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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已修 文 / 軌跡圖圖

    夜溪依舊無視掉眼前出現的炎、辰和露,只是慢慢閉上了眼睛,眼底的悲痛一閃而過。而在夜溪舉起的長劍上面,小赤被刺了個對穿,那已經縮水了好幾倍的球體已經漸漸變的透明。

    舞在一旁不信的看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夜溪長劍上的小赤,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一股嗤笑,「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的!」舞如同受到了什麼刺激,踉蹌著後退一步,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慘白。

    夜溪忽而睜開眼睛,目光放空,直直的盯著前方,長劍一甩,劍尖的小赤被甩到了一旁。夜溪臉色瞬間陰沉下去,手緊緊的握住劍,凌厲的目光轉身看向一側,夜溪拖著劍,一步一步朝那走去。

    隨著夜溪的步子,周圍的景物再次變化,綠色依舊,而周圍的人卻瞬間消失,天地間就只剩下夜溪一人,夜溪往前走著,似是漫無目的。

    眨眼的功夫,周圍茫茫一片,不是雪,卻似雪一般灼人眼球,夜溪頓住步子,片刻後,白色中漸漸顯露出一黑點兒,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正是個人的影子。

    夜溪提著劍,危險的瞇著眼睛,原地等待著。

    人的樣子已經顯露,對方風仙道骨,一身黑色長袍,披散飄逸的長髮散落身後,踏雪而來,也不過如此。剛剛還遠在天邊,瞬間就來到了眼前。

    夜溪看著眼前的男人,注視著對方的雙瞳,心下詫異,「原來是你!」夜溪脫口而出,似是已經猜測出對方是誰,「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夜溪挑眉,雖然是大變樣,可是那一雙眼睛怎麼騙不了人!

    同樣的一雙歷盡滄桑卻又夾雜著陰狠的眼眸,執拗而不屈服。沒有想到,之前在洞中所見的怪異老頭竟然和眼前的男人是同一人!

    對方淡笑著望著夜溪,伸出手臂張開手掌,一顆玻璃球大小的透明珠子顯露出來,那如荷葉上的露珠一般,異常靈動。在男人掌心旋轉著,好似很是興奮。

    夜溪低頭瞧著,冷淡漠然。

    小珠子激動一番,而後慢慢平穩下來,似乎很委屈的縮在男人手心裡,「姐姐!不喜歡小赤了!」突然,一個糯糯的幼兒聲音傳來,「嗚嗚嗚,姐姐不喜歡小赤了,不要,不要!」小珠子開始搖擺,調動開來。

    男子將手伸到夜溪的眼前,微笑著,試圖將手裡的珠子還給夜溪。

    夜溪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不接、不語。

    「嗚嗚嗚,姐姐,小赤很乖,小赤不是故意的!」那糯糯的聲音很是憋屈,想要極力的證明什麼,「哇哇——姐姐不要小赤了,小赤被拋棄了,小赤是個被遺棄的孩子,嗚嗚嗚,沒天理,沒天理,小赤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小珠子抖動著,那聲音不斷的從裡面冒出來。

    「已經是屬於你的東西,物歸原主!」男人看著夜溪,眼底的冰冷開始融化。

    「我厭惡被算計!」夜溪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尤其是被最信任的東西背叛!」

    「沒有!」小珠子喃喃回嘴,可是很快聲音變小了下去,「壞蛋,都是你!讓姐姐討厭小赤!」突然,小珠子終於爆發,蹦起來用身體撞擊著男人的臉頰。

    男人嘴角抽搐著,無奈的看著夜溪,「這本是屬於你的東西,我只是暫為保管,你既已經過了考驗,自然要物歸原主!還給你!」

    夜溪依舊冷淡的看著,沒有回應。

    男子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子去,兀自的說了起來,「乾坤陣法,只為考驗你而存在,你若真的有本事,自然可以化險為夷,若是你懦弱不可調教,就會成為陣法的陣下亡魂!」男子轉過身子注視著夜溪,「你如果心存那所謂的狗屁良善,我寧可小姐你死在我的手裡!」男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夜溪眉色微動,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心底的異常再次湧動,「為什麼要讓大家誤解?你並沒有背叛瑯嬛山莊,不是麼?」夜溪縮回長劍,放了起來。夜溪往一側走了走,望著周圍漫天的白色,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浪漫的牢籠,雖然溫馨,卻依然是桎梏的枷鎖。

    男子身體明顯一顫,睫毛亦在顫抖著,反應異常劇烈,雙手緊握成拳,呼吸急促,「呵呵——」突然,男子陰冷的笑了起來,笑聲中摻雜了過多的苦澀和譏諷,「背叛又如何?不背叛又如何?」

    男子轉頭看向夜溪,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瑯嬛山莊?」男子語調高出一倍,「瑯嬛山莊已經成為歷史!不,世人根本就不曾知道瑯嬛山莊的存在!哼!」男子深吸一口氣,「沒有主子的瑯嬛山莊,什麼都不是!」

    夜溪挑眉,心思急轉,「瑯嬛山莊的主人,不,應該說我的生母——」夜溪看到男子眼神變換,輕聲問道,「她,到底是什麼人?」舞不曾解答,夜溪希望在眼前男人的嘴裡聽到有用的信息。

    男子雙眸變得深邃,整個人似是陷入了一種遐想境況,深邃的目光開始漸漸清晰,唇角甚至露出了笑意,「主子?她,是世界上最美麗動人的女人!是最遙不可及的存在!」

    男子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之中,「主子是所有人追逐的情人!」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驟變,望著夜溪的臉開始猙獰,但是片刻之後,就又恢復了平靜,只是臉上的疲憊和無奈盡露無遺。

    夜溪皺眉,她依然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舞是妖,你又是什麼?」夜溪忽而岔開話題。

    「我?」男子盯著夜溪,詭異一笑,卻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但夜溪看著男子的笑,內心發毛,有種不好的感覺。

    「主子為了那個負心男人,付出了太多;為了你,忍受了太多;為了族人,獨自承載了太多!」男子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著另一個話題,「主子太過善良,以至於到最後,所有人都把主子的良善當做理所當然,把主子當做免費的奴僕!」男子嚴肅的瞪向夜溪,「過分的善良就是催命劑!主子吃虧就吃在這上面!」

    「還好,你與主子不同,在你骨子裡,沒有界定的善良,你的心是冷的,亦是狠的!」男子淡淡的笑了,「這樣的你,瑕疵必報,他們的報應要來了!」男子忽而瘋狂大笑起來。

    夜溪心中不悅,她還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當年,你做了什麼讓所有人認為你是叛徒?我的生母,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夜溪目光犀利的瞪著男子,「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有人,也有妖?」夜溪頓了片刻,終於將最後的問題問出口。

    「什麼樣的地方?」男子喃喃自語著,忽而輕笑起來,臉上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束,「這只是人類的地方!」男子臉上籠罩上一層冰霜,「這裡只是放逐之地!哼哼!」男子嗤笑著,「主子受到迫害,被摯愛背叛,被家族遺棄,被所有人唾棄!」男子神情有些激動,身體中散發出來的陰暗之氣讓人窒息。

    「當初就該阻止的!」男子最終頹廢的閉上了眼睛,「我該阻止的!」男子悔恨的口氣讓夜溪瞭然。

    這是一種自我放逐的心態,一種自我仇恨的心態,夜襲可以清晰瞭解並感受,雖然只有寥寥數語,縱然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原有,還有許多疑惑的地方,可是在某些方面,夜溪已經猜到大概。

    「所以你故意讓人誤解你!讓所有人唾棄,你以此來懲罰自己!」夜溪淡淡的說道,「可是你確實做了些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殺了自己!」突然,許久沒有反應的小赤開了口,聲音很悶,沒有精神,「墓沒有背叛主子,也沒有要害姐姐,小赤就是墓,墓就是小赤!」小赤的驚語震懾到了夜溪。

    男子攥起拳頭,不讓小赤再講話,怔怔的看著夜溪,臉上的線條開始變的柔和,「你若依舊『善良』,我必定不會讓你活著走出乾坤!」男子抿嘴悶哼,唇角開始滲出血來,一滴一滴,而後變多,男子執意望著夜溪,「一定要去山莊,那裡有回去的路!」大口大口的血開始噴湧而出,男子摔倒在地上。

    同時,白色開始散去,禁錮開始一寸一寸消失,舞、炎再次出現,周圍的綠色也在慢慢消散。

    「墓!」舞上前,看向男子,「到底何苦!你到底是為什麼?」舞質問著,卻已經不知道要得到怎樣的答案。

    男子渾身抽搐著,臉色慘白的朝著舞露出了解脫的笑,「保護,小姐!」而後男子直勾勾的瞪著夜溪,小赤已經從男子掌心滾落而出。

    小赤不敢講話,只能滾到男子面前,沾滿血的小赤碰觸著男子的臉頰,一遍又一遍。

    男子的雙目開始渙散,直到呼吸停止,與此同時,周圍景色盡數消失,只有漆黑的巖洞和潺潺的流水聲,一切的生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屍體只停留片刻,而後便化為粉塵,點點散去,骨頭都沒有留下,然而無人察覺,那似是靈魂的東西,附著在了變成珠子的小赤身上,小赤又變回了原樣,只是比以前,更加的赤紅。

    舞悲痛的閉上了眼睛,淚水竟止不住的從眼角掉落。

    炎淡漠的看著,只是目光一直追隨著夜溪的身影。辰和露的眼中卻露出了一抹驚訝和疑惑。

    夜溪俯身撿起血水中的小赤,沿著水流方向走去。綠林攙扶起舞,趕上夜溪的腳步。

    「舞姐姐?」綠林看著舞,喊著,用力的抓住舞的手。

    「墓並沒有背叛你們!」夜溪突然停下來,目光看著前方,並沒有回頭,她應該解開大家的誤解,夜溪聽到舞抽噎的聲音,心中歎了口氣。

    小赤安靜的待在夜溪的掌心中,如同死物,沒有再做出反應。

    因著陣法的消失,因著墓的離去,苗山的異物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路走來,再無攔阻,站在山澗出口,眺望著遠處的景色,竟有一種別樣的情緒。

    「晚了晚了!哎呀呀,竟然晚了一步!」突然,一個邋遢男人從草叢中滾落出來,捶地悲憤著,「就差一步,就差一步!」邋遢男人手中捏著一隻蟲子,連連歎息。

    夜溪瞇著眼睛,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感覺有些異樣。喵嗚——這時候,叮鐺站到了夜溪的身旁,與夜溪打招呼。夜溪低頭看向叮鐺,腦海中猛然閃過一道亮光,似是想到了什麼,夜溪趕緊抬頭去看那個邋遢男人,而那人已經走遠。

    炎三人剛走出來,一隻在空中盤旋的鷹飛射而下,鳴叫了幾聲穩穩的落在了炎的肩膀上面。

    夜溪轉頭瞧去,發現那一頭鷹竟然有一雙紫色的瞳孔!察覺到夜溪的注視,鷹扭頭看來,那銳利的鷹眸,讓人望而生畏!

    「公子!」辰和露對視一眼,迫切的看著炎。

    炎卻盯著夜溪,緊緊抿著唇瓣,深邃的眸光如鷹眸般犀利,他還記得夜溪兩清的決絕!眨眼之間,眼中的所有情緒盡數消失,炎又恢復了以往的殺伐果斷——終究,還是成為陌路,還是彼此成為過客!

    「走!」炎的一個字,卻如同千斤重,隨著炎的話音一出,一層層氣流開始包裹炎、辰和露三人,雄鷹拍了拍翅膀,數秒之間,眼前的三人竟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綠林驚愕的長大了嘴,「鬼麼?」

    夜溪垂下眼簾,似乎並沒有對此感到驚訝,唇角飛速閃過一抹自嘲的笑,再次離開,已經只剩他們三人,「走吧!」夜溪掩飾住眼底的情愫,邁步前行。

    舞遲疑的看著夜溪,似乎有什麼要問的話語。

    「沒有理由,只是感覺而已!」夜溪卻先一步給出答案,「你們更應當瞭解彼此才對!你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夜溪顛了顛掌心的小赤,「姑奶奶對石頭不感興趣!」

    威脅的話一出,原本死氣的小赤瞬間來了精神,好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不要丟下小赤,小赤很聽話,小赤很乖的!」

    而這時候,夜溪忽而聽到身後響聲,扭頭一瞧,原來綠林已經倒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瞪著夜溪手上的那個球。相比綠林的過度反應,舞沒怎麼太正常,她衝到夜溪跟前,一副餓狼的樣子瞪著小赤,就差要將其掠奪過來。

    「哇,舞姐姐好恐怖!」小赤轉了一圈,自覺的鑽進了夜溪的袖子裡。

    夜溪感到黏糊、刺鼻,甩袖將小赤丟了出去,「很髒!」夜溪扭頭看向舞,見到舞臉上的傷心已經消失,暗自挑眉,「不傷心了?」

    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於墓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但是,奴婢不會原諒他!在沒有見到證據之前!」就算是夜溪所說,那也只是片面之詞,是否背叛,她要見到確鑿的證據!

    喵嗚——

    突然,叮鐺從前面竄回來,隨之而來的卻是幾聲破空飛射聲音,夜溪和舞敏捷叉開,兩支箭在兩人剛才所站的地方呼嘯而過,而後刺入了一棵大樹上。

    舞冷下臉,快速走回到樹前,伸手將一支箭拔出來,鋒利的箭尖冒著寒光,那尖端的黑色彰顯著箭上是塗了劇毒的,掃過箭尾,上面刻著一個暗字。舞瞳孔皺縮,看著身旁的夜溪,嚴肅的說道,「這是皇家暗衛的標誌!」

    「那個老狐狸!」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夜溪心思一轉,將之前忽略的東西串聯起來,從卓瑞濤死之後,皇族中的人太過安靜,她可不會相信,卓榮身為一國之君,會查不到些蛛絲馬跡!既然動了赤伯府,必定也會聯想到自己的身上!夜溪瞇縫著眼睛,她沒有做到完全的滴水不漏。

    夜溪危險瞇起眼睛,「這座山,怕是早已經被人圍了起來!」夜溪繼續朝前走著,「早晚都要下山,走吧!」夜溪冷笑著,臉上沒有絲毫緊張。

    綠林蹙著眉頭,跟在舞的身旁,叮鐺則竄梭在草叢間,好像危險氣息沒有影響到它。

    來到山腳下,包圍的士兵出現,確實如夜溪之前所預料的,苗山早在幾日前就已經被圍成了鐵桶。

    「煩請姑娘把東西交出來!」這時候,一名將領出現,來到夜溪面前。

    「東西?」夜溪瞇起眼睛,「我交出來,然後再讓你們殺了我?」

    「你當所有人都同你一樣愚蠢!」舞口氣不善的接話道。

    「你認為你們能逃脫?」將領盯著夜溪,「殘害皇子,單單這一條,你就會死無全屍!」將領將腰間的長劍抽一出來,指向夜溪。

    夜溪不在意的笑著,「告訴卓榮,他想要的東西,讓他自己來拿!」

    「廢話少說!」將領拿劍就要刺向夜溪。

    「住手!」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急切的馬蹄聲,隨後就見到了卓瑞龍匆匆趕來,氣喘吁吁蹦下馬,急的滿頭大汗,看到夜溪無恙,卓瑞龍鬆了一口氣,卓瑞龍拿出懷中的龍虎玉珮,「李將軍,不介意本皇子把人帶走吧?」卓瑞龍瞪著眼前的人,恨不得將對方身上戳幾個窟窿。

    李將軍為難的看著卓瑞龍手裡的兩塊玉珮,餘光瞥見了暗地的異常,思緒一轉,並沒有硬碰硬,「臣遵命!」李將軍打了個手勢,包圍的士兵自動讓出了一個口子。

    「快走!」卓瑞龍對著夜溪急切的說道。

    夜溪看著卓瑞龍,眉頭微蹙,「你很天真!」夜溪話音剛落,一旁暗處沉默的黑衣人自動圍了上來,連帶著卓瑞龍也不例外。

    卓瑞龍臉色一黑,看著周圍黑衣人的數目,臉色又黑了一分。

    黑衣人的利劍都對準夜溪幾人,壓根就沒有要談判的意思。

    舞掃過一圈,突然拿出劍放在了卓瑞龍的脖頸旁,而後開口說道,「殺了我們,你們人、物兩空,想要寶物,讓卓榮那老賊自己前來!」

    卓瑞龍低頭看著脖子上架著的利劍,眼睛冒星,氣憤的瞪著夜溪,他被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竟,你,你這個女人!」卓瑞龍憤憤的吼了一聲。

    本想動手的黑衣人,見到卓瑞龍手裡的那兩塊玉珮,遲疑了。

    雙方僵持了有大半天的功夫,這時候,浩浩蕩蕩的儀仗隊緩緩而來,很快就見到了卓榮的出現,卓榮臉色很蒼白,整個人沒有精神,可是在見到夜溪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卓榮見到卓瑞龍被劫持,恨鐵不成鋼的眼刀刮過卓瑞龍,「你要找朕?」卓榮走上前,目光森然瞪著夜溪。

    「你想要的能夠令人死而復生的東西,本姑娘確實有!」夜溪不鹹不淡的開口,恰巧捕捉到卓榮眼中的迫切,心更加穩定了。

    「交出來!」卓榮激動的喊道。

    「嘖嘖嘖,皇家最無情,瞧瞧,你這個皇帝老爹,對你不聞不問,反而對一個死人異常關心,三皇子,你活的可真窩囊!」舞輕聲在卓瑞龍耳旁說道,眸光山谷一絲精光。

    卓瑞龍閉上眼睛,他自然清楚,卓榮從未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

    夜溪冷淡著笑了笑,「東西只有本姑娘知道在什麼地方!」夜溪彈彈衣襟,對視向卓榮。

    叮鐺則叼著小赤,乖乖的站到了夜溪的身旁,貓眼冷漠的瞧著卓榮,眼底閃過一股死氣。

    卓榮陰森的眸子瞪著夜溪許久,「你要怎樣?」雖然口氣生硬,可是顯然已經是有服軟的趨勢,畢竟主動權在夜溪這方!

    夜溪淡漠的望著卓榮,卻忽而扭頭看向了舞。

    ……

    當隊伍前腳剛剛離開苗山不久,地面就開始劇烈晃動起來,馬匹驚慌失措,隊伍亦是騷動不斷。大地開始劇烈顫抖,震天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耳中。

    「快看!」

    「山塌了!」

    隨著人們的驚叫聲,屹立的苗山瞬間坍塌下來,成塊的山石竟然化為土粉,愣是成了一個土丘!上面鬱鬱蔥蔥的草木皆化為灰燼!

    舞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悲傷。夜溪卻隱隱聽到了一抹聲音,那是在與她道別。小赤球體中露出了一隻眼睛,默默的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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