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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四四章 文 / 軌跡圖圖

    那些大臣並沒有離開,雖然被趕出了大殿,可是他們卻不顧自身的疼痛跪在了殿外,縱然他們心裡有了退意,可是時至今日,若是他們達不到目的,那就太讓自己失望。

    太后抬頭看了看天空,抿著唇瓣望著周圍已經多了一倍的兵力,眼底閃過一抹譏諷,唇角閃過一絲失落,「這就是自己生出來的好兒子!」太后在心裡哀歎著。

    「走吧!不用看了!」太后轉身進了屋子。

    身旁跟隨的人想要開口安慰,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娘娘,妖皇會想明白的。」那人想了想終究只能說出這麼簡短的一句話。

    「外面什麼情形了?」太后半躺在榻上,單手撐起自己的腦袋,微微瞇起眼睛,輕聲問道。

    「聽門口的侍衛說,那些大臣已經跪了一天了,但是妖皇根本沒有一絲動靜,他們還在跪著。」跟隨的人慢慢的將侍奉著太后,將一杯茶遞了過去,親手喂其喝了一口。

    太后神色暗了暗,「青蛇一族,怕是要——」太后忽然想到什麼,心裡陰氣忽然旺盛起來,「當初就高階過他們,不要和烈家走的太近!明明有機會抽手的。」太后歎息著閉上了眼睛,微微擺擺手,讓屋子裡的人退下去。

    大家輕聲離開,小心的掩上門,過了少許,太后睜開了眼睛,眼裡的神情已經被一絲冰冷所取代,太后扯開手腕,手腕上露出了一塊翠綠色的玉鐲,玉鐲晶瑩剔透,看起來很水靈。

    太后輕輕的撫摸著鐲子,冷淡的開口,「你當真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麼?以為軟禁在宮裡,就無法與外面取得聯繫?兒子,你還是太小看你娘親了!」太后指尖未動,就在此刻,手腕上的玉鐲竟然蠕動起來,很快,從鐲子一端翹起一個腦袋,露出了一雙森森雙瞳,這不正是一條蛇麼?

    「乖,幫我送消息出去!」太后摸著蛇頭,淡淡的開口,讓後將內容一點一點告訴了青蛇,「快去快回,不要貪玩!」太后最後還不忘叮囑一番,這一條青蛇似乎不會講話,但是卻能夠聽懂太后的話,對著太后點點頭,蛇腦袋蹭了蹭太后的手指頭,然後滑下床榻,鑽進牆縫裡消失不見。

    斷掌麼?太后動了動自己的銀白髮絲,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冰冷的眸子緩緩閉上了眼睛,之前的憂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淡定,一如既往的淡定。

    「如何了?」妖皇抬起頭,問著身旁的宮人。

    「皇上,他們還在外面跪著,奴才已經將皇上的話傳達給他們,可是,可是他們說,若是皇上不答應他們之前的請求,會長跪不起!」宮人回復著,停頓一下繼續說道,「而且,奴才得到消息,已經陸續聽了消息的大臣們前來,人數,已經——」

    碰——

    妖皇手背碰觸了一下花瓶,然後那一尊晶瑩剔透的上品花瓶就這麼消香玉損!妖皇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既然他們喜歡跪,那就繼續跪著!」妖皇轉過身來,看著另一側的護衛長,「你,派一隊人去守著,三天之內,誰也不許給本皇起來!有起來的,給本皇按下去!」

    護衛長一聽,眼角一抽,三天?對於這些長時間養尊處優的大臣們來說,兩天估計就已經是極限,護衛長不敢遲疑,領命離開。

    ——

    此時宮外也已經亂成一團,那曾經已經被妖界忘卻的預言重新活躍起來,眾人都在議論斷掌之說,妖界上下已經人心惶惶,因為他們深信,深信預言必將成為現實。

    夜溪走在大街上,耳旁充斥的就是斷掌,斷掌斷掌,夜溪微微攥緊拳頭,臉色很是不悅,暗中攥緊右手,不顧枯葉暗中的反對,「斷掌出,妖界亂?」這是什麼說法?狗屁的不通!不通!叮鐺和青騰也在暗中議論著,大大的反對。

    辰跟在夜溪身旁,看著夜溪的神色,暗暗垂下眼瞼。

    「辰才人,本小姐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回去好了!」夜溪走了沒有幾步,忽然停下來,冷淡的對著辰說道。

    辰聽了之後,嘴角肌肉抽搐一番,才人?他又不是女人!可是辰也反駁了幾次,每次都被夜溪無言頂了回來,辰抿著唇,並沒有拒絕,看著夜溪消失,這才轉身離去。

    夜溪朝著郊外走去,這裡的嘈雜只能帶給夜溪無盡的鬱悶,剛踏出城門外,夜溪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發現了一個小東西。夜溪是聽到了一聲嗚咽的聲音才被吸引過去,扭頭一瞧,正看到一隻渾身雪白的小東西所在牆角,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夜溪走上去,低頭看著,「叮鐺,你同宗!」夜溪對著肩膀上的叮鐺說道。

    叮鐺撇撇嘴,「不是一個祖宗!」不悅的別過頭去。

    夜溪蹲下身子,剛要伸手去碰觸,似乎是察覺到夜溪的靠近,那蜷縮的忽然伸出利爪,朝著夜溪的手就要抓去!速度的快的驚人。

    「小傢伙,火氣還不小!」夜溪收回手,挑眉說道,「脾氣倔是好事,但是太過倔強就不招人喜歡了!」這次夜溪伸出手,沒有再閃躲,直接掐著對方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額,哎呀呀,怎麼這貓樣子和你長相不一樣啊?」青騰露出腦袋,瞪大眼睛看著,對著叮鐺說道,「它怎麼和你長的不一樣?難道也有男女之分?你是女的嗎?」青騰也不管自己說的話妥不妥當,朝著夜溪手裡提著的小東西問道。

    哇唔——

    那東西看了一眼叮鐺,聽到青騰的話,眼珠子險些沒有瞪出來,鄙夷的瞥了一眼青騰,狠狠的剜了對方一眼,傲慢的扭過頭去。

    「笨蛋,你眼珠子怎麼長的,連貓和虎都分不出來?」叮鐺一爪子扇向青騰,毫不留情的拍了過去。

    「你若是再掙扎,我可保不準會鬆開手哦!」夜溪故意提升高度,「摔裂傷口,流血致死,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開我!」忽然,夜溪手裡的東西張開了口,原本惡狠狠的眼珠瞬間被淚光所取代,可憐巴巴的看著夜溪,四隻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放開我,放開我!」聲音很稚嫩,就好像是初生的嬰兒。

    「白虎可是很少見的!」叮鐺看向夜溪,暗中提醒道。

    「壞銀!」小東西顯然聽明白了叮鐺話中暗含的意思,凶狠的瞪了過去,哀怨的吼著,「壞銀!」

    噗嗤——青蛇哈哈大笑。

    夜溪低頭一看,小白虎腹部被利刃刮開一道傷口,血已經將腹部侵染,小白虎可以說很虛弱,但是又倔強的不服輸。夜溪勾唇,很有趣的小東西,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直接遞給小白虎,「這是毒藥,敢吃嗎?」夜溪話音剛落,小白虎啊嗚一聲吞了下去。

    「騙銀,這是糖!」小白虎吞下去之後,撅著嘴對著夜溪說道。

    「切,知道是糖還吃!」青騰撇著嘴,「裝傻充愣,姐姐不要管這個東西,青騰不喜歡,青騰不喜歡他!」青騰見到夜溪對這隻小白虎感興趣,生怕會奪了姐姐的注意力,連忙開口說道。

    「你又不可愛,這麼漂亮的姐姐自然喜歡我嘍,你這條笨繩子!」小白虎吃了夜溪的藥丸,瞬間來了精神一般,毫不客氣的對了上去。

    夜溪將小白虎放在地上,將其翻過啦,見小白虎也不反對,勾著唇角,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藥粉,灑在了小白虎的傷口上面,「應該是被刀刃劃破的吧?」夜溪看著傷口問道。

    「哼哼。」小白虎冷哼一聲,「一群廢物,等我修養好了,一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小白虎殺氣騰騰的說道。

    「噗嗤——」青騰一聽,非常不適宜的笑出了聲音,「哎呀呀,別到時候是去給你收屍!小不拉幾的,別人一個拳頭就能把你送上西天了!」

    「再怎麼弱,也比你這乾巴條強吧?」小白虎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要是一腳踩上去,腸子出不出的來都是個問題啊?」小白虎茫然的看著青騰。

    夜溪嘴角抽抽幾下,叮鐺也在暗中點頭,表示它很同意小白虎的話。

    夜溪彈了一下青騰的腦袋,「安靜一會兒!」斥責著,然後看了小白虎一眼,起身就打算離開。

    「等等!等等!」小白虎一看夜溪丟下自己要走,趕緊追上去,「不要丟下我嘛!」小白虎擋在夜溪鞋子前面,「你救了我,自然要帶我走哦,不然,有壞銀怎麼辦?」小白虎昂著頭費勁的看著夜溪。

    夜溪嘴角抽搐幾下,這,自己還攤上了不成?「你應該比我更熟悉絕域才對,你不回家,你家人不擔心你嗎?跟著我有什麼好,就不怕我賣了你?」夜溪挑眉,見小白虎不為所動,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聽說白虎皮很保暖,看你這小身板,做成個手套暖手也是不錯的注意!」夜溪低頭打量著小白虎,似乎在考量怎麼扒皮才合適。

    小白虎身子一僵,看著夜溪從自己身上邁過去。扭頭看著夜溪離開的背影,望著夜溪肩膀上的叮鐺,還有朝自己做鬼臉的青騰,小白虎哼哼幾聲,站起身來抖抖身子,遠遠跟了上去,這下倒好,不攔夜溪了。

    「姐姐,那傢伙還在跟著!」看著後面不緊不慢跟隨者的那一團白色,青騰不悅的說道。

    夜溪停頓片刻,沒回頭,「大路朝天,誰走都是可以的!」郊外遠離喧囂,站在溪邊,心不自覺的就平靜下來,之前是和炎一起來的,只是今日,只剩下她自己。夜溪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心思百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哎呦,哎呦!」小白虎見夜溪一路絲毫對自己不管不顧,心裡很是憋屈,側頭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張口大叫起來,「哎呦,好痛,好痛!」小白虎翻開肚皮,故意將侵染血的毛露在空氣之中。

    「老太爺,在這裡!」而後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夜溪回頭看去,見到一名老者匆忙而慌張的朝著小白虎跑去,而身後還跟著一名不急不慢的老人。夜溪心裡一動,這個人她見過!好像是——

    「嗚嗚嗚,管家爺爺!」小白虎見到親近的人,哇的一下子大哭起來。

    「切!光打雷不下雨,誰不會?」青騰瞇眼一看,見到那小白虎用前爪摀住自己的眼睛,都不見一滴淚掉下來,撇著嘴說道,「滑頭滑腦的傢伙,一看就不靠譜!」

    「你明白靠譜是什麼意思?」叮鐺忽然開口,掃了一眼青騰。

    「姐姐是這麼說的,姐姐知道什麼意思就行了唄。」青騰抖抖身子,搖頭晃腦。

    「小主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哎呦,這是怎麼弄的?」老者心疼的將小白虎抱在懷裡,「怎麼回事?這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流了這麼多的血,這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疼!」老者查看著,發現傷口已經被處理了,掩飾住眼底的疑惑,還在心痛的說著。

    「嗯,嗯,好痛,好痛!」小白虎垂著眼皮,低聲說道。

    「活該!」就在這時候,身後的老者走到跟前,瞥了一眼管家懷裡的小白虎,冷漠說道。

    「哇,爺爺好壞,爺爺好壞,不理你,不理你!」小白虎扭過頭,撅著屁股朝向了老者。

    「老爺是心疼你!」管家見此,連忙打圓場。

    老者將小白虎揪過來,「沒死算你命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亂出門!」老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憐惜之色。

    「爺爺,她,她——」小白虎小爪子一抬,指著夜溪的方向委屈的說道。

    管家與老者對視一眼,抱著小白虎朝著夜溪走去。

    「這是,什麼玩意!」青騰自然能夠清楚的聽到小白虎的聲音,「這不是明擺著栽贓陷害嗎?那個臭傢伙!」青騰氣的鼓著嘴,「就不該好心,姐姐!」青騰看著夜溪,冰冷的說道。

    「又見面禮,福王!」夜溪看著走進的人,淡淡開口,目光掃過小白虎,見到小白虎忽然縮起脖子,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你是救了白兒。」福王倒是直言不諱,口氣中沒有任何的疑惑,福王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傢伙,「它很少喜歡人的!」福王摸著自己的孫子,開口說道。

    福王打量著夜溪,「你倒是誰也不像,不過性格卻像你外婆!不受一點兒的委屈。」

    外婆?夜溪點點頭,也就是這位福王的親妹妹,不過英年早死了。

    「是姑奶奶?」小白虎插話說道,「那就是說,這是親姐姐嘍?」小白虎看向福王,固執的等著答案。

    福王點點頭,「雖然福王府與沐王府自從我那妹子離世以後就斷了來往,可是,她的血脈,本王卻從未忽視過!」福王看著夜溪,「你比你娘,強多了!」福王口氣裡透露出一絲可惜。

    夜溪垂眸,好像但凡認識她生母的,見到她都會感慨這一句話,夜溪心裡腹誹,看來,縱然她那個娘是聰明的,可是活的也太讓人失望了些。

    「前面是本王的外宅,去坐坐?」福王看著夜溪,也不管夜溪同意不同意,轉身就朝前面帶路走去。

    「好霸道!」青騰見到小白虎遞過來挑釁的目光,直瞪眼,不悅開口,「暗地裡霸道!陰險,真夠陰險的!」

    夜溪跟上去,倒是沒有拒絕。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四敞的院落,沒有一個護衛,可是夜溪卻能夠感覺到這一棟房子透露出來的冷意與抵制的氣勢。

    福王來到一棵參天大樹下,坐了下來,示意夜溪坐到對面,將小白虎放到桌面上,「這裡曾經是你外婆最喜歡來的地方!」

    福王話音剛落,夜溪一坐下石凳,就感覺一股陌生的氣息席捲而來,然後腦海之中便出現一幅幅陌生的圖像。福王看到夜溪的反應,滿意的點頭。

    圖像消失,夜溪回過神來,這與沐府宅院裡的樹籐如出一轍,都是留住記憶的地方,不愧是母女!夜溪心裡感慨著,而臉上卻露出一絲冷漠的笑,「福王不愧是福王!」似是誇獎,有暗含著貶斥,若是她真是冒充,她在第一時間坐下到時候,就已經成了死屍!

    「這是最好的證明!」福王沒有否認,反而說道,「這是白虎獨有的傳承,也是最有利的證據!」

    青騰和叮鐺委屈的躲在遠處,兩人臉色都臭的可以。不是它們不想靠近,而是它們根本就靠近不了,只要一靠近那棵樹,就會被擋出來!

    「什麼玩意兒!」青騰灰頭土臉的咒罵著。

    叮鐺黑著臉閉上了眼睛,在這個世界上,血脈的傳承是無可替代的,而且,不管你有多麼的強大,對於這種血脈傳承也是打破不了的。叮鐺心裡歎了口氣,發洩的咒罵一聲——忍著吧!

    「不愧是母女,看人的眼光都一樣!」夜溪將腦海中的圖像梳理出來,平淡的開口,都喜歡找種馬級的破人,夜溪撇嘴,眼裡有著譏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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