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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四一章 文 / 軌跡圖圖

    「老爺,為什麼?」沐老夫人看著沐雲,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這是自己侍奉了這麼多年的夫君,為什麼時至今日,她才覺得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讓人心寒?「當日的事情,明明,你也沒有反對!」沐老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眼底滿是滾滾殺意。

    「當日若非沒有你的默許,厲秋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流放!」沐老夫人直接戳破真相,「呵呵,真是好笑,世人皆知你沐王是一個好父親,可是,誰人知道,當日的事情,也有你這個幕後黑手在推波助瀾?現在好了,你想要撒手不管?休想!沐雲,你休想!」沐老夫人如憤怒的豹子,在狂吼著。

    沐王不為所動,轉身看著眼前的人,目光異常的冰冷,「當日我就告誡過你,沐府的人,不是誰都是你可以動的!你與宮裡的人勾結所做的那些勾當,以為我不知道?讓你安穩的活了這麼久,也足夠了!」沐王冷漠的話讓沐老夫人如贅冰窟,身子顫抖的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面,沐老夫人驚慌失措的看著沐王,「你,你,你……」

    沐王森森的眸子掠過沐老夫人,「丹月是你女兒,秋兒是我骨血!」冷冷丟下這麼一句,甩袖離開。

    沐老夫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狠狠的瞪著沐王離去的背影,怒極反笑。

    沐離和沐簫已經離開,夜溪坐在門口,身旁有炎作陪。夜溪怔怔的看著滿院子爭奇鬥艷的牡丹花,「牡丹充滿了朝陽之氣,也是光明的象徵,其實,我一丁點兒都不喜歡。」夜溪看了一眼炎,「你的話,少了許多!」夜溪看著炎,問出口。

    炎摟著夜溪,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看你玩的高興,不好打擾!」炎說道,「總歸,高興就好!」炎又補充道。

    夜溪點頭,抬頭注視著炎的眸子,兩人四目相對,埋藏在心裡的話,似乎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傳遞給對方,沒有任何的解釋,沒有任何的解說,好像彼此都明白對方。

    「溪兒喜歡什麼花?」炎指尖碰觸著夜溪的臉龐,輕聲問道。

    夜溪想也沒有想,吐口而出,「地獄之花!」說完,夜溪勾唇一笑,「你有事去辦就好,我在這裡很安全,舅舅和哥哥會保護我的!」夜溪對著炎說道。

    炎遲疑片刻,伸手按住夜溪後腦,狠狠的咬了上去,吮吸纏綿了許久,不捨的離開夜溪的味道,「溪兒,乖乖在此。」炎拇指按著夜溪的唇角,「本王幾日便回!」

    夜溪還以微笑,淡淡點頭。炎對著辰囑咐幾句話,然後帶著露,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滿園的牡丹間。抬頭看向天空,隱約還能夠看到一縷紫色。

    辰不悅自家主子把自己留下,但是卻也忌憚著公子的命令,辰站在夜溪身側,不捨的看了一眼天空。

    「你們是屬於妖界之外的族類吧?」夜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推門進了屋子,夜溪回想起之前舞說的話,井水不犯河水?這也不過是表面功夫吧?

    夜溪剛剛入座,叮鐺隨後就破窗而入,一躍而上桌面,「夜溪!」看著夜溪,並將嘴裡的一顆蠟丸吐出來。

    夜溪捏起看了半晌,瞇眼笑了笑,「有什麼反應?」夜溪問道,隨手兩指一捏,蠟丸碎裂,裡面的紙條露出來,打開紙卷,上面寫著幾行小字。

    叮鐺喘息一下,「銳有些不滿,說夜溪你嫌棄他,並對他不管不顧,埋怨的話不少,對我吐了大半天。」

    「姐姐這是為他好,那麼弱,怎麼能護住姐姐?」青騰出面,吐了吐信子,「姐姐,你那盒子正好,嘿嘿,剛好能保存那一顆眼球子。」青騰抖了抖身子,「好噁心,渾身腥味!」

    「你本來就是腥的!」叮鐺瞥了一眼青騰。

    「呸!小爺渾身上下香噴噴的,怎麼腥了?」青騰像只炸了毛的公雞,渾身僵直,反斥道。

    「沐雲來了!」待在夜溪身旁的辰眉色微動,淡淡開口。

    隨後,門打開,一身灰色長袍的沐雲走了進來,「老夫想與你單獨聊聊!」沐雲注視了夜溪許久,才淡淡開口。

    「你們先出去避一避!」夜溪點頭,指揮著叮鐺和青騰,而後對著辰點點頭。

    「哼!萬一有人對姐姐不利怎麼辦呢?這裡又不安全,真是的……」青騰嘟嘟囔囔的被叮鐺拽走。

    夜溪站起來,轉身看向眼前的老者,「說起來,我還應當感謝你對我的一路照顧!」夜溪彈彈袖口,冷淡開口。

    「你們在人界,過的可好!」沐雲安靜了許久,終於才開口講話。

    「我們?」夜溪故作好奇,「從我記事開始,就只有我自己,何來『我們』的說辭?」夜溪平靜的看著沐雲,「哦,對了,我應該解釋清楚才對。」夜溪深吸一口氣,「如你所願,你那寶貝女兒,我的生身母親,已經消香玉損!」夜溪噙著一抹淡笑,可是這笑容卻讓人寒如冰窖。

    沐雲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忍受不了這個打擊,垂下眼瞼,看不見眼中的神情。

    「總歸母女一場,就算她不曾對我有養育之恩,但是卻有恩賜生命之情。我雖然從未見過她,但是真實應了那一句老話,叫做母女連心,骨血之中的傳承,並沒有消失!」夜溪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是不是很神奇?天地萬物很神秘的!」夜溪別有深意的看向沐雲。

    沐雲身子一晃,痛苦之色顯露在臉上。

    夜溪轉身望向窗欞外面,看著那隨風搖曳的牡丹花海,目光幽深,「放逐之地,那是個很美妙的地方,沐王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那裡瞧瞧!」夜溪側頭對著沐雲俏皮一笑,但是這笑容在沐雲的眼中卻異常的刺眼。

    沐雲直勾勾的看著夜溪,神色複雜深邃。

    「好像,她是被燒死的!被自己所愛的男人背叛,被自己的至親背叛,被自己親厚的屬下背叛……」夜溪笑著說著這話,「我怎麼說著些,沐王一定不會瞭解那種痛苦的!」夜溪疑惑的看著沐雲,「我很好奇,依照眾人所說,沐王異常寵愛自己的嫡女,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如此狠心呢?我很好奇那個原因。」夜溪問道。

    沐王盯著夜溪,目光諱莫如深,「你不該存在的!你不該存在!」沐王沒有回答夜溪的話,反而重複著這句話轉身離開,背影異常寂寥。

    夜溪攥起拳頭,危險的瞇起眼睛。扯開右手上的手套,低頭看著掌心的那個東西。

    「美麗陽光啊!」那東西一張一合,感慨萬千,深不見底的宛如黑洞般的眼睛看著夜溪。

    「你叫什麼名字?」夜溪低頭看著與自己融為一體的傢伙,「我很好奇,為什麼是我?總該有些其他因由吧?」

    「呵呵,除去有厲秋那個女人的委託,自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你當本座是好指使的?」那東西傲慢的說道,「隨便個人就行?」

    夜溪不廢話,又出聲問道,「如果把你載入其他人的體內,會怎樣?」

    「怎樣?」滄桑而尖銳的笑聲忽然響起來,「那會被本座吃的不剩骨頭!嘶——哎呀呀,好久沒有嘗過肉的味道了!好懷念啊,那味道,嗯,鮮美啊……」

    夜溪動著掌心的那一坨肉,「若是我死了,你會怎樣?再換個寄主?」皮肉很粗糙!夜溪撇著嘴,心裡想著。

    「呸!」那小東西吐出一口氣,「死?你當本座是逗你玩呢。除非你自己想死!還有,本座叫枯葉,枯葉!有名字!」

    枯葉?夜溪點點頭,名字倒是有些詩意。

    「再說了,你當寄主是好找的嗎?」枯葉撇撇嘴,不悅的說道,「你的身體都是經過很多次的洗禮,才能與本座融合!哎,千萬年的歲月,合心意的寄主不好找啊!」枯葉見到夜溪沒有反應,繼續解釋說道,「你在人界得到的那個球球,就是為了替你洗髓準備的!還有冰蓮花蕊……」

    「冰蓮花蕊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得到的,知道為什麼那麼難麼?」枯葉故作深沉的停頓片刻,「冰蓮花蕊一旦被人採得,進入人體的瞬間,其它的冰蓮花就會瞬間枯萎而死,這是一種霸道的傳承!」枯葉不客氣的說道,「等到你離世之後,身體中冰蓮花蕊的種子才會離體,冰蓮花才會重新生長。」

    重新生長,夜溪回味著這幾個字,這是夜溪剛剛知道,之前從未聽說過,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茬,「怪不得,冰蓮花蕊,如此珍貴!」不是單單珍貴了。

    「你有什麼本領?」夜溪張開手指,又問道。

    「用到的時候,你自己自然會知道!」枯葉說完便如老僧入定一般,閉口不再講話,而後就閉上眼睛,似乎陷入沉睡一般。

    夜溪倒也不想追根究底,重新套上手套,動著手腕上的扳指,想著心中的那個男人,複雜的閉上了眼睛。

    ——

    太后回到自己的宮殿,如坐針氈的坐在榻上,「如何?」一遍一遍詢問著身旁的人。

    「娘娘,還是沒有消息。」宮女回話說道,「妖後娘娘與二皇子、瑩真公主的殿外都有侍衛守護,奴婢等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

    「再探!」太后凌厲瞇起眼睛,厲聲說道。看著那宮女退下,轉頭問著身旁的人,「皇上在哪裡?朝堂有何動靜?」太后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奴婢剛剛得到一則消息。」那人小心的打量著太后,繼續說道,「妖皇下了聖旨,昭告天下,冊封夜溪那女孩為瑯嬛公主,還親口承認她是妖皇與沐府嫡女厲秋的骨血,是皇族血脈!」

    「什麼?」太后一聽這話,立刻從榻上站起來,陰陰的看著身旁的人,「為什麼現在才說?」太后痛斥說道。

    那人跪在地上,聲音有些發抖,「是,奴婢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聽說,聽說是妖皇下的令,讓太后您,晚些時候知曉即可!」

    「荒唐,真是荒唐!瘋了,都瘋了!」太后跌回椅子上面,手攥著扶手,「族裡什麼反應?」太后平靜的片刻,這才問道。

    「奴婢不曉得,不過聽說,皇族有人上奏,但都被截了下來,而且,但凡上奏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出了事!」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沒有了響聲。

    「什麼?」太后瞪著地面,一動不動,「怎麼可以這樣?」

    而此刻,百里政被禁足在自己宮殿之中,四處受制,百里政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眉頭緊鎖,在回憶著事情的經過,希望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百里瑩真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著床頭,整個人還沒有從事情的進展中走出來,而同時,幾次三番的經歷更是超乎了自己的想像。那對自己寵愛的父皇,怎麼會眨眼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那麼的陌生,那麼的讓人害怕?百里瑩真摸著眉宇之間的爛肉,臉上露出猙獰之色,「你們走著瞧!」這一眼之仇,夜溪賤人,本公主一定會討回來!百里瑩真暗暗發誓。

    而妖後丹月自從清醒過來之後,就便沒有安靜過。當發現自己的美貌一去不復返,更加的憤怒異常,情緒同樣起伏不定。

    「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妖後想要出去,可是每次都是剛剛到門口,都被門外的侍衛擋回來。

    「好大的膽子,本宮是妖後,你們膽敢對本宮無禮!」妖後丹月大聲斥著,可是除了守在身旁的鴛鴦,沒有人再去理會她。威風凜凜的一國之母,剎那間便成了無人問津的小人,真是應了那一句話,天家臉色,變幻無常!

    ——

    妖界上下,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同時,又都很好奇那個忽然一躍成為公主的女子。而同時,妖後被雷劈的消息也成了眾人的消遣的話題。

    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這些事情並沒有受到阻止,反而傳播的更加迅速,而且事情經過也奇異的非常全面。而議論最猛的就是帝國學院,或許這裡的人沒有料到,那個曾經被視為廢物的人,竟然會有著這麼尊貴的身份!

    帝國學院院長的書房裡,無崖正看著面前所坐的人,歎了一口氣,「你早就知道!怪不得你這麼堅持。」

    宣淵不為所動,依舊淡淡的笑著,「搞的好像我欺騙你一樣。」宣淵抿著嘴,「你不是一早就猜測到了?」

    「可是你卻一直避而不說。如此說來,我們所要尋找的人,也應當是她不錯了!」無崖看著宣淵,肯定的說道,「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隨心所欲而已,那些東西,與我何干?」宣淵看著無崖,「早在之前,或許你們還有能力反抗,還有能力抗衡,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夜溪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同尋常,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必定要付出代價的!」宣淵冷酷的笑了,「本就不是院長你應當擔心的事情,何苦勞心勞力?再者說,旁觀看戲,不是很好麼?」

    「你就如此憎惡!」無崖看著宣淵,「那是你的——」

    「早就不是了!」宣淵語調驟然便冷,打斷無崖下面的話,「早在當年,就已經不是了!」宣淵對著無崖恭敬的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無崖沉默少許,然後閉上眼睛,「你早就預料到了吧?」再次睜開眼睛,眼裡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我該如何抉擇?」無崖自問著,「也應當與你一般?還是應該堅持以往?」無崖的心,亂了。

    宣淵站在學院裡面的街道上,看著那三三兩兩的學員,唇角的笑更加的燦爛。

    「大師!」就在這時候,銳從一旁走出來,看著宣淵,「請留步!」銳擋住了宣淵的去路。

    宣淵看著銳,等著銳接下來的話。

    銳垂著眸子,很快便堅定的抬起來,「請大師指點銳修行!」銳開口說道,並不是拜師,只是央求指點。

    宣淵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瞭然,「是你家小姐教你說的吧?」銳雖然聰明,可是有些事情,他不一定能夠明白。可以說,在宣淵的眼裡,稱得上聰明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兩個徒弟,其他人,都是蠢蛋!

    銳點頭,直接肯定,「我知道要待在小姐身邊,必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行,這還不夠!」銳看著宣淵,「銳知道大師不收其他弟子,但是銳懇求大師可以指點一二,讓銳可以認清自己!」只有認清自己,才有變強的資本。

    宣淵沉思片刻,「你的本體是食人花和狼。雖然在半妖之中,你算得上比較有資質的,不過——」宣淵看著銳仔細傾聽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激賞,繼續說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習之法,師傅只是一個導向標,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方法。」

    「你的功夫很不錯!」宣淵讚賞說道。

    銳臉頰一紅,「這是小姐指點的。」銳心裡失望著感慨道,其實,目前為止,他都沒有見過小姐真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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