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37 成親 文 / 一土雨
劉總管笑容滿面地對開門的人說道:「靜兒姑娘,皇上有請。」
靜兒被劉總管帶到賀蓮的住處,直接請進了內寢。
內寢只有床榻邊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燈,光源凝聚在側倚床邊悠閒看折子的男人。
晁羿身著一件銀白色寬鬆緞子睡袍,衣袍無法遮到的地方,麥色肌膚泛著迷人的光澤。
墨發隨意在腦後盤起,直挺的鼻子在面上打下一小片陰影,慵懶的神情會讓人情不自禁地鎖定視線,與他一同感受躲避在屋內傾聽雨聲的放鬆感覺。
靜兒顯得極為蹴鞠,定力在門口眉眼不敢抬起半分。
「進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榻邊傳來,像是剛剛睡醒一般帶著柔糯。
靜兒細步往前踱了幾下,身子幅了幅,「民女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
「好了。」晁羿打斷靜兒的話,起身朝桌邊走去。
有意將另外一隻圓凳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然後拍了拍凳面,柔聲說:「過來坐。」
三個字彷彿有魔力般蠱惑著人心,腿腳不由自主地往凳子邊湊,走了兩步,靜兒突然一頓,忐忑道:「皇上,夜深了,賀大寨主應該快回來了。」
挑起劍眉看了靜兒一眼,晁羿勾起唇角不以為意道:「蓮子說今夜要留在秦祥寨,何況想見誰朕說了算,你怕什麼?」
靜兒咬著唇瓣,一雙杏目滿是慌亂的神色,顯然是對此時的情形顯得不知所措。
見靜兒不懂,晁羿又道:「給朕斟杯茶。」
皇上的命令靜兒不敢不從,掙扎之下向桌邊走去,倒滿杯茶雙手遞了過去,豈知手腕倏地一緊,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拽到了凳子邊坐了下來。
「啊……」靜兒嚇得驚呼,晁羿輕輕「噓」了一聲,靜兒即刻收聲垂首埋在胸口大氣也不敢喘。
男人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衣袍下露出的誘人肌膚,還有那撩人的聲線,對靜兒來說,無疑是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皇,皇上,您找靜兒來,是,是所為何事?」
晁羿單手撐著桌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身側的靜兒,「想靜兒來伺候朕。」
「什麼!?」原本已經心跳失衡,靜兒聞言心臟險些嚇得脫落,不敢置信地回望晁羿,卻被他懾人的目光逼得又重新垂下了頭,「靜,靜而不敢,皇上已經有賀大寨主了。」
晁羿鉗起靜兒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雖然只屬於普通姿色,不過你有蓮子無法滿足朕的東西。」
睜著驚恐的眸子,靜兒想不出眼前這一掌握乾坤的邪魅男人到底想做什麼,不過他大手上的熱度令人感到心慌,急忙起身跪了下來,哀求道:「皇上莫要戲弄民女了,民女有孕在身,恐怕給不了皇上想要的。」
「哼~,」晁羿哼笑,並未讓靜兒起身,「朕可以實話告訴你,以你的姿色和能力,想在朕心中留得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不過朕和蓮子每次歡愛時都不得不隔著一層,朕得不到那種暢快淋漓之感,因此想留靜兒解決一下朕的需要。」
心裡咯登一下,靜兒膛目結舌地半天沒說來話,晁羿傾下身子,湊近靜兒紅透的臉頰,「而且……,朕從未試過孕婦,朕也想嘗試一番不一樣的滋味。」
晁羿直白的話語,聽得靜兒面紅耳赤,整個屋子瀰漫著一股曖昧穢糜之感,單憑言語的挑逗,足以令人迷了心智。
「皇上,靜兒不能再對不起大寨主了。」百般掙扎之後,靜兒毅然說道。
銳眸一瞇,晁羿坐直了身子,語氣變得陰冷,「哼,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朕也有所耳聞,莫要在朕面前裝得道貌岸然,自抬身價,你若伺候得朕舒服了,以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若是違了朕的意,你可知後果?」
靜兒嚇得渾身顫抖著,臉色煞白,不過神情依然堅決,「皇上,民女已是死過一次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民女不求榮華富貴,之前也是因對賀大寨主執念太深犯了錯事,靜兒當真是不想再傷害她了,求皇上開恩。」
「此事,你知,朕知,沒有第三個人知,何來傷害?」
靜兒趴在地上磕了個頭,「賀大寨主對靜兒有恩,若不是賀大寨主靜兒恐怕仍在妓院飽受摧殘,求,皇上成全!」
冰冷的俊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晁羿站起身負手而立,正欲說什麼,外室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那熟悉的銅鈴般好聽的女聲響起,「你們看吧,屋裡這麼暗,皇上肯定睡覺了,疑神疑鬼的。」
聽到賀蓮的聲音,靜兒面上即刻拂過驚恐,壓低了聲線說:「皇上,這,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大寨主見到她深更半夜呆在皇上的內寢裡,有理也說不清啊!
晁羿不以為意,目光淡定地望著門口。
賀蓮帶著閆棋子和一筒哥躡手躡腳地扒在門口往內寢裡瞄,豈知隨即對上晁羿的視線,著實嚇了小丫頭一跳。
「靜兒,你!」閆棋子見到晁羿腿邊跪著的靜兒,竟一時失控衝了進來,粗魯地抓起靜兒的胳膊,「靜兒,你豈會如此不知廉恥!」
大手即將落下一個巴掌,晁羿忙開聲阻止,「住手!」
閆棋子手一頓,意識到自己失了態,即刻跪在地上,「皇上贖罪,是微臣管教妹妹無方,驚擾了皇上,微臣該死!」
晁羿坐回桌邊,淡淡看了這對兄妹一眼,又看了看門口垂首站立的一筒哥,最後將視線落在小丫頭身上,小丫頭也正帶著探詢的目光向他望來。
倏地,晁羿對小丫頭頑皮地擠了擠眼睛,隨即像何事也沒發生一般,板起臉來,「你們平身吧。」
詫異地互望一眼,二人戰戰兢兢地起身。
晁羿:「朕只是召靜兒過來告知賜婚一事。」
「賜婚?!」
「嗯,朕被劉一筒的一往情深和包容之心所感動,因此想蹙成靜兒和劉一筒的婚事。」
一筒哥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偌大的彪形大漢感動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場面無比震撼,「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晁羿難得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和藹的面容,「你們都下去吧,可以盡快籌備婚事了。」
「是!」
一筒哥一走,內寢頓時覺得空曠了許多。
賀蓮歡脫地蹦到男人面前,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笑意盈盈地問道:「通過了?」
「你說呢?」晁羿捏了一下小丫頭的下巴,深邃銳眸飽含對懷裡小人兒濃濃愛意。
「你是怎麼勾引靜兒的?」當初和晁羿提出考驗靜兒時,賀蓮自己也沒多少把握,畢竟晁羿勾引人的能力無往不勝,連她都栽在這男人手裡。
「蓮子那麼想知道?」
「嗯!」
晁羿倏地摟緊小丫頭,薄唇摩挲她的耳朵,之後變成輕吻和細啄,小丫頭一邊躲著他的逗弄,一邊詫異著小臉,晁羿該不會是這樣對待靜兒了吧。
豈料,令人渾身酥麻的柔軟聲音傳來,「不告訴你。」
「壞人!敢耍我!」心跟著忽上忽下,嚇死她了,還以為男人真的獻身了呢!
掐他脖子,捏他的臉,不解氣,抓他龍基,越來越在乎這個男人了,輕易被他影響自己的心情,這可得了?
男人一直開懷地笑著,任小不點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此時他也為自己開心,面對其他女人,即便氣氛曖昧,又是近距離相處,心情可以做到毫無波瀾,想的,念的,只有小丫頭一個人,這種感覺格外溫暖,無比充實。
「小寶貝~!」抱著她,晃著她,用任何言語也無法完全表達對她的喜愛。
第二天晚上,一筒哥便和靜兒在閆棋子和賀蓮的見證之下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拜堂儀式。
一筒哥是賀蓮的好兄弟,本想給他大操大辦舉行得隆重一些,卻被靜兒婉拒,她說不想一筒哥被人說三道四娶了一個懷著別人種的女人,不求做正妻,只求能和一筒哥在一起她已是萬分滿足。
靜兒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早先深陷嫉恨魔障之中的她,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其實這才是賀蓮最初認識她時的模樣,一個時刻替他人著想的好姑娘。
愛得越深,恨得也越深,靜兒曾深深愛過賀蓮,當希望的泡影破滅,那一瞬間所受的打擊,讓她完全失去了自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哭得最厲害的是閆棋子,他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見到靜兒成婚的一刻,先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纏著賀蓮邊哭,邊說個不停。
「妹子,我跟你說,你是我閆棋子這輩子見過最好的姑娘,活菩薩!」
「嗯,我是活菩薩,你站穩點啊喂!」嬌小的身軀幾乎是扛著閆棋子艱難往前走著,賀蓮深感無語,她這棋子哥明明不能喝,還每次非要跟他們這些酒仙兒們湊熱鬧!
「賀蓮,我來扶他吧。」尉遲塵從身後追了上來,撈過閆棋子將他打橫抱起,與賀蓮一同向閆棋子的住處走去。
「呀!妹子,你這麼有勁兒,把為兄都給抱起來了!」閆棋子對著眼兒,指著尉遲塵說道。
尉遲塵寒著臉懶得搭理他。
「妹子,哥哥心裡憋屈,一直有心裡話不敢跟你講,不過今日靜兒成婚,哥心裡高興,也不要臉了,」閆棋子搖頭晃腦的,根本沒分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賀蓮,「其實……,妹子,哥一早就喜歡上你了,可哥知道你喜歡,喜歡牛逼的男人,哥深知配不上你!不過妹子你放心,哥總有一日會牛逼的!嘿嘿,『牛逼』這詞還是妹子你教給哥的呢,哥覺得簡直絕妙,牛逼!哈哈哈!」
「閉上嘴!」尉遲塵沒好氣地說了他一句,有種想把他扔地上的衝動。
「好,閉嘴,閉嘴。」閆棋子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妹兒啊,雖然上次你是喝多了把哥給親了,但是哥這心裡別提多甜了,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滋味。」
尉遲塵倏地一駐足,轉首望著賀蓮,一臉無奈,「賀蓮,我能把他給扔了嗎?」
把閆棋子送回住處,賀蓮和尉遲塵二人擠坐在門檻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
見賀蓮瑟縮著身子,尉遲塵展開手臂將她攬緊懷中,搓著她的手臂,「還冷嗎?」
賀蓮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想到你會原諒靜兒。」
「其實我也沒想到,不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何況又是一個曾愛過我的女人。」
聞言,尉遲塵輕笑,「小東西,你才多大,說如此深沉的話。」
「我要說我比你大,你信嗎?」
尉遲塵沒說什麼,轉首目視著前方,顯然他是不信的。
這時,他見遠處走過來一個人,身形勻稱,步伐穩健,秦祥寨培訓廚師統一的純白束腰短袍,「賀蓮,你看那是不是……梁銘?」
賀蓮尋著望去,的確是他。
他是何時上山來的?
賀蓮有些意外,見梁銘朝自己方向走來,於是起身上前迎他。
「見過賀大寨主,尉遲副寨主。」梁銘恭敬地頷首施禮,然後將手中的茶杯雙手遞了過去,「在下特意泡了杯蜜茶,拿過來想給閆大人醒酒。」
「你是何時上來的?」尉遲塵從身後走上前來。
「在一筒哥和靜兒姑娘成親之前,是閆大人叫在下上來為大家做婚宴菜餚的。」
賀蓮有些詫異,沒想到今晚上吃的菜都是出自梁銘之手,難怪覺得口味變了,不過卻異常好吃。
放心了些,賀蓮接過茶杯,「你做的不錯,好好幹。」
梁銘謝過後轉身離去,賀蓮下意識地掀開杯蓋嘗了一口,茶水溫潤可口,帶著濃郁的蜂蜜香氣,喝起來令人驚艷。
「好好喝啊!」賀蓮不禁感歎道。
梁銘聞聲腳步一頓,豈料從身上掉下一件物品,梁銘趕緊拾起來,並防備地用餘光掃了賀蓮他們一眼,然後才匆匆離去。
賀蓮覺得這事兒有些詭異,「塵,你方才看到他掉的什麼了吧?」
「嗯,是銀票。」
「一個廚師,為何要帶那麼多銀票上山?該不會是……」
二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小偷?」
翌日,賀蓮便在山上明察暗訪,看有沒有人丟了銀票,問了一圈下來無一人失竊。
幾日後,賀蓮從和梁銘一同培訓的人處得知最近梁銘行蹤極為詭秘,有時候一大早便出去了,趕在培訓之前回來,有時候夜晚幹完活又不見了蹤影。
之後戲班的人回來告知賀蓮說,有人在城裡見到梁銘和一幫看似不正經的人混在一起,不知做些什麼勾當。
賀蓮甚覺此事蹊蹺,決定親自跟蹤追查。
這夜,賀蓮和尉遲塵偷偷來到秦祥寨大門外,果不出所料梁銘又像往常一般偷偷溜了出來朝山下走去。
尉遲塵有些無奈地跟在小丫頭後面,找個幫眾跟蹤一下不就好了,天生改不了這好奇的性子,非要親力親為,好不容易小丫頭能從天王老子那告假一晚,如此美好的夜晚,不好好和他溫存一番,反而拉他出來在山裡頭跟蹤人玩。
「小姑奶奶,你跟那麼近,他不一下子就發現你了?」
被尉遲塵一提醒,賀蓮緩了緩步子,訕笑道:「這不是怕跟丟了嗎?」
這話簡直是侮辱,尉遲塵沒好氣地說:「有我在,還能跑了他?」
也是!身邊有個武功高的人就是好!
直跟著梁銘來到富記城,小丫頭又累又困,索性讓尉遲塵背著她。
沒見過這麼賴的小丫頭,跟蹤還得帶著「坐騎」。
只見梁銘拐進了一個漆黑的巷子之後便沒再出現,賀蓮和尉遲塵從巷子口往裡望去,裡面除了一個賭檔的後門外別無任何入口,他們猜測梁銘很可能去了巷口這間賭檔。
可若是賭錢的話,不應該是走正門嗎?
帶著疑惑,二人從正門進了賭檔,與街道的寂靜相比,賭檔內簡直是另一個世界,每一桌都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而他們臉上卻是同一個神情,那便是——貪婪。
賭場裡放高利貸的人賊眉鼠眼地往賀蓮身上瞄,尉遲塵不滿地蹙了蹙眉,將小丫頭保護在身後。
他二人即使穿得再低調,吸引人眼球的能力也絕不容忽視,先不提容貌,單憑身上的氣場,也與賭場裡那種靡靡的氣氛格格不入,尤其是他們的視線只落在人上而不是桌上。
遇到這種情況,賭檔裡人都要率先向看場子的人稟報。
找了一圈沒發現梁銘,賀蓮注意到角落裡有有一扇緊闔的木門,於是便向木門走去。
豈料還未到門口,從左手便躥上來幾個人瞬間將他們攔住,「唉~,小妞兒,這地方可不是隨便進的。」
轉首望去,面前是方才不懷好意盯她的男人,只不過此時身後多了些給他撐場面的大漢。
別人的地盤,不好發威,賀蓮禮貌回應,「這位小哥,我在找一個人,不知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梁銘的人。」
男人神色頓時一滯,眸子不自覺地瞥了一眼木門,緊接著拉拉扯扯道:「這裡沒你要找的人,不賭錢就快滾。」
男人怪異的舉動,更讓賀蓮確信梁銘就在那木門之後。
梁銘如今是她金豪山上的人,那就是自己人,賀蓮不容許自己人在外受到任何人欺負。
於是她趁男人和打手們不備,衝上前去猛一踹木門——
「嘩啦!」木門碎裂。
可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驚得賀蓮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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