茶,但好茶也需要好水,有水的蘇大掌櫃偏偏無動於衷,足足等到她那兩頭夥計的氣息完全消散於空中,她這才歉意回房端水端茶具。沒辦法,掌櫃確實就是有足夠的理由擔心。剛才可不就是因為她的鬆懈,導致那小二哥倆撈走了一半有多的酒菜。
酒足飯飽,茶過三巡,眾人話興鼎沸,不過開始的時候還是有各自為營。胡思思習慣性地掐著冬二主任的大腿,嘀嘀咕咕回味著那小二哥倆剛才傾力奉獻的大戲。胡媚娘神不知鬼不知地踩著風清歌的玉足,嘮嘮叨叨地提醒他身為淑女所應該有的吃相。蘇三侍寢則在賣力地為柳飄飄大王扇風解熱。
桌邊成雙成對的,就大炮教官一個孤家寡人在磕點心,但他還是磕得很開心,因為現在沒誰有空跟他搶。至於之前不慎對小二哥倆炮製的意外情傷,他早已拋之腦後。也對,沒點磨蹭又算啥子兄弟?磨蹭才能生火,生火才能燎原,燎原才能表達出氣撼九天的兄弟之情。大炮教官向來都想得很開。
飯後的點心沒有任何意外地被大炮教官倒入肚中,自己的,也包括別人的。別人光顧著聊天和被聊天,點心不吃多浪費糧食,過期了怎麼辦,餵狗了怎麼辦?所以胸毛漢子義無反顧地為大家代勞了,就算吃撐了也沒關係。還好風清歌眼疾手快,這才終於搶到半截菊花糕,可惜到嘴卻又被胡媚娘搶去。
胡媚娘優雅地小口小口磕著點心,耐心教育風清歌姑娘,「身為一個淑女,怎麼可以趴在桌上吃飯呢,怎麼可以流口水還噴出來呢,怎麼可以吃得那麼大聲呢,怎麼可以連嚼都不嚼就光吞呢,連豬都嚼……老身知道這是你的習慣,但是,你就這麼想金玉幫的匪人到時候一眼就看穿你的偽裝嗎?」
大炮教官勤勤懇懇地插話進來,「他沒錯就是想讓異性對自己動手動腳。」天可憐見,這話放在平時確實是風清歌的心裡話,可惜,他現在卻是一身嬌滴滴的女人模樣,如今他的異性會是女的嗎?風清歌很擔心胡媚娘會誤解,「婆婆,我平時雖然很被動,但異性對我動手動腳我還是會反抗的。」
胡媚娘很想不誤會,但只能作罷。大炮教官鬼鬼祟祟地插話,「原來你還會主動掙扎,難得難得。」風清歌當場就怒了,「對方辯友,請注意自己的角色好嗎,天底下哪有奴才這樣對主子說話的?」大炮教官當場也怒了,他怒向冬二主任,「導演,你竟然敢擅自改動俺的戲碼,說好的首席保鏢呢俺日?」
冬二主任還沒表態,胡思思卻搶先抓狂了。她死命地掐著人妖,對他狂噴口水,血脈噴張地捍衛著自己的領土,「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敢擅自被頭牛日了,胸毛長硬了可以自己單飛了是吧?」圍觀群眾頓時被她的彪悍嚇得堵住自己的耳朵。胡媚娘更是直接想扇自己一個大耳光,以為在做夢。
昨晚首度確立對冬二主任的絕對佔有權之後,胡思思姑娘不失時機地就大膽發動了潑婦攻勢,強勢地捍衛主權領土的神聖不可侵犯。女人的主權意識絕對是比男人的要高上三層樓,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力,她們可以不顧形象,甚至撕破臉皮。男人就不行了,他們為了面子往往可以犧牲掉主權。
蘇大美人已在為同類熱烈鼓掌,並表示遺憾,她覺得胡思思剛才應該猛扇冬二幾大耳光再宣告自己的權力,因為這樣才會更具震撼力和威攝性。女人嘛,就得如此,犯我玉威者,雖遠必誅。柳葉教官已狠狠地閉上眼睛,心有慼慼。風清歌則傻傻地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雲,一會兒看地上的螞蟻。
冬二主任早就對著胡思思姑娘狂搖狗尾巴,發毒誓保證著自己的守身如玉。胡思思當然不信,很想馬上就奪門而逃的大炮教官只好腆著臉為冬二抬橋,「嫂子,俺們真是清白的咧。」胡思思白眼翻天。大炮教官馬上拱出自己的婆娘,指著冬二,「俺以俺媳婦的名義發誓,俺從沒想要圈圈叉叉這貨。」
自己媳婦都拱出來了,可見這頭漢子的誠意,胡思思姑娘這才悻悻收起下巴,並於三息之內變回胡媚娘心目中的那個好妹妹。劇情轉換之跌宕,情緒變化之激烈,讓目睹這一切的胡媚娘只好認命地歎了口氣,並不斷暗示自己剛才確實是在做夢。可惜,她卻不知道不久之後,自己會比胡思思更甚。
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該問的還是得問,大炮教官這次只敢小心翼翼地問冬二,「導演,你怎可以擅自改人家的戲份呢,太討厭了。」全場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但胡思思姑娘總算沒再發飆,並示意一個勁兒對著自己媚笑的冬二趕緊回答問題。冬二主任於是馬不停蹄地答,「我是清白的。」
大炮教官夥同風清歌就怒了,「導演怎麼說話的,說的好像是我們不清白了?」冬二主任溫溫順順地離開胡思思姑娘的視線,勢利尖酸地對著自己的下屬好長一會兒,在順利擊碎他們想當家作主的雄心之後,他這才苦口婆心,「諸公這麼智慧,這麼明白事理,想必是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的。」
大炮教官和風清歌手牽手著點頭,又搖頭,「我們當然能理解導演的苦心,可是我們說服不了自己。」冬二主任對著風清歌將下巴一抬,「又沒改你的戲碼,何必如此蹦躂,給我滾開。」風清歌心中一喜,馬上將小臉蛋兒擺在桌上,滾開。大炮教官於是耷拉著胸毛,全身都是勢單力薄的模樣。
冬二主任翹著二郎腿,左手轉著御扇,右手敲著桌,對著大炮教官苦口婆心又語重心長,「小炮啊,我向來都是很欣賞你的藝術基因的,也一直都在為你苦苦尋覓著顯擺演技機會,好讓你一炮而紅……不用謝。如今這機會可算是來了,所以,我便更改了劇本,為你的角色注入了厚重的深刻的哲學成分。」
一聽戲碼居然是加重了,大炮教官刷的一聲,抽出從不離身的象牙小梳子將胸毛給刷得服帖又挺拔。圍觀群眾熟視無睹。冬二主任繼續砍砍而談,哦不,是侃侃而談,「角色要深刻厚重,巨大的矛盾的內心戲無疑是必須的。試想,一位首席保鏢居然身兼著奴才的身份,這戲碼的衝突夠不夠磅礡?」
大炮教官點頭如搗蒜。冬二主任欣慰之極,「閣下擁著如此可歌可泣的藝術天分,想必,應該就是能深藏不露地表現出這角色內心裡的劇烈掙扎吧?」大炮教官點頭如擂鼓。冬二主任含笑九泉,「想必,閣下應該就是能面不改色地表現出這雙重身份的衝突感和和諧感吧?」大炮教官直接以頭敲桌。
冬二主任深感沒有看錯人,並不做奢望地提出了更高層次的要求,「關於這角色所涉及到的階級衝突,社會矛盾,命運羈絆,性格分裂,情感糾纏,高尚優雅,卑鄙下流,苟且偷生,忍辱負重,能屈能伸……等一系列哲學命題,閣下你能……」大炮教官赫然抬起藝術家的頭顱,胸有成竹,「我能。」
冬二主任深受感動,「辛苦了,鄙人謹代表正義之神感謝你不加薪酬的付出。」大炮教官仰天長嘯,「應該的。」冬二主任企圖功成身退,轉眼卻看見了風清歌那幽怨的藝術眼神,「導演,其實人家的藝術基因也是優秀得難以自棄的,不如您也為我深刻厚重下角色的矛盾和衝突以及哲學意義唄?」
冬二主任大受刺激,勃.起大怒,哦不,是勃然大怒,「人妖這種不男不女的角色,還不夠矛盾和衝突以及富有哲學意思啊?這裡頭簡直還飽滿著宇宙的真理啊喂。」風清歌恍然大悟,倍感責任重大,「說得也是。」冬二主任憤憤不平,「如果是不是身兼總指揮和運籌帷幄的重任,老子都想演了。」
風清歌和大炮教官異口同聲,「委屈您了導演。」冬二主任嘴角含著晶瑩的淚珠兒,「為了正義之神,犧牲再多也是應該的嚶嚶嚶。」風清歌和大炮教官馬上指鳥發誓,「無論角色再難再重再辛苦,我們決絕不辜負導演的殷切期盼和正義之神的天降大任。」冬二主任抽泣著搖擺起小手絹,「嗯哼。」
多麼感人肺腑的場面啊,看得柳葉教官也蠢蠢欲動,還好蘇大美人及時發現,伸出爪子就把他的苗頭給掐滅在大腿內側的嫩肉之上。冬二主任凱旋而歸,榮幸地得到了胡思思姑娘的玉手捏骨。風清歌和大炮教官手牽著手,腳踩著腳,兀自沉浸在天降大任的責任感和榮譽感以及藝術使命中無法自拔。
作為全場還勉強保留著一絲清醒的胡媚娘,揉著太陽穴對冬二問,「劇本應該不會再改了吧?」冬二主任很有信心,「最多就再加幾個死跑龍套的角色。」胡媚娘一聲歎息,「道具,化妝,服裝,宣傳,後勤……應該都準備妥當了吧?」冬二主任信誓旦旦,「全部資源都已到位,就等主角入場。」
胡媚娘瞅了瞅那還在自我感動中的兩貨,深感前途渺茫,「唉,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