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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浪拍岸亂雲穿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基天不足恃 文 / 隨緣·珍重

    更新時間:2008-08-06

    他們到得維多市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左右,那個清真寺裡人已經不多了,不過伊斯蘭教的重大節日「古爾邦節」快要到了,還是有些人在那裡張羅節日慶典的準備工作。

    辛汗和另一個同伴很輕易地就混了進去,邊幫忙邊隨口打聽「基天」的事。

    很正常,他們什麼也沒有打聽到,卻是確定了一點:這裡,不認可「基天」的人,比支持他們的人要多得多。

    兵貴神速是大家都知道的,在貝西哈蘭村的慘案還沒有傳到維多城之前,能快點下手還是快點下手的好。

    當天夜裡,楚雲飛他們就登門造訪了飯店老闆,把飯店老闆和兩個夥計一同「請」了出來,當然,被「請」的人沒有選擇的餘地。

    店老闆是「基天」組織的正式成員,維多城是他的工作場所,所以除了兩個夥計,他沒有親屬同住,楚雲飛他們也避免了再次大開殺戒。

    在城外十公里處一個土坑內,倉促的審訊展開了,所有人在襲擊時就蒙上了臉。

    問話的是楚雲飛,他離「客人」的距離比較遠,中間站著辛汗和他的同伴。

    先被審問的是一個飯店夥計。

    「你知道克普塞部落的阿卜拉欣。馬哈蘇德麼?」

    那夥計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點頭表示不知道。

    成樹國正在按著另一個夥計,看到楚雲飛在那裡遺憾地搖頭,揚手就是一枚鋼釘,釘到了被審訊者的太陽穴附近。

    那人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身子軟綿綿地癱了下去,手腳抽搐兩下,不再動彈。

    成樹國剛要把手裡這個放出去,楚雲飛一指那老闆,「你,過來。」

    這樣的審問順序才算比較合理,劉寧點點頭,放開了那個老闆。

    老闆雖然身上綁著繩子,偏胖的身子卻沒失去平衡,他慢慢走到辛汗面前。

    「我們都是『基天』的人,你們最好放明白點。」

    眼前這幫人心狠手辣,老闆自然能看出不是政府的人,當然,不是說政府軍就是多麼善良,不過,如果不是出於私憤,他們起碼是沒有這樣的魄力的。

    對於政府以外的勢力來說,「基天」絕對是個響噹噹的牌子,而且生死存亡就在眼前,他自然要拿出最大的一張牌。

    辛汗輕蔑地哼了一聲,連嘴都沒張,而且,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他明白,今天的主角是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楚雲飛輕輕地笑了一聲,在這深冬的寒夜裡,顯得格外地冷酷,「你覺得,除了你的身份,我們還會有別的理由麼?把你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叫出來。」

    店老闆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強自鎮定一下,開始拖時間,「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綁架中國人質的那個,是吧?」

    廢話,這還用你說?

    事實上,馬哈蘇德成名就是因為這件事,他之前並沒有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這事之後更是亡命天涯,四處躲藏。

    之所以大家能記得那中國人質,是因為法國人質在事件中沒有喪生,而中國人,還是巴基斯坦的傳統盟友。

    「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楚雲飛明白對方在想什麼,「當然,如果你想從頭開始聊,我可以把你的衣服剝了,大家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那老闆想的是爭取時間,天寒地凍並不能阻礙他的堅實信仰,在被剝去最後一件內衣時,他還有心情打著哆嗦發問,「得得得……我~我能知道~~~~能知道~~~~你為什麼~~~~找~~~~他麼?」

    得得得,那是牙齒相互叩擊的聲音。

    楚雲飛隨口發誓,「安拉在上,他殺了我的父親,我要報仇。」

    理由是真實的,但他確實不信安拉的。

    那老闆想了半天,寒冷的天氣並不能幫他清醒頭腦,事實上,他的腦袋反而有點暈了,「那你們找我絕對找錯了,我想,辛巴會更清楚一些的,他的級別比我高。」

    馬哈蘇德手下人命其實不少的,老闆絲毫也沒懷疑眼前這傢伙是那中國人質的兒子。

    「辛巴?」楚雲飛開始有點懷疑老闆在套他的話,不過,他既然怕冷大家就多聊一會兒好了,「似乎,我不認識這個人。」

    老闆凍得實在受不了啦,大聲地咒罵起來,「該死的,快給我穿上衣服,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辛巴就是阿布巴克的顧問。」

    阿布巴克就是那部長的公子,這個楚雲飛還算明白。

    楚雲飛遞過了兩件內衣,「說實話,阿布巴克我知道,不過辛巴只是他的僱員吧?難道他是克普塞部落的人麼?」

    這絕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楚雲飛想問的絕對不是這個。

    老闆馬上接過衣服,哆哆嗦嗦穿了起來。

    天氣太冷,內衣穿得都不太利索,不過,這不妨礙他的思維,「你要想找馬哈蘇德,最好是去問辛巴,阿布巴克,哼哼,他才多大年紀?」

    楚雲飛微笑著點點頭,「謝謝你,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對我們來說就是沒什麼用了,你說是不是?」

    說畢,楚雲飛點點頭,劉寧從遠處慢慢踱了過來。

    老闆被這無情的話驚呆了,一時竟找不出什麼借口來緩解。

    最終,劉寧擰斷了他的脖子。

    另一個夥計,早已經嚇得尿濕了褲子,安拉在上,冬天尿褲子,還是在野外……真的很難受的。

    等到成樹國推他上前,他已經腳軟得走不動了,成樹國不得不拎著他走了過去,老天,攤上這麼個俘虜確實有點累人。

    還沒等楚雲飛發問,那俘虜早如同竹筒倒豆般交代了起來。

    「馬哈蘇德我知道,不過他已經有一年沒在維多露過面了。」

    楚雲飛哼了一聲,「這麼來說,你也不知道什麼啦?」

    那俘虜更加慌亂了起來,「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事實上……」

    成樹國想起來在工人黨老大戴維斯院裡的襲擊,似乎把鋼釘留下是個很不好的習慣,他拔出刀來,走向那已經死去,被凍得梆梆硬的夥計,一刀削去了對方天靈蓋。

    他正在這裡感歎彎刀的鋒利,那個活著的夥計卻是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聲翻江倒海般地吐了起來。

    不過,那嘔吐的朋友顯然馬上就明白了目前的處境,一邊嘔吐一邊強行交代,「事實上,嘔,馬哈蘇德跟我們聯繫得很少了,嘔,他似乎,嘔,似乎都快脫離基天了。

    「他脫離不脫離基天,跟我們毫無關係。」楚雲飛這話雖然冷漠,但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可惜,那夥計並不知道,不過,他還是在絞盡腦汁想著有用的情報,「所以,只有辛巴這種老人,這種高級別的成員,才能知道他的下落的。」

    楚雲飛點點頭,「你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麼?我發誓,你再說出一條來,就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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