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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8 若桐遇害 文 / 懸崖上的百合

    敖仲明生日過後的第二天,何雪儀以想念為名誠心熱情邀請溫婉可到敖家作客。

    昨天溫世和夫婦因為敖睿的關係而不願到敖家參加敖仲明的生日,溫婉可一直覺得是個遺憾。她仍然不肯放棄敖睿,而敖仲明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討好他對嫁給敖睿絕對會事半功倍。但昨天父母死活都不肯讓她去。

    接到何雪儀的電話時,她瞞著父母偷偷地從家裡跑出來。她的手雖然還繫著繃帶,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一些時日,她就可以到醫院摘除繃帶,然後像以前一樣自由活動了。

    到敖家的時候,她並沒有在客廳裡看到敖仲明和何雪儀的身影。管家告訴她敖仲明和朋友一起釣魚去了,而何雪儀則在房間裡。她把中途去商場為敖仲明挑的生日禮物交給管家後就直接上樓找何雪儀。

    打開何雪儀房間的門,她並沒有看到何雪儀,反而聽見手機播放錄音的聲音。

    敖睿悲憤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格外清晰。

    她腳下停步,專心致志地聆聽。直到錄音播放完畢,狂喜的情緒在她的心裡如煙花綻放。

    原來,敖睿只是把那個女人當成復仇的工具,他並不是因為喜歡那個女人而娶她的。

    不管敖睿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憎恨敖仲明,總之,她溫婉可還是有希望的。

    溫婉可這樣想著,然後迅速拿起梳妝櫃上的手機離開何雪儀的房間。

    何雪儀在樓頂的陽台上翹起二郎腿悠閒地喝著咖啡。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剛好看見溫婉可像小鳥一樣從大門外飛躍離去。

    雖然溫婉可的脖子上吊掛著受傷未痊癒的手,但絲毫不影響她行走的速度。正因為溫婉可愚蠢,所以她是一種非常好的殺人武器。

    何雪儀無比輕鬆地啜飲了一口咖啡,發出滿足的歎息,嘴角揚起一抹陰毒的笑容。

    若桐正在房間裡替孩子織毛衣的時候,管家打電話告訴她,溫婉可有事找她。

    她沉思半晌,然後淡淡對管家道:「好的,我現在下去。」

    摞下電話筒後,她輕聲離開房間。當她走到樓梯口處的時候,溫婉可已經從一樓上來了,看來,溫婉可真的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若桐發現溫婉可有些異樣,以往溫婉可每回見到她,臉色總是比臭水溝裡的水還臭,但現在她明顯看到溫婉可臉上得意的笑容如夏日毒辣的太陽,非常張狂。

    「有事嗎?」若桐淡淡地問她。

    溫婉可走上去,站在樓梯口的地方,與若桐面對面,驕傲地揚起下巴。「賤女人,這棟別墅的女主人很快就不是你了。」

    若桐輕蔑一笑,不以為然道:「不是我,難道會是你嗎?」

    「是我有什麼好奇怪的?」溫婉可不怒反笑,表現得尖酸刻薄。「像你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女人,阿睿怎麼可能喜歡你?他會娶你只是為了你肚子的種,你不要以為嫁給阿睿,就真的有資格在這裡當一輩子的女主人。」

    「就算他是為了孩子,那你呢?你長期近水樓台,你有資格成為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嗎?你連替他生孩子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警告我?」若桐不甘示弱地嘲諷,對溫婉可表現得十分不屑。如果這個女人找來這裡是無事生非,很抱歉,她沒有心情奉陪。

    「你……」溫婉可氣鼓鼓地瞪著若桐,隨後,她拿出口袋裡的手機,耀武揚威地高舉在若桐面前。「好,我讓你聽聽阿睿為何要娶你,我看你聽完之後還有沒有資格嘲笑我。」

    若桐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看樣子溫婉可應該是有備而來。而溫婉可準備向她示威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婉可打開手機錄音,手機伴隨著她陰毒的笑容緩慢而清晰地播放敖睿的原話錄。

    「敖仲明,你可以貶低我的兒子,同樣,我為什麼就不能貶低你的兒子?好,我可以告訴你,我娶龍若桐,就是為了報復你。我要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把你口中所謂的婊子娶進敖家當女主人。我要每時每刻都提醒你,你曾經所犯下的錯誤。」

    若桐的臉色慘白,腳跟差點站不穩,她甚至覺得有種缺氧的感覺。

    是的,她無比確定那是敖睿的聲音。

    他的話,將她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刀一樣捅進她的心窩。

    他怎麼可以欺騙她的感情?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把她當成復仇的工具?

    虧她還那麼傻,以為在他的心裡應該是愛著敖仲明的,所以不惜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隱瞞敖仲明對她的挑釁,對她的謀害,對她的殺戮。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嗎?

    「龍若桐,你聽清楚了嗎?阿睿不過是把你當成生孩子,當成復仇的工具。他娶你,不過是覺得你有用,不過是想利用你,」溫婉可放肆,得意地奸笑,佞笑。「跟淪落成為復仇工具的你相比,我在他心裡的地位豈不是高很多?這至少說明,他並不願意傷害我。而你呢,他根本就覺得傷害你是一件無所謂的事。你的感受,他根本不在乎,不看重。」

    在聽到敖睿的這段話之前,若桐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溫婉可的挑釁。但現在,溫婉可的話,無疑是在提醒她的愚蠢。

    是啊,她真的好傻,好天真!

    在她還是情婦的時候,敖睿就三番兩次地利用她去對付敖仲明。敖仲明越生氣,他越快活。

    現在想想,敖睿的愛情好像來得太迅速,似乎沒有任何徵兆,難怪會這麼不真實。

    敖睿一直很喜歡她坦白無諱的性格,從來不會掩飾自己釣凱子的企圖。而這是愛面子,對兒媳婦的背景有嚴格要求的敖仲明所不能容忍。

    敖睿說愛她的那個清晨,剛好是她準備離開敖氏到外面找工作……

    這是不是意味著,敖睿擔心她會藉著到外面工作的機會跟高奕澤一起離開,不能幫他對付他的父親,所以他才不得已用他的「愛情」來留住她?

    若桐感到身體撕裂般地疼痛。

    「你以為自己有一張好看的臉就能讓阿睿迷住你,龍若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阿睿是那麼優秀的男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他會看上你這種劣跡斑斑的女人嗎?」溫婉可繼續放聲大笑,奸佞的笑聲尖銳而刺耳。「咱們拭目以待吧,看看阿睿什麼時候把你掃地出門。到那時,你連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夠了!你住口!」若桐打斷溫婉可。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快點離開所有的事事非非。

    說完,她轉身就匆匆離開。她纖細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淚水像珍珠斷線而落,讓她腳下的大理石階梯越來越模糊。

    因為腳步倉促而凌亂,在經過第四個階梯的時候,她的身體突然向下傾倒,她的心幾乎跳出胸口。她及時地拱起身子,以求穩住整個身體,但因為懷孕的關係,使得拱起身子的這個動作有些困難。

    而這也替溫婉可製造了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溫婉可一直盯著若桐。只要一想到這個賤女人之前屢次挑釁她讓她難堪,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甚至還懷上她心上人的孩子,她原本得意的神色就突然轉為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毒。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向下走兩步,站在第二個階梯的位置上。瘋狂的忌妒和憎恨全部在此刻累積到最高點,一觸即發。於是她伸出右腿,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往若桐的背後用力踢去……

    「啊……」若桐的嘴裡發出驚慌的尖叫聲,但聲音未斷之前,她的身體已經以可怕的速度往大理石階梯的底部滾落。那一道道比冰還冷,比石頭還硬的堅硬階梯,無情地撞擊著她脆弱的身體。

    在階梯上翻滾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對於若桐來說,卻比一個世紀都還要漫長,每滾過一道階梯,她的身體就引起一陣慘絕人寰的痛覺。

    當她滾落到梯階的最底部時,銳利的疼痛在她的身體裡衝撞開來,比死還難受。她看到階梯上佈滿了鮮紅的血跡,像一股水注,漫流過一個又一個階梯,最終在她的腳邊化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

    同時,她也感受到身體裡的血液正從下腹部汩汩而出,那種痛苦,如同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醫生用鋒利的手術刀探入她的身體裡,一刀一刀地切開她的血肉。

    她隱隱約約地知道,她的寶貝兒可能保不住了。一念及此,辛酸的眼淚從眼角深處滾滾而落。

    她的腦中浮現出和敖睿第一次逛街走進某家童裝服裝店時的情景。

    「你這麼想要女孩,萬一我們生的是男孩怎麼辦?」

    「那就一直生,直到生下我的公主為止。」

    「喂,你當我是母豬嗎?」

    「我怎麼會把你當成母豬?如若我們實在與女兒無緣,那我們就領養一個。只不過這樣會讓我失望而已,因為我想要的,至始至終都是你的複製品,一個漂亮和聰慧俱全的小若桐。」

    他英俊的臉孔,他溫暖的笑容,他醇厚的噪音,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在她最傷心,最痛苦的時候,她唯一想到的人,仍然是他,雖然他傷她那麼深……

    在昏迷之前,若桐恍恍惚惚聽見樓上的溫婉可發出錚獰可怕的笑聲。「哈哈,龍若桐,這就是你扭斷我的手,你搶我男人的下場。你這種下等人,永遠沒有資格在這裡當女主人。你早點去閻羅王那裡報到吧,帶著你肚子裡的賤種早死早超生!」

    ps:其實吧,如果沒有那段錄音,若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傷的,即使溫婉可有意傷她,也不可能得逞。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她當然顧不得防範。

    所以造成她流產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男主。男主也有錯,沒事幹嘛要對敖仲明說那段話?(都是為了推動劇情,你們理解就好)

    可是,若桐跌得也太慘了吧。嗚嗚,你們殺了我吧!

    但在殺了百合之前,能不能讓百合先解決何雪儀和溫婉可這兩個惡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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