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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文 / 軌跡圖圖

    眼前的男人依舊一身紫衣,或許是溫泉的緣故,男子身上的冷氣已經淡了許多,長髮隨風飄揚,性感的紅唇微微翹起。世間尤物,怕都比不得眼前這一尊!夜溪收回打量的目光。

    男子雙眸依舊灼熱,更甚者夜溪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直接,也明白男人的本能。

    夜溪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你並不愛我!」夜溪再次肯定的重複道,「只有與我彼此相愛的男人,才可以得到!」夜溪抿著唇,看了一眼對方的神色,而後轉身離開。

    這次男人並沒有追,這是看著夜溪漸漸消失在眼前,而夜溪的話卻不斷的在紫衣男子腦海中迴響著——你並不愛我,只有與我彼此相愛的男人,才可以得到!

    男子緊蹙雙眉,他的身體竟然絲毫不排斥她,而且他內心也渴望得到她!

    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風徐徐吹過,一種奇妙的東西已然在這一對男女的心間扎根。

    回到寢室,天還沒亮,叮鐺和小赤依舊在睡著,並沒有察覺夜溪的離開。

    隨著溫和的陽光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夜溪睜開眼睛,看到椅子上放著的那一件紫貂皮斗篷,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臉色竟然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夜溪碰觸著扳指,坐在床上發呆,直到蘭夏來叫門,才拉回夜溪的思緒。

    蘭夏進門,看著屋子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件價值連城的斗篷,而且這件斗篷很眼熟。

    「該去賀喜了!」夜溪起身穿好鞋子,帶著舞匆匆離開。

    夜溪前腳剛走,蘭夏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來這件東西為什麼這麼面熟了,因為那個男人穿過的!小姐和那個人什麼時候見過面?蘭夏疑惑的摸摸後腦勺,一臉茫然。

    夜溪和舞找了一個路邊茶館歇息,遠遠瞧著張燈結綵的赤伯府,看著街道兩邊等待看熱鬧的人們。

    「小姐,來了!」喜悅的鑼鼓聲由遠及近,舞放下茶杯,對著夜溪說道。

    夜溪摸著杯沿,勾唇冷笑,看著花轎離開赤伯府,朝著這方行來,夜溪手指敲打著桌面,遠遠看到迎親的卓瑞龍騎著高頭大馬。夜溪回過頭,料到隊伍已經來到人群最聚集的地方,手指忽然停下。

    舞得到指令,手裡兩枚石子兒飛射而出,長眼一般越過人群,直接打向抬轎子的兩人,轎夫腿一痛,身子一歪,花轎一邊倒去,緊接著就摔在地上,同時裡面的新娘一聲驚呼,竟然從轎門口滾了出來!

    隊伍一陣慌亂,而大家也察覺到了新娘的異常,新娘右邊的袖子竟然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真的是獨臂!」

    「瞧瞧,快瞧,什麼也沒有哎!」

    「可惜了,原本應當是正妃,這下子成了側妃了,可惜啊!」

    「這也算走運了,這種殘廢按理說不應該進入皇家的!」

    ……

    議論聲清晰的傳到了費稀的耳中,費稀左手死死的抓住袖子,蓋頭下的臉早已經鐵青,可是今兒個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能發怒!

    轎子放平,費稀又被扶進去,隊伍繼續前進,只是輿論已經越來越精彩了。

    夜溪起身,舞隨手扔了幾個銅板,兩人而後沒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三皇子府邸格外熱鬧,前來道賀的貴人絡繹不絕。來到門前,舞遞上請帖,隨著夜溪光明正大走了進去。

    「小姐!」舞暗示著夜溪,「那裡!」

    夜溪看著周圍陌生的面孔,淡淡笑了,獨臂新娘,怎麼拜天地呢?很期待。

    夜溪隨著人群站在了大堂外,隨著鑼聲響起,吉時已到。新娘子被攙扶著迎了出來,大堂中的三皇子卓瑞龍,今天的新郎官,臉上竟然沒有絲毫歡喜之色。

    費稀一身粉色嫁衣,被領到卓瑞龍身旁,感受到身旁的人,費稀心中的怒被羞澀所取代。

    因著是側妃,所以費稀並沒有拜天地的資格,她只需要給正妃奉茶几個,沒有正妃,只需將茶杯放到桌面上。

    孫鳳看著,卻沒有多大興趣,側頭朝外瞧去,視線回轉,經無間看到了夜溪,孫鳳眨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

    「單手奉茶,可是賤妾的禮儀!」費稀前腳剛把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舞就緊跟著說了起來。

    原本的熱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噤若寒蟬,都看向了聲源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夜溪和舞的身上。

    舞撥開人群,讓夜溪從人群中解脫出來,夜溪站在寬敞地方,動動脖子,「真是恭喜了,費大小姐!」夜溪開口說道。

    卓瑞龍盯著夜溪,微微瞪大眼睛,心裡竟不知什麼滋味。孫鳳挑眉,暗自好笑,當真是不安分!辛義友則眨眨眼睛,喃喃自語——難道是情敵來搶親?

    孫鳳一拳頭敲在了辛義友的頭頂上,警告辛義友注意言辭。

    「恕我愚鈍,難道側妃就是賤婢等級?」夜溪看向舞。

    「小姐,賤婢是賤婢,側妃是側妃,側妃是主,賤婢是僕!」舞一字一頓的解釋道,生怕大家聽不明白似的。

    「哦,原來如此!」夜溪點頭,恍然大悟,「賤婢?費大小姐,你這是在抗旨嗎?原來你自貶為妾啊!好見識!」

    「我現今如此,都是拜你所賜!」費稀一把扯開頭上的蓋頭,對視著夜溪,「賤人!你到底要怎樣?」

    群眾目光在夜溪和費稀身上來回變換,思索著。

    「討債!」夜溪陰冷的吐出二字,「費家欠的債,自然是你們費家人來還!」

    「你吃我費家,用我費家,住我費家,現在卻要恩將仇報!」費稀嗤笑著,「費溪,你這種行徑,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受到天下人唾棄!」費稀鄙夷至極。

    聽到這裡,若是誰要再猜不出夜溪的身份,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費小姐是在說自己嗎?不對,現在應該叫三皇子側妃了。」舞開口了,「不過,依照側妃剛才的禮儀,應當是賤妾等級才是,到底要怎麼喊才好?」舞糾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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