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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文 / 軌跡圖圖

    「君丫頭,你自己說!」夏老夫人看向不言語的夏芍君,銳利的目光掃過想要再次開口的二夫人。

    夏芍君早已經冷靜下來,她雖然有時候莽撞,但人卻不是傻子,她自然能夠聽出夏老夫人話中隱藏的意思,夏芍君抿著唇,心底的不服感越來越濃,可是僅有的理智抑制著夏芍君發狂,「祖母,是孫女不小傷到的!」

    「你說什麼?」二夫人一聽夏芍君反口,臉色難看的可以,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夏芍君,「你怕什麼,這裡有你祖母給你做主,你到底在忌諱什麼?」二夫人見到夏芍君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直接站起來,氣的伸手就朝夏芍君的身上擰去!

    「老二家的,你發什麼瘋!」夏老夫人呵斥著二夫人,「她是你女兒,你當著我面,還敢動手?」夏老夫人沉了臉,餘光掃過夜溪,思緒湧動,神色隱晦的瞥過二夫人。

    「娘!分明是她們,是他們的錯,憑什麼要二房忍氣吞聲,憑什麼?」二夫人見到夏老夫人分明是偏心那個外來戶,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也大聲吼了起來,「她是您親孫女,而她——」二夫人指著夜溪狠狠的說道,「她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臭丫頭,您憑什麼這麼維護她,明明是那畜生,娘,您不能這麼偏心!」二夫人眼淚嘩嘩的掉下來。

    大夫人臉色一沉,「弟妹,娘自然有娘的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脅迫娘嗎?你就是這麼孝敬長輩的?」大夫人拿出大嫂的氣勢,呵斥著二夫人。

    「呸!」二夫人瞪向大夫人,「你也崩在這裡充當好人,看你平日裝的溫柔賢惠,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給大哥納妾?哼,你也不過如此,人前一張皮,人後一張皮!」

    「老二家的,住嘴!」夏老夫人眼瞧著二夫人越說越離譜,直接出口阻止,可是此刻已經被怒意沖昏了頭的二夫人,哪裡還有理智管這些個,她自管自己發洩個夠。

    「娘,這些年我為這個家做的也不少,付出的也不比大嫂多,你憑什麼,您憑什麼總是向著大嫂,老爺這些年為這個家也出力不少,您和爹為什麼總是說他這說他那,總是看他不順眼,我們二房有那點兒比不得他大房,要說一點,也就是老爺只是比大哥晚出生那麼些日子而已!大哥只是佔了個老大的頭牌!」

    「住嘴!」夏老夫人抓起手旁的茶杯,狠狠的朝著二夫人砸去,絲毫沒有留情面。

    二夫人嚇的連忙一閃,可是還是被茶杯砸到了額角,疼痛立刻傳來,二夫人直接呲牙摀住額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夏老夫人,她自從來到這個家,第一次受到這種侮辱!二夫人還想說什麼,可是見到夏老夫人兇惡的表情,身子一顫,趕緊小心的低下頭去。

    「哼,哼!好,好,好!」夏老夫人擲地有聲,只是隱忍的怒意讓大家忌憚,「老二教的好媳婦!」夏老夫人譏諷的笑著,「來人!把二老爺叫來!馬上!」夏老夫人陰沉著臉,「我這個老婆子教訓不得你,我倒是要問問,你們二房就是這麼盡孝的!」

    二夫人一聽夏老夫人要去請自家老爺,心一下子慌亂起來,連忙跪下,改口求饒,「娘,是兒媳鬼迷心竅了,是兒媳太憤怒了,求娘您別生氣,別生氣,老爺——」二夫人豆大的眼淚嘩嘩的掉落下來,好像下雨一般,「娘,兒媳這些年多麼苦,您是知道的,您是知道的啊!」

    大夫人見到二夫人這種樣子,心有不忍,抬頭看向夏老夫人,顯示是打算說情的,可是大夫人一抬頭,夏老夫人的警告的眼球就立刻砸了過來,顯然是大夫人閉嘴不要講話的。大夫人一瞧見夏老夫人這種樣子,就知道夏老夫人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再反應,只是安靜的坐到一旁,朝著夏芍敏和夜溪遞了個眼色。

    夜溪摸著叮鐺,看著夏老夫人,這個老婆子倒是聰明,借自己的手敲打二夫人這個炮仗!夜溪平靜的看過夏老夫人,見這個老婆子雖然不招人喜,不過卻相比那沒腦子的費老夫人,顯然是個聰明的。

    二老爺匆匆趕來,一進屋就見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二夫人,然後就是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不言不語的夏芍君,而夏芍君則用力的捏著自己被包紮的手,另一側則是臉色有些嚴肅的大夫人,還有就是站在一旁的夏芍敏和夜溪。

    「娘!」二老爺蹙起眉頭給夏老夫人見禮。

    「鳴兒,娘老了,說教不得你們了!你們都翅膀硬了!」夏老夫人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二老爺眼皮子一跳,低頭看向一旁抽噎的妻子,連忙解說,「娘怎麼能這麼說,您是長輩,做兒子的孝順來來不及!」二老爺狠狠瞪向二夫人,心裡咒罵著,這個女人到底又惹了什麼禍事,竟然把娘氣成著樣子!

    「哼!我老婆子可受不起!」夏老夫人譏諷的說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夏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既然嫌我處事不公,以後,你們二房大小適事宜,我不再插手,你們是死是活,以後我也不再過問!」夏老夫人抿了抿嘴,眼底閃過一絲不捨,可還是瞪大眼睛逼迫自己強硬下心來,「那就分家,各過個的!」

    「娘!」二老爺顯然沒有料到夏老夫人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這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直接在他腦袋裡開了花,分家?開什麼玩笑?「你到底幹了什麼蠢事,惹娘這麼生氣!」二老爺氣的一腳踹向二夫人。

    二夫人胸口一痛,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老爺!我,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二夫人委屈的緊,她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發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已,為什麼娘竟然說出這麼重的話?二夫人怔怔的看向二老爺那一張猙獰的臉,又怔怔的望向夏老夫人,看著夏老夫人那一張平靜而又肅穆的臉,二夫人心底竟然升起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夏老夫人閉上了眼睛,「去請老爺!」夏老夫人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娘!」二老爺看夏老夫人的樣子不像是說笑的,心驟然一緊,「兒子若是做錯了什麼,您儘管說,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竟然打算放棄兒子?」二老爺瞪著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手一顫,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好像只在等待夏老太爺來了。

    一旁的夜溪卻暗暗詫異,這個夏老夫人竟然也是個能狠下心來的,怪不得都說薑是老的辣!夜溪摸著叮鐺瞧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夏芍君,這個由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個字的女人,到底什麼表情呢?

    大夫人一瞧夏老夫人不是開玩笑的意思,按耐住震驚的心緒,扭頭對著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後看向夏老夫人,也顧不得夏老夫人的警告,開口,「娘,弟妹要是有什麼錯,您說兩句就可以了,萬不可因此傷了身子,總歸是一家子,萬事好商量,血溶於水,更何況咱們夏家直系的就只有兩房人家?」

    然而夏老夫人一直閉著眼睛,對所有人的說話都不聞不問。

    夏芍君抬起頭來,扭頭狠狠的瞪向夜溪,然後看向夏芍敏,「分就分,怕什麼,爹,娘,咱們還怕了不成!」

    「你給我住嘴!」二老爺見到夏芍君一出口就是這種忤逆的話,伸手就重重的甩了夏芍君一巴掌,「你還嫌亂的不夠!閉嘴!」

    「好了!」夏老太爺走進來,而他一出現,屋子裡再次寂靜下來,「都鬧騰什麼?」夏老太爺抬頭看向正位上閉眼的夏老夫人,而後沉默的來到了夏老夫人身旁,坐了下來。

    「爹?」二老爺看向夏老太爺,「爹,您瞧娘?」二老爺想哭的心都有。而此刻大老爺也聞訊匆匆趕來,一進屋就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息不同尋常,見到大夫人給自己遞過來的眼神,大老爺心就沉了下去。

    「你們的家務事,恕不奉陪!」夜溪抱著叮鐺,扭頭離開,她可沒有心情在這裡待下去。

    「你站住!」二夫人和夏芍君母子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連忙將夜溪叫住。夏芍君將二夫人攙扶起來,「想走?做夢!」夏芍君讓二夫人坐椅子上,心裡積攢的怒火徹底爆發,「我要你死!」夏芍君一爆發,兩眼突然瞪大,身上氣息暴增幾倍,而後從她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朝著夜溪的心臟就刺了上去。

    夜溪瞇眼一笑,當真她是軟柿子,可是任由人拿捏?

    「夜溪!小心!」夏芍敏本想要出手阻止,可是這時候大夫人卻突然從夏芍敏背後抓住了夏芍敏,迫使夏芍敏絆住了腳。

    而其他人亦是沒有阻止,就連夏老夫人和夏老太爺也沒有出面阻止,大老爺蹙著眉頭,二老爺則依舊一臉迷茫。

    夜溪扭頭站在原地,看著怒氣衝向自己的夏芍君,看著周圍沒有一絲要出面阻止的夏家人,撫摸叮鐺腦袋的手越來越慢,力道卻是越來越重。就在夏芍君手中的匕首即將刺入夜溪身體的時候,夜溪手裡的叮鐺突然閃電般衝了出去,亦是沒有絲毫留情,利爪深深抓向夏芍君的臉面。

    人們只感覺眼前一晃,根本就沒有看見叮鐺是如何出擊,只是眨眼的功夫,叮鐺已經又回到了夜溪的懷中。然而不同的卻是,夏芍君原本水靈靈的臉蛋上,多了兩個血洞!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只見夏芍君雙手捂著臉,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君兒!」二夫人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撲上去抱住夏芍君,見到沿著夏芍君的手流出來的血,嚇得不知所措!

    夏老夫人瞪著眼睛,連聲吩咐讓人趕緊去請藥師!目光卻更加冰冷的瞪向夜溪,「就算我夏家人再有不是,那也是我夏家的人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夏家的人受了欺負,就不能這麼算了!」像是在給夜溪解釋一般。

    夜溪根本就沒有將夏老夫人看在眼裡,只是譏笑的看過夏老太爺,似乎在說——看吧看吧,早就告訴過你,讓我住下,後果可不負責!

    「來人!」對夏芍君,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但也輪不到一個外人動手,還是當著他們的面,還是在她夏家的地盤上!

    「好了!」夏老太爺瞪了一眼夏老夫人,見夏老夫人還要開口,「讓藥師瞧瞧,夜溪,你先回去!」

    「不必了!」夜溪看向夏老太爺,「三個月的期限,不必了!」夜溪扭頭離開。

    「夜溪!」夏芍敏抿著唇,看著夜溪離開,扭頭伸手扯開大夫人的牽扯,「夏芍君,要不是你太過囂張跋扈,你要是沒有傷害夜溪的心思,叮鐺會攻擊你?」夏芍敏看向夏芍君,譏諷一笑,「聽話又如何?人乖又如何?」夏芍敏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在大家面前講話,就連大夫人和大老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一臉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

    「憑什麼,你又是憑什麼?夏芍君,從小到大,你張揚跋扈,所有人就都必須讓著你,就算你殺了人,亦是有大家幫你擦屁股,呵呵,我大房又欠你們二房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大氣凜然,貢獻?二嬸,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為夏家到底做過什麼好事?」

    夏芍敏看向夏老太爺和夏老夫人,「祖父,祖母,就算是妖,幻化成人,也有了幾分性子,你們就任憑嬸嬸禍亂夏家!」

    「你胡說什麼!」二夫人臉色很那看,被一個小輩說成這樣,不氣不可能。

    「胡說?」夏芍敏突然冷笑,「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這些年你在夏家貪污的那些錢,不都扔在外面?」夏芍敏沉下眸子,閉著嘴,卻突然冷笑一聲,「外人?不知道誰才是外人!你以為就你做的那些骯髒事情很隱蔽?」

    「敏丫頭!」夏老夫人緊蹙著眉頭,她本今天狠下心,將分家的事情真拿出來說道說道,本來一切依照她預料的發展,可是,為什麼就偏偏越走越偏了?而這個癥結就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人身上!夏老夫人看著此刻的夏芍敏,暗歎一口氣。

    夏老太爺看向夏芍敏,「敏丫頭,你要說什麼?」夏老太爺靠口問道,掃過身旁的夏老夫人,「你們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敏兒!」大夫人見自己女兒口無遮攔的樣子想要闖禍,趕緊阻止。

    「娘,憑什麼她們犯的錯,就非要牽扯上咱們?」夏芍敏看向大夫人,「我受夠了,我受夠了,娘!」夏芍敏突然大吼起來。

    然而,夏芍敏看似性子懦弱,可是她骨子裡確實執拗的很,只要她認定下來的,根本無人可以阻止,「娘,這麼下去,咱們夏家就要完了!」夏芍敏扭頭看向屋子裡的人,「二嬸,你捫心自問,你這些年當真是勤勤懇懇對待夏家,沒有做一絲一毫對不起二叔,對不起夏家的事情?」

    「我自然敢!」二夫人底氣十足。

    「敢?」夏芍敏笑了,「你敢說,夏芍君是我夏家的骨血?」夏芍敏突然笑了,「我忍耐憋屈了十五年,竟然被一個外人欺辱了十五年!」夏芍敏自嘲的笑了。

    「你胡說什麼!」二老爺一聽,腦袋轟然一響,怒視想夏芍敏。

    夏芍敏沒有回話,只是譏諷的看向地上呆愣住的夏芍君,眼底的諷刺更加的濃郁。

    屋子裡所有人的都看向了夏芍君,此刻,夏芍君臉上的血還在滴著,然而,那氤氳的臉頰上,因著失血過多略顯蒼白,同時,與鮮紅的血色成對比的卻是,依然有白色的液體在開始從夏芍君的臉上流出來。

    二老爺見此,被震懾的不知所措,眼前忽明忽暗,耳朵亦是沒有了聲音,大老爺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眼底的震驚亦是沒有遮擋,大夫人也是如此。相比大家的震驚,夏老夫人顯然平靜了很多。而歷經滄桑的夏老太爺亦是沒有因此而暴怒。

    「這是什麼?」二老爺突然掐著二夫人的脖子,將其從地上抓起來,「你個賤人!」

    「不是!不是老爺!」二夫人一臉驚恐的看著二老爺的隱晦不明的臉色,「你,你聽我說,聽我說!」

    還要怎麼解釋?證據就擺在眼前,夏家是純正的芍葯一族,渾身的血都是鮮紅一片,哪裡有其他顏色,除非是外種的!

    「不——不是——」夏芍君看著手上沾染的白色液體,狂吼的大叫起來。

    ——

    夜溪撂倒夏家侍衛,安然無恙的走出夏府大門,聽到後面傳來那聲夾雜了不甘的怒吼,捏著叮鐺的腦袋對視向自己,「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夜溪挑眉,雖然如此問,卻沒有一點兒責備的意思。

    叮鐺舔著夜溪的手指頭,開口說道,「不過幫他們看清楚而已!我是好心幫忙,幫忙好不好!」叮鐺一本正經的說道。

    夜溪撇撇嘴,好心?才怪!不過,夏家發生什麼,也不關她的事,夜溪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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