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1 努力早生貴子 文 / 懸崖上的百合
他說什麼？他竟然說愛她？若桐看見無數個蝴蝶在她眼前飛來飛去。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鳥語花香，雲霧繚繞的仙境中。
不管他的話是不是真的，都讓她的心無法平靜。半晌後，她也害羞地向他表白：「我也喜歡你。」
「只是喜歡嗎？」敖睿低頭凝視著她潮紅的小臉，吐出曖昧的氣息。
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許多真實的情感都隱藏在冷淡的表象之下。然而，這個女人一再地攪亂他的心智，一再地破壞他的自制力和底線。他隱藏最深的那一面，像是輕而易舉就被她挖掘出來了。
他拒絕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窺探他的內心世界，可是，這個女人，卻在不知何時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進入了他最隱密的內心世界。
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意志。
然而，他又痛恨承認被她玩弄，被她當作遊戲玩樂對象的事實。
一向精明睿智的他，竟然看不透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竟然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
他只知道現在要努力追求這個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以挽回劣勢。讓她受到足夠的懲罰之後，他或許才會有心情去考慮自己對她的心意。
若桐抬起頭，含羞帶怯地看著他，小小聲地說道：「我愛你。」她的心，早就交付出去了！
不管她的話是不是真的，敖睿暫時撇開這個問題，只是低頭，銜住她的小嘴，深情地擁吻她。
車外的人紛紛好奇地伸長脖子看著這對深情擁吻的戀人，有免費的電影看，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直到吻夠了之後，敖睿才放開她。隨後，他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帶著濃濃的笑意吐出醇厚的噪音：「我喜歡今天的你。」他喜歡看她被征服像個小綿羊一樣的樣子。
若桐曉得他的意思，不言不語，只是輕輕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個吻。「我們走吧。」她輕聲道。
敖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車開走。
在夜市裡，他那台世爵c8豪車顯得格外耀眼，他們一下車，就惹來路人的紛紛注視。
他們並肩走在一起，俊男美女的風采更是格外地引人注目。尤其是敖睿，他穿著考究的手工西裝，臉上始終掛著溫和，如沐春風的笑容，也迅速讓若桐成為女性的公敵。若桐懷疑自己會在這種忌妒的巨浪中被吞沒，被淹死。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女人看你的目光？」若桐小聲地問他。
「注意到了。」他回答得雲淡風輕。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讓若桐的心裡徹底打翻了醋罐子。他是不是很享受那些女人對他的愛慕啊？
見她不高興，他摟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在我眼中，我只看見你的身影。」
他好聽的噪音就如同淙淙流水，滌去若桐心裡所有的雜質。她抬頭，美美地迎向他的笑臉。這一個動作，讓周圍所有的女人醋意大發，但只能看，什麼都不能動。想跟她搶男人，哼，下下輩子吧！
若桐領著他到她和蘇暮雨經常光顧的小吃攤上。他們坐下來後，女性羨慕忌妒恨的目光，仍然從四面八方湧來。
小吃攤的老闆是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因為若桐和蘇暮雨每次都會光顧他，慢慢地，她們就和這位和藹可親的老頭熟絡了起來。
「丫頭，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嗎？」老頭一邊為若桐和敖睿送上菜單，一邊笑著調侃若桐。
「是未婚夫。」若桐沒有開口之前，敖睿已經替她回答。
若桐瞪大眼睛看著他，驚喜高過驚訝。
「丫頭你什麼時候定婚的？」老頭意外聽到這樣的答案，然後，驚訝很快就轉為責備：「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瞞了我這麼久？」
「不是了……」若桐匆匆解釋。「我們是這幾天才認識的，而且我們沒有舉行定婚儀式。」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只幾天……
「你們要閃婚嗎？」老頭語出驚人。
「沒有了……」若桐臉紅地否認。爺爺居然問出這種問題。好丟臉哦！
「閃婚也不錯啊，這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氣質非凡，和你站在一起，簡直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老頭笑意盎然地對若桐說。
敖睿低笑不語，若桐也有些害羞，不敢當面承認。
隨後，老頭轉而面對敖睿。「先生，你能娶到這位丫頭，那真是你的福氣！這位丫頭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有一顆善良的心，現在像她這麼好的女孩子，難找嘍！」
敖睿深情地看了一眼若桐，然後回答老頭的問題。「對，有她，是我之幸。」
「那我祝你們相親相愛，早生貴子！」老頭的笑容格外燦爛，眼睛瞇成一條縫。然後又壞壞地補充了一句：「你們可要努力啊！」
聽到「努力！」二字時，若桐的粉臉一下子紅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老先生說得很有道理，我們的確應該努力早生貴子。」敖睿靠在若桐的耳邊，輕聲吐出讓她更臉紅的話。
若桐雖然害羞，不過想到如果生一個屬於他們的愛情結晶，應該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哦，她興奮得甚至想躍躍欲試了。
為了不想在老頭面前和敖睿表演親熱，她小聲地對敖睿說：「我們點菜單吧。」
敖睿開始低頭看菜單。那些小吃的名字，他甚至聽都沒聽過，但他卻想將它們通通品嚐一遍。正如若桐所說，換一個環境，換一種口味，不知道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情。
這個可愛的小女人！
「爺爺，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這裡的招牌菜啊。」若桐一邊點菜單，一邊微笑地對老頭說。
「看在你帶了一個未婚夫來捧場的份上，爺爺今天就免費送你一份你最喜歡的招牌菜好了。」老頭大方地說。
「不用不用！」若桐匆匆拒絕，她知道老頭賺錢不容易。「爺爺，你若真的歡迎我捧場，就不要讓我的心過意不去了。」
「一碟小招牌菜不會讓我虧本的，你若拒絕，就真是辜負我的一番好意了。」老頭堅持讓若桐接受他的好意。
不好意思拒絕，若桐只能妥協。「好吧，誰叫我和爺爺你的關係那麼好呢？」美麗的小臉上綻放著像陽光一樣燦爛溫暖的笑容。
「你這丫頭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看我？」老頭擺出一副委屈生氣的樣子。
若桐起身笑嘻嘻地走到老頭面前，然後讓他坐下，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道：「我最近不是忙嗎？不過以後我一定會和暮雨經常來看你的，不要生氣了。我給你揉揉肩膀。」
語畢，若桐開始替老頭揉肩膀。老頭忙了一整天疲憊的身體終於得到鬆弛，他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著若桐的按摩。
「舒不舒服啊？」若桐對他明知故問。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享受極了。
「嗯，沒有人的技術比你更好了。」老頭發出滿足的歎息。
「最近的生意好不好呀？」若桐笑嘻嘻地問。
「比以前差了一些。」老頭誠實地回答。
敖睿一直默默注視著若桐和老頭之間的互動。他想，若桐帶他來這裡最大的目的不是想讓他體驗一下平常人的生活。而是因為，她體諒這位老頭的艱辛，希望為老頭帶來生意上的利益。
她真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對付江竹芳那樣養尊處優，趾高氣揚的人絕不手軟，而對待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又有著最深切的同情心。
看著此時親切地和老頭拉家常的她，他還是想知道，她扮演千面女郎的目的。
小吃陸續上桌，有魚丸湯，蔥油餅，生煎包，炸雞排，擔仔面，蚵仔煎，珍珠奶茶等。
敖睿和若桐開始津津有味地品嚐小吃，而老頭則忙著招呼其它的客人。
「味道怎麼樣？」若桐側著頭，微笑地問敖睿。
「比我想像中的好吃。」敖睿道。
「在整個夜市中，我覺得爺爺這裡的小吃味道是最好的，但因為他年紀大了，味覺上有時會出現失調的情況，所以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若桐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悲傷和同情。
敖睿靜靜聆聽。燈光灑在她身上，使她憂傷的小臉看起來格外柔美。
若桐又繼續往下說：「爺爺真的好可憐，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出來賺錢養家。有時我看著他用力地騎著腳踏車拉著一大車東西過來，然後自己一個人準備開市的所有工作，我的心裡就難受得不是滋味。」
「若桐，不必這麼傷懷！每個人都有被上天賦予的使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比老先生可憐得多的人比比皆是，我們不可能全部將他們一一救贖，因為我們不是上帝，我們的能力有限。」敖睿安慰她。男人的情感，終究比女人理智得多。
若桐沉默。美麗的大眼睛失去了平時或邪惡，或狡黠，或詭異，或溫柔的色彩，此時只有灰色的悲憫和同情。
「吃東西吧。」敖睿若無其事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