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絕望之旅 第六節為老不尊 文 / 鶴翼天翔

    更新時間：2008-08-06

    能量波動的地方幻現出一位白髮蒼蒼的侏儒老者。他身形一站穩，還沒有抬起頭來，就覺得綠光耀眼，一股強大的能量迎面壓來！

    老人身子向後一縮，忽忽退出了十幾米。身法之快，動作之輕盈，力道掌控之精湛，足以讓以短距離身法超絕的白狼咂舌。

    他退出之後，抬頭一看，有兩把短劍懸在半空之中，通身碧綠，盈盈耀眼。

    「哇！好東西！」老者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周圍這些長老們，一把就向雙劍抓去。還沒等他的手沾到劍身。「砰」的一響，側面一隻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記。

    那隻手彷彿是從空氣中冒出來的。至少在手的周圍沒有人站立。阿克塔離的最近，看得一呆。不想，手的位置也幻現出一位老者。這個身材更加的矮，年紀更老，一身的油污。腦袋上的頭髮都快掉光了，閃閃發著亮。身上繫著一條皮質圍裙，上面滿是*，一看就是剛從鍛造台上跑過來的。滿是梯田般重重疊疊的皺紋的臉還掛著汗珠。

    那老頭敲了一記先來的老者的手背，接著開口就罵：「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我老人家還沒有過目，你著什麼急？」先前的老者捂著被打的手背，訕訕笑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空中的短劍。

    「師父，這玩藝看來有點意思哈。附魔了？還是摻進了什麼魔法金屬？這麼亮錚錚的，真好看。」先前的老者說道。敢情後來出現的小老頭居然是他的師父，怪不得牛氣沖沖。

    「這麼多前輩在這裡，別丟人現眼！」小老頭教訓道：「什麼附魔了？我看你才是被附魔了。」他大聲訓斥著，眼中卻也是綠光閃閃，盯著阿吉的劍。

    他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凝眸看劍的天龍，問道：「天龍，這玩藝哪來的？這麼古怪？」

    「莫爾大哥，我還沒有搞清楚。剛才看了一下，也覺得十分古怪，才請您老過來。」天龍的回答搞得年輕人們傻乎乎的。這個小老頭居然比天龍還要大！天龍要尊稱他一聲大哥！雖然從現身方式來看，這人身手奇高，但是比起天龍來，恐怕還要差上好大一截。他是誰？

    還沒等他們搞清楚來者的身份，小老頭躍躍欲試道：「我來試試看。」他身手去拿短劍，阿吉忽然高喊：「前輩小心。」

    那小老頭聞聲連頭也沒回，向前一撲，凌空抓去一把短劍。與此同時，他的屁股上面被人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撲在地上滑出老遠才停下來。

    這個叫莫爾的小老頭雙手把短劍抱在前胸，生怕碰壞了。邊滑還邊喊：「別打別打，老規矩，一人一半。我不會獨吞的。」

    在他背後出現一位老太太。這個侏儒老太婆眼中精光亂射，死死盯著還在空中的另一把劍，嘴裡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天龍要我來是要研究大事情，你跟著攪和什麼？」

    天龍忍著笑，點頭道：「大嫂，麻煩了。」

    「沒事。」那老太婆大大咧咧擺了擺手，壓根沒有甩眼看一下周圍的人。「這種事情，多麻煩幾次，省得我寂寞。還有，以後找我就好了，那老不死的能幫什麼忙？」

    天龍終於忍不住，笑道：「大嫂是首屈一指的煉金巨匠，而莫爾大哥是各族中公認的第一鍛造巨匠。兩位聯手，才更有把握。」

    阿吉聞言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這二人打量了一番，心中震動不已。

    煉金與鍛造是密不可分的兩種互補技能。但是還沒有聽說過以這兩種技能為職業的。矮人以採礦、煉金和鍛造著稱，但是這些行業居然也能出現稱得上巨匠的？

    敢情這對侏儒老夫婦，是和天龍平輩的侏儒老者。不過他們一人醉心於鍛造的精研，一人執著於煉金術，所以在武學上反倒造詣不是很高。

    雖然在人類和精靈等族沒有鍛造和煉金這種職業，但是，在矮人的社會裡，這兩種職業加上採礦大師是最受尊敬的。採礦大師在最快的時間內用最簡單的方法找出富礦層，指導族人成功挖礦。煉金大師從礦石中提煉出最純的金屬，甚至分離出各種稀有的魔法金屬，或者配合魔法大師將各種魔法元素與金屬元素成功糅合起來；而鍛造大師就可以利用這些金屬打造最強悍的武器！

    這莫爾和莫爾娜，是一對老夫婦。莫爾精於鍛造，莫爾娜則精於研究煉金術。二人的精力基本都耗在自己的愛好上面，所以論武功，自然不能和天龍等人相提並論。至於那個名叫寒山的，是他們二人的弟子。此人天賦異稟，有著極高的悟性。不但武學上面出神入化，絲毫不弱於銀七，更兼在煉金和鍛造上面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隱隱然成為身兼三長的大宗師。

    「噓——，別吵。」莫爾小老頭神情十分嚴肅。他上上下下端詳著短劍，疑道：「這不是劍啊？沒有鍛造的痕跡，反倒像是天然的。」說著，他伸出手抓住劍身，閉目開始用精神滲透進去。

    一時之間，他手中的短劍碧芒大盛。

    天龍面色一變，閃身到了他的背後。不過數秒鐘，莫爾忽然大叫一聲！天龍出手如電，猛地拍掉了他手中的劍！

    「奶奶的！」老頭大聲罵著，身子卻在不停顫抖：「好厲害！我不過想看看什麼構造，居然就有這麼強的反擊。」原來，老頭想用意念滲入劍身，探測構成劍身的物質屬性。誰知劍外有一層魔力護持。他加足力量衝擊了一下，不想被更為強大的精神力反彈了回來，反噬了自己。

    「別吵！」老太太莫爾娜低喝一聲。她沒有去觸摸短劍，只是盯著它，眼睛一眨不眨。

    莫爾吐了吐舌頭，低聲對天龍說：「這不是鍛造出來的武器，我敢肯定。你看，雖然這劍吐出的綠芒帶著銳氣，但是劍尖和劍刃都沒有打磨。劍身的兩面側刃有著細微的曲線，沒有加工過的痕跡。可能只是有人在這玩意上面加了一個柄。」

    天龍點點頭：「我也試出來了。這東西渾然天成，沒有後天加工的跡象。」

    「不錯！不錯！」自己的見解得到了首肯，莫爾高興的眉開眼笑。

    「師父——」站在一旁的寒山不敢驚擾師母，悄聲喊著，拿起了從莫爾手裡掉落的短劍。

    莫爾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經超過了自己和老婆子，於是點點頭，悄聲把自己剛才的感受細細說了一遍。

    寒山聽完，伸指彈了彈劍身，短劍發出「乓乓」的聲音。既清且濁，帶著古怪的回音。然後，他居然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動作。他把短劍塞進了嘴裡，仔仔細細舔了幾下，在嘴裡好好品著。那種皺眉歪頭的神情，像是在享受一塊意大利乳酪。

    接下來，他開始了更有趣的表演。他把劍塞在嘴裡，細細拿著牙齒咬了一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

    阿吉以為他要用劍與自己的短劍對斫，不由擔心他損壞了自己的劍。因為寒山的那柄短劍顏色雖然黑沉沉的，但是透著逼人的鋒芒。

    誰知，寒山手起劍落，一劍斬下，血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