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7 換女人如換衣服 文 / 懸崖上的百合
「她生日的那天，你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了？」慕振軒問。龍若桐生日的那天，他沒有從敖睿的手裡拿到她的生日請帖。現在看來，敖睿最後一定決定去了。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獨享他喜歡的女人。
「對。」敖睿言簡易賅地回答。
「你之前對她不是不感興趣的嗎？怎麼後來又決定去了？」慕振軒的口氣甚至帶著責備和不滿。
「不關你的事。滾回你自己的包廂，別打擾我。」敖睿低聲呵斥他。
「我沒訂包廂，本來就是準備和你一起吃早餐的。」慕振軒說得義正言辭，隨後又放低身段對敖睿道：「大家朋友一場，別做得這麼絕情，反正這裡大把位置，頂多我請客。」
「我不稀罕你的飯錢，你若沒有訂包廂，經理會立即為你安排，總之，你別打擾我。」敖睿下逐客令，絲毫不講朋友情分。慕振軒那小子在打若桐的主意，他絕對不允許。
「不走，我死都不走，」慕振軒死皮賴臉，然後拿敖睿的軟肋「威脅」敖睿道：「別讓龍小姐知道你是個既粗魯又沒禮貌的傢伙。不過，我倒是很希望看到她被你氣走的樣子，我會馬上頂替你的位置，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我不相信那個小美人能逃得過我這個大情聖的手掌心。」
敖睿惡狠狠地瞪著慕振軒。「我不怕你的威脅，立即給我滾出去。」
「不滾，我偏不滾。」慕振軒完全用對待女人的死皮賴臉對付好友。
看著敖睿氣得臉孔發青，又不好意思在這種地方破壞自己的形象將他趕出包廂，慕振軒突然覺得有趣極了。隨後，他在敖睿的怒視下優雅地起身，又往若桐的方向去。
然後，他又拉開若桐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氣得想把他生吞活剝的敖睿之後，他開始與若桐交談。「龍小姐真是美麗動人。」
若桐看到敖睿陰沉著一張臉孔，冷戾的眸子不悅地瞪著她和慕振軒，讓她覺得包廂裡突然刮起了一陣瑟骨的寒風。他和慕振軒吵架了，所以以情不好嗎？
「龍小姐覺得阿睿那傢伙怎麼樣？」慕振軒見若桐不回答，於是轉移話題。
「嗯，挺好的。」若桐淡淡答道。
「龍小姐你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誰不知道敖氏集團的少東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啊。你若相信他，將來鐵定要吃虧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跟了阿睿這個風流花心的傢伙真的是太可惜了！」慕振軒以「勸告」的口吻對若桐說話，但眼睛卻是看著敖睿的。
敖睿那個傢伙搶走了他喜歡的女人，還不讓他打擾他們，他偏偏要破壞敖睿的好事。
看慕振軒笑得一臉陰險的樣子，敖睿就知道他跟若桐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好想掀桌子，把慕振軒那個不懷好意的傢伙趕出去。
若桐沒有回答慕振軒的問題，嘴角只是擠出幾絲勉強的笑意，以示禮貌。聽到「敖氏集團的少東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這句話時，她的心情真的受到影響了。她一邊抗拒自己成為敖睿的囚寵，一邊又不希望自己離開他。她會矛盾，在於她太過貪心。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卻又不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念。
「你知道阿睿曾經帶過多少女人來這裡吃早餐嗎？」慕振軒又問若桐。
若桐的臉色蒼白。雖然他們現在只有**的關係，但她聽到這種話，心情還是止不住地難過。
「剛才那個經理，你一定見過吧？你若不知道阿睿帶過多少女人來這裡，可以問經理，經理最清楚了。他不但敬業而且為人熱情，對你的問題一定會有問必答。」慕振軒看到若桐臉色蒼白，沒有勇氣面對現實的樣子，知道她為他的話受到影響了。他想要的效果見效了。嘿嘿！
「對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間。」若桐真的不想聽慕振軒說敖睿曾經帶過很多女人來這裡的事實，一想到敖睿曾經和無數個女人做過相同的事，她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否則，她不知道自己再聽下去，會不會崩潰。
慕振軒的表情閃過一瞬間的錯愕不解，然後很快就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了。他優雅大方地微笑：「好，我等你回來。」
若桐微笑頷首，然後拉開椅子離開包廂。
直到那抹纖細的背影消失後，敖睿迫不及待地拉開椅子疾步走到慕振軒面前。「姓慕的，你到底和若桐說了些什麼？」剛才他一直觀察若桐的臉色，發現她原本平靜的臉色隨著慕振軒的話逐漸變得蒼白，甚至有一種想崩潰的感覺。
慕振軒嘻皮笑臉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似笑非笑地看著震怒的敖睿。「阿睿，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你居然叫我姓慕的？我們十年的友誼抵不過一個女人嗎？」
「別給我嘻皮笑臉，說，你剛才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敖睿冷聲怒罵他。
「也沒什麼了，」慕振軒笑得一臉無所謂。「我只是跟她說，她不是第一個和你來這裡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該死的，你沒事幹嘛跟她說這種話？」敖睿氣得想掐死這個不懷好意的傢伙。
「既然她要和你在一起，那就必須對你的過去有一定的瞭解。你也是的，你幹嘛不告訴她自己曾經帶過很多女人來這裡吃過早餐的事實？如果你告訴她，剛才我跟她說這種話的時候她就不會難過了。」慕振軒回答得雲淡風輕，像看好戲一樣看著此時震怒不已的敖睿。
沒想到這個平時不苟言笑的傢伙也有情緒失控的一天！他要是不把敖睿今天的反應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分享，那就枉為人了！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破壞了我的好事，你很得意嗎？」敖睿冷戾地問，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息。
「我好心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餐，誰叫你不知好歹揚言要將我從這裡趕出去？」慕振軒表現得一臉無辜，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敖睿身上。「而且，龍若桐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女人，我三番四次地哀求你把她的生日請帖讓給我，你不但對我的哀求視若無睹，而且還隱瞞我去參加她的生日。你甚至不打算告訴我，你已經和她在一起了吧？」
敖睿看起來，頭頂快要冒火了。「滾，馬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他握起拳頭，一副慕振軒再不走就要狠狠揍他的樣子。
敖睿一旦憤怒起來，連眼神都會殺人。慕振軒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走就會惹火燒身。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再死皮賴臉。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留下來的麻煩就讓敖睿自己去收拾吧。「滾，我馬上滾。」他嘿嘿地壞笑兩聲，然後在敖睿的怒視下離開包廂。
若桐在洗手間裡盯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雖然努力安慰自己，但心情還是止不住地悲傷。就算她對敖睿有再深厚的感情，但是現在，她只是敖睿的囚寵，她有資格因為敖睿曾經帶過很多女人來這裡吃早餐的事實而難過嗎？
她淒楚一笑，然後轉身離開洗手間。
當她回到包廂的時候，酒樓的經理和服務員在上菜。而她沒有看見慕振軒的身影，只看到敖睿那雙亮如星辰的眸子灼熱地盯著她，她下意識地低頭避開他的視線，默默地回到剛才的位子上。
早餐很豐富，有餡料各樣的包子，各式點心，還有皮蛋瘦肉粥和幾味小菜。
經理和服務員退下後，敖睿對若桐說：「吃吧，吃完了我們去上班。」
「嗯。」若桐輕聲答道，然後開始動筷子。
她沒什麼胃口，只是隨口喝了幾口粥和嘗了些小菜，包子和點心她都沒有動過。
敖睿受她的影響，他也沒有吃多少東西。
吃完早餐後，他們一起離開酒樓。
兩人在車途中沒有說話，車子在紅綠燈面前停下來的時候，敖睿轉頭看若桐，若桐的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她不言不語的樣子，讓氣氛很尷尬。
「慕振軒的話你不用難過。」他打破沉默，聲音是溫和的，但是沒有刻意的道歉。
「我沒有。」若桐否認，她能猜得到敖睿口中的「慕振軒」就是剛才在包廂裡跟她說話的那個男人。不論慕振軒對她說那番話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都不會遷怒於慕振軒。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敖睿的過往是清白的，但只要一想到他們現在做的事，敖睿曾經和無數個女人也做過，她的心就會不舒服。
她親口承認她沒有為此難過的事實，還是讓敖睿的心裡有些難過和失望。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說：「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會安排一切，你不必緊張。」
「嗯。」若桐輕聲答道，在說話的時候，她至終至終都沒有看一眼敖睿，彷彿是在睹氣。
這時，紅燈轉綠燈，敖睿重新發動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