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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蝴蝶扇動了她的翅膀 第四章 金牌戰略 文 / 隨緣·珍重

    更新時間:2008-08-06

    楚雲飛下學回家後,被母親葉美女士逮住又是一通盤問,很顯然母親大人遭到了部分記者的騷擾,聯想起警察上門的情景,母親覺得有必要好好和兒子溝通溝通,孩子父親遠在異國他鄉,做母親不是更該操點心麼?

    不忍心讓母親再為自己擔心,鐵嘴鋼牙的楚雲飛沒有繼續否認下去,他告訴母親:*已經結束,兒子沒遭到任何人身傷害,關鍵是警察說了,一定要控制傳聞的散播,一來是為你兒子的人身安全著想,你不想兒子被報復吧?二來是宣傳太厲害會影響警方破案,造成的後果不可想像,還有就是再有記者騷擾母親大人母親你可得記住用法庭去威脅啊。於是深為自己沒能完成好保護孩子重任而自責的母親成了兒子堅定的同盟。

    三天後,全市數學競賽成績公佈,在總分為250分的考試中,楚雲飛以197分的成績笑傲全市,33中劉麗麗同學以194分緊隨其後,楚雲飛同學再次登上風口浪尖,如果說上次16中第一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的話,這次16中的師生們再也不能視而不見了。

    《教育熱點》的記者們在一年內兩次踏入16中,為的是表彰同一個學生,在16中建校以來的歷史上,不能說絕後,但肯定是空前的。16中一把手藍校長忙著跑前跑後,無怨無悔地在深冬的寒風中汗流浹背,在做完類似上次的學校簡介和師資力量的誇大等工作後,有個漂亮的現場主持人完成了江副主編的授意:「我們想採訪一下楚雲飛同學,可以麼?」藍校長有點納悶:怎麼居然還有採訪學生一項,不是說為了保證學生的正常學習盡量不讓他們上鏡的麼?不過對於楚雲飛這個怪學生藍校長還是願意網開一面的,再說,隨隨便便拒絕市台的記者也對學校沒什麼好處。

    主持人:「楚雲飛同學,你能講講你取得這麼好成績的經驗麼?」

    楚雲飛:「天道酬勤,我想努力學習是最主要的原因。」

    主持人:「在年初的的作文競賽和現在的數學競賽都取得全市的第一,你認為僅僅靠努力就能夠作到麼?」

    楚雲飛(平淡狀):「年初?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

    主持人:「最後一個問題,全國初中生奧林匹克競賽數學班暑假要開始集中培訓,咱們市就你一個名額,能說說你的目標麼?」

    楚雲飛:「不去了,其實我有3個月沒上數學課了,我的基礎很差,老師都不願意教我。」

    主持人驚訝得忘記了結束語,停頓一下,說了句不專業的話:「那先到這裡好了。」

    藍校長回頭看看,趙學工老師也在發愣,悄悄過去耳語:「不准說話,回頭把你從那個班調走,還有,找塊毛巾把頭上汗擦擦,什麼樣子。」天知道就算允許趙老師講話他能講出什麼來,藍校長也算白操心了。

    江海中看著錄像苦笑:這個小傢伙,膽子還真大,不過膽子小的也想不出上次那種嚇人的計劃。你隨隨便便挨頓揍,我這裡忙的電話都快炸了,幸虧跟教委、公安局、市政府的協調和解釋不用我負責,要不覺都沒法睡了。

    編輯看著副主編在那裡發愣,大著膽子問了一聲:「要剪掉麼?」江海中給了他個「白癡,這還用問?」的眼神,編輯用無辜的眼神反駁「這可是你指定的人選」。

    回到家裡,老媽已經知道了,並且積極的開通了家裡電話的國際長途,向遠在沙特的楚振中報喜,遺憾的是楚振中在工地現場不在辦公室,葉美10分鐘就打一次電話讓辦公室裡所有沒去現場的人都熟悉了她的聲音,在花費了120元長途電話費後才完成報喜的任務。後來交話費時葉美思索再三還是關閉了電話的國際長途權限。

    第二天,葉美的妹妹葉麗來了,還帶著自己孩子陳小軍,陳小軍比楚雲飛小一歲上初二,是個調皮搗蛋的主兒,學習成績不是很好,尤其數學相當糟糕。

    葉麗的來意很明確:首先恭喜姐姐養了個這麼出息的兒子,然後就是要求楚雲飛輔導他的表弟陳小軍,由於陳小軍上學的19中離16中比較近,所以以後陳小軍下午下學以後就到葉美家裡來學習,星期六星期天再回家,反正兄弟倆以前接觸也少,正好融洽融洽感情,再說楚振中也不在家,多一個人還熱鬧點。

    葉美聽了覺得妹妹的要求很正常,但還是向妹妹表示楚雲飛已經初三正是關鍵時刻,會不會對孩子的學習造成影響?誰知道葉麗對楚雲飛的信心比葉美還足:雲飛願意的話估計現在就能被保送到3中或者1中。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冬去春來,街道兩旁的樹葉由淡綠變成濃綠,大半年時間就這麼匆匆過去了,楚雲飛在這段時間裡過得順風順水,先是放棄了參加奧林匹克競賽數學班的培訓資格,又在班主任郭老師的「關懷」下拿回一個物理競賽全省第三,得到了奧林匹克競賽物理班的培訓資格,因為趙學工的緣故楚雲飛拒絕了被保送到數學教學力量雄厚的第一重點市一中,而聽從了郭老師的意見選擇了以偏重物理出名又離家比較近的第三中學。

    在謝小亮的努力下,楚雲飛和他關係近了很多,不過這傢伙還是少不了惹是生非,只是沒那麼過分就是了,惹出了幾件不大不小麻煩,搞得劉凱都不好給他說話,還是楚雲飛托劉勇幫他擺平的,楚雲飛常笑他是要把「前10年受的欺負全找回來才罷休啊」?黃強和遲志剛也早回來了,不過每次遇到楚雲飛的時候倆人都是遠遠繞開,能不碰頭是堅決不碰頭的。王通開始動家屬院裡某個凶巴巴小姑娘的腦筋,在楚雲飛看來他的眼光實在不可恭維。陳小軍的學習在楚雲飛的幫助下也有所進步,他甚至和謝小亮也混的溜熟。

    由於楚雲飛不用參加中考,在中考衝刺的階段他就不上學了。痛痛快快玩了幾天,在感到實在閒得無聊後,辦了個圖書館閱讀卡開始「泡館」。

    中考結束了,王通和謝小亮拽著劉凱來找楚雲飛慶賀,經過陳小軍的指點在圖書館抓到了楚雲飛,謝小亮一把拎起他看的書:「誇張了點吧?《道德經》?裝神弄鬼的書?」楚雲飛難得的臉紅了紅,「這種開放式的圖書館裡也沒什麼太好看的書,而且我總是做夢夢見老道,沒什麼可看的就隨便找幾本這種書看看,考得怎麼樣?」「不說考試,找個地方喝啤酒去,你又不玩電子遊戲。」王通插話了。

    又瞎混了半個月,實在沒什麼可做的,楚雲飛就想要不早點去北京好了,隨便轉幾天培訓班報名的時間就該到了。於是收拾行李,向北京出發。

    到了北京先去培訓班看看,這麼早還真有接待的人,一個比楚雲飛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在那裡負責登記,楚雲飛有些懷疑她屬於勤工儉學的學生,不過再想想吹皺昆明湖的春水也不關自己的事啊。

    不想到時候臨時找起來費手腳,楚雲飛去培訓的教室轉了一圈,卻意外的發現門是開著的,還有比自己來得更早的?探頭一看,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坐在那裡發呆,雖然這麼形容他有點不太厚道,但事實上確實這樣,滿頭白髮,可面色紅潤,極少皺紋,尤其是一雙眼睛既黑又大且亮,沒有老年人常見的那種渾濁的眼神。

    楚雲飛正在琢磨這位的年齡,那中年人卻已經發現了他,沖楚雲飛微微一笑:「參加培訓的吧?你來的很早啊。」「是,我家是河東省先陽市的,沒來過北京,早點過來好熟悉熟悉。」。

    「哈」,那中年人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別就是那個沒參加數學培訓選了物理培訓的學生吧。」楚雲飛難免有點疑惑:「我就是楚雲飛,不過……我那麼有名麼?」

    「唉,這你就不懂了,」中年人長歎一聲「咱們國家『金牌』戰略你總該是知道的吧?金牌是唯一的目標。」停頓了一下,「為了能保證奪取最多的獎牌,你們所有即將參加培訓的學生的考卷都被一一仔細的分析過,你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例子了,錯的都是比較基礎的內容,複雜的反而難不倒你,本來你是被比較看好的。」

    說著說著中年人眼睛一亮:「不過你居然轉到了物理班。我們比較奇怪,數學競賽的獎項要遠遠多於物理競賽的獎項,所以物理競賽不是很受重視,每個省只有前3名可以參加培訓。——其實隔壁樓就是數學培訓班,要不我也不可能知道你。」

    楚雲飛的好奇心一下被吊起來了,「那你對我的物理卷子肯定也研究過了,請問老師怎麼評價?」

    老師也許想迴避什麼,和楚雲飛打起了太極拳:「其實你的思維存在個誤區,數學水平是可以評價的,物理怎麼能和數學相比?我不是說數學不重要,而是數學是手段,物理才是目的。」說著說著,老師發現楚雲飛的眼中有異樣的亮光,老師的講話興致被鉤起來了,不自覺的就跑題了。

    「數學是大部分學科的基礎,通過它來發展各個學科,比如說物理,你想瞭解結果,就要通過數學方程式計算;你想做出假設,就要擬訂理論來證明,也許還需要複雜的數學模型。就數學而言,對就是對的,錯就是錯的,暫時分不出對錯的就是猜想,但是猜想最終也只有對或者錯兩種可能,只要數學水平能達到解決那個猜想的高度就成了,所以我個人認為數學只是一門輔助學科。」

    楚雲飛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還有一種說不出味道在心中慢慢綻放。

    「物理就不一樣了,那是種全局性學科,我們對這個宇宙哪怕是這個這個小小的地球來說,未知的東西都太多了,太多的東西不能夠用簡單的對錯來解釋,因為我們知道的太少,甚至沒有權力去判斷它是對的還是錯的,比如說一代偉人牛頓會在生命的最後20多年裡試圖用方程式去證明上帝的存在。」

    「所以,要想真正學好物理,就先選擇你的哲學吧。」

    楚雲飛聽得目瞪口呆,腦中似乎有個阻礙思維的塞子在瞬間被拔去,天地間一片光明,以他的年齡和閱歷來說,這些理論還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書上也是沒有的,以至於楚雲飛覺得現在背上背包回家都可以了,真的沒有白來。其實也正因為他還年輕很多條條框框沒有定型,接觸得早,才能夠極大的拓展他的思維能力,不過這些就是後話了。

    楚雲飛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老師姓什麼,有點太沒禮貌了,「請問老師貴姓?」

    老師確實有大家風範:「我就是王展強。」

    楚雲飛打起了小算盤,和王老師套套近乎,沒準能弄點小灶充實自己呢:「您就是負責培訓我們的吧?」

    王展強臉上表情奇怪,有點憤怒、有點尷尬、還有點哭笑不得:「我……呃,我的講課方式不太適合『金牌戰略』的精神。」

    接下來的幾天,楚雲飛也沒興趣出去玩了,天天和王老師混在一起。其實楚雲飛對知識的渴求程度是相當變態的,尤其是他感興趣的東西。但遺憾的是,再也沒有了初聽王老師說話的那種震撼了。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王展強在初次演講的時候已經把總綱要說清楚了,後面那種類似「直線的終極表現就是圓」這種小小的有異議的理論已經引不起楚雲飛太大的熱情了。

    同時楚雲飛也搞清楚了王老師才40歲,滿頭白髮屬於天生,屬於「海歸」派,教書的能力是有的,但是他的講課方式實在有點天馬行空,叛經離道,明顯不屬於中國風格;他本人也對中國的教育方式也不是很滿意。實在不好安排,就安排他在奧林匹克課題組做個審查教材的閒差事,其實那些全國篩選出來的優秀教師對教材的把握可比他要強。

    培訓開始以後,楚雲飛才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複雜,一開始講課的時間還多些,到後來做題的時間要遠遠的大於講課的時間,一個月時間在紙堆中飛快的逝去。

    培訓結束,楚雲飛參加了考試,才知道決賽不僅僅是這次考試,還要綜合平常的習題完成情況。前七名是要參加國際競賽的,畢竟是「金牌戰略」,全國的奧林匹克競賽一定得是最強者,簡單的一兩次考試可不能作為全部標準,所以參賽成績在9月中旬才能出來。

    楚雲飛背著沉重的資料回到了先陽市,開始了他的高中生活。王通也考進了3中,謝小亮考進了普通高中9中,劉凱上了鐵路建築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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